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满眼都是你》咸鱼躺平任睡

61、第 61 章

　　牛一说到这里口干舌燥，他舔了一下起皮的嘴角又接着说：“后面风声过去后就带着他回我们老家，那是很远很偏僻的村落，估摸你们也找不到这里来，结果一养就是五年过去了。
　　我要不是觉得他想逃跑拖累我们，我哪敢转卖更穷不拉几的地方，那个地方我都打听过了挨家挨户都是买卖人口的，官民相护，所以不起眼，让人放心。”
　　牛一忍着双手带来的疼痛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的话，舌敝唇焦。
　　李奕视而不见又问：“所以你失去双手知道自己得罪了谁？”
　　“应该是李富国，因为有人到处散布我回来敲诈勒索他的消息。我昨晚从赌场出来被李富国派的人逮到，他们砍掉我的双手伪造我因为滥赌欠钱不还被人砍手流血而死的假象。”
　　“嗯，谢谢你如实配合我们。”终于拿到想要拿的证据，李奕站起身拿出裤袋的录音笔，停止了录音。
　　“李先生你能不能给我递杯水看在我如此诚恳的份上。”牛一犹豫再三，见李奕准备离去赶紧开口道。
　　“不能。”李奕直接拒绝道。
　　“为什么？我不是把真相都告诉你了吗？你想搞垮李富国你也可以凭着我的录音去搞他，我这么配合你还不能得到一杯水吗？”牛一瞪大眼睛怒斥道。
　　“你想挖掉悦儿的双眼让他这辈子都逃不出来，却把自己说的有多么善良多么高尚，你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渣滓而已，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李奕高高在上俯视着他，并出言讽刺他，眼里全是杀意。
　　牛一渴的实在不行，他出口哀求道：“……我只是想……我这不是没成功吗？看在我儿子阿明拼死拼活地救了李悦的份上喂我一杯水吧。”
　　“我就是看在你儿子的份上才让你断了双手不要再沉迷赌博拖累他。不然你已经死了知道么？”
　　“什么意思？我的双手是你搞的？那些人是你的人？不是李富国的人？”牛一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他万目睚眦地吼叫着。
　　“人是他们的人，你回来的消息是我放出去的，我的人在现场见证你被砍了双手的过程，啧啧啧毕竟你这双手想挖掉悦儿的眼睛。
　　我怎么看都是多余的，不如断掉算了吧，你说对么？总是要付出代价才能知道自己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不能碰。”
　　李奕说话的嗓音冷冽，似万年的冰峰，让人从脚底冷到头顶。
　　“你恩将仇报，早知如此我不如当初杀了他一了百了。”牛一愤怒地想扑过来厮打李奕，但是缺水与伤痛只能让他在病床上苟延残喘。
　　“你也真敢说，如果悦儿真的死在你的手上，现在你就不是断手这么简单，应该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有赏有罚才好不是么？”
　　李奕横扫了一记狠厉的目光过去，扯开嘴角似裂开的面容让人颤栗。
　　“你是个恶魔，你这个疯子。”牛一不管不顾疯狂咒骂。
　　“希望你认清你自己的地位，在这里，只要我说一个字你都会死得悄无声息。”李奕说完这句话阴森地睨了牛一一眼就转身出去。
　　李奕一走，牛一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头晕目眩，口干舌燥。
　　牛一盯着自己被人齐齐整整地切割掉的双臂，原本他还是有救的，他本来还是有救的，李奕却不救他。
　　知道了这个原本有救的秘密让他整晚在病床上痛苦地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李奕回到家里换了鞋子，打开灯看见李悦因为等他而疲惫到蜷缩在沙发入睡。他皱着眉头走过去轻手轻脚地把他抱回房间，然后放置在床上并扯过被子替他盖得严严实实。
　　这一周李奕忙的不可开交、早出晚归，李悦不管是早睡晚睡都没有见过他，醒来也只有冰冷的被窝。
　　李悦呆在家里很想他，他忍不住溢出身心的思念决定去李奕公司等他下班一起吃个晚饭，出门前他给李奕打电话。
　　“悦儿？什么事？”李奕温柔绵长的嗓音。
　　“奕哥，我想去你公司，找你一起吃个饭。”李悦清朗地问道。
　　“怎么了？想我了？”李奕低声细语地问。
　　“嗯，很想你，很久没有和你一起吃过晚饭了。”李悦毫不避讳地承认。
　　“好，那你注意安全过来吧，要不要叫我张文去接你？”
　　“不用，等他来了还要半小时我自己去坐出租车吧。”
　　“那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知道了么？”
　　“知道了，我现在出门了。”
　　“好，一路小心。”
　　“嗯，知道了啰嗦！”
　　李奕被嫌弃唠叨还是笑着挂了电话，下一秒他的脸色十分严峻地立即打电话给张武。
　　“奕先生，有什么事？”张武坐在车里盯着小区问。
　　“李悦要出门来我们公司，这一周我一直静观其变，也许于山已经忍不住要安排人下手了。从楼下到小区大门这一段路是李悦单独出门下手的最好时机，你一定要给我看紧点。”
　　李悦紧紧地攥着手机，手心出了不少汗液，似乎第一次这么战战兢兢。
　　“好的，奕先生我看到悦少爷了，我先挂了。”
　　“嗯。万事小心。”李奕挂了电话抽了纸巾擦干净汗液扔进垃圾桶立马下楼吩咐张凯备车。
　　“奕先生不用担心，张武看着悦少爷一定会没事的。”张凯见李奕面色发青，赶紧出言安慰道。
　　“……”李奕陷入不安的沉默里。
　　“奕先生，你不要担心，你的父亲那边我们已经收集够多证据了。只要再把邱枫的把柄抓到，悦少爷以后就无后顾之忧了。算是彻底解放了。”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担心他会出事。”李奕回神低声地说了一句。
　　“奕先生，我已经安排了十几个人和几辆车停在小区外边，如果有事会立马制止的。”张凯分析眼下利弊希望他能够镇定下来顾全大局。
　　“嗯，希望如此。”李奕闭上沉重地闭上眼睛，黑眼圈分外明显地挂在眼睑下，比墨水还要浓重。
　　李悦穿好衣服开开心心地出了门，出了小区感觉到寒冷搂紧了自己的外套站在马路边拦出租车前往李奕的公司。
　　这时一部出租车停在了李悦的旁边，李悦见状空车无人便上了车。
　　“去哪里？”司机故意压低的声音问道。
　　“白鲸网络计算机有限公司。”李悦报出名字后就低头玩手机。
　　“好。”司机说完便开车。
　　出租车就这样毫无障碍地开出市区，半小时后，李悦抬起头看向窗外的风景发现不对劲，这不是繁华的市中心而是高速公路。
　　他心里疑虑重重下意识就拿出手机给李奕发了个定位，说自己被司机绕了远路，李奕很快地回复信息。
　　李悦收到李奕安抚的信息，他冷静地发出疑问：“司机，你是不是走错路了？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小悦，你还记得我么？”
　　一直在前面开车的司机方海突然转头看了李悦一眼，双眼微眯，露出森白阴冷的笑容，脸上皲裂的皱纹告诉李悦这个人半辈子都在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
　　“我并不认识你，你是谁？”李悦诧异地发问道。
　　“现在都快一月末尾了，十一年前算十二年前了吧，我还是你们家的司机。”
　　“什么意思？”李悦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又不是很确定，他猛然发问：“你到底是谁？”
　　“看来你还不知道？十二年前，你父母带你出去游玩过生日，回来的路上因为刹车而出了事故，而特意破坏刹车的那个人就是我。”方海目视前方一字一句地阐述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干？我的爸爸妈妈有什么对不起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
　　李悦隐忍心中的熊熊怒火，他的右手紧紧地按着手机又松了一下又重新按住，左手掐着出租车后座位的皮，一点一点的撕扯出来，仿佛在撕扯方海的皮肉，顺便抽他的筋骨。
　　“没有为什么？也不怕跟你说，毕竟你是个将死之人，因为当年我爸生病了，而你的舅舅邱枫却第一时间拿出了二十万给我治病。
　　但是呢二十万很快就花完了，我爸也死了，老婆也跟别人跑了，欠了一身债的我走投无路。
　　邱枫再次找到我说只要我帮他把你们家的刹车破坏了，他可以再给我二十万并送我出国，我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我就收了钱干了事。”
　　说到这里方海停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当天早上我就借机跑路出国了，而你们当天晚上就出事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够保住你的性命。
　　而如今我回来也是为了钱，十二年前我没杀得了你，十二年后我还是回来索取你的性命，这可能是上天的安排。”
　　长年累月地逃避警察抓捕让方海的精神已经有点神经质，他仰天大笑，露出满是被劣质香烟熏黄的牙齿。
　　“你是疯了么？没钱你可以和我的父母说，你却要这么干？我们家有什么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干？让我成为孤儿，在外颠沛流离了十年？”
　　李悦控制不住从心间溢出的愤怒，他歇斯底里地冲着方海的后脑勺吼了几句想知道为什么。
　　要不是有铁栏杆围着驾驶位，他已经扑过去殴打他，同归于尽也罢，至少能报杀父、杀母之仇。
　　“你非要问我为什么？首先我家破人亡，你们天天阖家欢喜真是很刺眼啊……”方海拉长了语气词，营造一种我心生嫉恨就想你们全家一起陪葬的恐怖气息。
　　“再然后就是金钱迷了我的心窍，杀了他们我又不用还债又能拿到二十万何乐而不为？如今我也是被金钱迷了心窍来杀你啊，邱枫事成给我一百万呢。
　　我已经订好机票了，只要送你上路了我就能开车到附近的机场上机了呢。”
　　方海浑浊不堪的瞳孔、黑瘦的皮肤，沾沾自喜的笑容落在李悦的眼里甚是碍眼。
　　“你一定不得好死。”李悦咬牙切齿地诅咒道。
　　方海突然问起：“对了，你的手机呢？给我。”
　　“我要是不给你呢？”李悦生硬地拒绝道。
　　“那我就在这里让你一枪爆头，乖，听话，把手机交出来。”
　　方海从裤袋拿出手枪侧身指着李悦，李悦愤怒地咬着唇直到出了血，他关了手机屏幕把手机递给了他。
　　方海接过手机划了两下发现有密码，他懒得搞直接关机打开车窗丢出去。手机摔落在在马路上，刚好被后面驶过来的汽车碾压碎裂一地。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录音了还是发短信求救，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死心吧，没人能够找得到我们。”
　　“疯子。”李悦咒骂了一声，沉默地探头看窗外那碎了一地的手机。
　　方海看到胆战心惊的李悦，觉得他的生死被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心情十分愉悦，摇头晃脑地哼起歌。
　　张武开着车紧跟在出租车后面，接到了李奕的电话。
　　张武挂了电话以后给跟车在后面的张文打电话说：“阿文，奕先生说方海有枪，让我们务必保证李悦的安全。
　　现在我去超车返身去撞他的出租车，强制他停下来，这次撞车会非常剧烈，会导致我们彼此会有一段眩晕时间。
　　你就赶超上来控制住方海，阿文，一切都靠你了，如果李悦出事我们全部完蛋。”
　　“行，我知道了，你去吧！万事小心。”张文打断张武的唠叨。
　　张武挂了电话，系紧了自己的安全带，他双手握着方向盘上，右脚猛踩油门，黑色汽车似猎豹在大草原捕捉猎物一般急速前进，猎豹远远超过猎物的进程返身回头一咬。
　　李悦被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冲击撞晕，他感到山崩地裂，在后座差点被撞飞出去，刹那间天昏地暗。
　　整个身体顺着惯性往前冲，磕在副驾驶的铁栅栏上，头晕目眩的滑倒在后座上。
　　他的余光地瞄到方海当场昏厥过去，李悦忍着眩晕疼痛去拉开车门想逃出去，发现车门依旧紧锁，他没什么气力支撑自己的意识清醒，扒拉几下便昏厥过去。
　　张文紧跟其后把车停下，透过车窗见到两人都昏过去，他拿起锤子敲碎驾驶位的玻璃窗，确定方海已经不能动弹。
　　随后他伸手进去拿了车钥匙打开车门，又解开方海的安全带把他拖出来捆绑住，最后从他的裤袋摸出一把手枪和一把微型水果刀放进自己的裤袋。
　　确定方海无法再对旁人造成危险再去拉开车门把李悦抱出来平稳地放在地上，再去救张武出来。
　　两架车头损坏剧烈直冒黑烟堵在高速公路上，直接导致后面的车流堵塞不通。
　　张文思考再三还是打电话给李奕问：“奕先生，悦少爷我已经成功救出，方海也被控制住，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报警，什么都不用做，帮我盯着悦儿就好，我马上就到。”李奕焦虑地下达命令，平和的气息有点慌乱。
　　李奕赶到的时候，李悦已经苏醒了，他正冲着方海拳打脚踢，没人敢阻止他。
　　“疯子，真是个疯子，为了钱这样谋害我们一家，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李悦半蹲掐着方海的脖子发了狠地咒骂，眼里全是杀意。
　　眼看方海就要断气，张文不得不上前阻止，李奕赶上来挥了挥手让张文退下去，让他和张凯准备跟刚赶过来的警察周旋。
　　他自己则上前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李悦的身上，从后抱住他，在他耳畔抚慰道：“我来了，悦儿，别怕，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