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缘与真爱》左左新

20、最后的争吵

　　春节过后的元宵聚会是学校领导跟员工沟通的方式之一，这年的聚会领导执意让韩玫也参加。可是，韩玫说等孩子出生后自己就会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了，她想现在多陪陪老公。领导便不再强求，韩玫对领导的体恤心怀感激。
　　“怎么才下班啊？我都等了你十几分钟了？回去晚了就组不上队了。”看见韩玫跑过来，厉志生气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嗯，今天是元宵节，咱们去庆祝一下，好吗？”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韩玫不想跟厉志争吵。
　　“没闲情，都组不上队了！”厉志还是很生气，说着扭头就走，把韩玫丢在后面。
　　“那一起吃顿饭总可以吧？最多半个小时。”韩玫快步追上厉志说。
　　“哼！女人真麻烦！”厉志显然是真的生气了，一个人开车走了。
　　韩玫只好一个人坐公交车，在车上听着乘客谈论聚会之类的话，韩玫心里酸酸的。现在，跟厉志心平气和的说句话都成了一种奢望。
　　公交车终点站周围是商业区，特色小吃比比皆是。韩玫便走进了旁边的拉面馆，要了碗清汤面，就着泪水吃了下去。走出面馆时，天空已飘起了雪花，但这并不能冷却节日的热烈。
　　而此时，韩玫却打了个冷颤。原本只需要十分钟的路，那天韩玫走了很长时间。回到家里时，衣服上已沾满了雪花。进入游戏的厉志正玩得热火朝天，韩玫无奈地回到房间。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出生后 ，将看到的是个什么样的父亲。
　　这时，厉志走过说气愤地嚷：“有些人真没良心，只顾自己吃饱了喝足了，不顾别人还饿着肚子！”
　　“怎么，现在有闲情吃饭了？”韩玫拿厉志的话回复他。
　　“谁说过这话了？TMD，谁说过这话谁是孙子。”说着，扔下电脑就甩门出去了。韩玫被“嘭”的那声关门声吓了一跳。
　　屋子里顿时清冷了下来，韩玫无心做什么，便打开电视看随便搜着节目。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地过去了，到了十二点还不见厉志的踪影，打他手机，处于关机状态。韩玫只好先回屋睡觉。

　　电影院里热闹非凡，美国大片正在上映。
　　厉志搂着一女子正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地还与那女子做个亲昵的动作。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半夜与厉志话聊的网友叶蔷薇，也即那个龙嫂。
　　电影散场后，厉志与叶蔷薇便去K歌了。那一夜，厉志对叶蔷薇殷勤倍至，厉志越发地陷入了叶蔷薇精心布置的圈套。
　　狂醉之后，厉志一夜未归。这已不是第一次，韩玫曾对厉志说：“事不过三，同样的错误，我可以原谅你三次，但绝没有第四次。”所以，对这次厉志的彻夜未归，韩玫没有计较。
　　第二天下午厉志才哼着小调回家，一进家门但一头扎进游戏室，关上门开始打电话。声音低得只在电话那头的那个人才知道。
　　韩玫隐约地感觉到，自己的婚姻似乎已走到了尽头，她有种想逃离的感觉。但理智还是让她坚持了下来，她幻想着会出现转机。

　　那天下班后，韩玫突然接到了小学同桌宗毅的电话，十几年没见，儿时那种亲切把两个人带入了笑声中，不知不觉通话时间就超过了一个小时。厉志怒气冲冲地夺过韩玫的手机，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哪来的野男人，闲着没事专门勾引别人的老婆！”接着，厉志把韩玫的手机狠狠一摔在地上，用脚跺着手机，嘴里骂着：“你他妈的贱人，竟给爷戴绿帽子！”
　　“那是我小学同桌，她是个女生。”韩玫眼里含着泪委屈地说。
　　“女生？你当爷是傻子？女生会跟你聊那么长时间？我出差的时候，我妈都跟我说了，你把我妈一个人扔在家，自己出去搞野男人！真是不要脸！”厉志的话激怒了韩玫。
　　“无中生有，你真是不可理喻！我韩玫是什么的人你还不清楚？为什么还要血口喷人！”韩玫没相到自己对刁小红真心实意却换来她对自己的诋毁。
　　“切——，我妈那么大年纪了怎么会撒慌？你就编吧，啊！”厉志完全相信了刁小红的话，韩玫的解释是那样苍白无力。韩玫含泪望着面前这个人，感觉自己是那样的无助。
　　“这哭戏演得比专业演员还到位，你就接着演吧！”厉志的话再次深深伤到了韩玫。
　　“你不要太过分了！”韩玫盯着厉志说，为了腹中的胎儿，她尽量保持心绪的平衡。
　　“谁过分谁心里清楚！你他妈的，哪天给我整出个野杂种我还不知道呢。”厉志的话越说越放肆。
　　“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好，你不要后悔！”韩玫绝望地说。
　　“切——，我不负责任？那你就去找个负责任的吧。你他妈的，现在就给我滚！”说着，厉志打了门，用力抓住了韩玫的胳膊，把她拖到了门外，并“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由于用力过猛，韩玫撞到了墙上。韩玫顿感腹部疼痛难忍，流在地上的血告诉她，她流产了。邻居从猫眼里看到韩玫疼得缩成一团，便拨打了120。
　　急救车的呼啸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叶楠、白义、青青、厉冬及其父母闻讯赶来，看见韩玫面如纸色地躺在病床上，彼此都无语。韩玫要求做DNA亲子鉴定，这是证明自己清白的唯一办法。

　　DNA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厉志，过来一下。”听到鉴定中心的医生叫自己，厉志跟了过去。
　　“你跟厉冬没有丝毫血缘关系，这孩子是你的，你好好安慰一下你妻子吧。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加上精神压力比较大，她现在很虚弱。”医生的话像巴掌一样打在厉志的脸上，妻子怀了自己的孩子，他不管不问，不但还恶语相向，还沉浸于网恋与花天酒地的生活。他悔恨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没有脸面去面对自己的妻子。
　　“王八蛋，你给我站起来！” 叶楠像怒吼狮子拽起厉志， “啪”地一巴掌重重地甩在厉志的脸上。“你真不是个男人！把你跺成肉沫的心我都有！”白义拉开了失控的叶楠，厉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失声痛哭。
　　“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厉冬蹲在厉志旁边，双手扶在厉志的肩膀上。厉志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搂住了厉冬。厉冬的泪水也一个劲往外流，他恨自己把韩玫带到了厉家，却没能给她带来幸福。
　　已得知DNA结果的韩玫，彻底舒了口气，便闭上双眼，她的确是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厉爱民伤心地守坐床边，刁小红面无表情地看了厉爱民一眼，便离开了病房，她对韩玫不再有恨，但绝不会有爱。
　　当韩友韬与温禾赶来时，韩玫笑着安慰说：“爸、妈，没事的，我还年轻。”
　　“傻孩子，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告诉爸妈。”温禾心疼地抚着韩玫的脸说。
　　“妈——，瞧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怎么说哭就哭呀。”韩玫抚去温禾脸上不泪。
　　“不哭不哭……”温禾含泪笑着说。
　　接下来几天，温禾寸步不离地守在韩玫病床边，韩友韬也默默地忙前忙后，这是父亲关心女儿的最好方法。
　　韩玫出院后，对父母说：“爸、妈，过些日子，我再回去看您二老。这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那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温禾关心的叮属。
　　“妈，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啦！”韩玫故作轻松地安慰父母。
　　“爸妈放心吧，我再不是人，也不会再对不起韩玫了。”厉志信誓旦旦地说。
　　听到厉志的话，韩友韬与温禾稍稍宽慰了一些。他们回家后，厉志尽心尽力地照顾韩玫，他想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
　　“来，喝汤了。”厉冬把热气腾腾的鸡汤端到韩玫的床前。而韩玫并不领情，她终是冷冰冰的漠视着厉志。
　　“趁热喝，凉了就好不喝了。来，我喂给你！”厉志盛了一勺用嘴吹了吹送到韩玫的嘴边。韩玫的嘴一动不动，只是目光犀利地盯着厉志，好像要一下看穿他一样。
　　“啊——，张口啊，很好喝的，我亲手熬的……”厉志耐心地劝韩玫。
　　“出去！给我出去——”韩玫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这是这几天来韩玫对厉志说唯一的话。
　　“切——，别不知好歹！”厉志顿时失去了耐心，把汤扔到床头柜上，甩门而去，整碗的汤也洒出了大半。闻着鸡汤味，韩玫的泪水汩汩地流出。而厉志一头扎进网络游戏就再也没拔出来。
　　丧子之痛让彻底凉了韩玫的心，她跟厉志提出了离婚，并搬离了那个所谓的家，住进了一个小旅馆。而沉浸在频频约会中的厉志却只是以韩玫在耍脾气。

作者有话说

　　你跟厉冬没有丝毫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