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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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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琴音的渐渐消弱,箫声也婉转而下,我忍不住抬眸看去,祸水吹箫的侧面却是一副让人略感孤独的景象,他闭着双眼,眉头微皱,没有那双略带邪气的眼睛点缀,他的脸孔显露出了疲惫,我不禁奇怪,他有什么事情在烦恼吗?我抬手挑出最后一个音节,在还没消退的琴音中,那箫声仿佛在追逐什么似的,渐吹渐弱,最后也随风而逝。我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祸水那灼热的视线便立刻在我身上定住,我抱起琴,走到门边才抬起头看他,他那双眼在此刻耀若明星,闪动着不明的情愫,我心中一动,迅速低过头,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可是祸水一把拉住我,力度之大让我一个站不稳便撞进了他的怀中。
他双臂紧紧地环住我,焦尾被夹在我和他之间,我只好挣扎起来,可是双臂的主人没有打算放开我,我挣扎了一会儿便也放弃了,只静静地让他拥着。我在他怀里闻到一股淡淡的皂角味道,这是我第一次和异性靠的那么近,不免有些紧张,觉得脸蛋很热。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处,头发不时会因为风的吹动扫过的的皮肤,我觉得有些痒,微微一动,却没料到他也随着我这一动松开了他的双臂,改为搭着我的肩头。我紧紧地抱着焦尾,不敢抬头看他,说:
“好了吧?本小姐也让你占了那么久的便宜了,也应该放我回去了吧?”
“嗯。”他哼了一声,松开了搭在我肩膀的手。我如释重负地疾步走回房间,刚打开门,便发现祸水跟在后面,我瞪了他一眼,发现他恢复了他那笑眯眯的奸诈表情,看着我不说话。我没再理他,推门进房,结果他也跟了进来。
“你想怎样,你不会是想……。”我拉长了结尾音,然后抓了抓胸襟的衣服。
“是啊。”他居然不知廉耻地回答了。
“你!”我拿起桌上的茶壶朝他扔去,他身形微动便接住了,我不禁惊讶,他什么时候变那么厉害了。他依旧微笑地看着我,把茶壶放回了桌上,然后径自地关上门,再走到我的床边坐着,把鞋脱掉,把外袍脱掉,然后自己睡在了我的床上闭上了眼睛,全部动作从开始到完成不过20秒钟的事情。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做完这些,然后回过神来,把琴放好后走到床边对他说:
“喂!你怎么不回自己的房间来我这里?你起来啦!”我爬上床拉扯着他的衣服。拉了两三下他还是不动,我没好气地说:
“那好,你睡这里,我到你的房间睡了。”你不走,难道我不会走么?可我人还没下床便被他一把捞过搂在怀里,我只好死命挣扎,可是却无果。随他搂了一会儿后,我以为他会放开我,便微微地动了动,结果一动他便又加大了手臂的力度,让我贴着他贴得更紧。在静谧里我听着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慢慢地,我的睡意袭上,便也合上了眼睛。
当我再猛地睁开眼睛时,发现四周仍是黑暗的,而我仍然被祸水搂着,只是身上覆了张被子,暗自恼怒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却也不敢乱动。耳边传来的是祸水均匀的呼吸声,心中有一块地方不自觉地软了下去,哎,他喜欢怎样就怎样吧,我也是个从现代来的新青年,观念总比古代开放的,反正就当时哄小孩好了。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东西,黑暗中我又睡了一回。第二次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便是放大了一倍的祸水脸,我倒吸一口气,心狂跳不已。他摸了摸我的脸,说:
“起来吧,也不早了,该要出发了。”
“你…你怎么就那么地开心,和一个不太熟的人睡一起你就那么的自在的吗?”我感觉脸热到了极点,也没想那么多便道。却见他眼中眸色一暗,笑眯眯的神情不复存在,冷冷地开口道:
“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不太熟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我略带心虚地说。
“很好。”他阴冷地说到,然后便猛地坐起来,跨过我,拿起放在床尾的外袍,三两步便走了出房。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有点后悔刚才说出的话。他在我心里到底有一个什么样的分量我说不清,但是我十分清楚,当他搂着我的时候,我不反感,也没有十分强烈的反抗意愿,这代表了什么,我真的不敢去深究,总感觉这东西说太清楚了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梳洗整理了一下,我把头发抓成了一个髻,免得古人认为我披头散发。打开门,走到祸水的房门前面,想敲门,却感到一阵别扭。就在我挣扎的时候,门一下子就开了,祸水的脸色依然是那样的冰冷,和往常我见到的都不一样,我只好悻悻地开口:
“我们去哪里找小松子?”
祸水没有答话,关上了门便走开了,我紧随他的步伐来到了大院的大门前,看见了小松子和三个面生的小童子挑着空的箩筐在门前等着。小松子一看见我们便打招呼招我们过去,我勉强拉出一个笑容应着,之后便随他们下山去了。
下山的路和我和祸水一开始上山的路不同,后来问过小松子知道了我们采购货物是到天云山的另一边的一个大城镇去采购,我们来的那个小村子实在是太小了,根本买不了什么。虽然山路不算太难走,可依然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待我们下山后,斜晖也已经出现了。街道上的小摊档已经不多了,行人大多快步走着,都赶在天黑前回到家里。小松子领着我们到客栈投宿,客栈老板一看我们穿着道袍的便热切地点头哈腰请我们到楼上的客房休息,我正奇怪着,小松子便低声告诉我,中虚在这个市镇的名声很大,许多人得了奇难杂症都是上山找中虚治的,于是他们遇见了中虚的弟子也便有了三分敬意。一路上,祸水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我想了又想,难道他就是因为我认为他是一个陌生人而在闹别扭?安置好房间后,在我们下楼吃晚饭的时候,小松子偷偷地问我:
“凌大哥怎么了?今天一天都冷着一张脸,你们吵架了吗?”
我只好承认:“或许是因为我们今天早上吵了一架吧。”
“其实凌大哥是一位好丈夫,夫人你就原谅他吧。”我听了,一口气没顺好,猛地咳嗽起来,难道整个大院的人都当我们是夫妻吗?刚想解释,便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小松子,我们不吃了,你们吃吧。”祸水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响起,他抱着我往楼上客房走去,我挣扎了一下想下来,可是他牢牢地抱稳我,我只好再次放弃。他抱着我来到我的客房门前,一脚踢开房门,把我放到了床上,拿起被子覆在了我的身上,然后拉出我的手切起了脉搏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医术了?”我惊讶地问。他没有作声,把了一会儿脉后便把我的手放回了被子内。他一起身,我便拉住他的衣服,道:
“我…我今天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觉得,你会不会也随便的对一个女孩子也会这样做,我不喜欢你这样随便而已。”话说出口我便觉得丢人到家了,脸蛋迅速地热了起来。我不否认,心里的确是有过这样的想法。
他听了我的话后,静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来,半蹲在我的床前。他的祸水脸瞬间在我的眼中放大,万幸的是我看见他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笑眯眯的神态,知道他的怒气平息了。
“我怎么可能对别人女人这样子,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我听了他的话,居然没有觉得恶心,反而心中有一丝得意。“你的咳嗽还没有好,还是要多休息,我下去把晚饭拿上来给你。”
说罢他便出门下楼去了。原来他以为我刚才的咳嗽是旧病复发,所以才硬把我抱上来。想到这,我不禁扬起了嘴角笑了起来。
待他拿了晚饭上来,吃完了以后,祸水又把我赶回床上好好休息,反正走了一天我也累了,便没有反抗,躺在床上,不久便朦胧地睡过去了。过了一会儿,感觉有谁掀开了我的被子挤了进来,然后一片暖意便传遍全身,我舒服地哼了哼,挪了挪位置,便又沉睡过去。第二天一醒来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看到祸水俊秀的脸庞,每次看见他,我的心中总有无名的悸动,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他太绝色了?祸水还在睡,此时此刻的他安静得像个婴儿,要不是感到他胸膛的起伏,我真的会以为他就这样睡着了,不再起来。看了一会儿,祸水便慢慢地睁开眼睛了,他转过头看了看我,发现我醒着,便带有宠溺性地捏了捏我的脸,说:
“醒了很久了?”
我也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他眉头略皱,从被窝里拿着我的手切脉,大概是感觉我身体无异了,才松开了眉头,只是眼睛依然紧紧地看着我,仿佛我随时会消失似的。想到这我“扑哧”地笑了,他看着我,眼中充满不解,我反倒更乐了,“哈哈”地笑个不停,一直笑着笑到他轻轻地拥我入怀,用手慢慢地抚摸着我的背脊。我慢慢地停下,把脸闷在他的胸膛,问: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其实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他了,只是我总感觉心中不安,想要一个更好的答案,却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你。”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幽幽的,我想从他怀中抬头,却被他按住不能动,“因为我喜欢你,所以霜儿,做我的老婆吧。”
我一时吃惊,下意识地想挣扎开他的怀抱,只是他一直紧紧地抱着我,我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他忽然而来的表白真的让我吃了一惊,我一直以为他对我的好都只是因为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因而特别有亲切感,可是他的告白同时也让我感到无比的快乐,心中像舒了口气般地想着“他喜欢我,他真的喜欢我”,连我都有点不明白了,到底是因为来了古代我的脑袋开始不灵光了还是他太吸引了真的让我动心了?静默了一会儿,我闷闷地声音从他的胸膛传来:
“这里没有老婆,只有娘子。”
“那霜儿就是我的娘子。”他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愉悦,拥着我的双臂收得更紧了。我偷偷地捏了一把汗,什么时候连我也变得那么煽情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祸水又变回了笑眯眯的表情,而且一路上拉着我的手不放开。其实我的手很冰,他的手很暖,握起来是很舒服的,只是我还是觉得别扭,一路上脸都是热的。而小松子他们总是偷偷地瞧着我们,当我回头看他们的时候他们又装着在做别的事情。我不禁抚额,宁霜呀宁霜,你也有这样的一天。
我们采购物品的城镇是这个国家比较偏远的一个镇,叫郝镇。可是因为城镇人多以打猎为生,奇珍异兽的毛皮十分的多,全国很多的人到此来觅珍贵的皮毛,因此也在国中也少有名气。我拐着弯从小松子他们几个的口中托出了这个古代的一些状况,十分肯定的是这里不是中国,也不是旧的中国,我们所处的地方其实和“不是地球”这个定义也不远了,因为这里的地理环境完全和地球不一样,地球有五大洲七大洋,这里只有一个大洲,然后全部都是海了。我们身处的国家叫明国,算是比较强大的了,为什么说强大呢,是因为它的占地面积最大,古人很喜欢把占地面积作为衡量国家强大的标准,这个可以理解,他们都好战,战争就是为了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