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在末世查案的日子》欣然一笑

9、钓鱼线

　　冯瑶的一句话让李鸿飞和周茵都愣住了，周茵奇怪的问：

　　“可是你刚才不是试过了吗？够不到啊。”

　　冯瑶摸着下巴说：

　　“所以我才奇怪啊，也许凶手是踩着凳子上去的？”

　　李鸿飞问出了关键：

　　“那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冯瑶望天，努力组织着语言：

　　“呃……感觉……诶呀，反正就是不一样了！”

　　不一样？李鸿飞和周茵对视了一眼，又去看冯瑶，什么不一样？

　　冯瑶想了半天，有些泄气的说：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感觉不一样。”

　　见李鸿飞和周茵都是一脸困惑的样子，冯瑶跺了跺脚，对李鸿飞说：

　　“你去把他叫出来。”

　　李鸿飞看了一下冯瑶指着的人，再想想之前发生的事，瞬间了然。

　　房子里，晏宁走到窗户边感慨：

　　“我还真想见见弄出这个的人，弄的真漂亮。”

　　还在研究着窗户的薛璟问他：

　　“发现什么了没？”

　　晏宁耸肩：

　　“被害人是男性，初步认定是这家的男主人，应该是被砍死的，凶器很明显，就是厨房里的那一堆各式各样的厨具，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化验结果。骨架被用强效胶水粘住了，弄都弄不开，凶手好像对这个姿势很执着的样子。肉和内脏都被做熟了，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血里面加了东西，所以血一直是这红艳艳的颜色，还是查不出什么线索。不过我倒是发现了一件事，血虽然在窗户外面，但是下面的草地上却没有血迹和脚印，所以我觉得凶手是在房子里杀的人。”

　　沈敬言就待在附近，听了晏宁的话说：

　　“房子里也一样，我和副队用扫描仪扫了两遍，血迹，脚印，指纹，什么都没检查出来。”

　　“那肯定是凶手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

　　“也可能是在房子外面杀了人，然后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

　　“里面的环境比外面的环境方便，杀人的时候找个什么东西把地板盖上就是了。”

　　“明明是外面更方便，草地随便找块塑料布就能盖上，房子里还有家具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样最多没有血，脚印呢？为什么连草地上连脚印都没有？”

　　“那你倒说说为什么血在窗户外面？”

　　“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手法。”

　　“总说手法手法的，你倒是说说什么手法。”

　　薛璟打断拌嘴的两人：

　　“好了，在哪里杀的人以后再说，还发现了什么？”

　　晏宁继续说：

　　“他的技术相当好，人皮看起来很完整，骨头上一点连着的肉都没有，餐桌上的那些看起来也分开的很利落。但是做出来的东西很……不错，感觉又像是个厨子。”

　　沈敬言点头：

　　“医生的技术，厨子的风格，估计凶手不是医生就是厨子。不过我觉得医生的可能性大，你看那技术，是一般人能有的吗？而且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大晚上的来这里剥皮拆骨分解尸体，一般人有这个心理素质吗？肯定不是外科医生就是法医。”

　　晏宁跟他唱反调：

　　“就凭那桌菜和这风格，怎么看也是个刀工很好的厨子吧，一般人能做出这么一桌东西吗？”

　　薛璟看了一下房间：

　　“与其说是厨子的风格，不如说是餐厅的风格。门上面挂着的是招牌，门口站着的是服务员，桌子上的是大餐，窗户上的是装饰。或者说……”薛璟沉下了脸。“或者说这其实是主人在请客，就是不知道他要宴请的是谁了。”

　　晏宁和沈敬言对视了一眼，要是凶手或者被害人有叫什么人来的话，那应该是凶手在警告别人，而且估计下一个被害的就是那位。如果没有叫人的话，那这很有可能是对警方的挑衅，一般有这种闲情逸致的人是不会轻易收手的。怎么看这都不是一起简单的案子，要是他们不能赶着凶手下一次行动之前把人抓住，那很可能会再出现被害人。

　　这时候李鸿飞走了进来：

　　“队长你来一下，冯瑶有发现。”

　　薛璟眉头一动，向外走去。沈敬言和晏宁对视了一眼，跟着去看热闹。

　　走到门口的时候沈敬言顺势瞟了一眼骨架，然后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个看起来和你那里的有点不一样。”晏宁的法医室里面也有一副仿真的人体骨架，看上去就没有这个这么诡异。

　　晏宁看也不看的随口说：

　　“这个骨架上颚和下颚之间的空隙空的很大，看起来就有点像是在笑的样子，可是又是被人故意摆成这样的，就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所以就看起来有些奇怪。”

　　门外，听了周茵的解释以后薛璟看了一眼冯瑶，冯瑶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薛璟摇摇头，把人皮又重新挂到了门上，调整成和原来差不多的情况，然后站在冯瑶原来站着的位置看。第一眼看完以后，薛璟愣了一下，退后了一步，看了一下，又退后了一步，再看一下，又退后了一步。退后了几步之后薛璟又走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对比着冯瑶的身高弯膝盖，冯瑶望天。

　　看了三秒以后薛璟站直了身体说：“是角度问题。”

　　李鸿飞一愣：“角度？”

　　薛璟点头：“只有大致这个身高，站在这附近，才能刚好和‘他’形成一种对视，而且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形成了对视。”

　　周茵走过去仰起头试了一下：“真的诶。”

　　李鸿飞也过去弯着膝盖看：

　　“会不会是一种巧合？”

　　薛璟摇头：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上面要独独留下一双眼睛？”

　　李鸿飞一愣：

　　“也许他是不知道该把眼睛做成什么？”除了血、皮和骨头以外其他的都弄成菜了。

　　“脑浆有办法弄成‘豆腐脑’，指甲有办法伪装成百合当点缀，他肯定也有办法处理眼睛。而且眼珠连角度都是一样的，应该是他故意的。特意弄成这个样子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没有想到身高的问题，所以以自己的角度弄成了这样；二是他考虑到了身高，故意想让有这个身高的某个人看到。”

　　李鸿飞问冯瑶：

　　“你的身高是多少？”

　　薛璟随口说：

　　“一米六八。”

　　冯瑶望天，今天天气不错。

　　其他人见大家都聚到了门口，也都走了过来，温毓良拿着一个透明的袋子，袋子里放的是一些胶水针线之类的：

　　“这所房子可能是刚装修完的，好像还没怎么住人，也难怪邻居都说不认识了。柜子抽屉基本上都是空的，只有一个抽屉里放着这些东西，应该是凶手用来布置现场的，可惜还是什么都没检查出来。”

　　薛璟把人皮取下来和袋子里的线做对比，他一手拿一个看了半天，又分别拽了拽，然后说：

　　“两种线好像不一样，”他又看了看袋子里样子奇怪的剪刀，指着人皮上的线说：

　　“这好像是最新出的钓鱼线，号称最细最坚固的线，不用特殊的剪刀都箭不开。”

　　晏宁说：“看来这人还是个完美主义者，嫌普通的线不好用还专门去找钓鱼线。”

　　温毓良点头：

　　“相当细心的完美主义者。”

　　沈敬言说：“说起装修来，也不知道这家的主人是干什么的，这么有钱。”看一个人有多少钱，重要的不是看他房子有多大，而是看他房子里的装修和家具，这户人家里的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

　　程肖说：“程肃已经去物业查了，很快就能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了。”

　　“那么麻烦，还不让直接让福娃查了，然后把资料传过来。”

　　“物业比警局近多了吧，而且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查？再说了还可以顺便去保安那里看看监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

　　“没有名字就查地址呗，看看户主是谁就知道了。”

　　……

　　在他们谈论怎么更方便的时候，周茵把李鸿飞拉到一边，悄悄的指着薛璟和冯瑶问：

　　“我怎么觉得他们俩有些奇怪？”

　　李鸿飞凑到周茵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

　　“前女友。”

　　周茵没有听清，只是看李鸿飞：说的什么？

　　李鸿飞又用口型说了两遍。

　　周茵把他的口型和刚才听的声音结合了一下，恍然大悟。然后去看薛璟和冯瑶两个，感觉他俩还挺配的，眼睛周围也挺像，有些夫妻相的感觉。

　　这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在我家干什么？”

　　周茵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就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挽着头发抽着烟，浓妆艳抹的还穿着恨天高，正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们。

　　这所房子建在小河边，平常来这里遛弯的人很多，现在除了凶杀案，来这里看热闹的人也不少，现在围观的人虽然走了很多，但是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待在警戒线外面看着这里。而说话的那个女人，却是站在了警戒线里面的。

　　周茵想了一下她的语气，总觉得她的语气让人不舒服。

　　李鸿飞眉毛一挑，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有人说：

　　“干什么？查案呢，没看见那里的黄色警戒线？”

　　李鸿飞又一看，去查监控的程肃回来了。

　　那个女人叼着烟不耐烦的说：

　　“就是因为看到这个，所以我才问你们在我家干什么，要是没看见，现在我早就报警了，警察来这里做什么？”

　　周茵小声的跟李鸿飞说：

　　“她看起来和冯瑶差不多高。”

　　薛璟往旁边一闪，露出了被他们挡住的门口以及门口里面的东西，淡淡的说：

　　“看到这个你就知道我们在你家干什么了。”

　　看到骨架，那个女人一愣，眉毛狠狠的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