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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讲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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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是裁缝铺的常客,和小花辫的奶奶是忘年交,总会热心地帮老奶奶带孩子。
在小花辫父母死前一星期,老王曾同这对夫妻发生过争执……不,算不上争吵,就是小花辫的父亲单方面推搡老王,让他滚。
但当街坊领居询问他们怎么了之际,小花辫的父亲又闭口不谈了。
男人捂着中枪的腹部,奄奄一息地哀求:“我只知道这些了……你放过我吧……”
简单沉吟,男人口述的信息确实跟爆炸头说的一一对上了,所以双方都应该没有撒谎。
“我问完了。”他对伏神道。
少年搁下转着玩的枪,拿来一条曾捆过女孩的麻绳,将男人五花大绑起来,丢进了那间囚禁女孩的小黑屋。
“你不是喜欢搞捆绑吗?”他眼帘微垂,注视男人,“就在这好好玩、慢慢玩。”
讲着,他搭着简单的肩想走,却在临关门前记起了什么,笑眯眯的提醒:“对了,你的枪伤若不及时包扎处理,会导致流血过多而死。我真诚希望你在死前,能结束这场捆绑游戏。”
他漫不经心地说:“因此决定给你两个建议;一,用你那口很有特色的牙咬开麻绳,这样还能顺便磨磨牙,给牙齿做下保养;二,大声呼救……”
简单替他拉上房门。
阴暗的室内回响着伏神的嗤笑:“如果有人听得到的话,你就会获救哦。”
但此间黑屋是男人特意建造来关女孩的,隔音良好。
所以,没人会闻声来救他。
简单适才能听到求救,完全是女孩运气好,撞上简单来时,他忘记关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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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男人的屋子,看到陶嘟、文天才表情焦急的站在门前,一副想敲门又不敢敲的姿态。
“吓死我了!”见他们出来,两人双双松了口气,“你们没事吧?”
两人刚听到枪声想进去帮忙,可又怕会帮倒忙,便按捺着没付诸行动。
简单微笑:“都没事,回去吧。”
时近傍晚,一侧的荒草、房屋落下一道道斜长暗影。
简单把从男人那儿得来的线索毫无保留地讲了。
“我觉得小花辫父母就是猎人杀的。”文天才听毕,分析:“不然他为什么要请人弄死我们?摆明做贼心虚。”
陶嘟:“但他的动机是什么?只因为小花辫的父亲推了他几次?”
问题超纲,文天才回答不了,便将疑问转扔给大佬,“伏哥,你怎么看?”
“我?”伏神笑,“吃着西瓜看。”
“……”
“我认为,”简单回忆起昨夜猎人给小花辫挑鱼骨的情景,“他的杀人动机势必与小花辫有关。”
陶嘟:“那你说,小花辫知道这事吗?”
一群人回到小花辫家,恰巧遇到来送礼的猎人。
“我今天多背了些生肉回来,怕吃不完,”猎人和蔼道:“于是想着你们家客人多,就给你们送来了。”
老奶奶极其感激他,并请他留下一起吃晚餐。
小花辫坐在沙发上偷瞄他,小脸红通通的,神情娇滴滴的。谁能想到,她是早晨那位能生吞整颗苹果的猛女?谁又能瞧出,她父母才死不久?
——她知道,猎人杀了她父母吗?
简单静静凝视她,感觉她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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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依旧是整整一桌大鱼大肉,人参精果然无肉不欢。
“对对对……”老奶奶又开了几瓶红酒,慈祥地盯着他们喝,“好喝的,一般客人我都不拿出来招待他们。”
陶嘟婉拒:“我没成年,我妈不让我碰。”
“我对酒肉没有兴趣。”文天才一副看淡了的模样。
伏神不理她,仅支着侧脸专注望着简单。
老奶奶不甘心地瞪了他们一眼,似怪他们不领情。随即,她目光仁慈地嘱咐天师团多喝些。
“好!”五名天师扮相的人里,有个长得粗犷的男人是酒鬼,一连干了好几杯,直呼过瘾。
陶嘟张了张口,想提醒对方:在分不清NPC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是不是最好不要吃喝NPC倾情推荐的东西?毕竟你鬼知道NPC在打什么主意?
然而她不好意思当着老奶奶的面说,只能闭嘴。
简单无暇顾及这一切。
对于下午时,答应什么要求都可以任伏神提的事——他后悔了。
他第三次看向少年,“抱歉,我不行了。”
“不,你可以。”伏神凑近他,温柔又暧-昧:“要相信人体的潜能。”
简单勉强再塞几口饭,实在感觉快撑坏了,“我吃不下了。”
伏神的视线落在他唇上,“我给你灌下去?”
简单震惊于少年的无情。
他的身前摆着一大盆饭菜——是真的盆,能用来洗脸的那种盆。
是不久前,全部人入座吃饭时,伏神特意麻烦老奶奶找来的。
他说:“哥哥放心,绝对干净。”
简单当即就察觉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变了。
尴尬倒不尴尬,但他真心吃不了了。
“要不……”
文天才同陶嘟想帮忙,却被伏神眯眼笑问一句:“你们是嫌吃少了?”
给笑回去了。
简单放下筷子,尝试向少年提供新思路,“你们这卖人有论颜值出价的吗?”
“你都破相了。”伏神瞧着他面颊那条刀伤,语气不明。
简单:“伤口不深也不长,很快就会好的。”
见他为了不继续吃,都在帮忙出主意怎么卖自己了。
伏神不禁笑了声,递杯温水过去,算是饶了他。
晚饭结束后,猎人离开,天师团的人扶着喝醉了的粗犷男人回屋休息。
简单独自找到老奶奶,闲聊般跟她谈起猎人。
“老王阿……是个好人呐。”老奶奶道:“性格友善和蔼,懂得尊重老人家。庄园中的人拜托他什么事,他都会很上心的去完成……好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结婚……”
简单温声问:“这么好的人,小花辫的父亲为什么会和他吵起来?”
老奶奶:“谁晓得!那小子脾气本来就不好!”
简单:“您似乎不愿多提及这位儿子,是因为他对你不好吗?那您为什么会写委托信,请我们过来调查他的死亡真相呢?”
“……他死的太惨了。”老奶奶叹口气:“我们庄园从没发生过这种虐杀案,我怕杀他的凶手会想斩草除根,对我跟小花辫不利。”
简单了然。
两人又扯了几句家常,简单便走了。
他上到二楼,发现天师团的人围堵在小花辫父母卧室前,阻止伏神进去。
“这间房归我了。”一名蓄胡的人指着伏神鼻子,“你个早死鬼给我滚下去。”
伏神像觉得有趣,“你还没上床呢,怎么就开始做梦了?”
天师团的人估计是瞅简单、伏神在二楼安然睡了一夜,又推敲着二楼能获得更多线索,故而打算强行霸占屋子。本以为伏神看着病怏怏的,威胁几句便怂了,岂料伏神竟敢呛他们,气得抬手想给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一拳。
凌厉的拳风逼近伏神,他却不慌不忙地低低嗤了声。
不过没等他动手,简单先快步赶来,掐住蓄胡人的麻筋。
“啊!”蓄胡人疼得屈膝。
简单笑容温和:“没必要动武,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你-他-妈!斯文弱鸡跟谁俩呢!”蓄胡人的同伴抬脚踹向简单。
伏神一记侧踢,利落将人制服,“我也是讲道理的人,前提是,哥哥愿意与你们讲道理。”
简单朝他看去。
少年惨白的俊脸上仍然挂着浅笑,貌似没把天师团的恶意当回事。
简单捏着麻筋的手使劲,痛的蓄胡人直叫:“放放放!”
“可以。”简单说,“但你必须对我朋友道歉,为你刚才随便乱替他取昵称一事。”
——昵称?
早死鬼?
伏神微愣,转头凝望简单,仿佛没料到,对方会因此而打破其始终贯彻的‘以和为贵’的理念。
简单没注意他,神色认真。
蓄胡人原先拉不下脸,可感觉到简单又在用力掐他麻筋,立刻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对不起!”
简单满意了,松手后退。
他朝伏神一笑,“我们下楼睡吧?”
“……好。”伏神沉默半晌,才应道。
他低头轻瞥蓄胡人的同伴。走廊光线黯淡,他的神情影影绰绰,唯独能瞧清唇角扬起的那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祝你们在这儿睡得愉快。”
同伴怔住,直觉不妙。
简单和伏神已并肩离开。
等他们走到拐角,蓄胡人突兀掏出一张黄符纸,嘴里无声念了句什么,符纸逐渐变得透明,继而疾速飞向了简单,悄然贴上简单脊背。
“妈的!”蓄胡人愤愤地狰狞笑道:“本打算用来对付鬼怪的,便宜你个弱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在做某件大和谐事件时:
简单:我不行了。
伏神:不,你可以,要相信人体的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