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贰^咩^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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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方式有很多种。
无畏地爱。
极端的自信。
我和你的疯狂致幻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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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你怎么又从房里跑出来了。”
“恩奇他还是没有动静吗？”
已经听到过很多次相同的答案了。再问一遍只是出于给自己心里上一点点的慰籍罢了。
“小羊你就别担心了。可能半个小时后就会醒，可能十五分钟，也可能３分钟后总经理就会醒来了。”
“也可能一直都不会醒，不是么……。”
浓密的睫毛耷拉在眼前，我到底要给你怎样的力量才足以帮你揭开这一份沉重。房间里有你的呼吸声，真切清晰，平稳有力。我不懂，你为何不肯睁开眼来看我一眼。
我恨不得将自己的灵魂装进你的身体里，替你醒来，替你活下去，从此和你共用一个身体。恩奇……恩奇……恩……奇……
“小羊，你站在这里根本帮不上忙的，我们就别影响爸爸替总经理检查了。”
“你说他醒来后会不会变得不记得我？”
“怎么可能，又不是拍电视剧哈。”施乐的话明显底气不足。多少的不可能都发生了，忘记我或许根本不是最坏的结局，我更怕眼前的男人不再醒来。
“年轻人，你过来……。”施乐的父亲推了推眼镜，向我招招手。“不想让他忘记你就跟他说说话，说完你必须回到房里去，不然我治不了他……。”
我看了看施乐看了看施医生。
“不用了，我要说的我想他都知道……。”
我没有办法在两个男人面前跟你说情话。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你的迷恋者。
“施医生，就拜托你了！”我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先进房里休息一会儿，谢谢你们。”
长夜渐亮。
拂晓。黎明。晨雾弥漫。
恩奇一定能听到我想对他讲的话。
我等你。我爱你。
不仅要等着你醒来，还有陪着你一直一直走到梦想的尽头，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升腾的雾气轻盈地带着入梦。
终于又可以做梦了。
未来的夜色，今朝的人，都驻站在昨天的土地之上。
我梦见了恩奇小时候的模样。
我们奔跑在一碧千里的草地上，追着风与筝。
突然手里的筝断了线，他说他去给找。
小恩奇离开，没有再回来。
“啊——。”我恍惚听见自己梦中呓语。
梦靥里的泪水一直潺潺流到现实中来。两颊的泪痕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咸咸地苦苦地作疼。
那是一种哀凉的悲痛。借着梦境幻触到一幅幅不曾有的画面。
“嗯……嗯……。”声音闷闷的，挣扎中使出了拔山的劲道。我不觉得自己还弥留在梦中，那么这些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哐当——。”
不好。
这显然不是该有的声音。
我立即从床里跳起来冲向房外，眼前的狼籍让我顿时傻眼。
红木衣架倒在地上，施乐被死死地捆在上头。
他的手腕脚腕都是麻绳紧勒后留下的红印，嘴里还塞了鼓鼓的东西。
“小乐，出什么事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瞳孔中里闪烁着惊慌与自责，“对比起，小羊。爸爸他……，把总经理带走了。”
我回头望去空无一人的床铺。我本该死死地守在那里。
施乐的父亲是程老爷的挚友，他铁定是把恩奇带去交给他了。杨小扬，你怎么会笨得这么可恶呢。
“爸爸说，只有让总经理回到程家他才有醒过来的可能性。小羊，原谅我根本来不及叫醒你，原谅我没能阻拦我爸爸……。”
“施乐，告诉我，告诉我……。”我失去理智般的疯狂摇着小乐的身体，“恩奇如今在程家已经失宠，现在的他更是一无可用。程家会平白无故地救他吗，他们会伤害他吗，会吗？”
“不会的。成伯伯和两位姐姐都是好人，他们不会的……。”
我和小乐相拥而泣，这是属于孩子天生的无助。
我恨我自己，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轻易相信恩奇胡编的那些鬼话。
我也很害怕。
如果真的如小乐所说，他们不会伤害恩奇。那么为什么，一个医生，一个父亲，会选择绑住自己的儿子后拐走我的恩奇……？
…… ……
“阿姨，我是小羊，今天晚上我可以来住吗？”
我们等了很久，施医生也没有回来。小乐跟我说了无数遍对不起，但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把这一份失职归咎于他。
离开施家之后，一路漫无目的的游走。
总之，不想回家，不想见到扬倪。
“宝贝甜心哦。你要过来看阿姨吗？可是恩奇不在诶，他前天出门的时候好像有说过要外出一阵，你这两天有见到他吗？”
“啊……，对，我也没有见到他呢。”心疼地撒着这些谎。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他家门前。
“那小痒痒什么时候过来呢，阿姨来接你？”
“哈哈，我已经到了拉。闻到阿姨的饭香了！”
“已经到了？！”
开门就是热情的拥抱与亲吻，只是阿姨的脸色有些奇怪。难道说是母子连心，她已有察觉？
“阿姨，你怎么感冒了，还很严重的样子，找药吃了没？”
“啊哈，小事小事……。我说，小羊啊……，那个……。”
“嘻嘻，什么？”我到厨房取了一双筷子，“嘿嘿嘿，我是跑来蹭饭的哦。”说着，走向了饭厅。
“小羊——。”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再熟悉不过的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他的用意又是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没有说话，只是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吃着饭。一撮怒火！他居然对我置之不理，这小子现在把我当什么！
“小甜心哦，扬先生好像是公司派来取一些恩奇之前管理的文件。于是我就想说既然都来了就留他下来吃顿便饭嘛，哈哈哈……。”笑声干冷，藏不住其中的尴尬。
“扬倪！你给我出去！”
他默不作声地站起来，举止优雅地擦着嘴，“阿姨，你的饭，真的特别好吃。我想我该走了，谢谢你丰盛的款待，谢谢你……。”
扬倪变了。
从前的他说不出这些客套寒暄的话来。他是一个真诚的人。对待事，如果是一餐美味，他会摸着油嘴大大咧咧地说，“好吃，麻烦再舔一碗饭，哈哈哈！”
对待人，更是一样……
如今他拿着厚厚地文件从我身前走过，我却连丝毫地亲切感都寻觅不到。
“扬倪，你给我把东西放下来！恩奇的东西，你凭什么私自拿走？！”我在他身后大斥。
“对不起。这些东西我必须带走……，就凭我是程氏的扬副总。”
“阿姨。这个人，就是整日在公司里跟恩奇你争我斗的那个男人，他靠着女人把恩奇逼上了绝路，你真的要让他拿走恩奇的东西吗？”
恩奇的母亲轻柔地抚着我的背脊，“乖羊羊，纵使他有再多的不是，也还是你的哥哥不是么……？就让他把这些都带走吧。”
我突然听到一个母亲从心底透出的悲凉。
恩奇的妈妈一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从小就在暗无天日的商界打拼作斗，从来不知何时才是终了。
情不自禁地想起恩奇来，想起他无力地趴在我背脊时的沉重。我紧紧地搂着毕阿姨，不愿再多看眼前的人一眼。
“毕恩奇之所以会失宠，完全是因为他不懂得怎样好好听话，怎样安分守己，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扔下残忍的字眼，扬倪夺门而去。
他说过要从恩奇的手里夺回我，可是没有想到会是通过这样糟糕的行径……
…… ……
第二天，我将程怡人约到公司见面，时间定在下午两点。
这种时候，恩奇不在，扬倪也不在，公司上上下下的气氛都变了。没人会闲来无聊管两个小鬼，于是我和施乐只能相依为命。
“小羊，我说你别在我面前老转悠行不？你要是真的急就到会客室去等着，你再站在这里我就要晕了。”
“哦，那我去了……。”
提前两个小时就跑去会客室等人。我迫切想从程怡人口中得知恩奇的近况。
中午时分，１７楼会客室全都亮堂堂地敞着门，一个人都没有。
最里面的会议室虽然也敞着门，却不断传出一男一女说话声。
“哈哈，小侄女，在这里谈会好吗？”
“就是这里才好！我从前已经有过一个叔叔做男友了，我爸爸是恨死我了。现在我好不容易得到了他的改观，如果又公然和他的兄弟在某处咖啡馆或是酒店被抓，你想我还有活路吗？”
“哈哈，小侄女果然是伶俐的丫头。在老爹眼皮底下和叔叔聊天是最安全的了，我们可以大开着门尽情地聊，即使被别人看见了也不敢起疑心。”
女人的声音像程可人。男人的声音我从来没听过。
“呵呵，我知道自己聪明，不用四叔叔你告诉我。白爷已去，他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我不是没想过找其他两位叔叔，可是你知道，现在的黑老二一心忙着坚固他在帮会中的地位，就凭我一个小妮子去拉拢他，他根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至于金老三向来又是你姐姐那一边的人，所以你才想到了来拉拢四叔叔我，对不对？”男人笑着问道。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帮里的四位老大，白家管药，黑爷管火，金三叔圈人，四叔叔你圈地。白家的事业已然处在了瓶颈期，而走军火卖人口的事情我又不敢兴趣。所以选择与叔叔合作的第二个理由是看重了叔叔手中的大好商机，只有我们联手作战，才能帮助白家度过这个艰难的时刻，也能扭转四叔你永远在帮里做小夭的局势。”
“丫头，你不是一般地聪明啊，你比你姐姐厉害的多得多啊。”
那个男人说的没错，程怡人的刀锋长满了全身，由不得人靠近一分。与之相比，程可人的刀子却生在了心里，等把人诱近了，才深深地刺下去。
“说吧，小侄女，你相中的是叔叔手上哪一块地？”
“海角天涯旁边的小岛。”
海角天涯？那不是恩奇送我的笨羊岛么？心里酸酸的，那个地方承载着恩奇，相许和我的所有回忆。
那明明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它……
“我已经做好了开发案，只要叔叔同意，我和扬倪会马上赶出下一步计划书。”
“哈哈哈，我是很想帮你啊。可惜那是一块宝地啊，毕恩奇早几个月就高价向我买走了它。”
“哼哼，四叔，你不是犯傻吧。毕恩奇今后是活的死的都还不晓得呢，您还真会在这种时候作君子啊。”
“哈哈哈——。小侄女说的没错，没错啊……。”
身体里隐隐作痛。恩奇究竟被他们怎么了？心被坏人绞得哭不出来，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生生在唇上咬出一条血印来。
“小侄女，你是特别聪慧，可是有些事情做叔叔的也还是要提醒你。毕恩奇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是天生的野狼，狡猾又凶残……。万事还得小心掂量着好。”
“就凭他现在这个样子？哈哈哈，叔叔是在说我轻敌吗？”
“轻不轻敌，看过这个你就知道。”
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动静。片刻之后，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怎样，是不是突然觉得敌人强了百倍。”
“如果真是这样，千倍不止！”
手机突然振起来，是程怡人发来的讯息：
『已到。程氏楼下等。我突然不愿意乘电梯爬这么高，免得颠了我的孩子。』
匆匆赶去楼下，程怡人和小乐正在一起。
“小乐，你怎么在这里？”
“姐姐说让我来接她一下，她现在是孕妇嘛，呵呵。”
我和程怡人走到大厅的角落里，小乐识趣地没有跟来。
“程小姐，请你一定告诉我，总经理他现在好吗？施乐的父亲救醒他了没有？”
程怡人冷哼一声，“你还真是对他动了真情啊。爱毕恩奇的结果就是这样的，多少男人女人都对他动情，没有一个得了好下场……。”
“所以，他现在究竟是好吗？”她讲的话我根本听不进去，我此刻只关心恩奇的安危。
“我只能说……，死不了吧。”她也咬了咬唇，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痛来，“人我是没见着，应该是被爸爸转到特别的地方去了。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就算他能活着回来，如果你那个宝贝哥哥不消失，以后的毕恩奇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她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小羊，你这么爱他，该办的事情我想你都已经安排稳妥了吧。”
“程小姐，对不起。很遗憾地告诉你，我没有能力劝动我的宝贝哥哥。而且据我所知，他和你的宝贝妹妹正联通你们家族的四叔搞什么房地买卖呢……。我想，你最好回去关心一下。”
我以为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程怡人之后便有希望阻止他们抢走我珍贵的回忆。
可是我总是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也高估了一个怀孕的女人的承受能力。
程怡人突然捂着肚子，面无一丝血色。
“程小姐，程小姐，你没事吧？”
“我的肚子很疼啊……。”
她的样子很痛苦，我扶着她，不知所措地帮她揉着肚子。我发誓，我是多么心疼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我真不希望他有事。
可是，鲜血还是止不住地从她的身下流出来。
在我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前，就被一群人围了起来。
“大小姐——！快叫救护车！”
我不知道从女人的身下流出血来就表示她的孩子没有了。
我和她一样程度地在乎那个小生命。
可是所有的人都指责我，他们都用奇异的眼光想要杀死我。
我以为程怡人会像他们解释一切，可是她只是不断地念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只有施乐拼命地护着我，他冲进人群大吼，“我相信他！小羊不是这样的人！”
他苦口婆心地向每一个人解释。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ＢＹ——小羊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贰^咩^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