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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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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病房里,少青还没有完全反映过来。玉辰早已经跑了出去,维夏一直望着窗外,良久没有说话。
哥,千万不要有事......
“维夏,我记得很久以前看的新闻报道,有一个贩毒团伙,每次在交易现场都要留下个记号。好象就是‘TX’”少青缓过神来。
维夏眼前炸开一道白光,慢慢回忆起2年前的情景。“不是好象,是真的。那个犯罪团伙的高层头目,是一对夫妻。男的叫谭枫,女的叫轩仪。他们是一对很恩爱的恋人。可惜精神让都存在阴影。两人联合起来贩毒,有惊人的默契,所到之处,不留痕迹。警方找不到任何线索,查不出具体犯罪交易的时间,无从确定第一交易现场,更没有抓到过一个犯罪嫌疑人。这个组织很快得到了壮大。跟着他们贩毒的人越来越多。直到两年前,轩仪的精神分裂怔加重。在住院期间因伪造身份证被院方怀疑,最后查获。谭枫知道后万念具灰,主动去找警方自首。虽然如此,但他们贩毒总量足以判处2次死刑。这次大的查获,共逮捕了21人。组织失去了领导,因此受到了重创。再之后就有两个版本的说法。有人说该组织自此解散。也有人说他们的残余旧部组成了一个新党。继续贩毒。每次在交易场所都留下一个记号“TX”。是这两人姓名的首字母。不排除是为了纪念他们的可能。警方就把这样犯罪的团伙注册为代号“TX”。”
少青听着,眼睛不由地放大,“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就是当年自行追查轩仪伪造身份证,最后帮警方破获犯罪团伙的人。”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少青渐渐回忆起:
正是两年以前,她的父母出国定居,她坚持要留下,此后就一直住在她最好的姐妹维夏家里。维夏的家很大,可只有她很孤独,偌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住。她们两个很谈的来,正好做伴。后来,她慢慢知道,维夏的父亲在她只有6岁的时候就过世了。那不是自然死亡,而是牵扯到一个很大的阴谋。而维夏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维夏很坚强,一个人打理日常生活起居。在外人面前从不因为任何伤心的事情掉一滴眼泪。只有一个人,在他面前她从不掩饰,她会毫不保留地放纵自己的情感,他是她唯一肯倾诉的对象。在他的怀里,她会哭,会笑,会伤心,会难过。倾诉之后,她又变得坚强。他就是玉辰,一个从小和她长大,了解她,疼惜她的人。少青认识他的时候,是16岁。
日子久了,少青和维夏变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维夏平时对各种案件都很关注。房间里竟是侦探案件的杂志,报刊。她头脑敏捷,思维严密。能在短时间看穿高难度的作案手法。但只有少青和玉辰知道,她不是对天生案子有兴趣,只是想成为一名侦探。为了找出父亲死亡的真相,十几年来,那个漆黑的雨夜一直是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是在你搬来之前,我就处理完了这个案子。事情告一段落,以后我也没向你提起过。因为这个案子让我感到不舒服。”维夏回忆道。
少青点点头:“其实那时候,你的名气已经很大了,加上破了贩毒案。今天在翔天被捕的那个女的,也提到了‘TX’,我开始还有些糊涂呢。”
猛得想到了什么,少青一下子抓住维夏的手:“那刚刚那封信是怎么回事?上面就写了‘TX’,会不会是那帮犯罪分子要报复啊?你中毒会是他们干的吗?”
“希望是这样,单纯些的报复,多好。”
“喂,你胡说什么呢,我可不希望你出事啊!”少青火冒三仗。怎么可以这么说,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吗?
维夏的声音沉了很多“少青,我怎么会希望自己出事呢?”
她缓缓地低下头。“只是,现在的情形,可能比我出事,更糟糕。”
“什么?”
“我在翔天中毒,既然那种毒品是违禁的,那么预谋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如果我是被人设计,那么他们一定是很了解我的性格和行踪,知道我在什么时间会在哪里出现。从他们送信的时间来看,拿捏的如此之准。我才刚刚醒过来,信就到了。而这都不是我最担心的。”
“那你最担心什么?”少青听着不由地心慌。
“刚刚进来送信的人说,信是给哥哥看的,跟我有关。如果是单纯地报复我一个人,为什么不直接给我?”
少青松了口气,摆摆手:“那不都一样吗?给他看,他可以告诉你啊。”
维夏脸色很凝重:“而事实是,他看了信直接跑了出去,等我看到了,已经没有拦住他的机会。”
少青接着问,“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只能说明,那个在暗处的人很了解我,也很了解玉辰。他算准了哥哥会独自跑出去,也算准了,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我处理过的案子绝对跟他有关联。如果他恨透了我,那哥哥......”
她忽然觉得脑袋象要裂开了一样。痛得她呼吸又开始急促。
“维夏,你别担心啊。你刚才只不过是猜想,也许都不是真的呢!”少青知道维夏的焦虑,可是,一定要把她稳住啊。
“来,你先躺下。好好睡一觉,说不定等你醒来,玉辰已经回来了呢!”
少青扶着她躺下。维夏的意识因为头痛又开始朦胧。隐约中,仿佛有她轻轻的呢喃:“怎么办,如果他因为我出事,我该怎么办?”
少青轻揉地擦拭她额心渗出的汗水,看着她紧皱的双眉,不由地叹息。睡梦中,她还在担心他吗?
见她睡沉了,她悄悄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
... ...
玉辰望着眼前背对着他的男人。那个背影有一股肃杀的气息。还有些熟悉。
男人开口说话了,喉音中透着岁月留给他的苍老:
“还记得我吗?”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右边的脸上留着一道很深的刀疤。双鬓已有抹白色。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里面白衬衫的扣子散漫地开着。然而他奸邪的笑容,丝毫不给分苍老的感觉。
“是你。”玉辰定在那里,只是望着他,情绪没有丝毫波动。旁边的枪手拿枪指着他的头,他只当他们是空气。
这幅面孔,他永远都不会忘,还有那道深深的疤痕。
.......
...... ...
雨夜,漫长的雨夜,好象吞噬了一切的光明。
只有黑暗,只有恐惧。
万物都笼罩在雨里。冲刷着,它好象要冲刷掉所有的罪恶。
鲜血,雨冲不尽,却想淡化它的颜色。
可在弱小的他和她的眼里,那个颜色是刺眼的。
子弹响起的瞬间,一个男人倒在了血泊中。
墙角边,她惊呆了,吓傻了,忘记了如何哭泣。脑袋“轰”地一声。
然后,她想要立刻冲出去,却被他死死地拉住。
.....
这几个星期,家里莫名地多了几封来信。寄来的,尽是写古里古怪的照片。然而就因为这些东西,爸爸好象变了个人。他不再爱笑,精神紧张。每日早出晚归。还经常对6岁的小维夏发脾气。她起先很不服气,决定以后都不要理爸爸了。可是,几天过去了,她渐渐有些害怕。爸爸最疼她了,怎么一连几天她不跟他说话,他都没反映呢?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爸爸不喜欢她了,不要她了?
直到有一天,爸爸叫她过去。他轻轻得抚摩着她的头。眼底是一个慈父无尽的关爱。
她望着爸爸的眼神,忽然扑上去嗷嗷大哭起来:“爸爸,你别不要我,我以后会很乖,再不惹你生气了。我,我好害怕。”
他紧紧地抱着她,好象下一刻就会失去。
“小夏,你要坚强。”
她把埋着的小脸扬起来,脸上还尽是泪痕。看着爸爸慈祥的面容,她开心地笑了:
“恩!小夏会坚强,小夏以后不哭了。爸爸不生我气了?”
“爸爸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
她开心极了,爸爸还是喜欢她的。她又开始蹦达。
“爸爸今天晚上要出去,你一定要好好呆在家里。”
她停了下来,忽然有一种不安,可她要做爸爸的乖孩子,于是,她答应了。
到了晚上,爸爸要出门了,穿着棕黄色的牛皮大衣。小维夏看着他,他要开门的手悬在半空停住了。
他回过头,最后望了一眼小维夏。那个眼神,给人说不出诉不明的情感。
她也望着爸爸,可她不知道那个幽深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她看不懂。
然后,她瞅瞅傻站在那的爸爸,拍拍胸脯说:“爸爸,小夏不怕黑的。小夏会很乖,等爸爸回来。”
回来?男人的肩膀突然抽搐了一下,他猛得回过来,抱紧她,亲吻着她的脸夹。小维夏被爸爸抱着,感到好幸福好幸福。
“要坚强,一定要坚强。”
门关上了,爸爸走了。她慢慢地蹲下,忽然觉得黑夜好漫长,她没有说出来,其实她怕黑,更怕一个人。
爸爸这次出去,她感到那样的不安,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她搬来小凳子,爬上去,望着爸爸消失的方向,盼望他能早点回来。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五个小时.....莫名的恐惧包围了她,她再也等不住了。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她决定出去找爸爸。可是就她一个人,她怎么敢呢?
这时,她脑海里只有一个人,玉辰哥哥。
离得不远,可雨中,她还是怕得小脚发抖。敲门声。
谢天谢地,哥哥开门了。稚气未托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她好象看见了阳光......
.....
“好,我陪你去找。”他听她叙述了事情的经过。虽然他并不认为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为了让她不害怕,安心些。他还是决定陪她去找。
一把小伞,狂风暴雨。两个小孩子在雨中慢无目的地走。冻得瑟缩着。风卷着雨把他们浸得湿透。伞成了摆式。小玉辰努力压制着从胸口袭来的咳嗽。嘴唇微微发白。
小维夏没有注意到。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看见了远初微暗的灯光。那是一个荒废了的工厂。于是,他们打算先过去避雨。
谁知,他们被一声枪响吓得停下了脚步。
大雨,好象能埋没一切恐怖的声音。一个男人应声倒在了血泊之中。
棕黄色的牛皮大衣,熟悉的背影。他倒在了血泊之中。
爸爸?是爸爸?
小维夏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哭泣。她完全地傻掉了。身体不听使唤。世界一下子好象崩溃,她看不见太阳,只有无尽的黑暗。
玉辰屏住了呼吸,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然而他必须面对现实。因为,维夏还在,她不能出事。
他一把将她拉进角落。她想要叫出声来。他连忙捂住她的嘴。他紧紧地抱着她,能感觉到她不停地抽搐。
“大哥,刚好是24点。”
“到头来还是没有问出母带的下落。那卷带子对我们至关重要。”
“可是他现在死了,母带不是无从查起?”
“难道你要让他活着,去揭发我们吗?”
“不敢。”
“那就对了,他是一个人过,他死了,就没有人知道母带的下落。就算找不到,也对我们没什么危害。”
墙角的杆子被不小心碰到了。
“谁?”三个黑衣男人同时转过身来。玉辰和维夏都看到,那个被叫做大哥的男人,右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