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小左番外：雪女（冬天的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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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你遇见了我。
下一刻，擦身而过，咫尺天涯。
左禅说过，这个世上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没了你，地球还是圆的，太阳依旧东升西落，四季变换更替，一切照常，唯一改变的是年龄和心。
我是早产儿，小时候身子很虚，经常生病。同龄孩子害怕去的医院对我来说却是唯一可去的乐园。小时候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望着湛蓝的天空发呆。父母和哥哥总是很忙碌的样子，每天见面的机会只有吃晚饭那段时间。我那时特别在乎那丁点的幸福时光，在他们面前表现的极为开朗。我不想因为自己的虚弱而给他们添麻烦，尽管他们从没说过什么。
我很寂寞，一个小屁孩的寂寞。
我有时会自言自语，但更多的是沉溺于虚构一个又一个不存在的人物，幻想他们在陪自己玩耍嬉戏。很满足很天真很自得其乐。
ICE就是那时候出现在我生命里。
她皱着眉头，不屑道：“幼稚！”
我着实吓了一跳，毫无预兆的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你是谁？”
“哈哈，我是ICE。”她咯咯得笑个不停。
“艾斯？那是什么？”我不解。
她托腮想了一会儿，不耐烦的说道：“就是很冷的意思，管那么多干嘛！”
我挠挠头，“可是妈妈说不能不懂装懂！”
“哼，就是个小屁孩儿！”
“你要跟我一起玩吗，姐姐？”我扑闪着眼睛，满脸的期待。
“谁是你姐姐？我叫ICE。”
“嗯，艾斯姐姐，我们一起玩过家家吧。”我上前拉住她的腕子，却被冷的缩回手。“姐姐，外面很冷吗？”
ICE轻轻呼出口气，“外面不冷，冷的是我。”
“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你不是想玩过家家吗？开始吧。”
我高兴极了，那是第一次有人愿意陪我这个寂寞的小屁孩玩游戏。尽管ICE脸上全是不情不愿的表情，玩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但是我还是很快乐，快乐的想大声呐喊。
ICE答应我，以后每天都来陪我玩，然后在父母回来之前消失不见。
若不是第二天ICE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会以为那只是我的一个梦，梦醒了就幻灭了。
“ICE，今天我们玩什么？”我扑向ICE，紧紧抱着她的胳膊。
ICE冷冷回道：“随便。”
“那我们玩五子棋，昨晚我看爸爸和哥哥在下。”
“你为什么不找他们下棋，我又不会下。”
我有些为难。“爸爸妈妈和哥哥好像都很忙，我怕自己找他们下棋会打扰他们。”
ICE哼了一声。“才多大的孩子，管的真多！”
我笑眯了眼睛，把棋盘拿出来，看着她不说话。
她无奈摊手。“我要黑子。”
ICE每天都会出现在窗棂上，倚靠着窗户框，翘着两条腿，惬意的摇晃。我总会跑过去将她拉下来，然后再学着妈妈教育我的样子跟她碎碎念。每每此时她都非常不雅的伸出小指头，挖挖耳朵，不理会我，任我一人独角戏。
我那时以为，我们会一直做好朋友，虽然我从来没看清过ICE的脸，但是那并不影响我跟她交朋友。因为我喜欢跟ICE待在一起。然而，我发现我一厢情愿了，尽管那时候的我并不晓得什么叫一厢情愿。
立冬，外面风很大。
妈妈临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开窗户风太大会吹感冒。但我却没按照妈妈说的做。一会儿，ICE要来，关着窗户，她怎么进来？可是，那天ICE没有出现，而我固执的守在窗前，一直等一直等。
“天啊，这孩子发烧了！”
我迷迷糊糊的听见妈妈的声音，似乎还有爸爸哥哥的声音。“赶紧送医院！”
我想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姑娘，穿白色裙子的小姑娘。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闭上眼睛前，我似乎看到了那白色的人影。想起来，却力不从心。
ICE，是你吗？
夜里醒来，环视四周，又是医院。我叹了口气，“我想回家，回家等ICE。”
“喂！小屁孩！”
是ICE的声音，我连忙起身奔向窗户。
“切，真没劲，你怎么知道我坐在窗台。”
迎面扑来一阵湿冷的气息，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因为ICE喜欢寒冷。”
“哈哈！”ICE大笑。
我吓得捂住她的嘴。“小声点，我爸爸会被吵醒的。”
“小屁孩，想不想出去玩。”
我回头看了看正在熟睡的爸爸，“我想，可我爸爸不会答应的。”
ICE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就一小会儿，你爸爸绝对不会发现。”
“可我怎么出去啊？”
“到我背上来。对……抓紧！”
我颤颤巍巍的爬上她的后背，还在病中的我脚软的很，爬了几次才成功。
“真笨！”
我嘟着嘴不服气。“我是个病人。”
“哼！”ICE不再说话，背着我“嗖”的窜上天空。说来奇怪，ICE会飞我一点也不惊讶，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也许在我潜意识里，ICE就是个神奇的存在。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问，ICE不语。
我从高处看下去，万家灯火恍如天上星星般耀眼，美极了。渐渐的，我看不到灯火，看不见一点亮光，整个人置身黑暗之中。
“到了。下来吧。”
我依言照做。“我什么也看不到。”
“你当然什么也看不到。”一个软软柔柔的声音在黑暗中想起。
“请问你是？”
“我是ICE的母亲，你可以叫我雪女。”
我乖巧的喊了声：“雪女阿姨好。”
雪女冰冷的手拂过我的眉眼，刺激的我打了个冷战。
“真乖。”
“阿姨这里好黑啊。”
“你怕黑？”
“嗯。”
“那便点灯吧，ICE。”雪女吩咐道。
说罢，一室通明。
我看清了雪女的面容，那时的我，只会用漂亮好看来形容，若是现在看到，估计会很俗的念叨，“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倾国倾城，这个词都无法形容出她美的三分。
“阿姨，你真好看。”我由衷的赞叹。“是不是ICE也跟您一样好看啊？”
“嘴巴真甜，是啊，ICE以后也会很漂亮的，你想不想跟ICE永远在一起？”雪女笑得开怀，声音越发的甜腻。
“想！”
“呵呵，ICE眼光不错，挑了个小美人胚子。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便献祭吧。”
ICE一顿，说道：“母亲，他还是个孩子。”
“那又如何，我喜欢他，留下他有什么不对吗？”
“母亲……”
“你难道不想他留下吗？”雪女反问。
ICE艰难的说道：“我明白了。”
我很好奇她们的对话，但我更喜欢看雪女阿姨的笑容，那样美丽的事物，我不由自主的就被吸引。
“阿姨去换件最最美丽的衣服，一会儿就回来找你玩，要乖乖的等着阿姨哦。”
我用力的点头，手指比划了个OK的姿势。
雪女前脚刚走，ICE便拉着我，朝外跑去。“ICE，ICE，你跑的那么快干嘛，我跟不上！”
ICE捞起我就往背后放，我从不知道，ICE居然是个大力士。
景致从我眼前闪过，我还未看清便跳跃到身后。ICE的速度比来之前快了不止一倍，我只觉一阵头昏眼花，等ICE停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回到了医院。爸爸还是那个姿势趴在我的床头。
“谢谢ICE。”我给她一个大大的灿烂无比的笑脸。
然而，ICE没有像往常那样咯咯的笑个不停，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我不知道她怎么了。“ICE？”
“小屁孩，你喜欢雪吗？”
“喜欢，很喜欢。”
“呵呵，明天一起去看初雪吧。”
我欢呼。“好呀！”
第二天失约的人是我。已经退下去的高烧，再一次复发烧至40度。我挣扎着对妈妈说，“妈妈我想看初雪。”
妈妈却转过头对着爸爸流泪。“这孩子烧糊涂了，一直说着胡话。”
我想告诉妈妈，我没烧坏脑子，我在等ICE来带我去看初雪。
妈妈爸爸一直握着我的手，医生护士都围着我转，好似我真的会烧坏似地，我明明就很清醒啊。
“小屁孩，小屁孩……”
我听见ICE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毫无焦距的茫然的看着前方。我看见了一个女孩，白色的衣服，淡蓝色的长发。她慢慢的靠近我，在我额上印下一吻的刹那，我看清了她的脸，那分明就是雪女阿姨的清纯版，美如莲花仙子，纯的不可亵玩。
“我要离开了，小屁孩。”
“为什么？”
她嫣然一笑。“我长大了，要去历练。你也会有那么一天的。”
话音刚落，她便消失不见。
而我的耳畔传来的是哥哥的惊呼声，“烧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小左番外：雪女（冬天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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