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倾江湖》妖月NANA

19、第十八章

　　面对萧寒澈野兽一样的低吼，冷霜篱唇边至始至终都是微笑着的。
　　[你确定你会认她吗？]冷霜篱反声问道。[一个身为□□的教主，就算素凝月还活着的话，你堂堂未来的武林盟主大人，会去任贼做母吗？]
　　萧寒澈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怔忪，因为冷霜篱聪明地抓住了他的心思。
　　面对萧寒澈的反应，冷霜篱冷冷地笑起来。[其实你想从我这里确认的，就是我知不知道你生母是素凝月的事吧？你怕这样的丑闻会传出去，到时候影响到你的盟主推选，你的所有努力就全白费了。]
　　冷霜篱全部猜对了，萧寒澈从起初的恍惚到后来则是完全的泰然自若，早知道冷霜篱如此聪明，他也没必要跟他兜圈子。
　　[既然你都明白了，就该知道我是不会再留你了吧？]他的右手缓缓握成了拳，真气在拳头上积成了气团。
　　冷霜篱用眼角淡淡地瞄了一眼，反倒一点不以为意地笑起来。[你要杀我可以，但是你知道了你的生母是谁，就不想知道你的生父是谁吗？]
　　[你知道？]萧寒澈惊诧地本能反问，拳头上的杀气也消失殆尽了。
　　冷霜篱挑起眉来。[但是我不想告诉你。]
　　[你！]知道被耍了的萧寒澈气恼地又握住了冷霜篱裸露在外的分身。[老实告诉我，别给我耍花样！]
　　冷霜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等那口气下去了，他盯着萧寒澈勉强扯起了笑。[这个世上，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你杀了我，就一辈子别想知道生你的人是谁！]
　　[你以为我不会去查吗？素凝月的事我能查出来，也不会在乎再多花几年去查另一个人。]
　　冷霜篱鼻子里冷哼道：[没有我向外散播消息，你查到死，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你向外散播的消息？]这让萧寒澈又疑惑地停下了动作。[为什么要这么做？]
　　故意把事情真相扯出水面，冷霜篱应该能预料得到自己会发怒到什么地步，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不明白这么依赖自己的冷霜篱，为什么要自毁生路。
　　冷霜篱那张美到倾国倾城的脸上，终于敛去了他的冷漠，露出了赤裸裸的哀伤。
　　[我想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到底占有个什么位置。]
　　他的眼睛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萧寒澈，忧伤绝望的眼睛里，慢慢地涌出了泪水。
　　[我和你的盟主宝座来比，你选择了你的盟主，我用尽全力地说服了自己去理解你，就算你为了那个地位把我送给别人来玩儿，我也不怪你。可是这次，我和那个你一生都未谋面母亲摆在一起，你居然还是选择了后者……..呵呵，你曾经那么认真地说过喜欢我，结果到头来，竟然要为了一个死人来杀我。]
　　不知道为什么，萧寒澈觉得从冷霜篱眼睛里涌出的泪水像血一样透着鲜艳的红色，那刺眼的颜色，令他整个人都战栗起来，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一样的难过。
　　他吞了吞口水，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与焦躁，尽量淡漠地说：[走到今天这步，全是你自找的。曾经我也想过让你留在我身边一生一世，反正你也不需要什么名分，我把你养在这落雪阁里，只要你不惹是生非，别人是不会在意你的。可是你呢，却偏偏要和我的意愿背道而驰，杀了七月，又私下和陈依敏结交，这我都能容忍，但是你为什么要去招惹陈依柔？如果不是这件事，陈求富又怎么会看到你的脸而不停地向我要你？]他稍稍停了下，叹了口气。[怪就怪在，你要得太多了。]
　　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又怎么不清楚他这般一声不吭地掀风弄雨，想要的是什么？但是可惜他想要的东西，自己从来就没有。
　　冷霜篱努力地扯下嘴角，想当做无所谓地笑一下，可是眼泪却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疯狂向外涌出。
　　那些在心脏里沸腾过的爱情，那些为了爱情而咬牙忍过来的痛苦，那些为了眼前人而心甘情愿忍受的屈辱……..年少时蒸发出的暧昧依赖，像一棵毒苗一样在自己的心里毫无节制地生根发芽，他没有去刻意地抑制，只因为身边的这个人是对他唯一好的人，他那么天真地认为就会这样彼此在一起到天荒地老。可是当他说要离开的时候，他才清楚到，毒苗只长在了自己的心里，却忘记了要串根到对方的心中。
　　然而如今，这棵毒苗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开始分泌了毒液。就算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努力也得不到他的心，心里居然也恨不起来他，只是觉得疲惫而疼痛，挖心掏肺似地绝望。
　　冷霜篱闭了闭眼，将眼中的泪水挤出去，才对萧寒澈挤出了个笑容：
　　[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认识了你……]他颤抖着嘴角，然后慢慢地合上了眼睛，放弃一切的摸样。[要杀我就杀吧，等我死了之后，自然有人会来告诉你你的生父是谁。只是那时候你要小心那人，他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萧寒澈看着冷霜篱安详的脸有点心慌意乱，他是想杀了他的，因为理智上他自然清楚杀人灭口是最好的保护秘密的方式，而放弃抵抗的冷霜篱，只要自己稍稍一掌下去，毫不费力地就会要了他的命。可是，他却突然有些犹豫，眼前不停地在闪现刚刚那一张涌出泪水的脸，像血一样刺眼的红色。
　　他的手已经扬到了半空中，掌上也凝聚了内力，只要这一掌打下去，他所有的焦躁和不明所以的慌乱，都会随着这一掌完全消失掉。
　　杀了他吧，否则他会毁了他一切的。
　　咬了咬牙，萧寒澈掌风骤然向下打去，可是在就要落上冷霜篱的心口窝处时，掌法瞬间转换，变成了两指迅速在身体穴道上弹跳了两下。
　　冷霜篱蓦然睁开眼，吃惊又带着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杀我？]
　　萧寒澈别过头，不想再面对他似地冷声道：[陈求富还想要你，我把你杀了，拿什么去招待他？]
　　原来他还有用处，冷霜篱心里冰凉，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了苦笑。[随便你吧。]身体被他点了穴，自己就干脆闭上眼睛任凭他处置了。
　　萧寒澈突然又转身在他身上点了几下，那都是哑穴和四肢的穴道，这样一来，自己就完全是一具有着生命力的尸体，任凭宰割也不会吐露半点秘密，萧寒澈居然对他还不放心。
　　[晚上我会过来把你送到陈求富那里，可儿我也会收回去，以后，你就留在陈求富那里吧。]他背对着他说完，整理了下衣服，就又恢复了平日里温厚和善的样貌，泰然自若地走了出去。
　　冷霜篱被点了周身大穴留在床上，他不能动，也是不想动，整个人睁着眼睛木然地看着房顶，脑子里纷繁掠过的是这么多年经历过的事情，一遍遍的去回忆，似乎认真品味一番后，就真的可以放下它们从此再不牵挂了。
　　到了晚上，萧寒澈果然来到落雪阁把冷霜篱抱了起来，只是，他没有像平常那样在庄内坦荡荡地走，而是用轻功跳跃在庄内的各个房顶上。
　　等到跳到冷霜篱熟悉的那间房子顶上时，他停了下来，冷霜篱一动不能动的身体感觉到萧寒澈的目光似乎停留在自己身上一会儿，可是时间太短，他还没有细品里面的含义时，萧寒澈已经把他抱到了陈求富的门前。
　　萧寒澈空出一只手轻轻敲了门，开门的陈求富在看到萧寒澈怀里的人时，一张肥肉横堆的脸上立刻眉开眼笑起来。
　　[哎呀呀，贤婿，怎么把冷公子弄成了这幅德行啊？看看，看看，脸色白成这样，一定是冻坏了吧？]陈求富假惺惺叫嚷着，一边向萧寒澈伸出了双手。
　　萧寒澈看着那肉呼呼的淫爪，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顺从地把怀里的人交到对方手上。
　　陈求富抱着冷霜篱就像抱到了什么稀世珍宝，眼睛定在冷霜篱美如冠玉的脸上迟迟不肯移动，色欲熏心的脸上露出赤裸裸的垂涎。
　　[啧啧，你说说你，好好地听了我的话跟着我多好，哪用得着吃这种苦头？这不是自找罪受吗？]他用责怪孩子似的语气，一只手捏捏冷霜篱的脸，又摸摸他的唇，无比珍惜似的。
　　冷霜篱听了这话就明白过来萧寒澈是怎么向这色老头解释自己全身被点穴的事情了，肯定是说自己不从，便气急之下点了穴道，这样一动不动的任人宰割状态，肯定也让眼前的老头子勾引出变态的嗜好。
　　陈求富痴迷地盯着冷霜篱的脸将他放在床上，待自己都开始脱衣服了，才发现门口处还站着个人呢。
　　[贤婿还有什么事吗？]他有点急躁地问。
　　萧寒澈站在那里望了眼冷霜篱，最后低声回道：[没什么，那岳父大人，小婿先告退了。]
　　陈求富巴不得他赶快消失，急忙摆摆手。[走吧走吧。]
　　门被关上了，陈求富终于急不可耐地三下两下脱掉衣服，露出一身颤抖的肥肉。他脸上挂着□□，像一匹饿久了的狼一样，疯狂地扑向一动不能动的冷霜篱。
　　[上次喝得太醉，都没有好好尝尝你的味道，这次可要把上次的份儿一起玩儿出来才是啊，啊哈哈~~]
　　冷霜篱默默看着天棚，神情淡然，好似那在身子上游走的猪爪，啃咬在胸口的肥唇，都和自己无关一样。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感觉那个人的存在，可是这次和上次不一样，那个人并没有在周围等待着什么。于是他终于知道了，他是真的被那个人抛弃了。
　　就像十多年前的啸雪峰，他毫不留恋的走掉，把他一个人扔向了地狱。
　　嘴角扯起了微笑，他自暴自弃地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