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吃掉柚子第45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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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渐渐回笼，浑身的酸痛叫嚣着昨晚的疯狂。身下黏腻的强烈存在感，让沈柚忍不住眉头一皱。
努力忽略掉腰间的酸软坐起身，沈柚扭头看到床侧把整个脑袋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巧白嫩鼻尖的猫猫。盯了良久，还是一个没忍住，伸手上去捏了捏。
“让你昨晚这么用力！”
把自己埋在被窝的闵玧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在睡梦中撅着嘴皱了皱鼻子。
沈柚被这完全猫化的动作可爱到了，噗嗤笑出了声。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安稳没能持续多久，地板上，昨晚激烈交锋中摔下床的手机正在孜孜不倦地震动着。冷漠的机械声音在温馨的房中显得格外不和谐。
急忙下床，沈柚脚刚一沾地，犹如踩在柠檬之上，酸软从脚心直到头顶，整个人瞬间摔倒在地板上。
没在意身下隐秘处传来的撕裂感，沈柚伸手努力够着手机将来电挂断，屏息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床上——还好没有吵醒，这时才将胸口浊气缓缓吐出。
打开未接来电，打字回复信息。沈柚瞥了眼屏幕上方的时间——没想到这一觉睡到近下午时分，也难怪经纪人会打电话来催。
二十分钟后，沈柚离开了家，钥匙在锁内转了两圈，锁住。
\"哥\"
“柾国？你怎么......”
沈柚刚一转身，就看到从阴影处起身上前的田柾国。楼道内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真切小孩的脸色，但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
“我看到经纪人的车在楼下。”田柾国说着咬了咬嘴唇，“哥，你要去干什么？”
“去解决一些早就该由我来结束的事情。”沈柚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钥匙。
“带上我吧，哥，我......大家都想帮你，有什么不要一个人承担着啊。”小哭包还是没能忍住，圆圆的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但本人紧紧地抿着嘴强忍着不在哥哥面前落泪。
“唉，”沈柚叹了口气，将左手缩进袖子内，举起来用袖口小心地覆在弟弟的大眼睛上，让棉质的衬衣将泪水吸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泥潭，你就不要拉我了，惹得一身脏。”
“乖，不哭了。” 沈柚看着已经是兔子眼的田柾国，将手中钥匙递过去，卸下来的钥匙扣塞入口袋，“wuli小哭包柾国儿如果真想帮哥，等我走了之后去我房间把你玧其哥抗回宿舍，好吗？”
……
下楼坐上黑色保姆车离开。
宋浩范经纪人在驾驶位，透过后视镜正想和沈柚沟通一会发布会的事情，入眼则是一张通红的脸，有些不解：“沈老师，车里面空调会热吗？”
“啊......不会不会。”沈柚看到后视镜内自己宛若西红柿的脸，连忙低下头。
自己怎么能告诉经纪人，在出发前，自己在浴室清理把自己弄害羞了吧。
幸好楼道里光线不是很好，没让柾国发觉到不对劲……
沈柚不自然地调整了下坐姿，收回思绪，开始专心听经纪人说明今天下午的安排。
等到保姆车放缓速度，靠近发布会场地之时，浩范经纪人已经和沈柚说明了情况，以及此次新闻发布会公司希望能够达到的效果。沈柚靠在座位上，让软垫分担些自身的重量以缓解腰部的不适，心中则是将计划好的说辞一一核对。
尽管做好了准备，一下车，直面着预料之外数量的相机大炮，沈柚整个人在一阵又一阵枪林弹雨的闪光灯下显得分外单薄，过度的曝光让位于中心的人儿仿佛透明了一般。
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沈柚，一下车眼睛就被刺激得全然睁不开。相机、闪光灯，以及记者们咄咄逼人不断掷出的问题，让沈柚喘不过气来。
双手在身侧虚无地握了握，入眼间全是白茫茫的光，整个场地犹如空荡荡的地狱，只留沈柚独自一人。
最终，还是将车停放后发觉不对劲的浩范经纪人赶过来，用自己健壮的身躯，带着沈柚离开了这片吃人的沼泽。
沈柚虽然感觉不太舒服，生理和心理上的，但发布会还是准时召开了。
场地并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小，最前排的记者甚至举起手就能伸到沈柚面前。然而小小的场馆内还是挤满了人，好多举着相机、录音笔的媒体人都贴着墙、扒着门站着。
“发布会开始前，我想先给防弹少年团7位成员们道歉。”沈柚略略扫视了一屋的人，说着起身，找到镜头深深鞠了一躬。
“我对我的所有所作所为都不后悔，除了欺骗了成员们……我不是中文老师，我的真实身份是公司的聘请的心理咨询师。欺骗了你们，很抱歉。”
说着沈柚再次鞠躬。
沈柚鞠躬的画面和发言，实时转播在网络上。防弹宿舍内，众人在客厅围着金南俊贡献出来的电脑，各个脸色都不是很好的样子。
“哥没必要和我们道歉啊，那……那是善意的谎言啊……”朴智旻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小小的脸蛋一大半埋在环抱着的双臂内。
“还不是玧其哥对心理咨询的排斥太大了嘛......”金泰亨嘴角向下，轻轻靠向他硕珍哥的宽肩。
金硕珍伸手揉了揉小老虎的脑袋，红着眼睛还是认真地解释道：“那还不是因为之前那位心理老师欺负了果果......”
“吵死了。”闵玧其头发翘着盘腿坐在地板上，嘴角不知为何还在不停渗着血，眼睛紧紧盯着电脑直播镜头上的人。
怎么感觉又瘦了，明明镜头会显胖的不是吗。
哥真是狡猾，把好事好话都说完了做完了，留下我一个人，让我一个人当坏人。
闵玧其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伤口，任由顶着人字嘴，明显生气中的郑号锡拿着碘酒给自己和柾国那小兔崽子消毒，视线一直紧贴在屏幕上。
发布会现场，沈柚90度的鞠躬还没来得及起身，现场的记者们就已经像是嗅到腥味的秃鹫，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准备俯身冲击猎物。
“您说您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们是否可以理解为您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近10位花季少年们的大好青春就这样被您一纸申请给毁了，您竟然认为自己没有做错吗？”拿到话筒的男记者猛然起身，自认为礼仪十足地提出问题，眉眼中的鄙夷却早已泄露无疑。
“谢谢这位记者的提问。”沈柚举起话筒，手腕处隐隐作痛，忽略掉在场众人捕捉到猎物兴奋的眼神，按照心中准备的稿子，大大方方地回答道：“如果您说的是他们作为私生粉对爱豆进行跟踪、恐吓、甚至人身攻击，而我用正当手段提告他们，我觉得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年龄小并不是随意逃脱责任的借口。”
“所以，就要以莫须有的精神病症把这些孩子给毁了吗？”男记者继续逼问道，欣赏着猎物挣扎着进入自己陷阱的样子。
“关于申请里不实说明，我们正在调查中，之后会通报。另外现在所有申请都已撤销。”
“那么被你关进精神病院的萧某呢？”
“......”
“请您正面回答一下。”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
“您不认识吗？萧桉，也是中国人，她是你第一次篡改的受害者吧.....”
“不是我。”
沈柚一脸平静，然而从侧颜可以看出，咬肌紧绷着，牙齿几乎要咬碎般克制着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手指不断扣抓着手腕，一下一下。
“韩国那些高中生，会成为下一个萧某吗？”
“不是我。”
“您为何会突然撤销申请，是因为事情败露吗？”
“不是我…”
“那些学生家长准备对您的行为提出诉讼，您打算如何取得谅解呢？”
“……”
指甲陷入手腕的旧伤口，还未愈合完全的嫩肉带出星星点点的血迹。沈柚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眼神躲闪着没有落点，猛然起身，慌不择路得冲向人群，向会场出口跑去。
“他要逃跑，快拦住！”
“别让明日头条给跑了！！”
记者们一波又一波，沈柚被团团围住，脚步慌乱得四处碰壁，话筒、摄像机镜头像是枪口一般一下一下戳着自己的身体。
“我不知道，不是我......”
“啊C！”看着屏幕内实时转播的镜头，混乱的场景让成员们坐立不安，闵玧其更是直接起身拿起外套就要出门。
\"哥！”田柾国仿佛一直盯着闵玧其，立马拦住，“沈柚哥让我拦着你……你们。他说他会解决好的。\"
“你看他这是能自己解决好的样子吗？！”闵玧其看了看眼前庞大的身躯，不久前自己才刚体验过忙内的拳头有多硬，体力的差距让他懊恼地将外套摔在地上。
“哥，我们去了又能怎么办”郑号锡哽咽着说道，怀里还紧紧地抱着医药箱，里面有之前和金硕珍一起准备的，给沈柚哥的各种药品。
无力感将七个人笼罩。
而镜头内的沈柚也觉得非常无力，自己逃不开了，永远也逃不开这个地狱的深渊了。
或许，他本该就在此的。
身体生理性的痉挛，冒冷汗，众人围住稀薄的空气让沈柚窒息。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像还是没能解决。沈柚疲惫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丑丑的笑。
为什么每一次的孤注一掷，从没落得个好下场。
突然眼前一片昏暗，温暖卷带着一股干净冷冽剃须水的气息，将自己整个笼罩，世界仿佛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肩膀被一双温厚的大手搂住，沙哑带着金属摩擦感的熟悉声线在头顶上方响起。
“记者朋友们，你们刚才提的，私生粉申请证明造假——我做的。”
“萧某的精神判定造假——我做的。”
沈柚脑袋嗡嗡作响，颤抖的双手骨节泛白，扯着盖在自己头上的大衣想要挣开，但是肩膀上的手重重得压着自己。
“我犯了错误，请让法律来惩罚我；而不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言论，假扮成正义来讨伐无辜的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冷茗，沈柚先生的上司。韩语不太好，还多理解。”
“不......”沈柚艰难地发出喑哑的单音节，生理性紧张的喉咙肌肉不允许他说出更多的话来。
突然那双手隔着衣服轻轻拍了两下自己的脑袋，紧接着，自己被转交到另一个人手中。
沈柚低下头看着自己视线中那双棕色大皮鞋转了个方向，离自己远去，视线一片模糊，眼泪落在手腕的伤口上，好疼。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吃掉柚子第45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