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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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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的瞬间,叶思夏的目光扫到了画架上油画,一时愣住了。
“这幅画……”叶思夏一眼看到画就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萧沐察觉了叶思夏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这幅画我好像见过?”叶思夏努力地回想着,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幅画,“我曾经在易千山的画廊看到过和这幅一模一样的画,不过这幅画没有署名。”
“浩清,醒醒。”萧沐突然站起身向休息室走去,把正在打盹的王浩清摇醒。
睡眼惺忪的王浩清被萧沐推醒,脑子还处于停滞状态,“嗯?”
“从王百灵家里带回的画,我知道是谁画的了。”
萧沐把画框拆开,取出了里面的画纸,果然画纸底下有一部分被特意折叠了起来。
《Eros》Yi 20th Jul 2006
“爱欲。”萧沐看着油画底下的英文。
“爱欲?”王浩清有些不明白。
“赫西俄德在《神谱》中这样描述厄洛斯:永生神中数他最美,他使全身酥麻,让所有神和人思谋和才智尽失在心怀深处。”萧沐似乎明白了背后的人为什么会选中这幅画。
叶思夏频繁的抬头看墙上的钟,神色有些着急,“我可以走了吗?”
萧沐看了看手表,不知不觉已经9点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王浩清意味深长的笑着看着他们二人,叶思夏有些不好意思,脸微红的快步向外走去。
萧沐快步追上了叶思夏,从她手中抢过包就往前走,不容拒绝的说:“我送你。”
“诶……我的包……”叶思夏向萧沐追去。
王浩清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切”了一声,暗骂道:“这小子又找机会遁了,真是重色轻友。”
“喂,叶小姐,我的时间已经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中的语气有些急切。
“阿姨,我现在在赶回来的路上,请你晚一点再走。”
“叶小姐,我也是有家庭要照顾的,你这……”对方有些为难。
“阿姨,请你再呆会儿。你放心,我会给你加钱的。”
“好吧。”对方勉强答应了。
晚上警局附近的打的车很少,叶思夏在风口站了许久也没拦上一辆车,最后只能妥协上了萧沐的车。
一路上,两个人默不作声。叶思夏侧着身子,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闪过的夜景。萧沐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注视着路上的车辆,但是他时不时用余光扫过叶思夏的侧脸。
萧沐把叶思夏送到小区楼下,叶思夏下了车,也不管后面跟着的萧沐,匆匆进了电梯。
叶思夏从包里拿了钥匙开了门。
“妈咪。”一只小黄鸭扑到叶思夏怀里。
叶思夏摸了摸女儿的脸袋儿,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贝拉要等妈咪回来一起睡。”
叶思夏用力的抱了抱女儿,女儿软软的身体让她所有的疲惫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思夏雇请的阿姨对叶思夏说道:“叶小姐,你回来了,那我就下班了。”
“不好意思,今天辛苦了,这是给你的加班费。”叶思夏从钱包里拿了几张百元大钞,一脸抱歉的给阿姨。
阿姨拿着钱,笑着说:“没事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阿姨拿着包走了,走前看了一眼站在叶思夏身后的萧沐。
“沐沐,你怎么来了?抱抱!”叶恩乔看到萧沐很是高兴,伸出手想要抱抱。
“贝拉,不能这么称呼人,叫他萧叔叔。”叶思夏显然没想到女儿会这么叫萧沐。
萧沐轻轻的抱起叶恩乔,亲了亲她的脸颊,宠溺的说:“小公主,见到我开心吗?”
“开心。”叶恩乔的眼睛很像叶思夏,笑的时候亮晶晶的。
“贝拉,时间不早了,妈咪给你讲睡前故事。”叶思夏伸手想要接过女儿。
叶恩乔的手臂紧紧的勾着萧沐的脖子,嘟着嘴道:“不要不要,我要沐沐给我讲。”
叶思夏看着萧沐抱着女儿进了卧室,两人有说有笑,心中忍不住想我这是失宠了吗?贝拉才见过他几面,就对他这么亲密……
暖黄的光线下,叶恩乔小小的身子陷在被子里,圆圆的大眼睛看着萧沐。
萧沐坐在床边,用温柔的、带着磁性的声音讲着小熊与狐狸的故事:
“小熊与狐狸是好朋友。
有一天,狐狸去小熊家做客,小熊拿出他最爱吃的蜂蜜招待客人。
……
小熊就将一盆溶有糖的水浇在狐狸的身上。
这时,只听见嗡嗡嗡一阵乱响,铺天盖地的全是蜜蜂,全趴在狐狸的身上。
狐狸打死了几只蜜蜂,其他的蜜蜂更是凶猛的开始在狐狸的头上、脸上、身上乱叮,疼的狐狸哭天喊地,夹着尾巴逃走了。”
叶恩乔进入了梦乡,嘴角还露出甜甜的笑容。萧沐轻轻的放下了故事书,小心的站了起来。他抬起头,目光正好与倚在门框上的叶思夏对上。
萧沐轻轻的关上房门,走到叶思夏身旁。
“萧沐,你到底想怎样?”坐在沙发上叶思夏有些疲惫。
自从她和萧沐相遇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避谈六年前的事,但有些痕迹即使掩盖起来,它始终存在,如鲠在喉。
六年了,她对萧沐的爱与恨早就淹没在尘土中。她还想着或许他和陈粟已经结婚,有了孩子。回国后,她没想过自己与萧沐还能遇见。纵使两人相遇,自己也能淡然面对,但是她显然高估了自己,这个男人总能轻易地影响自己的情绪。
“你单身,我追求你,有什么问题?”
“我已经有孩子了。”叶思夏不想和萧沐在玩文字游戏。
“我会把贝拉当亲生女儿对待。”
有些失控的叶思夏提高了音量,“萧沐!”
叶思夏害怕自己刚才的大声会吵醒女儿,紧张的看向女儿的房间。
“我不会放弃的。”萧沐不想再刺激叶思夏,说完便开门离开了。
叶思夏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还亮着灯的汽车,萧沐还没有离开。
恨吗?六年前,他利用自己,在父亲身边做卧底,收集父亲犯罪的证据。他们相识时,他的确受了重伤,失去了记忆。她的父亲被抓,是因为他做错了事,触犯了法律。
爱吗?因为他,自己家破人亡,一无所有。曾经的爱人履行了他身为警察的职责,面对摆在面前的证据,自己无力去指责他。冷冰冰的医院里,在弥留之际还在为掌上明珠作打算的父亲,被白布盖着的僵硬的、没有生气的父亲……
曾经的爱与恨,让她失去了爱人的勇气,她像一只蜗牛,只能懦弱的缩在壳中。
叶思夏转过身靠在玻璃上,玻璃上的水汽侵染着瘦弱的后背。她弓着身子,双手交叉紧紧的抱着微微刺痛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