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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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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生活比家里的好很多,即使地下室没有厕所,刮风下雨会冷、会漏雨。
没文化真的很可怕,随便什么工作都要初中以上的文凭。
她姐姐想把她留在家里,看家。
她恳求她姐姐让她去工作。
因为妈妈从说过她是个废物,什么忙都帮不上,所以她努力的做家务。
外面的世界太大了,如果姐姐不再回来了,她该去哪儿找?可能一步也不敢踏出门吧。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什么都没有,只有毅力是她唯一的财富了。
哦,她还有她姐姐,对她很好。
姐姐说:“姐姐要努力的赚钱,以后给七丫做手术。”
“姐姐什么是手术?”
“姐姐也不清楚,书上说,做了手术就变成女人了。”
原来是变性的报道。
但两个小丫头还不清楚,变性是需要勇气和金钱的。
即使成功,也没有几个能有勇气的走到明处,除了一个伟大的变性人,一个舞蹈家,'她'的人生可能出本厚厚的书了吧,但这耀眼的一切背后有多少心酸呢?七丫又能不能承受呢?
七丫瞅姐姐手上的书,眼里的渴望闪亮的像星星一样。
“七丫要好好学习。”
“我、我想学。”
“还记得姐姐教过你的字吗?”
“记得!”在她那个地方能上学去读书写字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姐姐也只有在闲空的时候用树枝在地上写些简单的字教她。
那时候去山上找树枝是她们最大的愿望了,还好天天都能去。
“那好…………”她姐姐把旧书放在破烂掉漆的桌子上,初中的文化用来教未上过学的七丫已经足够了。
两个十几岁的孩子,表情认真庄重,不去看她们手地下的破书,还以为是教徒拿着圣经在祷告,气氛温馨,橙黄色的5瓦灯泡照在她们身上,还有粗糙的墙上。
那从什么时候,七丫开始:她扫过大街,给人洗过碗,走南闯北的打零工的呢?
她姐姐失踪了。
这天她在等姐姐回家,小小的她炒了青菜,煮上米饭。
几根青菜连最小的盘子都填不满。
夜幕降临,外面的霓虹灯闪烁着。趴在墙上大大的眼睛瞧着来来往往的脚。
有男人的、女人的、男孩子的、女孩子的、老人的、有穿靴子套氅皮的、高跟鞋大白腿的,好多好多,每次姐姐都会笑话她,调侃她的,可是今天她好晚,七丫饿了。
留下给姐姐吃的,贴心的放在米上面保温,七丫觉得自己还是挺聪明的。
一天、二天,姐姐都没回来。
菜馊了,饭霉了。
姐姐没了。
听大婶说人不见了,要报警的。
对,报警。
警察看到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苍白着脸,嘴唇干裂起皮。
“小朋友,发生什么事了?”
七丫已经17岁了,营养跟不上,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叔叔我姐姐不见了。”慌张无助的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仔细说,不要急。”
七丫把姐姐失踪的前后事说了一遍。
例行公事,要小女孩的身份证。
“我、我没有。”七丫眼神闪烁不定。
“那你家人呢?”
”家人…………”七丫在警察严肃的讯问中皮肤发麻。
警察怀疑七丫是走失儿童,要联系她的家人。
吓得七丫一边掉泪一边知无不言的把家底淘了个干净。
早有女性警察负责安抚七丫幼小的心灵了,这天她没有回家,在警察局过了一天。
“大姐姐,你们的饭真好吃。”
平时不爱吃的外卖便当盒在七丫眼里完全成了最美味的食物了。
“多吃点蛤。”听了心酸。
“我们那里过年才有肉,所以我想留给姐姐。”
听了她家的事情后,真的很难想象,孩子还能这么纯白天真,好像不幸童年没有给她留下任何阴影。她不怨恨吗?对别人的接触不怀着恶意?
那真好。
他们问她名字。
“我叫七丫。”
“那是小名,你的大名叫什么?”警察叔叔苦恼啊,不知道家乡、不知道名字,说她存心和他们作对吧,看她真诚的小眼神又不像,是真的不知道了。
都17了,还没上过学,想来不受父母重视之外,恐怕也受了不少家庭暴力吧。
警察蜀黍,你真相了!
“可是姐姐都这样叫。”
“姐姐可以叫你小名啊,但大家都用大名了。”
“对啊,他之前叫狗蛋,现在叫陈伟。”
“胖丫,你这个大嘴巴!”
“不许叫我胖丫,我现在一点都不胖了。”
七丫要睡觉了,还在想着警察问她的问题。
姐姐姓黄,她要跟姐姐姓。
那叫什么呢?
翻着杂志,美文两个字映入七丫的眼里。
看来看去,这两个字都看不厌。
“警察姐姐,这两个字怎么念?”
警察姐姐的嘴里吐出:“美文。”
“听起来好好听,七丫想叫美文这个名字”
“七丫要去上学吗?”警察姐姐亲切的摸她的头,这孩子真不容易,还以为是不想告诉他们名字呢,原来是没有名字,17岁的年纪了连个名字也没有,做父母的都在想什么?!
“想,上学要回家吗?”
“当然要回家。”他们是警察,是警察就要率先作出表率,把她留下来,警察姐姐想过,但不行,这跟拐卖儿童有什么区别。
七丫低下的头,是对回家的恐惧。
离姐姐失踪已经过去三天了,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声无息。
七丫离开了。
她离开的时候没人知道。
谁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她用警察姐姐教她写的字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弯弯曲曲写着:
我去找我姐姐了,谢谢你们。
这个年轻的女警察看到后,当场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