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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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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做过一个荒诞的梦?那个梦有结局了吗?
——题记
洛书只感觉一晃眼,眼前的万般景象就变了。明明前一刻她还在东风凛冽的问渠东路上,下一刻就到了推杯换盏、热闹不已的宴会亭。
她抬眼忘了一下周围,心里十万分惊诧,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维持着端庄的坐姿。
握草,真是牛批死了,走个路也能来个玄幻事件,她这算是什么,穿越?借尸还魂?可这个人明明就还在参加这种似乎是某个贵族世家宴会的人,怎么可能坐着坐着就over了嘛!还有,她的身体呢?不会直接倒在路上死翘翘了吧!
咦~她打了个寒颤,简直不敢再深想那个惨烈的画面。
她将手中一直端着的金盏轻轻放在琉璃桌上,揉了揉眉心。这一揉,竟是一阵头晕目眩,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呼啸而来,脑袋直接胀痛不已。
缓了半晌,她才恢复些许精神。也幸亏原身坐的位置是在角落,应当没有什么人发现她的异样。
这样想着,她又环视了一下人群,刚要收回视线的时候,却与一位与她一样坐在角落的公子对上了视线。这人一身月白锦裳,在一群金陵绸缎加身的人中并不眨眼,但他仅是一抬眼,一颔首,洛书就感觉到了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存在感。但仅仅是那么一刻,那股存在感又消失了,这人有像是隐形人一样收敛了满身的清贵之气,似乎刚刚那般强烈的存在感只是她的错觉。但她知道,不是。
洛书巡视了一圈原身的记忆,没发现有这一号人的存在。但似乎又有一股难以磨灭的熟悉围绕心间。
她定定的望了对方几秒,心想看来又是一号有趣的人啊,于是勾了勾唇,同样一颔首,算是回礼。
对面的人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回礼,眼中闪过一抹讶异。随即他微低了头,在洛书看不大清的阴影里,掩住眼眸中的亮光,嘴角却又再次勾起来。
当然这些洛书是不知道,她只觉得这个似乎不太简单的样子。只是本能地想要靠近,但理智又觉得此人危险。不过,有些事,又怎会都在人的掌握之中呢,或许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刻,某个女人可能就迷迷糊糊的蹭上去了呢。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她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是不是也就不能再回去了呀?
真是令人头疼,从接收到的记忆里,洛书知道原身是丞相府的嫡女洛云倾,不过在京都的上流圈子里,向来没有什么存在感。这倒不是因为什么狗血的姨娘亏待嫡女,相反,原身父母恩爱,她的丞相爹洛风只有她娘明月公主月倾城一个夫人,二人生了一儿一女,原身是妹妹,所以在府中也算是受尽宠爱,并不存在什么被冷落欺辱之说。洛书叹了口气,所以要问原主为什么没有什么存在感,也是因为原主自身的问题。从记忆里来看,原身似乎有点自闭,她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与人接触。今天被她娘拉来参加离王府王妃的生辰宴,都是被赶鸭子上架来的。但这也不是原身莫名其妙消失,她被迫来到这里的理由啊!
啊~洛书有点抓狂。她一点都不想玩什么穿越好不好,顶多只能说是喜爱看小说嘛,怎么就遇上了只有小说女主角可以遇到的事呢?她这人向来极有自知之明,并不觉得自己会从小老百姓翻身成为女主角啊。妈的,简直让人欲哭无泪好不好。
不过这些只是某女内心的万千吐槽,此刻她正淡定地举箸吃着琉璃桌上的菜品,又喝了两杯果子酒,然后才飘飘然地起身从宴会场飘出。
迈着端庄的步子走了好几分钟,洛书才歪着头看了看周围,嗯,没人了。于是她立马收了那端庄的姿势,垂下两条手臂,轻快的走向不远处没人的亭子。这古代的大家闺秀,也真是够累人的,必须得小迈步,踩着三寸金莲一步一婀娜。别问她怎么知道的,你傻吗,人家可是接收了原身记忆的人。
洛书斜靠在石椅上,望着天上贼亮的圆月发呆。此时虽正值盛夏,但入了夜还是有些微凉,应该是这个国家地理位置的原因。
明天一大早还有课呢,现在自己莫名其妙来了这里,也不知道那边现在具体怎么样!
唉,或许过两天,成都时报上就会出现#惊!西华女大学生路上猝死#的新闻了。
呜呜,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
洛书一脸苦逼的样子望着远处叹气。遇到这种一直以为不存在的事情,她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表示我好难,我要回家家。不过暂时应该是没什么希望了吧,毕竟她这个,似乎也没有借助什么媒介,是直接一转眼就跑到这个异世大陆来了,如果有机会回去的话,也就只能依靠送她来的那股能量啦。
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回去!(闭嘴,别拆穿她这是自己安慰自己。)
“哟,这不是丞相府的傻小姐吗?”
一声娇笑拉回了洛书飘远的心思。她操着一脸这矫揉造作的神经病是谁的神情望了望来人,一群盛装的妙龄女子站在亭子入口处,说话的应该是站在最前面的粉装女子,因为此刻她正仰着下巴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站在那里。哼唧唧,不想搭理她,活生生一蛇精病。
可惜这蛇精病是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的,就算蛇精病肯,她的小跟班们不肯。
“你这傻子,怎么回事,看见平安郡主还不快跪下行礼!”
唉,真是走哪都有这种让人讨厌的杠精也是醉了。
洛书施施然从石椅上站起身来,睨着眼睛望了望眼前一群女子,突然一声淡笑:“哟,这位姐姐真是好有礼貌啊!本姑娘说来也是皇上舅舅亲封的无忧郡主。看来这品阶之别这位姐姐是没有搞懂呢!我这边建议姐姐你回炉重造一下呢,免得在这丢人现眼!”
“你……”
“我什么呀,这位姐姐还有话要说吗?”洛书往前踏了一步,身材虽比那女子要较小些,但满身我是天王老子,你敢怎样的气势让那女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平安郡主眼神暗了暗,这傻子今天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呢?但她并未深想,一脸愤愤地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绿衣女子拉了拉衣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没再开口。
洛书也不在乎对方在想什么,说完就云淡风轻地走了。
走出了,迎面便跑来一个丫鬟,两个垂髫随着跑动一蹦一蹦的甚是可爱。也幸得洛书反应快,伸出手堪堪扶住了低着头疾跑过来的小丫鬟,两人才免于摔个狗啃泥。
小丫鬟抬起头来,先是一喜,接着开始小声控诉:“小姐,你去哪了?黛眉上完茅厕回来就不见人影,找了半天呢。”
洛书挑眉,竟是原身的贴身丫鬟,于记忆中,这丫鬟也算是忠心耿耿,与原身很是亲近,原身面对她时也更为活泼些。
她摸了摸小丫鬟的小辫子,笑了笑:“刚刚呆得闷了,就自己出来走了走,是我把你忘了,对不起哇。”
小丫头呆了呆,小姐今天居然说了很多句话耶,还跟她说对不起!天哪,小姐怎么了?她脸红红的,抬手摸了摸洛书的脸,“小姐,你今天说的话比往日多了很多耶!”
洛书默了默:“这样不好吗?”
“不,很好。小姐怎么样都好,都是黛眉的好小姐。”
“乖。”洛书抚了抚小丫头的头,一脸我是知心姐姐,小乖乖真乖的模样。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远了,只剩下两个在夜幕下渐渐模糊的背影。一直在树上假寐的男子抬头又望了望远去的两人,一声轻笑。动作间,一抹月白锦裳划过树梢,惊了栖息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出去了。男子也不在意,飘飘然施展轻功远去了,未留一丝痕迹。
这日,小雨朦胧,起了雾的西州城隐了金碧辉煌的身形,多了一丝平凡的气息。趁着天气凉爽,洛书悄悄溜出来看看这座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虽然有着原身的记忆,但那毕竟不是她的亲身经历,总觉得很飘渺虚无。如今亲自走在这青石板的大道上,依着雨小,路两边的店铺也都正常开着,小商小贩们也吆喝着,好不热闹。确实,酷热的暑夏,微凉的小雨便成了人们所期待的。
来到这里已经快半月了,自那日回了府,洛书便再没出过府,一直都在府里熟悉环境,以及练武。说来也是件奇妙的事,原身是一个很娇小玲珑的人,性子也安静的不行,但她从记事以来就一直跟着武学师傅习武,而且还颇有天赋。
但十三岁那年教原身习武的云山老人就四海云游去了。后面这两年原身虽然都是自己一个人练习,但该学的都学得差不多了,关键在于每日练习精进,因此原身就算称不上高手,但身手还是还不错的。所以洛风夫妇也比较放心原身一个人外出,并不大限制她的自由。
“大伯,来串糖葫芦。”洛书将铜板递给扛着糖葫芦的大伯,拿着一串红艳艳的山楂糖葫芦一边啃一边漫步着看风景。
渐渐地,小雨停了。阳光透过未散的云雾照射在西州城上,颇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红墙灰瓦的建筑恢复了原本的灿烂颜色。
哇塞,这么棒的天气,也该像电视剧里的侠士一样大口饮酒,踏山河,看云卷云舒吧!于是某个头脑发热的女人就进了酒坊,最终还是谨慎的挑了一壶温和的果子酒,提着酒来到了一个草青柳绿的地方,选了快平整干净的石头,一撩衣袍坐下去,端着万分惬意舒适的模样小口小口喝起酒来。
果子酒清甜清甜的,洛书一时有些贪喝。
“你再这样喝下去,就醉了。”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声音温温润润,甚是好听。
洛书仰了仰头,眼神氤氲着些许水光:“咦~你不就是那天那位公子吗?你怎么在这里呀?”
可能是因为酒气的原因,嗓音有些温软。但洛书觉得自己还没醉,所以她又强调了一下:“我没醉,我才不会喝醉。”
“呵呵~”树上的人笑了一下,从树上漂了下来,今日的他并未着月白锦裳,而是一身黑衣,布料瞧着并不十分华贵。
“醉鬼都会说自己醉了。”依然是淡淡的嗓音,但他脸上分明挂着几分笑意。
“哼,我才不是醉鬼。”洛书轻哼了一声,“信不信让你瞧瞧我的厉害。”说完还瞪了瞪眼睛,想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可惜原身这张脸本身就是萌萌哒的样子,做再狠的表情也是一副软绵绵的样子。
“哦?你要如何?让我瞧瞧。”
“接招!”
洛书一勾拳,身体已经快速疾射出去,男子原先并不大放在眼中,只是轻悄悄地接招,没想到小小的拳头竟是蕴含着巨大的力道,震得他后退了好几步。他眼里闪过一丝兴味,没想到这么娇小玲珑的身体居然有着这么凶狠的力量。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了很久,打到后面洛书的酒气就散完了。本来喝的就是果子酒,并不醉人,刚刚也只是因为这货不太会喝酒,一直在牛饮,以致于有些迷糊,这会酒气散了,整个人也清醒万分。不过她这是穿过来之后第一次用武,一时觉得新奇极了。更何况从他们两人的对打中,她也感受到原身的功力很深厚,一时间有些兴奋,竟是不乐意停下来。
宋锦也感受到了她的兴奋,很是认真的陪着她打,竟也有些酣畅淋漓之感。
最后以洛书拍了一掌,后退三步结束两人之间的较量。
她大呼了一口气,“好累,不打了,不打了。”
宋锦也停手,站在原地,漾着笑容衷心地赞道:“确实很厉害。”厉害得让他更心动了。无论是迷糊的她,还是宴会上对他温柔一笑的她,还是今日凶悍的她,都令他心动,越了解她一分,他的心里便更深地印刻了她的身影一分。
洛书不禁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迷迷瞪瞪说话的自己。
她掩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见笑了。”
“我叫洛书,你呢?”随即习惯性的伸出右手。
宋锦勾了勾唇,没想到她会说一个假名字。但随即他便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才慢腾腾地回道:“我是宋锦。”
男人的手掌宽厚而温热,包裹着她的小手,竟是无比的契合。
洛书感觉自己的心有些跳,撤了撤手,没撤回来。她抬眼示意宋锦放开。
可惜宋锦像是不懂她的意思般,根本未动分毫。
于是两个人一个往外扯手,一个紧紧握住,纠缠半天。
洛书本来是想说你放手的,但她又觉得有点像玛丽苏女主跟男主吵架“你放开我,放开我”的情景,一时间有些恶寒,只得在那不发一语的挣扎。
过了半晌,手还是没扯回来。她默了默,心里mmp,面上却十分冷静地问道:“宋锦兄这是何意?”
宋锦看她如此模样,惹不住笑出声。等笑完,他突然语出惊人:“你真的叫洛书?”
“嗯?”洛书一时没反应过来,脑袋瓜转了一个弯才想起自己现在并不是洛书。
“哦,也叫洛云倾。”嗓音听着冷淡了许多。
宋锦很开心她能够告诉自己她的真名,但也很敏感地感受到了她的那一丝变化,一时有些怔怔,以为勾起她不高兴的点。他压低了声音:“对不起。”
洛书十分惊奇地抬头看了看他,没想到他会发现自己的情绪变化,还跟自己道歉。
只是为毛一直握着她的手啊,这第一次跟异性拉着手,还是一个帅气温润,完全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帅气小哥哥,这谁顶得住啊!呜呜,谁来救救我这个可怜的宝宝。
然后,某女开始戏精上身:“所以,宋锦哥哥,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很痛痛的。”
宋锦只觉心又开始剧烈的跳动,不受自己控制的猛跳。
女孩的手柔柔软软的,像是熨帖在自己的心上,一时间有些舍不得放开。但听到她说很痛痛,放开她的手掌,转而握住她的手臂,跟随着自己的心将她往跟前一拉。
握草草,小哥哥这是要干嘛,她怎么感觉这剧情不受控制地往玛丽苏剧情上发展。
“你干嘛呀?宋锦哥哥。”不过,古人美男在跟前不调戏简直是暴殄天物。既然美男这么自觉,那她就勉为其难的配合好了。可是她也是个母胎单身狗好吗?呜呜,这小哥哥,她顶不住哇!
不过顶不住是一回事,一边满脸通红,嗓音软软的调戏小哥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宋锦只觉心跳越加地快了,看着她嫣红的小嘴,第一次对女孩产生了亲近的向往。他情不自禁地抬手遮住她的眼,快速地凑上前啄了一下她的唇。
握草,被突袭了。
洛书抓着宋锦的手一下收紧,身体有些发软:“你……你干嘛呀?”
宋锦一时心里有些发虚,她会不会生气了。不行,不能让她生气。他将她抱得更紧,一手按着她的头按进他的怀里,声音发干,语无伦次:“对不起,你别生气。我错了,对不起。”
洛书:“……”
小哥哥,你真是够了,先偷袭,然后又一副我错了的模样,啊啊啊,这谁顶得住啊。早就说了他不简单,没想到竟是比她这个21世纪的美少女还开放。
洛书躲在宋锦的怀里平复了半天,蹦蹦乱跳的小心脏才恢复正常步调。
没想到宋锦还在絮絮叨叨地道歉。
她吃吃地笑了一下,才抬手拍了拍他的腰,“好了,我原谅你了。”
“真的?真的不生气了?”宋锦固定着她的双肩,注视着那双明媚的眸,认真的又问了一遍。
洛书也回望他,她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生气了。
后面的半天,宋锦带着洛书找了一个古老的青凤树,两人施展轻功上了树,靠着粗大的枝丫天南海北地聊。
有时,谁都不说话,但两人又不会觉得尴尬。
不知不觉间,太阳西移,已是黄昏时。
“我该回去了。”洛书伸了伸懒腰,从树上跳下,落在青青草地上。
宋锦随着飘下,“我送你。”
“嗯。”洛书答得很快。
宋锦以为她会拒绝的,没想到竟是答得这么快,心里欢喜得不行,不禁又执住她的手,凑近吻了吻洛书的唇。
洛书脸有些烧,红得透亮。
但这半天她心思百转,这会儿突然觉得宋锦该不会是花丛浪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公子吧?
这个想法一飘过,她的心里面似乎有些发闷。他们毕竟才第二次见面,如此进展是不是快了些?为何他会这般自然?
洛书面上不动声色,眼睛却有些发红:“你经常这样对女孩子嘛?”
“没有,这是第二次。”
“第二次?”
“对,晌午一次,这会儿一次。”
这不就是被他偷袭那一次吗?
“真的?”
“嗯。书书,你生气了吗?别生气好不好,我……我也是情不自禁,你太美了。我,不是故意的。”
宋锦一字一句,说的慢吞吞的,耳尖红得不行,语气却十分诚恳。
妈呀,这真的是没有撩过小姐姐的古代小帅锅吗?她真的要迈不动腿了好吗?
于是,被色所迷的某女,踮起脚蹭上了某男的唇,然后被掠城夺地,失了自己的万千城池。
待宋锦停下来,某女已经身教体软,依附着他软软地站着,然后,睡着了。
待她醒来,已经被抱着来到丞相府院墙下。也亏得是后门,没有人值守,也很隐蔽,要不然被人看见,洛云倾小可爱的名声就不保了。
“书书,醒醒,到家了。”宋锦轻轻拍了拍洛书的脸颊,叫醒她。
“呜,到家了吗?宋锦哥哥,你抱着我回来的咩?我怎么睡着了呀?”
宋锦将她轻轻放下,摸了摸她的头顶,“嗯,到了。”
“谢谢宋锦哥哥,那我回去了哟。你也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呀。”洛书已经恢复了清醒,垫着脚亲了亲宋锦的脸颊。然后摆摆手准备翻墙进去。
“书书,”宋锦声音沙哑,轻轻喊了一声。
“嗯?怎么了呀?”
宋锦将洛书顶在墙上,弯了腰再一次吻上那一双已经有些红肿的唇,“书书,与你初相识,却犹如故人归,一刻也不想再跟你分开了怎么办。”
“没有你在身边,我便又是孑然一身,在这个世间踽踽独行,没有所望所思。”
“书书,好想把你娶回家,藏起来,藏在我每时每刻都能看见的地方。”
洛书望着他极亮得双眸,突然觉得自己的到来是为了他。
眼睛有些湿润,她抱了抱他,紧紧地抱住。是啊,有的人,一开始就注定了与其他任何人不一样,因为他于自己而言,是初相识,便犹如故人归。即使知道他不简单,明白他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是不同时间与空间的交错,但心却坚定地,不受控制地想要亲近他。就像这半月,明明只有一面之缘,但他那清晰又模糊的脸庞总是不时在眼前出现。初时,她只觉奇怪,直到此刻才突然明白……
“宋锦,只要你爱我护我一分,我便会还你十分,这是我的承诺。”
“宋锦,你无须患得患失,也无需害怕,因为我们在一起。”
这一刻,她坚定喊出他的名字,不加任何坠饰,不带丝毫算计,或者应该说,从一开始,她对他就只有不由自主的靠近,未曾带过一丝计较。
在一起,这是一个很郑重的承诺,至少对于洛书而言是这样。
在一起,不仅是相互陪伴,相互爱重,也是共历风雨,同甘共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在一起,意味着以后的人生里,我们息息相关。
在一起,意味着以后的人生里,我们要坦诚相待,认真的过好每一分每一秒。
在一起,意味着,我们要怀着赤诚之心珍惜对方。
……
“但是,”洛书顿了顿,“宋锦,我善妒,你有我,便只能是唯一。”
“要不然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你,转而投入他人的怀抱。”
“不,我不准,”宋锦一想到自己本来就孤寂的人生一旦缺了她,心就闷得难以呼吸。
他眼睛赤红:“书书,左拥右抱或许是大多数男人所渴望的,但于我,俗尘红世,若水三千,你才是我放在心间珍之重之的人。你要知道,你一人之重,重过天下人,也重过我自己。”
“书书,以后,你且看着就好。”
洛书也再次红了眼,“我,信你,宋锦。”
有的人,一说话,一看你,就能知道他是否真的在乎你。一看宋锦看她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于他是何等重要的存在。而他在自己心中,也像是那个一直等待的人来了般,不可替代。所以有时候,缘分就是这样一种奇妙的存在。即使他们才初识,但那种相识千年万年般契合的感觉,不就是他们之间最为独特的缘分吗?
洛书躺在床上,一时有些脸红,她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在黑暗中干瞪着望向床帐,一时间觉得心有些飘飘然。妈呀,这可是她第一次恋爱好不好,而且还是跨时空,一见钟情的那种。太奇妙了有没有,卧草草,受不了,心一直在蹦蹦跳,呜呜,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孟浪,为色所迷,直接就蹭上去了。
啊啊啊啊,宋锦哥哥会不会觉得她太不矜持了。
洛书一下子蹭的坐起来,然后又躺下去,夹着被子打了个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呼的吐出来。
这不就是典型的陷入恋爱中不可自拔的蛇精病女人嘛?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翻滚了多久,洛书才沉沉睡去。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黑沉沉的夜幕,床上的人忽地睁开了眼,睁开的一瞬间眼神似乎有些犀利,很快又闭上。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仿佛刚刚只是幻象。
嘶!妈呀,怎么这么冷!洛书只感觉脸颊被风刮得生疼。一睁开眼又到了人群来来往往的问渠东路上。情侣们手拉着手正在依依惜别,去澡堂洗了澡的女孩子们正提着桶,踩着拖鞋急匆匆的往寝室冲。而她,正提着白色的帆布包,站在拐弯处的那棵大树下。
那半月的生活似乎就像是一场荒诞的梦,雁过却不留痕。不,那连一场梦都算不上,因为她并没有睡在床上,时间也似乎只过去了一瞬。
可是,心里那股喜悦还有痕迹,她的心确实还在为那个人而加快速度,却在下一瞬,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
心脏突然有些紧缩,好疼。
眼眶一瞬间发热,豆大的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下。身体有些发软,整个人软乎乎的跪下去,膝盖砸在水泥路上,皮破了一大块,膝盖骨也有些疼。可是洛书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不到那股痛意,她捂着自己的心,无声的流着泪。
很久很久,路上人少了,她还一个人蹲在那里。
她抹了一把自己干涩的脸颊,觉得头有些晕。随手捡了不知何时丢在地上的包,慢慢的站起来,这一刻才觉得腿疼得不行。
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她一步一踉跄的到了寝室,冷静地到了热水洗漱,然后才换了长裤,翻箱倒柜,把碘伏往伤口上一喷,又疼得红了眼,等干了直接爬上床睡了。
这一夜,她一直昏昏沉沉,期间似乎有人在叫她。
再睁开眼,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小书,你醒了?你可吓死我们了。”
“是啊,烧到40度了,要不是小洲发现得早,后果不堪设想。”
……
室友们七嘴八舌的跟她说话。
洛书还有些懵,“我生病了吗?”
“对呀,完了完了,小书你不会烧糊涂了吧?小书,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没事,月月。”洛书摆了摆手。然后望向围在床边的女孩们,“辛苦你你们了,现在什么时间了?还有课吗?”
“等下还有一节课。”
“那你们快去上课吧,我现在一个人能行的,fighting!”洛书比了一个手势,让室友们去上课。
“那我们先去上课了,等你好了记得去林姐那儿补假条。”
“好的,快去吧。”
待女孩们走远,洛书才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脑子晕乎乎的,有些乱。她怎么会生病呢?
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时觉得有些莫名,像是做了一场糊里糊涂的梦,但她又觉得不是梦。
后来,这场荒诞得似乎是错觉的梦不再被洛书想起,直到三年过去。
那天,正值六月盛夏,也是毕业季,离别季。洛书他们拍了毕业照,几个朋友又约着一起去马尔代夫草坪拍照。毕竟也是大学四年最终的留念与记忆。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真正的大人,奔赴社会的各个地方,承担起自己的生活与未来。有憧憬,但也有迷茫,怕自己没能融入被他们称之为“虚伪的”的水深火热的社会。
洛书心里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如果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等待了四年,在万万人中依然没能找到那个让她怦然心动、一见如故的人。于是,轰轰烈烈的校园爱情于她而言也只是一个传说。爱情,她期待着,却又不相信这世间真的会有爱情,至少她自己,没遇到过,也不抱希望。
等拍完,她一个人收了三脚架,跟朋友们说我一个人在这走走。然后就绕着天籁湖一圈圈地走,看看花,看看草,看看还一脸青涩的学弟学妹。
四年的时光,究竟像是踩了风火轮一般,等到了这毕业的终点,才恍然觉得快得像风。
她走得有些慢,深思也飘远了。
突然在路上撞进一个人的怀里,白色的衬衫,淡淡的气息,感觉有些熟悉。这个人很高,她撞过去,头只到他胸前。
“对不起。”洛书微低了头,往旁边退了一步,继续往前走,没抬头看撞到的人。
“书书!”
那人喊了一声。洛书没来得及仔细分辨他声音里的情绪,只在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猛地顿住了脚步。然后,缓慢地转过身,抬头望向那少年。
眼睛有些酸,水润润的模糊了视线。
她盯着那清俊的少年,突然笑了,启唇:“宋锦。”
到此,那个荒诞的梦有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