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杂谈》李之风

1、1-1 一． 李。门。吹

　　醉酒遇鬼；
　　交县城内。有个福寿班。是专门办理婚丧嫁娶生意的。这个福寿班。生意做的很大。京城。省里。以及各县。都有他的分号。据说掌柜的还有一份功名在身。接受过七品皇封。因此，福寿班，大大有名。省里县里官员。也都让他几分。所以如此。他的善行是一大特色。凡是孤寡老人。穷苦百姓死亡后，他都施舍棺木，掩埋在他的义墓之内。穷汉娶不起妻，他还舍钱帮助他们完婚，等等。这些好事，都是听了他手下的一名大伙计，李门吹的计策而行的。所以李门吹，才是真正的大善人。
　　李门吹真名叫李才，善吹一口唢呐。唢呐俗称喇叭。一只短笛，前面套上铜喇叭。吹奏之后，声音很响。李门吹的短笛。比别人多一个孔。因此比别人多出许多音。
　　他的铜喇叭。有不同大小的三个。按照曲调不同，分别套上不同的喇叭。声色粗细，变化多端。李门吹肺活量又大。坚持时间很长。声音更加响亮。天分也高。可以随时按不同的情况。编出不同的曲子即兴演奏。所以会的曲调也多。
　　短笛头上按上不同音质哨子。比如芦苇哨，竹哨，铜哨，可以吹出不同的音调。也可以吹出胡琴，锣鼓，霹雳声响。也可以模仿出人说话的声音。风雨声，鸟兽声，等等。一管唢呐，如同多种乐器。最厉害的是，可以诗句，编入他的曲调中。让人听起来，如同身临其境。李才夫妻二人。加入福寿班时？就受到班主的喜爱。破格给予高薪。后来提拔为副班主。身份仅次于班主本人。李才之妻张芳拿手的是，能说唱表演出，很多历史故事。最拿手的是，；薛丁山三休三请樊梨花。；每次来到班里，大家都要他说出一段儿。李才在一旁伴奏。引得来往行人，都来听他说唱。福寿班才得以成名。皇上也很器重福寿班，班主得封七品。李才也封为举人。李才是个唢呐手。办丧事时，他站在门口吹唢呐。所以被人叫成李门吹。
　　一天。夫妻二人正在吃早饭。忽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乃是本县大户徐家的孙子徐文豹。只见他头戴孝帽，身穿孝服，前来报信。见了李才喊了一声大叔！便跪下磕头说。；我奶奶无灾无病，于今日凌晨寅时驾鹤西游去了。呜呜呜呜。；大声哭了起来。李才吃了一惊说。；什么？快进来说话。这么大早来到这里，想必是老太太，于四更天后才去世的吧？；便把徐文豹扶起来。拉到了屋里。徐说；；是的。我正在睡觉。就听到正房奶奶屋里一片哭声。叔叔把我叫起来，派我来找您。我爹说。只有大叔办这事儿我才放心。我骑着一匹马拉着一匹马。另一匹马是给您预备的。我还得去姑父家报信。；转身就要走。张芳把她拉住。说。；那么早就起来了。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吃吧？赶紧喝一碗粥。吃一个烧饼再走。；张芳对李说。；儿子今天，从京城回来。明天早晨我跟你去。；李才急忙出门上马办事去了。徐文豹飞快的吃完了饭，也跳上马走了。到福寿班。分派好了执事人员。又去请僧，道，尼。然后去了徐家。
　　徐家是县城里最富的人家。老太太是孝廉夫人，年纪82岁。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三个儿子两个是举人。在家务农。管理生意上的事情。一位是现任县长。在临县做官。两个女婿。大女婿，是一位进士，赋闲在家，是位田园诗人。二女婿是县里的捕头。李才到徐家时。大女婿，二女婿。都已经到了。执事人员也已经来到。便安排执事人员。安排挑丧纸。监督搭棚。安排席位。这时。做官的徐二。也到家了。一家人。在老太太房中。大哭一场。
　　在执事人员的安排下，把老太太的尸体。入了殓。僧，道，尼。也来到徐家。老方丈坐在正面，带着几位僧人诵起经文来。棺材左边道长
　　带几个徒弟也念起了经文。老尼也带了几个年轻徒弟。诵起了经文。一时间。鼓乐齐鸣。诵经声大起。李才急忙到门外，吹起了唢呐。向村人宣告，徐家有了丧事。不多时，村人陆续到徐家吊唁。唢呐声响个不停。到了中午，弟子来了。接替了李才。徐大把李才拉到了自己旁边坐下。另一旁就是大姐夫。这一桌全是徐家成员，喝酒吃菜。说起话来。大姐夫和李门吹谈得很合龙，相互之间相见恨晚，成为知音。大姐夫忽然想起。李门吹有一种本事。便是可以为一首诗作曲。吹动唢呐。可以表达出诗得意思？便对李门吹提起了这个要求。当县长的二公子。也迎合大姐夫的要求。向李要求起来。初次相逢，不便拒绝。就点了头。大姐夫。便引送了一首。苏轼的诗；6月27日。登望湖楼醉书一首。；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李思索了一下说。；大姐夫我想好了。下面就把谱出来的曲子向您展示一下。谱得不好，请不要见笑。；大姐夫笑了说。；老弟快才，只这功夫便已完成曲谱。当年李龟年也难比老弟。此曲一定是绝无仅有的奇妙。请快快奏来。使我等洗耳恭听。；李取出柳哨，按在短笛头上。把最大的铜喇叭。套在短笛之后。试几下。便慢慢吹奏起来。只听见。；呼呼的大风。把乌云吹了过来。声音渐渐浓重深厚起来。厚重乌云如墨，翻滚而来，漫山而过。；大姐夫心中。很觉奇怪。听到的虽然是唢呐的声音。但强烈的感受到乌云如墨从头顶儿翻滚而过。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忽然间。；斗大的雨点。飘洒而下，噼噼啪啪打在水面上。晶莹的水珠。又击打在船板上。雨打木船之声。声声入耳。只一阵。便雨过天晴。又一阵大风吹过。天上的乌云已散。重新现出一轮红日和蓝天。只见万湖楼下。又是一片平静。江水无破。水面如镜。夏日的风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唢呐声。一片安静平和。一切又归于无有。大姐夫闭目欣赏了半天。摇头叹到。；真仙乐耳。老弟的一管唢呐。已达到仙境。真使为兄大开眼界也；睁开眼睛。向李才抱拳说。；原来唢呐也能吹出这等天籁之声。真是闻所未闻也。谢谢老弟。给我的一种，异样的感受。；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赠给了李。李见上面，有一个佛字。知是大姐夫随身之物。几次固辞？强要赠送，便不好再拒绝。收入怀中。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喝彩声。原来村人们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纷纷表示祝贺！向李敬酒。大姐夫，二姐夫。便领头。像李祝酒。李门吹不好拒绝。喝了起来。左一杯又一杯喝了个七成醉。徐府大哥二哥拿出600两银子交给门吹。说；这是兄弟应得的报酬，请不要推辞。；李门吹万万不收说，；老太太是我的干妈。我一直没来孝顺。自家亲戚。怎么能要报酬钱？；大哥说。；你与我们不同，我有田产生意。你是用这个生意。赚钱养家呢？你不要怎么养活我那弟妹和孩子呢？；李门吹说。；我还不至于没饭吃呢。我要是收下这个银两。让人看我算什么人呢？；说什么也不收。大姐夫二姐夫打了个圆场儿。把银子折半。便把300两银子。塞入李门吹的怀中。看到快掌灯了，李告辞众人要走。大家要留他。李说。；我回去还要帮助张芳准备家伙。明日起早就来。；大哥要派人送他。他坚决不让。让他骑着马走。他也不骑。说。；我喝的这样。要是从马上摔下来。得让人笑话一辈子。；说什么也不骑马。把唢呐，别在腰上。提脚就走了。大哥知道他这一条路，是经常走的熟路。也就不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