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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只猴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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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吉原花街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在吉原的街头，几位来往的客人议论纷纷。
“听说时任屋的新来的花魁辉夜貌若天人，时任屋妈妈桑放言整个吉原的女人加起来都不及她十分之一。”一位男子神情憧憬。
另一位京亟屋的拥簇者表示怀疑“那时任屋把她藏的严严实实，谁知道她到底什么样子。要我说，论貌美，没人比得上京亟屋的蕨姬。”
有消息灵通的人出面反驳，“藤原家的公子就曾经见过。”
“当初藤原家的公子一掷千金只为和她见面，与辉夜见面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就被辉夜赶了出来。”
“那藤原家的公子非但不恼怒，反而更加殷切，每日在院外给辉夜投掷鲜花，朗诵俳句，名贵珠宝源源不断的送上，只求再见上一面。”
在场的人纷纷附和，只说若是没有像月上神女的一样的美貌，又怎么敢称为辉夜。
称赞完后，大家又纷纷扼腕叹息，“只是那时任屋妈妈桑待辉夜如珠似宝，我们普通人想要见上一面，怕是难上加难。”
传闻中待辉夜如珠似宝的妈妈桑此刻生无可恋。
只看外表，辉夜绝对是个小仙女，但看内在，妈妈桑怀疑这就是一只皮猴子。
收下辉夜的当天，时任屋的常客藤原公子偶然间听到下人们的小声议论，对这位辉夜起了兴趣，一掷千金要求立刻见上一面。
妈妈桑还没有开始教导辉夜艺伎所必要的技巧，又不敢得罪藤原公子，加上时任屋目前财务紧张，只好赶鸭子上架。
她赶紧给大圣穿上了华丽的和服，带上繁复的珠宝，本来她还想给大圣上一层妆，但是对着嫦娥那张完美无缺的脸怎么也下不了手，只好作罢。
时间剩下的不多了，妈妈桑来不及教导什么，她只好叮嘱大圣，无论藤原公子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都只要微笑就好了。
紧接着，妈妈桑忐忑不安地将藤原公子带到辉夜待客的屋子。
藤原公子摇着扇子，示意手下拉开了门，他倒要瞧瞧，这位时任屋新捧的辉夜，是不是比得上原来的妆妃花魁，要是为了补原来的缺，随随便便就拉来了一个女人，那这时任屋，他是不会再来了。
门缓缓地打开，一双剪水双瞳盈盈地朝他望来，藤原公子看直了眼，连手中的扇子掉在地上都没有发觉。
大圣好奇地朝着开门处望去，却不想收获了一只呆头鹅。
他按照妈妈的说法一直保持微笑，那藤原公子也愣愣地看着他傻笑。
就这样两人僵持了半炷香的时间，大圣首先坐不住了，他带着沉重的和服与首饰与从地上跳起来，舒展舒展自己的胳膊腿，从盘里捞出了一个桃子开始啃。
“喂，你叫什么名字？”大圣问，他好奇地戳了戳藤原，心里想着，这怕不是一个小傻子。
藤原公子回过了神来，他激动地双手握住大圣戳他的手，深情款款，“请允许我娶你为妻。”
下一秒，藤原公子从门口飞了出去。
守在门口随时准备冲进去救场的时任屋妈妈桑： ！ ！ ！
当事人藤原公子在下人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晕乎乎的脑袋并没有被这一脚踹清醒，他傻呵呵的对着门内的大圣笑，“你踢人的样子真好看。”
完了完了，这怕不是被踢傻了。
妈妈桑赶紧指示龟公把不情不愿的藤原公子送了回去，对他陪着笑：“我们辉夜今天不舒服，藤原公子下次再来啊。”
送完藤原公子，妈妈桑气冲冲地朝着大圣走过来，当事猴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桃子，态度很好地认错。
“我知道错了，下次还敢。”
妈妈桑看着大圣无辜的小脸，一口气下不去上不来，憋的她心口疼。
她连夜给大圣请了三位速成班老师，来了一个填鸭式教育，请他们务必在几天内把大圣掰过来。
不求精通，只求有模有样，时任屋已经撑不了太久了。
一天后，当她好心情地安排手下的人在吉原给辉夜大力宣传时，三位老师纷纷赶过来，对着妈妈桑唉声叹气，“教不了，这个真的教不了。”
“是辉夜不听你们的教导吗？”
三位老师一致摇了摇头，表示不是那么回事。
大圣对三位教导他的老师很是听话，老师说什么他做什么，学的飞快。
妈妈桑有些疑惑，这不是好事吗？
三位老师描述不出那种心塞感，她们一致要求妈妈桑前去验收她们教完一整天的成果。
妈妈桑带着疑惑和老师一起来到大圣上课的教室。
大圣首先表演的是扇子舞，他天生聪慧，完美复刻了老师所教的内容，举着扇子起舞，身形翩跹。
妈妈桑满意地点了点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舞蹈老师，舞蹈老师示意她往下看。
跳着跳着，大圣举着扇子一个旋转，“轰”一声，距离扇子太近的屏风被扇风削成了两半，重重地倒了下来。
“咳咳”，妈妈桑灰头土脸地咳着嗽，看着角落里另外一扇坏掉的屏风，终于知道它是怎么坏的了。
舞蹈老师举着被大圣削掉的半截袖子，眼泪汪汪的表示这扇子舞她教不了，自己还年轻，世界那么大，她还想去看看。
大圣委屈巴巴地解释，“天生力气大我也没有办法呀。”
妈妈桑心中一梗，立刻下定了决心，这扇子舞是说什么也不让大圣表演了，不然表演这一场，修理费，医药费怕是把时任屋卖了都赔不起。
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大圣，示意大圣展示他礼仪课的结果。
大圣端端正正的坐着，身姿挺拔，从外表看上去很很能唬人。
妈妈桑想起礼仪课老师一言难尽的眼神，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五分钟后，大圣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干什么干什么，要好好的坐好。”妈妈桑严肃地教导。
大圣听完乖乖跪坐下，按老师教的姿势调整好位置，展示自己修长如天鹅般的脖颈。
妈妈桑欣慰地看着，觉得上天保佑，能收下这么一位美人。
然而五分钟之后，大圣又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腿。
妈妈桑接着呵斥，大圣乖乖坐好，然后五分钟之后，又忍不住站了起来……
妈妈桑再一次梗住了，她回头看向眼神麻木的礼仪老师。
礼仪老师双眼无神，轻飘飘的语气中带着哽咽，“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明明其他方面都做得很好，然而每一次！每一次！坐着坐着就会站起来放松一下自己，我教了一下午，她就是坐不满五分钟！”
礼仪老师说到最后声嘶力竭，双目含泪。
妈妈桑向礼仪老师赔了一个笑，“你是猴子吗！就那么坐不住！”
大圣讪讪地看着崩溃的礼仪老师，小小声解释：“老师我就是控住不住我自己呀。”
妈妈桑深呼吸，她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长着这样一张脸，在吉原那群男人们看来，就是抠脚趾都可以是美人弄足。
妈妈桑打起精神，脸上重新挂起微笑。
她期待地望向硕果仅存的声乐老师，声乐老师面无表情地让大圣开始他的表演，然后熟练地捂住了耳朵。
大圣抱住了三线琴，纤细的手指上下翻飞，片刻后，呕哑嘲哳，不堪入耳的琴声在室内响起。
妈妈桑控诉地看着声乐老师，不是说辉夜学得快吗？
声乐老师点点头，“对呀，你没发现他的音都是准的吗，只不过每一次弹弦的力度上下跨度很大。”她示意妈妈桑看她身后三把被拉断琴弦的三弦琴。
老师颓废地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所有的音谈对了，连起来的曲子却这么难听的情况。”
大圣心里有些小委屈：本来嘛，猴子手指的构造和人的构造就不一样，他操控着手指去弹琴已经很费力了，哪里顾得上控制自己力气的大小。
三位老师一起向妈妈桑鞠躬，“这人我们教不了了，钱我们也不要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脚下生风，就怕妈妈桑追出来。
大圣啃着果子，挥手向老师们道别，“老师再见。”
老师们顿时走的更快了，“不见！不见！”
妈妈桑回头，看到大圣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戳了戳大圣的额头，“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妈妈桑唉声叹气地走了，忧心忡忡地想着辉夜的发展路线。
她自暴自弃地想，干脆让辉夜表演吃果子算了，她在外头拍卖果子，一百两起拍，买下的人才有资格当面投喂辉夜。
妈妈桑走后，一位小半玉送来了一盘果子。
大圣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谢谢。”
小半玉红着脸把妈妈桑卖了个彻底，“是妈妈桑让我悄悄送过来的。”
吉原，京亟屋
两位小游女在屋子外悄悄咬起了耳朵，“你听说了吗，时任屋那里新来了一位辉月花魁，长得就像来自月亮的姬君。”
另一位小游女也小声和她讲，“听说那位花魁性格温和，都不随便打骂下人呢。”
屋子里，蕨姬花魁“刷”的一声拉开了门，她一把拽起小游女的耳朵，恶狠狠地问她，“既然她这么好，要不要我把你送给她。”
那位小游女吓的嚎啕大哭，另外一位小游女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蕨姬花魁，我们知道错了。”
一位龟公见势不好连忙快步走上前来，“蕨姬花魁，妈妈桑说有贵客到了。”
蕨姬一把将小游女甩到墙上，扶着侍女的手走了出去。
深夜，蕨姬在镜子前摸着自己的脸，神色扭曲“哥哥，你说我好看吗？”
镜中，她的左眼刻着“上弦”，右眼刻着“陆”。
在他身后，一位面容丑陋的鬼缓缓浮现，“你很生气吗，因为有人说辉夜比你好看。”
蕨姬既是堕姬，也是妓夫太郎，他们一体双魂，是上弦之六。
“哥哥，住口！”堕姬尖叫着向他哥哥发脾气，“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好看！”
她从窗口跳出，在屋檐上奔跑了起来，神色恶毒。
“我要抓住她，放进腰带里，一口一口吃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礼仪老师声嘶力竭：为什么你永远也坐不满五分钟！
被压五百年动不了PTSD·多动症·大圣：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妈妈桑：你是猴子吗！就那么坐不住！
大圣不好意思地摸了一把自己的猴脸：你怎么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