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生夏凉》醉夜眠江月

19、第十九章

　　王浩清伸了伸懒腰，问：“刚做完项目，不在家休息，怎么到局里来了？”
　　姜昕伊端了两杯咖啡过来，“这杯是头儿的，这杯有奶无糖的是萧博士的。”
　　“有点事。”萧沐抬起头问姜昕伊，“小姜，视频看的怎么样？”
　　“视频里的黑衣人遮得很严实，看不清她的五官，她的手上有一根红色的细绳，不过只是一根普通的手绳，普通饰品店里就能买到。”
　　“小姜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姜昕伊摇摇手，又说了一句：“不过她的背影看起来有点眼熟，可能黑衣人都有点相似吧。”
　　队长办公室里，王浩清和萧沐相对坐在沙发上。
　　“说说吧！那视频是怎么回事？”
　　“有人找上我和思夏了。”
　　王浩清直了直上身，认真起来，“怎么回事？”
　　“之前我在思夏家里发现了一张粉色卡片，今天我收到了同样的卡片，还有一束红玫瑰。”萧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密封袋。
　　“有血腥味？”王浩清拆开密封袋，取出里面的卡片，放在鼻前闻了闻。
　　“我有个直觉，这个人和六年前的案子有关。”
　　王浩清皱了皱眉，“都过了六年了！难道当年有漏网之鱼？”
　　萧沐回忆着六年前的人和事，一时间也找不出头绪。
　　房间外面传来声响，王浩清伸长脖子一看，原来是王富和刘华他们回来了。
　　王浩清侧过头问萧沐：“这次的案子有没有兴趣？”
　　“走！”萧沐起身打开门。
　　王浩清笑了笑，跟了上去。
　　“王富，你先说说你那边的情况。”王浩清站在白板前，在白板上写上死者周美雅、金萱、王菲儿、石安安几人的名字。
　　王富翻开记事本说：“石安安是三年前被公司安排给死者当助理。据她回忆，那晚死者告诉她杀青宴后有事，让她提前下班。死者经常甩开助理和经纪人单独外出，我想应该是和她的金主相会。还有死者在宴会开始前吃过蛋白粉胶囊，胶囊是放在死者随身的包里的。”
　　王浩清说：“死者随身带着的包现场没有找到，可能有人偷换了死者的蛋白粉，为了销毁证据，凶手趁乱拿走了包。”
　　陈粟说：“我从死者的车内找到了行车记录仪，调取视频后发现，一个月前，死者去过金鸣山庄。”
　　“金鸣山庄？死者去金鸣山庄见谁呢？”王浩清问。
　　“王栖梧，吴启航的妻子。”刘华继续说：“王菲儿说过死者曾经去找过姐姐王栖梧，还自称已经怀孕了，对王栖梧冷嘲热讽，让她早点让位。”
　　王浩清翻了翻尸检报告，说：“尸检中没有提到死者怀孕啊！难道死者说谎？”
　　姜昕伊感叹道：“小三为了上位太嚣张了！”
　　赵晓东说：“王菲儿与死者同为艺人，本身就存在竞争关系，再加上死者是她姐夫的情人，所以王菲儿对死者十分讨厌和不屑，这个从她的语气可以看出。不过我觉得王菲儿对她姐夫有点……”赵晓东一时间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
　　“就像粉丝看到偶像一样。”萧沐看着视频说。
　　赵晓东点点头，“对，感觉提及吴启航的时候，王菲儿整个人说话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王菲儿应该喜欢她姐夫。”萧沐肯定的说。
　　王浩清说：“金萱对宴会上故意撞死者的事情作出了解释，那杯酒本来是给她的，但是被死者抢了去。她发现酒杯壁上有白色的粉末，怀疑酒有问题，所以故意撞了死者。至于她帮石安安捡的东西是一个钱包，这个已经和石安安确认过了，无误。”
　　“不愧是国民女神，心善啊！”姜昕伊把周美雅、金萱和王菲儿查了个底朝天，彻底被金萱吸粉了。
　　王浩清看向萧沐，问：“你有什么看法？”
　　从会议开始，萧沐就很少说话，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看着照片。萧沐站了起来，在白板上写了吴启航和王栖梧的名字，还在吴启航和金萱之间连上了线。
　　萧沐把照片平摊在桌上，说：“这些都是吴启航过往和现任的情人，你们看看她们和金萱，有看出什么？”
　　大家凑在一起看了看照片。
　　“这个人的鼻子和金萱的很像。”
　　“这张是眼睛。”
　　“脸型和金萱一样。”
　　“你的意思是吴启航找情人都是按照金萱的模样找的？”王浩清看着手中的照片说。
　　“我一开始发现死者的眼睛和金萱相似，以为是偶然，但是这么多女人，她们身上都有一点金萱的影子，这就不是偶然了。”萧沐对姜昕伊说：“小姜，能查出吴启航和金萱有什么交集吗？”
　　“我查一下。”姜昕伊敲了敲键盘，“金萱本名叫顾晓星，她和吴启航曾经在一个剧组里跑过龙套。”
　　“吴启航还跑过龙套？”
　　姜昕伊说：“吴启航上大学的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女孩家里条件不好，所以父亲吴仁一直不同意。后来吴启航被家里逼婚，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生活一度很拮据，到处接小角色。”
　　“没想到吴启航也蛮痴情的，但是后来怎么回去和王家联姻了？”
　　“听说是女孩甩了他。”
　　萧沐说：“小姜，能查出那个女孩是谁？”
　　姜昕伊皱了皱，说：“这个得费点时间，因为吴启航把之前用的社交账号都注销了，现在用的账号是四年前注册的。”
　　王浩清对萧沐说：“你怀疑金萱就是吴启航的大学女友。”
　　“启星经纪公司从前是叫欢天娱乐，是吴启航接手后改的名。吴启航、顾晓星，启星结合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哪有这么多巧合！”
　　“这个案子关系还挺混乱。就目前来看，王菲儿和金萱还是存在嫌疑。”王浩清手中转着笔。
　　“还有一个人。”
　　“谁？”
　　“王栖梧。”
　　王浩清问：“你怎么会想到她？”
　　“吴启航有很多情人，但是她们都没有怀孕，所以对王栖梧构不成威胁。王菲儿说死者曾找过王栖梧，还说自己怀孕了，这就给王栖梧带来威胁，所以她也有嫌疑。”
　　王浩清和萧沐相互对视，说：“看来得找金萱和王栖梧聊聊。”
　　金萱住在离自己工作室不远的芙蓉小区。金萱的助理顾小亚为萧沐和王浩清开了门。
　　金萱穿着一身居家服，坐在沙发上，说：“王警官，我想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金女士，我们今天来是问你别的事。”
　　金萱说：“王警官，你想问什么？”
　　“你认识吴启航吗？”
　　“当然，他掌握着汉城大半个娱乐圈艺人，圈内应该没有人不认识吧。”
　　“金女士，我们来找你，不会无缘无故问你这个问题。”王浩清从文件袋中取出两张照片，上面有一对男女，举止亲密，正是吴启航和金萱。
　　金萱看到照片，抿了抿嘴，神色有些紧张。
　　“你和吴启航是男女朋友关系吧？”
　　“曾经，曾经是。谁没交过几个男朋友？”金萱故作轻松道。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
　　“我们发生了矛盾，觉得彼此不合适，就分手了。”
　　萧沐指了指柜上的相框，说：“金女士，照片里的这位老人是你的奶奶吗？”
　　金萱的眼中瞬间透着柔软，勾嘴一笑，说：“是的，她是我的奶奶。我从小是奶奶一手带大的，所以我们的关系很亲。”
　　“你奶奶信佛？我看她手上有一串佛珠。”
　　“是的。小的时候奶奶经常带着我到庙里上香，听师父们念经。”
　　“那你经常回去她吗？”
　　金萱面露悲伤，说：“奶奶四年前就去世了。”
　　萧沐一脸抱歉，“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金萱摇摇头，“奶奶一生心善，她死后，庙里的师父们都为她念经，下辈子她一定会投身到好人家。”
　　王浩清不明白萧沐为什么把话题转移到金萱奶奶身上，继续问：“那你认识王栖梧吗？”
　　金萱回答：“她是吴启航的妻子，我只听说过，没见过面。”
　　“杀青宴上，周美雅随身携带的包你有见过吗？”
　　“那天周美雅是带了一只银色的小包，她还把包忘记在化妆室。”
　　在一旁的顾小亚插了一句，“当时她发现包丢了，气急败坏的，还狠狠的骂了助理石安安，后来在化妆室的椅子上找到了。”
　　“那个化妆室有谁在用？”
　　金萱想了想，说：“当时酒店安排了两个化妆室，我和吴毅、周美雅共用一个，其他人是用的隔壁的化妆室。”
　　“那会有别人进入你们的化妆室吗？”
　　“剧组的人一般懂规矩，不会进去，而且化妆室的门口有摄像头。”
　　王浩清和萧沐离开了金萱家。
　　路上，王浩清边开车边说：“刚才我提到王栖梧，金萱的手指不停的画圈，很明显她说了谎，她们两个肯定见过面。你说……”
　　等红灯的时候，王浩清转过头，看向一脸沉思的萧沐，说：“想什么呢？”
　　“我在想金萱的奶奶，总觉得当年金萱和吴启航分手没那么简单。还有金萱一个大明星，以她的收入，在汉城买套房子不是难事，为什么她现在住的房子还是租的呢？”
　　“唔！既然你怀疑，我让陈粟去金萱老家查查。”王浩清继续往前开去。
　　“接下来我们去找王菲儿？”
　　“不，去华宇酒店。”
　　王浩清向酒店前台出示了警官证，前台经理礼貌的把他们带到宴会厅。
　　“这就是当晚《陌路》剧组使用的化妆室。”
　　“这个门可以打开吗？”萧沐找到两个化妆室之间有一扇门。
　　经理说：“这门平常都是锁着的，需要有钥匙才能打开它。”
　　“让人打开它。”
　　经理打电话找来了保管钥匙的保安。几分钟后，保安带着一串钥匙跑了过来。
　　经理看了看钥匙，问保安：“怎么只有一把？”
　　“和小梁对接的时候就只有一把。”
　　王浩清问：“韩经理，出了什么事？”
　　“我们酒店房间的钥匙一般都有两把，这个保安是这个月新来的，之前的保安小梁辞职了。”经理用钥匙打开了门。
　　“有他的地址和联系电话吗？”
　　“有。”
　　王浩清和萧沐从经理那儿拿到了梁小军的住址和电话。
　　“我让王富查一下这个梁小军。”王浩清连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