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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 21 ...

  •   正如杨沛沛说的,电波是超过1000W的,危险系数也高达百分百,只可惜有人存心少根筋视而不见。

      从会展厅出来后,陈若一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那架势就是昨晚得意忘形的摆架姿势,好不招摇啊!
      他停住脚步,叫住她,“走那么快做什么?难不成后面有豺狼虎豹?”
      因为从里头顺利逃出,觉得外头的空气闻起来都更让人精神振奋,她好心情地开玩笑,“后面不是正有一只虎视眈眈吗?”
      他一个跨步向前,轻而易举地扣住她的细腰,“得!英雄救美反倒被你鄙视了,那……我干脆不用客气,当一回豺狼或者虎豹就是。”乐嘻嘻地将她挨的更近些。

      这男人还趁机揩油啊!咬着牙憋着气,一鼓作气地往他腹部一捅。毛爷爷教得好,对待敌人下手不用留情。
      毫无防备之下,遭她一袭击,真他妈的还是痛啊!“唔……”他一面用手揉着腹部,一面还紧紧地箍住她,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他龇牙咧嘴道:“今天你算是惹毛老子了,咱们走着瞧!”趾高气扬地哼出气。
      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搁在她腰上的手利落地一举高。
      “啊……”她尖叫出声,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皮一抬,建筑物倒立着,连地面都在她头顶上。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用这么卑鄙的一招,重心不稳下她只能抓着他的胳膊,死咬着唇,再不敢出声。

      因为车展,门口人潮络绎不绝,经过他们身边,都露出诡异的眼神,外加指指点点。唔……让她立马挖个坑埋了自己都愿意,他真不让人活了!是不是想让她移民到国外啊……
      越想越不甘心,她干脆往他肩膀大口咬下去,死死地咬着不放,然后背后传来他奸笑的声音,“你想当场表演耍猴戏吗?”
      她在心里腹诽:死范远择,臭范远择,就知道威胁她!可谁又叫她每回都乖乖地束手就擒,从小到大他还没不成功的时候。
      这悲催的人生啊……她哀嚎!

      坐在京门馆里,她一个人还气呼呼地坐在沙发角落里,理都不理端坐在席上看着精致菜单的范远择。
      他放下菜单,眼睛往角落里一瞟,笑说:“还那么小家子气。”声音轻到近乎叹息,满是宠溺。
      门轻响了两声,是一个领班模样的女人。一身改良式的玫瑰花纹袍衬得腰是腰,身是身,这身板子那是风姿绰约,可惜的是眼角的细纹依稀还是可看的出真实年纪,皱纹果然是女人的致命伤啊!
      一进来,一副跟风尘味挂上钩的声音嗲着:“哎呦,是范少啊,好久没来京门了,该不会是嫌弃我们这儿,另寻他处了吧?”说着咯咯笑起来,不动声色地往角落一瞄,果然是精致的美人儿。范远择一出现在京门门口,底下小姐大老远看到便满脸娇羞地跑至她面前说:“范少来了呢,今儿个还领了个姑娘来。”可知,这是范远择第一次带个女人过来。

      范远择也打起腔,“哪能啊,沈小姐这是城里名商富流争得想来的,我这不是也掺一脚么。”这人竟是京门的老板沈容,低着头的陈若悄无声息地抬起头好好端量她,原来她就是传说中在监察厅坐着第一把交椅的某某养在“地窖”里的那位。
      “范少说的这是哪的话,当初京门要不是有您支持,我这儿能哪有这般生意啊,亏的你现在还肯赏脸。”她晃了晃手里的黄绢,捂嘴笑道:“这不,这厢都是你那票兄弟在玩着呢。”经她这么一晃,陈若全身一颤,眼角都抽了下。

      两人装腔作势旁若无人地嗑着,陈若咕哝了声翻个身干脆面壁坐着。
      那边的沈容见状,适时地笑了:“范少还没给我介绍介绍呢,这姑娘——”
      “陈若,我朋友!”他眉眼闪烁,“以后她来了,沈小姐还得帮我好好招呼她。待遇可不能输了我。”
      这沈蓉是明白人,他一语她即通,笑得更开了,“那是,肯定是奉为上宾了。”陈若翻了个白眼,继续无视他们,不知为何,对这个沈小姐她还是真没好感。只见沈蓉附耳悄悄在范远择耳边说了什么,那家伙乐得嘴角扬了好几度。

      沈蓉出去后,厢内还留有阵阵飘香。范远择不知何时已坐在身边,“想吃些什么?”他状似不经意地回味,“唔……这里的香蟹是城里出了名的,新鲜、入味、肉香润口……”
      闻言,她两眼放光,忘了刚刚还在心里打定主意藐视他,这会儿立即凑近,“那我们今天尝尝?”活在小人势下,不得不低头,谁叫她眼巴巴地馋着香蟹。
      “不生气了?”看,某人抓到她辫子得意了。
      脸上毫无羞赧之色,扬起小巴,她小手大气一挥,“本小姐宽宏大量,恩准你请客,上菜吧。”
      他乐呵呵地应道:“是,小的遵命。”

      席间,陈若对着一大盘的香蟹专心致志,范远择坐在一侧碗筷没怎么动,好心情地想着沈蓉刚刚附耳说的一句话,“怎么?未来的范太太?”他心里乐着很,眉眼都在闪动。
      冷不丁的,陈若忽然问一句:“这沈蓉真是那谁谁谁的……”她不语,眨了下眼,示意他是那个意思。
      他往她碗里舀了一瓢老鸭粉丝汤道:“你们女人怎么尽是喜欢打听这些问题。”
      “这消息在城里可热着呢,从你这儿打听点我也算是掌握了一线消息,怎样?说来听听。”这里的蟹果然味道精美,让人回味无穷啊,她贪婪地吸了吸手指。
      “行啊……”他一副好商量的样子,随即说:“拿什么来换换。”
      一下她兴致缺缺,“奸人本质。”
      “无奸不成商,至理名言。”
      她低头又猛对那盘香蟹,过了会儿,终是没能抵挡住八卦的魅力,桌底下她碰了碰他腿,“给说说。”
      某人依旧面不改色,冷冷地答:“让我想想。”
      下一秒,他动作迅速地盛了碗汤放在面前,建议道:“喏,把这碗汤喝了,我就告诉你。”
      看着那锅用中药材炖的黑乎乎的缮汤,她脸立马扭曲成一团。

      车子在陈若公寓门口熄火,他看了眼副驾驶位上小脸还皱成一团的陈若,有点于心不忍,“还那么难受?”
      “你自己去试试。”她赌气道。想了想,这又能怪谁呢,谁叫她自己要他八卦来着。
      范远择好脾气地说:“缮汤能养胃,你成天跟着可乐吃辣喝辣,胃肯定受不了,难道在美国那次你还学不乖?”说到后面,他来了气。

      她怎么会忘记呢。她胃从小就不好,难消化,又经不起辛辣食物刺激,辣只能吃到一定程度,顶不住四川火锅的辛辣味,可她偏偏爱吃。吃了没出事,她倔起脾气来又想吃时几头牛都拉不回,在美国那时三天两头地拉着范远择去中国城,点了一大盆火锅吃的大汗淋漓,大呼很爽快。范远择唏嘘她哪天真出事了,看她还能不能吃。
      乌鸦嘴就是乌鸦嘴,怎么说怎么都是错!那次真被他言中了,半夜里胃出血,要不是给赶紧送了医院,搞不好她这条小命都没了。

      那次是她第二次看范远择发那么大的火,想了想,第一次发火好像也是因为她。她恢复意识醒来的第二天,他站在病床前,指着她骂:“不听我的话是不是?你看,出事了吧,你是不是想搞得自己小命都没了才甘心?好!好!好!”

      估计是气急败坏了,跟老人似的插着腰在原地转了好些圈,连说了几个“好”后说:“我现在还叫了火锅给你,看你还吃的下不。”人是不是生起气来,脑子都秀逗了。她当时就是这么想的,要不怎么他连这么烂的憋气话都说得出口。
      躺在病床上,她几乎是气若游丝地还嘴:“你不是也吃了嘛。”
      “我吃不代表你能吃。”骂出口后他耙了把头发,又说:“我他妈的怎么会答应带你去。”连连飚出好几句脏话。
      骂归骂,还是天天骂那种,那些天医院的小护士都不敢怎么接近他们,惟恐触碰了火源。可他手里活儿也没停着,住院期间,他几乎是鞍前马后把工作放一边包揽所有事,一直等到她出院。那天阳光耀眼的很,站在医院门口,他们心情都很舒畅,他一面搀着她,一面突然吼出声:“下次你再来,我就炸了它!”

      人往往就是事后才会觉得害怕,她至今想起来还有点心寒,可嘴里仍是不饶人,“那次是个意外嘛!”声音小到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意外?”他声音扬了起来,眼见火势欲起,她赶紧打住:“好啦!最起码以后少吃就是了,我最近吃了不是也没事么。”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小到他听不见最后一句,反问:“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呃,我说时间很晚了,我上去睡了。”
      “等等。”
      她回过身,他说:“昨天你父亲打来电话了。”
      “干嘛。”她心中早已预料到是什么事。
      “既然回去了,为什么不去看看他,我听老头子说这些年他身体很不好,医生经常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家里只有于叔还有一个保姆陪他。”
      这不是第一回从别人口中听到他身体不好了,于叔也经常会打来电话,通常是说没两句就挂了。
      她哼出一口气,“那么拼命忙工作,身体当然会不好了。”
      “陈若,男人顾及工作是再所难免的。”
      “可是,这不能成为他抛妻弃女的借口。”她的声音激动起来。
      “他没有抛弃你们。”范远择为他辩解。
      “没有吗?”她语气里突然有无限的哀伤,“如果他真得有所谓的爱,那也仅仅截止于我九岁的时候。我只知道九岁之后,学校所有的家长会是我妈妈去开的,我人生中所有的毕业典礼他一次也没出席过,高中时妈妈半夜胃痉挛躺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我急得都哭了,打电话给他是他部下接的,我找不到他,后来是范爸爸把妈妈送进了医院。”
      这些他当然都知道,那次接到父亲电话时已是半夜,他担心陈若,清早赶着最早的班机从北京回来。医院里,陈母躺在床上,她疲惫地趴在床沿边睡着了,双眼通红,因为宿夜哭的缘故,眼皮都浮肿了。
      听到动静,她揉着惺忪睡眼抬起头,眼睛里又开始湿润润的,他心里一阵疼,揉着她头发说:“傻瓜,你妈妈会没事的。”
      在他到后的十几分钟,陈父匆匆赶至,身后一大批人禁足在门外。
      陈若静静地退出病房,他尾随其后。
      站在花园里,她似自言自语地只问了一句:“他回来做什么。”
      他们就这样站了一个多小时。
      回到病房,陈父已经离开,门口的一批人也不见了踪影。
      拉着陈若的手,陈母劝她:“别怪你爸爸,他只是工作太忙了。”

      她的母亲一直都是体贴温柔的,可就是因为这样的体贴温柔却害了她一辈子。
      跟所有的同龄孩子一样,小的时候陈若会窝在被窝里问母亲,她和父亲是怎么认识的。
      母亲说,因为知青下乡,她和父亲认识了,后来在凤凰结了婚。

      她的母亲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父亲在□□前被下放到农村,后来他那一批就被人称为“老知青”。
      他们认识后,一次去凤凰出游,两人就在那草草地结了婚。
      陈若记得,母亲每当跟她说起凤凰时,脸上总是微微地笑着。她是一个纯朴的女人,爱了一个人就是死死地认定他。对于名利权势她向来淡薄,丈夫女儿就是她的全部,她最大的心愿是能和父亲再去一次凤凰,可是这个心愿到她死时都没能实现。

      在陈若有记忆以来,父亲一直都是很宠爱自己。
      可是一直到九岁之后,她开始渐渐觉得父亲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饭桌上她会问母亲,而母亲的回答总是那么一句,父亲工作忙。
      后来,等她到了懂得认清社会关系的年纪,她才终于明白。

      父亲一直都是有野心有魄力的人,小的时候玩举高高,他总说,人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因为表现出色,他在下乡十几年后被调回了省城,那时陈若正读初中,她懂得,要再想见到父亲,只会是越来越难。
      正如她所预料的,那之后每年她和母亲见到他的次数也不过两三回,都是匆匆来匆匆去。
      有回,她在院子里跟隔壁的小胖子起了冲突,他正好回来,见了二话不说,把她拽到里屋。站在门外,听到父亲的声音从房里传来,他在斥责母亲没有教好她。饭间,他说要带她们去城里,可是母亲拒绝了。问及她的意见时,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父亲没多说什么,由着她们去了。

      就这样,一路升学,同学朋友都羡慕她有个当官的父亲,可她更羡慕他们有个能随时在身边的父亲。
      大学时,当同学们谈及他们的父亲,她选择避而不谈,一笑了之。

      她以为自己对父亲从来没有怨怼,顶多只是冷漠而已。
      当母亲车祸去世,她才终于爆发,在医院里,她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对他嘶吼,哭到累了哭到嗓子哑了。

      办完丧事之后的几天,他难得留在家里。
      他们都以为暴风雨过后会是平静的日子,殊不知,潜藏在心里的伤经不起任何言语的刺激。父亲一直都是威严自持的人,面对女儿的责备,他终是隐忍不了。
      他们在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他们彼此伤害。

      她抚着脸,火辣辣的刺感延伸至耳边,轰鸣一片。
      她死死地瞪住父亲,不发一语,而后决绝转身,离开了家。

      回到学校后,她得知邵日城放弃了读研不知去向。
      之后的两个月,她废寝忘食地参加学校交换生的培训,虽然打小英语底子好,却也是吃尽了苦头,庆幸的是最终她还是顺利去了美国,为期一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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