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相忘于江湖》幸福标本

2、童年的玩伴

　　城隍十三年，明月三岁、关山八岁、关云一十二岁。
　　三岁的明月，聪明伶俐、小嘴很会说话，哄的衍光和妻子每天都合不拢嘴
　　关山每天依旧是起得很早，走很远的路到龙城去上先生的课
　　关云已经十二岁了，他看上去也越发的健硕，上山砍柴已经比父亲背的还要多了
　　明月每天跟着关氏到河边淘米、洗衣，围在炉灶边看着母亲做饭，小脸被灶台里噼里啪啦的火光映的通红。

　　“娘，让明月跟我一起上学堂吧！”一个平常的晚饭餐桌边，关山突然冒出这一句话
　　衍光和关氏一起沉默，他们望着明月，一言不发。
　　明月也抬头望着衍光和关氏：“爹、娘，学堂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全家人一齐哈哈大笑，尴尬的气氛瞬时减半。
　　“上学堂的费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咱们家就靠我和你哥哥上山砍柴，我再加工点小防具卖
　　也赚不了几个钱，供你已经是很不易了……”衍光说到后面望向了关云。
　　“爹，明天我到龙城讨份差事，赚点钱供妹妹上学！”关云擦了擦嘴边的饭粒，憨憨的笑着。
　　关氏拽拽衍光的衣角，眼泪不经意的滴落在衍光的肩膀上。

　　是夜，万籁俱寂，桃源村又到了桃花盛开的季节
　　漏风的窗户把外面宜人的桃花香送进屋内
　　关氏夫妇辗转难眠。
　　“孩子他爹，睡着了吗？”关氏轻轻的问。
　　“唉，怎么能睡着那！”衍光此时也是瞪着眼睛盯着简陋的屋顶无心睡眠。
　　“云儿为了小山，那么小就跟着你出去砍柴做手工。现在他又为了明月，
　　还要去龙城打工，让我怎么舍得啊，他也是个孩子啊！”说到这里，关氏已经泣不成声了。
　　“他娘啊，我又何尝不心疼云儿，可是云儿他脾气那么倔，就是在山上弄伤了自己也不哭一声的！”衍光叹息着
　　“他爹，你不是说明月是幻神为我们家带来的福祉吗？那为何……”
　　“也许是时机未到吧，明月身份娇贵，确实应该去龙城学点知识不能在我们家耽搁了！”

　　“哥，你睡着了吗？”隔壁屋子的兄弟俩，也是一个不眠夜。
　　“小山，你说我去了龙城打工能供得起妹妹上学吗？”
　　“哥，你也想上学的对吗？”
　　“我可不想上学，在你们学堂外面听到先生教的之乎者也，我听着都想睡觉呵呵……”
　　“哥，你不用骗我，虽然我年纪小你四岁，但是我什么都懂！你会不会怪我当年太自私！”
　　“怎么会，你多想了小山。你比我聪明，你上学考取功名好为我们关家光宗耀祖啊！”
　　“哥，睡吧。明天我们一起到龙城去！”关山拍拍关云的后背，似是大人哄孩子睡觉般。

　　第二天一早，关氏给明月换上干净的衣服，梳了一个漂亮的辫子。
　　“娘，龙城那里有小白兔和粉粉兔吗？有闪电鼠吗？我要是上课的时候想爹娘了怎么办？”
　　“傻孩子，你下午放学回来就见到爹娘了！”关氏轻轻拍了拍明月的肩膀。
　　“那我跟大哥、二哥去龙城了哦，爹娘再见！”
　　明月左手拉着关云，右手拉着关山，一蹦一跳的向龙城走去。

　　一路上，看到很多新奇的事物，明月开心极了，她还是第一次离开桃源村和芳草林。
　　关云和关山似乎也忘记了前一天晚上的无眠，被明月身上的快乐感染着，似是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不见了。

　　到了龙城，鬼谷子的学堂。来自龙城、长乐、桃园村的孩子已经来了很多
　　他们都坐在那里兴奋的晨读着，摇头晃脑煞是认真。
　　找到了执教师父，关山把妹妹和哥哥介绍给执教师父。
　　关山平日学习好，执教师父很是喜欢他，听到他说的自己的妹妹也要来学堂很是高兴
　　“那小哥哥不用上学吗？”执教师父看了看关云，关切的问到。
　　“先生，我们家条件不允许，弟弟和妹妹上学已经很困难了，我就不……”关云讪讪的笑着道。
　　“我来龙城一是送弟弟妹妹，二是来龙城讨差事的！”
　　“既是如此，你等我一下，给你的妹妹安排好座位我来找你，不要走开。”
　　关云就在课室外巴巴的等着，直到看到执教先生给明月安排了个很好的位置才准备离开。

　　“关云，且慢走。”关云扭头看执教先生快步走了出来。
　　“你这么小的年纪，出去也讨不到什么好的差事，不如就在我这书院学堂帮忙吧！至于工钱问题，
　　我免你弟弟妹妹的学杂费，让你们兄妹三人中午在先生食堂吃饭，另外你也可以在空闲的时候免费听课。”
　　关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抓着先生的胳膊“真的可以吗？我什么都能干，脏点累点都无所谓！”
　　“学堂里以前扫地敲钟的老汉身体不适早上家里人来请假说不干这活也不累。上下课敲钟、放学扫地，中间时间你都可以去听课。”
　　听到这里，关云简直就觉得是天上掉的馅饼，不敢相信是真的。直到看到执教先生微笑的看着他才冷静的点点头。

　　中午放学了，关山拿出藏在身上的窝头递给明月“吃吧，中午就吃这个了，下午放学我们再回家跟爹娘一起吃饭。”
　　“二哥，我不要吃窝头，窝头不好吃。”明月撅起小嘴，对着关山撒娇。
　　“中午我们不吃窝头！”
　　“大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关山惊讶的看着站在课室门口的关云。
　　“走吧，一起到先生食堂吃饭去，到那我再告诉你们。”
　　关云拉着明月开心的往食堂方向走去。
　　“真好，中午不用吃啃不动的窝头了！”明月开心的又蹦又跳。
　　关山在后面诧异的跟着哥哥和妹妹往食堂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