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爱情》滴血的白蔷薇

3、第二章 新客2

　　“晓枫——”

　　荆晓枫没有注意到那焦急的叫唤，依旧蹲坐在街边的角落里，呆呆望着水泥地面。

　　雨水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在四周散下，她眼前一片模糊，匆忙赶路的人们根本不会注意到那蜷缩着的一小团。

　　忽的，眼前多出一双沾满泥污的皮鞋。混杂着路边噪音的雨中，她能听见对方大口喘息的声音，缓缓抬起头，那是一张盛怒的脸。

　　她被他提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般的摇晃。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怒吼声竟盖过了所有杂音，震得耳朵发麻。“为什么要逃课？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在这里淋雨？”荆奇满腔怒火地盯着被淋成落汤鸡的荆晓枫。

　　“荆奇，冷静一点，先回去再说。”唐博弈明了他的怒气，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再这样下去都得生病了。”

　　唐博弈拿下荆晓枫沉重的书包，荆奇抱着她回到车上，以最快的车速开回家。荆奇的脸色很难看，狼狈程度也不比荆晓枫的差多少。她蜷缩在后座上，担心她会受凉，唐博弈用大衣将她包住。

　　“呵呵，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他试图打破尴尬的沉默，刻意逗弄荆晓枫。“看来你不能叫我哥哥，要喊我叔叔了。”

　　荆晓枫还是没有说话，泛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方才已耗尽了气力，她软软的靠着车门，眼神毫无焦距的盯着窗外。

　　“你说，你为什么不去上学？”回到公寓后，荆奇让她先去冲了澡，自己擦了擦身子，见她换好了衣服出来，便将她拉到客厅沙发上“严刑逼供”。

　　荆晓枫毫不畏惧他严厉的面孔，低垂着脑袋不做声。

　　“额……我借用下洗澡间。”唐博弈低声道，爱干净的他今天竟弄成这样，不洗干净是出不去了，也正好给他们“父女俩”一个空间。

　　“为什么不说话？”喝了杯热茶，荆奇的怒意才逐渐消散，取而代之是深深的无奈。“晓枫，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好吗？”荆晓枫咬着唇，双手握拳放在腿上。“是不是不喜欢学校？可是总要去上学的，在那里也可以交到许多好朋友，学到很多东西。”

　　“不需要。”她突然说道，收起手，将双腿蜷在沙发上。

　　荆奇愣住，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荆晓枫不同于其他小孩，她不哭也不闹，但也不笑不吵。一开始，他用很多玩具和零食哄她，却都无效，她依旧淡淡的。公司的确很忙，正是旺季，又在紧要关头，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她细磨，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

　　又是一片沉默，荆奇头痛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荆晓枫，内心开始窝火起来。他不是气她对他的态度，而是烦恼自己现在的一团乱。

　　“那……你是不是……”他小心翼翼的猜测道。“不想跟爸爸一起？”如果真是这样，他可以把她送到住宿学校去，那样自己也能松口气。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但无论是在哪一方面他都觉得不应该，这孩子突然失去母亲，又被踢来踢去，若再将她扔到外边，他不敢想象她会有什么反应。

　　“……”她又不说话了。

　　“晓枫，你这样让我很为难。”他试图跟她讲道理。“你也知道，爸爸以前……并不认识你，所以不清楚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但是你告诉我，你说，我一定尽力而为！”他说着，又将手伸到她面前，信誓旦旦道：“我们勾手指？”

　　她抬起头看向他希冀的眼眸，突然张口道：“你明明就不喜欢我，为什么要领我回来？”

　　他僵住，手臂悬着不知是否该收回。

　　“我打乱了你的生活，妨碍到你交女朋友，你可以对我生气，不需要假装对我好。”她敏感的模样令他微讶。“反正我对你有害无益，你不用对我下功夫。”

　　荆奇是真的惊奇了！他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着荆晓枫，她也太早熟了吧？

　　“啊，我洗好了！”唐博弈适时出现，打破沉郁的气氛。“晓枫，你今天也很累了，回房休息吧，我和你爸爸还有话说。”不断给荆奇使眼色，他向后一靠，也没再看向荆晓枫。

　　她默默地起身回房。

　　“算了，小孩子……发生那么多事，难免需要时间调节。”唐博弈安慰道，坐到他身边，哥俩好的拍拍他肩膀。

　　“我知道，可是她这样……我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荆奇无奈道。

　　“哎……”能理解好友的无奈，唐博弈耸肩。“好了，我也要回去了。”

　　唐博弈离开后，荆奇一直坐在客厅，他想整理下混乱的思绪，她说对了，他并不欢迎她，甚至是苦恼的。但她是他的女儿，他不会不负责。况且，他只是一时无法适应，若她能更好相处一些就顺利多了，他不喜欢生活脱离自己的掌控。

　　外边的雨越来越大，窗户被风刮得嘎吱直响，早已全黑的天空突然划过一抹亮光，紧接着，是轰隆的响雷！他惊了下，被打断思绪后，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

　　刚刚喝了两口，便听到一声惊叫。他急忙放下瓶子冲到荆晓枫房间门口。“晓枫？”他敲了敲门，没有回音，门没有反锁，他推开后，里面一片漆黑。“怎么不开灯？”他摸索着墙壁找到开关按下。

　　又是一道电闪雷鸣。

　　“啊——”惊叫声再次传来，他看过去，被子拱成一团，荆晓枫将自己埋在里边瑟瑟发抖！

　　他立即拉开她的棉被说道：“你会闷坏的！”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团。“晓枫？晓枫！”他试探着碰碰她的肩头，她却突然整个人扑向他！

　　娇小的身子剧烈颤抖着，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住荆奇的脖子，脑袋不断往他胸口钻，荆奇连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没事，只是打雷而已……”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闪电，她更加用力巴住他。

　　“呜……”细柔的嗓音透露着不安，她湿润的呼吸吐在他的脖子上，他的心痛了下——不论如何早熟，她也毕竟只是个孩子。

　　“好可怕……”她模糊的语句显得很零碎，他屏息以听。“我不要一个人……不要丢下我……”紧闭双眼，她仿佛看到那转身离去的苍老背影，那个她最爱，也最尊敬的人。“我会很乖的，你不要离开我……我只剩下你了……”

　　荆奇僵住，他的心猛纠起来。他是怎么了？方才竟还想将她送走，她是他的女儿，哪怕不亲，哪怕……只是义务，她也还是个孤单的孩子。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逐渐湿润，荆奇的眼眶也酸涩起来，他温柔的回抱住她，坐在床上轻哄着。“晓枫乖，不怕，爸爸陪你……”低沉温和的嗓音充满了关怀，曾经的怀里有过各色美女，而如今……却是和自己最亲的人，她是这样娇小柔弱，惹人心怜。

　　他拙略的安慰技巧竟成功地平复了她的情绪，缓缓的，疲惫席卷而来。荆晓枫闭上双眼，呼吸也平稳下来。

　　当他再次轻唤她的时候，她已没有回音，他松开她，望着她甜美的睡颜，方才的噩梦已然过去，此刻的她是如此的平静。他深深感叹，这样一个小女孩，是怎样承受那般痛苦的？既然他无法改变她的过去，那么，他可以给她未来。

　　“晓枫，是爸爸不对，原谅我。”轻喃着，虽然她听不见，但勾起的唇角证明了他安抚了她的心情。忽然有一股很大的成就感，他想，也许这个女儿的出现，并不是坏事。

　　他干脆抱紧她，一起躺到那张宽大的床上——这是客房，她来以后就改成她的房间了，不过床很大，也不用担心她会掉下来。还有些单调呢，该添些物品了。

　　第二天清晨，荆晓枫是饿醒的。昨日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连口水都没有喝。她以为自己会生病，竟发现周身暖暖的，平日里不安的空洞感也消失殆尽！

　　怎么回事？她模糊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感觉自己被什么巴住……不对！她彻底清醒了，眼前是……是，是……

　　“你，你怎么在这里？！”她喊道，用力推搡着面前的男人，对方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头顶，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热度，她的脸颊涨红，挣扎了好久都挣不开他的桎梏。她不禁羞恼的瞪着他光洁的下巴，都怪自己现在才十岁，根本没有力气对抗一个年近三十的老男人！

　　“恩……”察觉到异样的荆奇也逐渐转醒，当他发现她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时，还摸不着头脑，轻笑了下：“你醒啦？”

　　“放开我！”她吼道，再次挣扎着。他立即松开手臂，跟着她坐起身。她立马低头，发现自己的衣领被解开了大半，胸口都露了出来，又羞又急。“你，你，我……我的衣服……”

　　“我给你解开的，不然睡着会憋气。”他没见过谁睡觉还把衣服扣得死紧，完全不能喘气。更何况她还在发育中，唔，他要给她准备几件更舒适的睡衣了。

　　就在他思考着何时能腾空给她买衣服的时候，脸颊突然火辣辣一阵痛麻！

　　“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