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石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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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流浪在灯火阑珊处的男人，璀璨的华灯不及他耀眼。
宝马雕车满香的路，自甘寂寞是为了情。
其实，他跟别的男孩都一样，会疼，会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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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疾胜闪电般飞驰。
“轰——”地破空声，震惊耳膜。
沙滩上一片火海！爆炸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漫天飞扬的尘埃，苍蓝的天空中映着鲜红的灰烬。我应声倒地，仿佛从万丈深崖倏忽跌落。
翻腾滚滚的浓烟还喷吐着熊熊烈焰。
我们本没有胜算。
二十一炳枪对一炳枪。只有射一发子弹的机会，必须秒射秒杀，一击即中。
爱情是盲目的，但有时候它又让我们看得如此清楚。
“宝贝，打他手上的榴弹——。”恩奇总是这么机敏。他清楚，即使我是神枪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毙对方二十个经验老道的杀手，唯有抓住这次爆破的机会，一举剿灭。
我望着恩奇，“ｐａｎｇ”一声巨响，我不知道自己击中没有。我只看见眼前绽放出一层层白色的幻雾来，正像白色领结绽放的光调。
我想，我打中了。
二十个的杀手一举歼灭，心情反而没有想象中的海浪惊涛。我平静地扔掉手枪，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做过千变万变。
恩奇走到面前将我打横抱起，“小羊羊，好棒啊！”
“我是他们口中的小白脸，给人暖床的小杂种，可是我比他们谁都强，对吗？”我对恩奇莞尔一笑。
恩奇的眼里全是流沙。这几乎就是他最难过的样子了。眼泪全爱藏在眼眶里。
相许朝我们走来，笑容依旧风华绝代。
他停在我身前，弯下身子。食指轻轻点在我的脑门上，“四只脚的，果然跑得很快嘛，呵呵呵……。”笑声绚烂。
“你们……。”我嚅嚅道。
“就是知己而已。”
我突然觉得自己在相许面前显得如此地渺小，如此地卑微。他这么这么地好，我凭什么吃他的醋呢……
“我就是想问你们有没有受伤而已，没有，没有别的意思……。”我尴尬笑道。
“呵呵呵，奇，瞧见没有？我都说了小羊不会这么斤斤计较的，你总是爱小看别人，非逼着我解释。”
被相许这么一说，我就更无地自容了。无计可施，看来只好把“小心眼”全部转移给恩奇，我在他胸口捏了一把，“你怎么这么坏啊……。”
“你这么笨，不给你解释清楚怎么行。相许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没错，我们过去是有过一段情，可是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对他的感觉就像是亲人一样。”说了这么多，他仍然觉得不够，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再搂再抱，也是没有什么反应的。”
“奇，你说的这些话好残忍啊，呵呵呵。”
相许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白布条替恩奇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啊！你受伤了，快放我下来，恩奇。”
“你救了我们，怎么地也要好好地犒劳你一下。只是擦伤了皮肉，一点都不碍事。”
“呵呵呵，只是看着你们就很幸福了。”相许把我的米奇外套绑在腰里，识趣地走到后面。
他们以前都是这么经历过来的吗？还要过多久我才能像相许一样了解恩奇呢？
“小羊，带你去看一样东西。”恩奇道。
“什么……？”
“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海里的礁石，是别处的星球落到地球上的眼泪；海上的小岛，是星球望穿秋水时留下的桑田。
恩奇，相许，我，乘着快艇驶向美丽的小岛。
海风怡人，终于在这片小岛上嗅到了旅行的味道。
“恩奇，这个小岛叫什么名字？”我兴奋地问道。
“没有名字。”
他忽然抱紧我，就像要把我的腰折断了一般。
“恩奇，干什么呢……。”我害羞地不知要看向哪里，相许望着我偷笑。
“怎么办呢，好矛盾啊。想让你时时刻刻在身边，又怕你会受到伤害。”
我欲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世界上我最稀罕你。第二个……。”
“没有。”
“恩奇，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乱跑了。”
他依然不轻易提“爱”这个字眼，他到底在顾忌些什么呢？
可是对我来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又会站在死亡的边缘线上，有他的“稀罕”也就足够了。
“恩奇，不是说有东西看吗？”
“嗯，这里恐怕看不见，要到上面去。”
我笑盈盈地拉着相许的手往上面跑。
刚刚在白天里懂得了夜的黑，现在又懂得了什么叫作真正的蓝颜知己。
“小羊，你看，恩奇为你画的。”
金灿灿的沙滩上，若隐若现一张孩童的脸。
“是……我？”
“很像吧，呵呵呵。”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海边的风太大了，我弄了整夜”，“海角天涯，我把它变得更美了……”，呵呵，我是真的傻羊羊。
“我的嘴巴哪有这么厚？”我瞅着恩奇不服气道。
他舔了舔我的唇瓣，笑语道，“你总是爱嘟着它。”
“那头上又是什么呢？”
“小羊角啊，哈哈。”
“丑的要死……。”
我承认我心口不一，明明心里感动的要死。
“好浪漫啊，呵呵呵呵呵…………。一起跳舞吧。”
相许晃着我的身体一起摇摆。
“羊，你刚刚在那群人面前跳的什么舞，好难看。呵呵呵呵，我教你。”
“你是小羊，我转啊转。”相许唱道。
“你是太阳，我转啊转。”恩奇吟道。
相许临风微笑，在我耳边喃喃说着，“我把我爱的恩奇交给你，你把你的米奇给我。我们作交换，如何？”
他将我轻盈地旋舞到恩奇的手里，不等我问他，就离开了。
远远地，他向我们挥手。跟之前的相许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奇，好好享受吧。我先回‘天涯’找些兄弟把那些死猪收拾了，呵呵呵呵。”
“羊，回头见哦。”他向我抛了一个飞吻，转身而去。
我倚在恩奇的怀里望着他。
相许穿上了我的米奇外套，连帽子都带了起来，他的双手插在衣带中，步履坚定。
我在他的背影里找到了倔强，勇猛，柔情与牺牲。
我发誓，如果当时我能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不会同意与他作交换。
恩奇说的没错，‘海角天涯’是一个富丽的地方。
碧海蓝天。景美。人更美。
…… ……
我和恩奇在岛上待了很久，一直等到了夕阳。
“羊，喜欢这里吗？”
“好喜欢……。”
“给它起一个名字，它就是你的。”
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恩奇，你刚刚说什么？”
“这是你愿意陪我旅行的礼物。”他摸着下巴，邪邪道，“我看，就叫‘笨羊岛’好了……。”
“你又捉弄我……。”说着，推开他凑近的脑袋。
“恩奇……。”
“嗯？”
“你瞧，海角的夕阳多凄丽呀……”
“想说什么？”
“相许回去后会干什么呢？”
“傻羊，他都是为了成全你。”
这一刻，心里不安地“咚咚咚”地飞跳不停。
我好像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相许的笑容总是灿烂如春。不知为何，我却在凄凉的红霞中望见了他的影子。
百花齐放。却终又渐渐暗淡了。
我回过身去，认真地对恩奇说，“他爱你啊，他爱你啊！而我们却在不断地利用他对你的爱，这样好吗？”
恩奇沉默。
“我杀了他们这么多人，他们是一定会回来找我报仇的，可是相许他竟然要代替我。你这么了解他，你早就猜透了他的意思了，是不是？”
………。
“你竟然默许了他！”
我几乎有一点抓狂。我害怕看见相许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我们回去救他！现在！”
“羊！”恩奇按住我抖颤不已的身体，“可是小羊你到底知不知道呢……？如果你回去了，那么相许对我的爱就全都白费了，你懂么？！”
“恩奇，我不懂！”我含着泪道，“人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
他说，“毕恩奇不是神，他没有办法对所有的人温柔。”
ＢＹ——小羊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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