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番外 佛罗伦萨（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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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的阴影中，顶着蓝色凤梨叶子的青年挑起十足邪魅诱惑的笑容，温柔磁性的声线吐出暧昧到了极点的句子。
“既然长夜难眠，我们不如来做点更有趣的事吧？”
“……”空白一片的表情。
“……”荡漾之极的微笑。
“那个……虽然有点不太厚道，但我实在是想吐槽来着……话说骸你这个语气到底得有多像诱拐无知少女的猥琐怪蜀黍啊喂……”嘴角抽啊抽，眼神飘啊飘，声线抖啊抖，鸡皮疙瘩掉啊掉，终于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于是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暧昧气氛瞬间全毁。
“哦呀～那么戈洛你是所谓的‘无知少年’中的一员吗？”早就领教过这人不合时宜的跳跃性思维伪天然属性和令人发指的吐槽技术毒舌水平的六道骸对此丝毫不介意，依然微笑如故调侃自若。
“Sa～谁知道呢？”挑起优雅弧度的唇角不时泄露几分不明意义的愉悦，眯成一条缝的弯弯的眼眉偶尔划过令人沉溺的温柔，演练过千百次的笑容面具在一句话之内瞬间成型，掩埋了一切可能泄露的真实情绪，狡猾的银发杀手模棱两可地耸肩而后无辜地反问，“骸希望我是吗？”
“当然了。”暧昧不明的提问换来的是脸皮厚度堪比城墙的理所当然的肯定，凤梨形状的脑袋俯下，薄唇轻轻碰触脸颊，“……Il mio amore.（意大利语：我的爱。）”
“……クフフフフ……呵呵哈哈哈……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坦率啊～”微怔，然后捂脸闷笑，直到几乎喘不上来气为止，“我还以为你要拖到下一次‘意外’发生时才会说呢……怎么？不打算继续跟我玩猜谜游戏了？”
“……”叹息，扶额，“本来只是稍微有点怀疑想试探一下的……所以说你果然是早就清楚一切然后故作不知道反而装出一副神经大条到迟钝的样子好看我的笑话么。”——我说你的性格还能再纠结再莫名其妙再让人无力一点么混蛋！
“哦呀哦呀～我没听错吧，这个语气……是在怨念吗？”挑眉，轻笑，“我以为‘玩弄人心’是你擅长的领域？”
“话虽然这么说，我也只是喜欢玩弄别人的人心而不是反过来，当然更及不上你连自己也一起放进局里欺骗催眠的大手笔。”
“呵……哪里。”带着明显笑意的轻语不知为何却透出某种诡异的黑气，“只是突然间有点理解这些年来某人通过小青蛙看着我一个人纠结不已却始终不说破的心理了呢，原来果真是很有趣啊～”
“……我也好像突然间有点理解‘睚眦必报’这个词语的意思了呢。”微微一顿，唇边绽开浅淡的笑，带着‘到此为止’意味的语气结束了这个话题，“不给我让个位子吗，亲爱的戈洛？”
“……啧，你自己不是有床干嘛非要和我挤……”略微不爽地抱怨了一下，不过还是认命地挪了挪地方给对方留出半张床外加大半条被子，“大半夜的穿着睡衣到处乱晃——果然水牢泡太久你的冷觉感受神经全都被破坏掉了吧？”
“クフフ～小戈洛表达害羞的方式还是这么有趣。”脸上露出忍俊不禁的笑意，异色的双眸满是戏谑的调侃，“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是仲夏没错吧？”
说话的同时，某人迅速掀被子上床，带着凉意的手脚趁着对方尚未来得及表示拒绝的时机毫不客气地蹭上去将对方缠了个结结实实。面对这只瞬间升级成八爪鱼的厚颜无耻凤梨妖怪，萨尔菲斯不禁无奈地发现自己的头疼症状貌似又升级了。
“六道骸你有意思么……”黑线外加咬牙切齿。——你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哦呀哦呀～别这么咒我呀。你看，我的适应性锻炼方法还是蛮有效果的吧？”满足地眯眼笑。——放在两个月前，他敢这么做的话下场绝对是被亮出獠牙的半血族条件反射地扔下床。
想他又是在做任务时故意把血弄得到处都是，又是时不时地偷袭一下萨尔菲斯好让银发少年尽快习惯自己的‘味道’，整整折腾了两个月终于初见成效，他容易么他。
“是啊是啊～如果不是我适应得快，某人的脖子恐怕早就断得不能再断了呢。”不爽地翻白眼。——不论怎么警告不许随便靠过来都只能得到相反的结果，难道就没有人能为一个随时处于饥饿状态的半血族那干渴的喉咙稍微着想一下么？
虽然这么想着，他终究没对骸眼下明显越过了底线的行为做出更进一步的抗议。
“クフフフ……”看穿了这一点的六道骸发出得逞似的低笑，心情大好地反复拨弄着少年散落在床头的银白发丝。
两人就这么维持着相拥的姿势静静地呆了好一会儿，直到萨尔菲斯已经从“我堂堂一个血族之皇为什么要被迫适应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这真是血族之耻啊该隐老祖宗我实在对不起你阿鲁”吐槽到了“饿到半死还要面对主动送到嘴边却只能看不准吃的美味大餐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酷刑啊六道骸你其实是我仇人吧”的时候，骸突然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随意地发问，“话说回来，你付了多少钱才让玛蒙放弃这次任务？”
“三次S级任务的报酬……啧！该死。”面对这毫无预兆的转移话题，内心中吐槽自己吐得正欢的银发少年心不在焉地随口说道，不假思索的回答脱口而出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クフフフ……フフフフフ……”于是笑而不语，唯有回荡在空气之中的诡异笑声越发的变态荡漾兼得瑟。
“……”于是默默地扶额。
对于他总在这个人面前犯下各种平时决不会犯的低级错误、永远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一方这种事，萨尔菲斯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习惯了——证据就是从一开始恼羞成怒极其不爽恨不得掐死对方的反应到现在老神在在淡定得好似处于下风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
换句话说，既然身体上的迟钝已经确定无法可想，那么就从精神层面上森森地藐视掉对方吧——阿桂先生的精神胜利法有时候其实真的很好用——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生活就像QJ，不能反抗的时候就好好享受吧。
“那么，看来我猜得没错了，クフフ——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来酒店也不是补眠和换衣服这么简单吧。据我所知半血族的睡眠需求本来就很少，更何况我听说「血蔷薇」从来不在任务现场做任何必要以外的停留，完成任务后都是立刻瞬移回总部的呢。”主动凑到银发少年耳边的唇轻轻开合，带着人体体温的湿热柔软随着话语的吐出轻轻磨蹭着耳廓，又麻又痒说不出怪异的感觉让敏感的少年禁不住微微一颤，见自己的行动达到了想要的效果，六道骸轻笑着在萨尔菲斯反应过来开始挣扎之前先一步放开了对方。
“我说了别用那个名字叫我。”以被吃豆腐为代价摆脱了对方的肢体纠缠，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亏了的萨尔菲斯微微皱眉，语气莫名地有些烦躁。
“哦呀，这算是在默认吗？”六道骸却没有丝毫不满，反而笑得更加开心——能够听到这个性格扭曲心理纠结到惊天地泣鬼神境界的家伙的真心抱怨而不是公式化的微笑应对的人，整个世界范围内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十个。
“嘛，你说是就算是好了。”咂了咂嘴，依然不爽中的萨尔菲斯不负责任地敷衍道。
“所以，”搂抱的力度越发加大，低沉磁性的嗓音透出致命的诱惑，千回百折的语调更是荡漾到飞起，其间似乎还夹杂了隐约的窃笑声，“我是不是可以自作多情地认为——某人是在期待与我独处的时候发生些什么呢……？クフフフ～”
“……囧，你果然自作多情了。”黑线，“……我只是想问一句话而已。”
“哦？是什么？”感觉到对方的态度上的认真，原本只是持调侃态度的骸此刻倒真有点好奇了。
双目不避不让地直视近在咫尺的面庞，无论是眼神、神色抑或语气皆流动着难以言喻的严肃与郑重，“六道骸，如今的你——依然决定要毁灭彭格列吗？”
“……”完全出乎意料的问题让骸一下子愣住。
“……”提问者只是保持着沉默，静静地等待。
“……噗～哈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崩的来着……”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的某人开始抱着肚子抖着肩膀死命忍笑，效果却实在不怎么好的样子，哪怕某只凤梨整个人极其没形象地蜷成了一只颤抖的虾米就差原地打上几个滚——这多半还是因为即便是加宽的单人床（半张）也确实提供不了足够他滚来滚去的空间——终究也没能把抑制不住的喷笑憋回嗓子眼里去，“我说啊……原来你一直在纠结的就是这个？クハハハハ……真是太可爱了太可爱了～クフフ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这简直是犯规啊……”
“……”于是这回呆滞的换成了银发的伪少年。
看着银发少年难得怔愣的神色与眼眸中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忐忑，六道骸肆无忌惮的大笑逐渐止歇，最终转变成轻淡而无奈的浅笑。
该说是托了今天这样轻松中略带着暧昧的气氛的福么？萨尔菲斯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将自己的内心所想摊开在二人面前，也让六道骸终于知道了，这个不纠结点什么就会死星人一直以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犹豫不决、止步不前。
轻轻叹息着，清澈磁性的嗓音带了愈加轻柔的淡然，不疾不徐地缓缓述说——
“……你认为，如果我真的想要毁灭的话，彭格列还能够安然无恙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要知道，我当初之所以选择从彭格列下手，正是看中了他们在黑手党中的领袖地位——可惜，如今的彭格列，早已失去了这样的价值。”
“我憎恨着黑手党，无论过了多久都不会改变……不过，彭格列的确是少有的完全没有涉足人体实验领域的黑手党家族。何况，只要你还在瓦利亚一天，我就不可能真的对彭格列动手……关于这点你不也是一样的吗？明明比我还要厌恶黑手党，却因为那一个人的存在而选择了留在暗杀部队瓦利亚——真是令人嫉妒的忠诚心啊。”
“比起毫无意义的复仇什么的，没准我更可能因为妒火中烧而跑去暗杀你家的BOSS大人哟～”
“……哦呀，好可怕呢～”微微顿了一下，银发的少年扬起头露出丝毫不输窗外月光的皎洁笑容，“话说，骸你这是在表达‘吃醋’的意思吗？”
“クフフフ～”蓝发的青年唇角微抿勾起同等优美的弧度，不动声色地收紧了环抱怀中人的手臂，“你正解了哟，我亲爱的戈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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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值得吗，为了这样的理由放弃曾经的执着？
——当然值得。
——因为，有绝对不想失去的东西啊。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番外 佛罗伦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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