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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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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不听乌龟念经番外(陈深视角)
【一】
我是一个羞于说爱的人,我从小生活在一个严肃的家里,条条框框将我束缚在一个名叫“优秀”的躯壳里,别人都说那叫优秀,但我总是不这么觉得。
我很沉默,想得很多,冷淡,善于隐藏自己的感觉,从小我就不轻易说我想要什么,除非我牢牢地把这样东西抓在手里。
大学里事情很多,跟的项目焦头烂额,我对这类文艺节目从来就没什么兴趣,但那天鬼使神差地和嘉烨去看了十佳歌手。
我们坐在第五排,能看清楚她的样子,个子很小,很瘦,眼睛很大很亮,有点紧张,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
嘉烨一直在我面前夸她:“我靠,这几个人里我觉得她唱歌最好听,陈深,你觉得怎么样?”
我听到自己淡淡地说:“不怎么样。”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你喜欢这个类型的,你小子大学不谈恋爱,天天跟项目,以后省得后悔啊。”
我把嘉烨勾在我肩膀上的手推掉,静静地将视线从台上的她撤回来:“爱情有工作重要?”
嘉烨:“没,什么都没你的工作重要。”
那时候,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撒了谎,嘉烨猜得没错,我喜欢她这样的类型,我从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我要得到她,完完整整地。
从那之后很久,我不打扰她的生活,不接近她,把她的照片放在文件夹的最底层,我近乎自虐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只有每在累得胃痛的时候打开她的相册看看她的样子,照片里的她没有笑,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还在生着脾气,个子小小,让人很想把她一把抱在怀里。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会爱上这样的女人,她倔强、执着,像只小鹿一样小心翼翼,每天嘻嘻哈哈,但我总从她的笑容上看出她其实没有那么快乐。
古人说:欲速则不达,我得等到我完全有能力的时候,再把她紧紧攥在手里。
直到那一天,我们在一个酒宴上相遇。
她刚工作,穿着晚礼服,长长的卷发披肩,画着巧妙的妆,眼神却有些不知所措,让人一看就是职场菜鸟。
宴会上所有女人都那么穿,我却只觉得她最不得体,我没想到会在这遇见她,当时恨不得把外套脱下来,遮住所有人投到她身上的目光。
她喝了酒,但是她酒力不好,脸颊马上染上红晕,坐在晚宴的角落,晃着脑袋,一个人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
周围有几个合作商想和我谈生意,但那时候我已经没有了心思,迅速回绝了他们,走到她身边。
她就像一只需要被人保护的小动物,可怜又无助,脸颊圆圆,脸色红得似乎要滴血,眼神迷离着,双手靠在桌上,一脸迷茫地看着我,她问:“你是谁?”
她不认识我,我却知道她,我当时在想,如果她喝醉的时候遇到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什么男人,那会怎么样。
我不敢深想,我会控制不住。
我告诉他我的名字,但是她好像并没有听进去,我的名字在她的喉间翻滚几下,无意识地吐出来:“陈深...陈深...”
她用纤细的手指点点我的鼻子,脑袋继续晃着:“那你住什么地方,身份证呢,有没有...唔..女朋友...”
我盯着她的眼睛,只回答了两个字:“没有。”
她好像没听懂,问:“我问你住址,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家咯...”她的嘴唇蠕动着,喝了酒之后,纯色唇色愈加泛红,如同一朵娇艳的鲜花。
我皱着眉,只想把她摁在墙上问: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
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的处境,一边将手搭在我的胳膊上,一边问我各种信息,来来去去,无非就是:姓名、身份证号码、电话、微信、住址,问了不下二十遍。
我二十年来的涵养,几乎要败在这个女人身上,我甚至怀疑我喜欢上的,是不是一个隐藏着的女流氓。
【二】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血的动物,永远不会拥有欣喜若狂的感觉,直到我们结婚。
许藿是我的一个合作商,我们既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她回国之后直接来了我这拿资料,我没想到谢凡那天正好来找我。
我和许藿从来就没有除了友谊之外的任何感情,就算长时间呆在一起,也不会有任何的火花产生,但是谢凡不这样想,她明显误会了,像只哭鼻子的小鹿,她没有冲我发火,甚至没有表现任何的不满,只是带着满眼的伤心离开了。
我当时既担心又愤怒,担心她这样回去会不会出事,愤怒她对我没有最基本的信任,我当时按捺住出去追她的冲动,想让她好好冷静冷静吃点苦头,再去找她,可是我第二天就忍不住了。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她爸爸的墓碑前,一边默默地流眼泪,一边小声地祈祷,我不能看她流眼泪的样子,因为一看到就觉得心脏被捶了几下,沉闷地难以言喻。
我发了狠地冲过去捏住她的手腕,她想甩开,可是没有力气,脸哭花了,皱在一起,可我心里竟然不觉得她丑,只是一阵阵地难受,我想好好问问她,我在她心里难道就是这样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吗,我对她的感情,是别人想摧毁就能摧毁的吗。
可是我没说,我说不出口。
我让她喝酒,一时气话,她竟然也当了真,眼神亮晶晶的,明显想和我斗狠,她肯定哭糊涂了,一把抓过地上的酒瓶,一瓶瓶地灌下去,只是两瓶她就醉了,眼神迷离,两只小手抓住我的风衣,她的眼角含着泪,仰着头问我:“到底我哪里不好?陈深,我喜欢你,我快爱上你了..可是你却...”
你哪里都不好,可是我却哪里都喜欢。
我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她要指责我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一边指责一边心痛,我再也不想看到她这样没安全感的样子,狠狠摁住她的背,将她的右手别到她的身后,一边用力抬起她的下巴,她无力反抗,我吻了她,像疯了一般将所有感情寄托在这个吻上,侵占她的嘴巴,侵占她的呼吸,甚至咬住她的舌尖不让她乱动,她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可是就是逃不掉。
“我们结婚吧。”这句话脱口而出,我来的一路上,我也想了一路,我要娶她,把我自己给她,她以后就不会再有缺乏安全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