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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师师…..抱….抱…]软绵绵的小身子扭啊扭的,扭到他最喜欢的小人身边,一双莲藕似的手臂直直的伸到小人身上,缠着要抱抱。
      面前四岁多大的小男孩儿弯腰一把将地上那个刚刚学会走路,说话奶声奶气的小家伙抱起来,宠溺的轻刮了下小人儿粉雕玉琢似的鼻头,无奈再次更正小人儿百更无变的称呼问题。
      [蓠儿,是‘师兄’!不是‘师师’。]
      [师….师师….师….]小家伙口齿不清的含糊念道,却仍是念不出一个‘兄’字。
      男孩儿坚持不懈。[来,跟师兄念哦 。‘兄’~]
      [油~~]小家伙脑袋歪啊歪,有模有样的学着。
      [兄!]
      [油~~]
      再次叹口气,在那粉嫩嫩的脸颊上轻轻一捏,无奈的说道[蓠儿小笨蛋。]
      小家伙高兴的举起两支雪白小手,咧嘴开心笑道[蓠儿笨笨,师师蛋蛋!]
      红烛破,窗影残。斗转星移,一梦千年。
      萧寒澈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改变了那个人,让那甜腻腻的声音变得如此冰冷彻骨,也不知两人到了这般形同陌路的地步到底是谁的错?是与非,恩与怨,想起昨日种种甜蜜如斯的日子竟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窗外已经是漫天飞雪,寒风飕飕,嚣张的风钻进大开的窗户溜进室内,使火盆上的火和烛光同时恍惚了几下,随即室内也跟着阴暗了几分。
      萧寒澈站在窗边呆想已近一个时辰之久。
      门外响起了李敬不带感情的声音。[庄主。]
      [进来。]
      李敬开门走进,在萧寒澈五步之外站定。
      [可有消息?]萧寒澈没有回头,仍然盯着窗外铺天盖地的大雪。
      [属下办事不力,仍没有找到冷公子的下落。]
      又没有找到么?从那个冬天的偶遇开始,他已经找了他整整四年。四年里,几乎动用了所有的□□白道势力却仍不见那人的一点音讯。而以他现在的人脉关系找一个人简直一如反掌更别说像他那般外形俊秀的少年了。可是这四年……..难道他已经……
      萧寒澈心下一紧,他不愿相信那个人就这么离开了世上,毕竟那是师傅唯一的后人,作为关门弟子的他有这个责任和义务在师傅离世后去照顾这个师弟,即使他痛恨自己也好,不愿见他也好,他必须保证他的身家周全。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那一直尊尊教导他的恩师,和自己胸腔内的良心。可是现在,已经努力到极限的他必须去承认这个事实:冷霜蓠已经死了。
      想想也符合现实。这么大这么混乱的江湖,认是一个彪型大汉也不敢保证能相安无事的活上几年,更别说像冷霜蓠这般面如桃花心如铁石的少年了。只是理智上的思想并没有被心里所承认,一直在逃避着这个必须面对的现实,在终有一天必须面对时,诡异的疼痛让萧寒澈竟有一时的窒息。
      心里仍然是在乎他的,他的记忆里有那个曾经甜美可亲的小小人儿。相伴十三载,岂是说断就断得了的?
      苦笑一声,萧寒澈摆摆手,声音有些的沙哑。[去吧。不要再寻了。]
      [是。]李敬恭敬的回答。
      待了一会儿,萧寒澈感觉李敬并没有走,回过头来看到李敬正踌躇着的神情,便问道[还有什么事么?直说就好。]
      李敬是自己庄上的管家,也是几年来一直跟在身边风里来雪里走的心腹,萧寒澈向来都只相信他的为人和能力。
      李敬向上望了一眼,这才垂下首把一直思考着不知该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庄主。属下按您吩咐去查冷公子的下落时,偶然听说北方第一妓院------瑶春楼出了个绝代美人。此人名讳与冷公子相同,被人称做是北方第一名倌。]李敬将所知从实招来,眼角瞥着萧寒澈面上的表情变化。
      瑶春楼是供男人消遣的地方,不但有女妓更有时下兴起的男妓。所收的男色统一都是美不胜收的美少年,年龄也不过17岁。而按照年数算来,霜蓠应该已经双十,早已过了适时的年龄。即便以当年那几眼来看,如今的霜蓠即使在世也早已长成为成熟男子,往年那稚气未脱的俊美也应该变成另一种男子气概的英俊潇洒而已,这样的面容是不会被风尘之家看上的。但是即便这样想到,心里仍然在蠢动着。
      会是他么?会么?他仍然活着,可难道他已经自甘堕落到那种地方了么?不会的…..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这个骄傲到唯自己是尊的人是绝对不会抛弃自尊沦落烟花的。然而,自古有英雄只为五斗米折腰的事情,何况他离开师傅离开啸雪峰也不过十六岁,为了继续活下去,人在最困难的时候也只有靠着本能思考而已。什么自尊,什么骄傲,一切,都没有命来的实在。
      萧寒澈在心里剧烈的挣扎着,一旁的李敬已经完全猜不透他那总是面无表情的主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于是忍无可忍,只好出声问道[庄主,咱们要不要调查一下?]
      萧寒澈回过神来,望着低他一头的中年男子,许久说道[不,我决定亲自去。你安排一下,明日咱们去一趟瑶春楼。]
      [是。那么,属下告退。]
      [嗯。]
      屋内再次恢复宁静,萧寒澈此时却是内心翻腾不已。不愿放弃任何一个他还生存的消息,却又不想去相信那个什么第一名倌是他。矛盾之中,他为自己下了狠赌:这一次,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他就完完全全的放弃!

      瑶春楼,作为北方第一大妓院靠得不仅仅是货色的纯正,站在城中第一高塔上远远相望,那么触目第一眼的绝对是瑶春楼的花楼牌坊!足足三层高的花楼被粉红花饰装扮得永远春色盈盈,而从楼上走廊处偶尔探出的几个小脸蛋儿更是让人心神荡漾,如果没几分定力的,恐怕即使身无分文也忍不住走了进去。
      瑶春楼的门口并没有普通妓院那般杂乱喧嚣,清清静静的摆上几个美人儿,即便没有老鸨的招呼,这响亮亮的招牌,美艳艳的丽人也绝对是最好的勾魂剂。
      萧寒澈大踏步地走进瑶春楼,身后的李敬虽是少来烟花之地,但是人已过中年,并且妻子俱全,这人眼神也是正直忠肯,目不斜视的只看着萧寒澈的背。
      刚踏入花楼,粉脂油光的老鸨便迎上来,用那细鹦般的声音尖声叫着[哟~~,这不是萧大庄主吗?是啥风把您给吹来啦?快快来人啊,还不给咱们萧庄主看座。柳儿翠儿芬儿,快过来陪陪咱们萧庄主!]
      这一连串的招呼恐怕整个楼都听得到,萧寒澈心里苦笑。啸风山庄已经是北方第一大庄,他如今的身份也是北方的第一枭雄,这样走哪被注意到哪的状况还真让他消受不起。恐怕明儿个,江湖上就又多了一条八卦新闻了。
      屁股刚刚坐上大厅里的凳子上,这才注意即便老鸨这般招呼,厅内的数十号人竟然心思全没往这边分,眼睛都只是直直盯着二楼的一块戏台,那痴馋的模样几乎让他以为这些人中了摄魂术。
      一群莺莺燕燕款步走来,萧寒澈并没有关注,他将目光放在戏台之上。
      只见那被朱红栏杆所围栏的方块之地被蒙上了细纱幔帘,随风轻飘下竟有种恍如仙境般的感觉。透过薄纱可以窥见里面几分春色,一身素衣的人盘膝坐在纯白的狐皮之上,发如墨,肌似雪,衣冠不整的身子露出了半个香肩,更有了一番诱人□□。青葱玉指轻轻拨弄着膝上琴弦,靡靡之音从幔纱帐内缓缓流出。
      那人微垂着脑袋,额上青丝遮住了半张花容,让萧寒澈看不真切颜面。
      想必是个倾城美人吧。
      想那如漆黑发没有半丝束缚的流泻在肩上,那微微袒露的圆润肩头,还有那幔妙的身姿,素衣雪肌,如此纯洁似莲的人竟然出现在烟花之地,可惜了一个人,也可惜了一颗心。
      [萧庄主,您到底是来看姑娘们的,还是来看霜蓠公子的啊?]紧贴身旁的美人不满地叫道,她们三姐妹够得上是这里的女妓招牌了,可坐在这里都这么久了,却不见身旁人任何反应,那两只眼竟和一般人无二样的盯着台上之人。
      萧寒澈身体震了下,转过头不信的口吻问道:[你是说,他就是冷霜蓠?]
      [是呀。这厅里来的人都是在看他呢。]美人微微酸味地回答。虽然冷霜蓠长得是有让女人都嫉妒艳羡的美貌,可那毕竟是男子,真不知道这些男人是怎么想的。
      萧寒澈再次转回头盯着那帘幕,动用内力想把里面看个真切。彼时,他忽然看到那人抬起了头,精致的绝世容颜朝着他微微的笑了下。那唇,只是勾起个小小的弧度,却有了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魅力。
      萧寒澈几乎看不出那个人就是冷霜蓠,如果不是那双冰魄似的双眼,和那独独对他的复杂笑容,萧寒澈此刻也许会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而就当他要站起身去找老鸨要人时,委婉如风的琴声嘎然而止,随即响起的是另一曲让萧寒澈震慑到呆立的琴歌。
      [风吟雪影夜
      天亦清
      地亦宁
      绕梦弦音屡屡
      人依人
      山偎山
      人山皆闻啸风喘
      啸风喘
      雪影残
      风吟雪影里
      何处寻我欢?]
      余音渺渺,绕指柔声。这意外的琴声使得原本吵闹的厅堂立刻停了下来,所有人都被琴音所吸引,更仿若被摄了魂夺了魄。
      这是他和霜蓠一起写的歌——《风啸雪》…….是他做的词霜蓠谱的曲!如今能弹此歌并唱出这般效果了除了那无师自通的抚琴天才师弟还有谁?
      动人琴声唱罢一曲便停了,所有人却仍是回味无穷的望着佳人那方,却见佳人起身正欲离去。
      [喂,老妈妈,冷公子什么时候能接客留宿啊?]有人回过神来高声叫道。
      那人顿了下,回过身看向楼下。
      [是啊。我们每天花着白花花的银子来了却只能听曲儿。]有人接着抱怨。
      [冷公子这曲子是不错,可我们要听曲儿的话去酒楼茶房自然比这清雅得多。老妈妈你也不能让爷们儿整天看着嘴馋却吃不到吧?]
      [这…..]老鸨不知所措的站在那绞手巾,不是她不想啊,而是那人不肯啊!这么大个摇钱树,整天只坐在那弹琴唱曲儿,赚的银子也只是个茶水酒钱。也不知道这位爷儿心理到底打着什么算盘,说是不要半个子儿而且是往她瑶春楼倒扔钱让她收了他做倌,这中间的细份自然更有一番春秋,只是这人估计来头不小,用几个金锭子立刻让她封了口。
      正待老鸨拿这情景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帘内忽然飘来清冷的声音。
      [要我伺候也可以,看你们这些人谁出得起最高价我就陪谁。]
      立刻,厅内开始了热火朝天的砸卖。
      [我出伍拾两!]
      [我出一百两!!]
      [二百两。]
      ………
      萧寒澈可以看到那人的面上挂着那笑容随着价位的提高而越来越明显,嘲讽的眼神在眼底眉梢渐次展开,竟有种笑看天下愚民的感觉。
      霜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今的他,已经完全看不透这个曾经会偎腻在他怀中的人,多少年的沧桑碾压,使得原本那般纯洁无垢的人变得如此冷漠无情?
      价位已经涨到了五百两,一旁愣住的老鸨不知是该为了即将到手的银票乐开花还是担心这位心思异于常人的冷公子会来搞个什么鸿门宴。
      [一千两!]
      大厅内一阵沉默。
      大家面面相觑,猜测着刚才忽然从五百两直接升级到一千两的人究竟是谁。
      忽听台上佳人一阵悦耳的轻笑,慢慢的拍着巴掌,用那带着半分慵懒半分艳媚的声音说道[不愧是北方第一枭雄萧寒澈萧庄主,竟然拿一千两银子来买霜蓠的初夜,霜蓠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一听是萧寒澈,厅内即时又热闹起来。有人带着不敢相信,有人带着鄙视,更有人甚至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啸风山庄的萧庄主也会到瑶春楼来找乐子。看来咱们的霜蓠公子还真是折煞英雄腰呢啊。]
      堂内嘲笑的声音大肆放开。
      萧寒澈冷冷的制止了李敬,不发一语的望向月台。
      冷霜蓠仍是那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这笑里的内容此刻却被萧寒澈看了个明白:有嘲讽,有鄙视,有冷淡,更有报复。
      他仍在恨我………
      [那么,就请萧庄主付钱移驾霜蓠内房了。]带着笑意说完,冷霜蓠头也不回的走出月台,经过走廊更是引起一阵追蜂觅蝶般的惊艳之声,直到房门被关上,香影再也不见。
      [庄主?]
      [去,拿一万两银子来,就说我萧寒澈要赎了冷霜蓠。]
      说罢,甩袖直接上楼。

      轻轻推开房门,萧寒澈走进冷霜蓠所在的屋内。
      这房间的摆设并不像一个烟花之地般流光溢彩,华丽庸俗。简单的几件古木家具,厚实的实木桌上放着一盆清莲,紧闭的窗户上覆着透明薄纱;屋内温暖宜人,拱门隔间内垂着数层素纱,冷霜蓠盘坐在内细细捻着那曲《风啸雪》,却只是曲儿,并未唱词。
      萧寒澈没有靠近,他站在那里望着他。
      曲声悠悠,时而委婉时而悲怆,冷霜蓠的一双柔指将这曲子的意境发挥至极。当弹到最后一音时,窗户呼的大开,寒风伴着大块雪花散落在温暖的室内。
      冷风吹散了萧寒澈的长发,他却依然纹丝不动。面无表情的望着冷霜蓠站起身,从薄纱丛中缓缓走出。
      [篱儿。]
      美人忽然对着他温婉一笑,走近他身侧微抬双足凑近他耳边甜腻的叫道[萧庄主。]
      冷气拂过耳边,惹得萧寒澈差点把持不住的颤抖。
      冷霜蓠满意的看着萧寒澈那一霎那的僵硬,笑容更加深了几分,却是在眼底看不到任何的感情。
      他徐步后退,在离萧寒澈五步外站定。双手停在自己雪白的衣衫腰带上。
      带着些魅惑,更带着些妖气的说道[萧庄主不知是立刻便与霜蓠温存还是要吃些酒菜助助兴?]
      萧寒澈几乎听到了自己咬牙的声音,那种发自心底的厌恶和疼痛齐驾并驱的充斥着胸腔。他看到他在缓缓解着腰带,那眼神盯着自己如勾魂的妖精。
      [你给我住手!]他大吼一声,上前止住他的自我作践。
      [怎么?萧庄主还要玩点别的?]他仍是在笑。[那么,萧庄主到底想玩什么呢?是要霜蓠脱光了衣服将四肢捆绑在床头呢?还是要霜蓠衣衫半解的吊在半空中?]
      [你给我住嘴!]萧寒澈痛彻心肺的喊道,难以控制的一个巴掌甩在那张清丽脱俗的容颜上。
      [啪!]
      冷霜蓠被打得歪着脑袋不动,伸出小舌在唇边细细舔着自己的血丝。嘴角的笑容却并没有减少几分。
      萧寒澈叹了口气,几乎是无可奈何的说道[霜蓠,师傅不想看到你这样。]
      [呵呵……你也知道师傅?]冷霜蓠抬眼讥诮道。[你如果不说,我还以为堂堂萧庄主已经把过去的啸雪峰冷梵尚全都忘了呢?]
      那光明正大的嘲讽让萧寒澈很不好受。
      [蓠儿…..]
      [抱歉,萧庄主,请唤在下冷公子。]眼神一凛,冷霜蓠冷冰冰的说。再一转,面上全是暧昧之色。轻浮的说道[或者…..直呼在下蓠倌。]
      萧寒澈吞下那呼之欲出的怒气,握紧了双拳。冷声说道[霜蓠,你立刻随我回庄,不要再在这地方堕落了。师傅现在既然不在了,我就有这个责任照看你。]
      [怎么?现在知道摆师兄架子了?]冷霜蓠挑眉。
      [你够了!]
      [够?怎么会够?我爹的仇还没报呢!萧庄主,十分不好意思在下不能领你的盛情,霜蓠现在身负杀父之仇,虽然自身能力有限,也终信水滴石穿之言。只要在这地方积蓄钱财,也不定他日雇上个江湖侠客替霜蓠报了这血海深仇,也不枉父亲养育之恩了。]微微一楫,道得尽是人之仁理。
      萧寒澈却明白冷霜蓠语中的怨恨嘲讽。
      [霜蓠,我并没有忘记师傅的养育之恩,只是这仇以我现在的身份是报不得的。凝月派身在西域,并不是我所在中原武林所能顾及到的范围。如果擅自行动后果不堪设想。不是我不想替师傅报仇,而是这仇不能草草来报啊。]萧寒澈几乎是痛心疾首的说道。
      不能报?是啊…..你是堂堂中原江湖未来的武林盟主嘛,这样的身份,又岂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去招惹西域门派。冷霜蓠想笑,想大笑萧寒澈的虚伪,更想大笑自己的…….愚蠢。居然现在见到他还会心动!
      萧寒澈开始柔声劝解。
      [蓠儿,跟师兄回去好么?师兄会保护你的……]
      保护?这句话为什么你四年前不说?
      [以后啸风山庄就是你的家…..]
      我的家早就没了…..连自己都没了…..
      [不要再作践自己了。]
      呵呵……我本身就是肮脏不堪的…..
      萧寒澈望着不说话的冷霜蓠,在他说话的时候,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嘴边,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微笑让他胆寒。
      [蓠儿?]
      [好。]他乖巧的点头。
      萧寒澈欣喜的拉起他的手,一脸的兴奋。[真的?你真的答应以后就住在啸风山庄了?]
      [嗯。]他再次点头。
      有那么一刻,萧寒澈甚至以为儿时的那个篱儿已经回来了,乖巧,温顺,喜欢用甜腻的嗓音喊他[师师]的那个篱儿回来了。
      但是,却也只是那么一瞬而已。
      [那…..我们这就走吧。我已经要李敬带了赎金,估计一万两是足够的了。你的行李就不要了吧,有些重要的东西收拾一下,衣服什么的等回到庄上我再找人给你重新做……蓠儿?]说了一大堆才发现他并没有在听,只是看着自己在笑。
      一万两银子来赎自己还真是阔气啊,想如今他确实是飞黄腾达了,连赎个卖身的倌儿也要开出如此高价来彰显身份。估计明天传闻不会是他萧寒澈萧大庄主去北方第一妓院嫖妓,而是与北方第一名倌一见钟情,随即赎身为其洗尘吧?在如今这个男风盛行之时,男人做宠似乎已经不是很让人戳后背的行为了。但是表面上说了这么多华丽在理的词句,终其还不是厌恶他深处在此是非之地,否则又怎么会让他扔掉一切行李随他回庄重新裁做?萧寒澈啊萧寒澈,你的伪善作得还真是合情合理啊。
      冷霜蓠面上依然笑得意味深长。[也没什么重要的。我们这就走了吧。]
      转身挣脱他一直抓着自己的手掌,冷霜蓠直接跨步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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