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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秦洲乔头疼万分:“……我已经说得很明白,并不想跟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辩驳这件事。”
      说罢,他转身打开门走出楼梯间,发现走廊里的几个实习小护士正捧着手机激动暗叫。

      “真的假的?贺祁现在在我们医院?啊啊啊在哪个楼呀?”
      “有人说在血液内科看到他了,带着口罩和墨镜,哎呀你看微博上传的图啊!”
      “听说记者和粉丝都已经在一楼门口围得水泄不通了,谁让他昨天在演唱会上闹了那么一出,这会儿能抓到活人肯定是大头条啊!”

      秦洲乔立马退了回去,将贺祁正欲往出走的身影按了回去。

      贺祁:“干什么?”
      秦洲乔深吸两口气,平复下自己不安躁动的心,瞬间冷静下来,把自己的外套脱了,和贺祁的互换。

      秦洲乔飞快道:“你被拍了,阿祁,把墨镜带好,我们从楼梯间下去,接下来你只管看路,别管别的,我就在你旁边,我会保护你的,嗯?”

      贺祁愣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打开静音一整晚的手机,果然看到助理阿斌给他打的几十通未接来电。
      他拨了回去,手指掐着眉心,两分钟的电话,他只不停地“嗯”“啊”答应。

      秦洲乔在他撂电话的一瞬间问道:“阿斌说什么?”

      “……阿斌他们现在就在医院外围,但是门口被记者和粉丝堵得太严重了,连警察都来了,一时都疏散不出去。”
      “来的人……都在骂。”

      秦洲乔深吸了几口气,拉过贺祁的手,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发现贺祁的手竟然冰凉。

      “没事的,阿祁,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我在前面给你开路,你跟着我,什么话都不要回答,什么都不要管,肯定会没事的,我们回家,好吗?”

      “嗯。”贺祁深深地看了秦洲乔一眼,突然低声道,“秦哥……”

      秦洲乔:“嗯?”
      贺祁喉头滚动一下,将帽子和墨镜摘下来,分别给秦洲乔戴上:“我不怕被拍,但你不能。我们走吧。”

      秦洲乔抓着贺祁的手腕,让他紧紧跟在自己身后,他们一路走到一楼,刚从楼梯间出来,就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几个零星的呼喊。

      “阿祁,快走。”
      快步极力冲出一层,一到大门口,秦洲乔顿时傻眼了。

      无数的闪光灯、话筒、尖叫凑到面前,快门的声音疯狂被按下,人群如同潮水般挤得水泄不通。

      “贺祁!是贺祁!啊啊啊啊啊——!”
      “祁哥!祁哥!老公啊啊啊!祁哥看这里——!”
      “贺祁,请问你逃出演唱会是什么寓意?代表要取消退票吗?”
      “网传因为公司让你做公益而并未赚钱,导致你恼怒解约、与老板不和是否属实?”
      “请问你的地下恋情是否属实?你真的是gay吗?”

      一双双手伸到贺祁面前,肆意地去抓上他的胸、腰、背、甚至是大腿、臀部,好像丧尸围城也不过如此,秦洲乔带着他费力地往前走,在前面仿佛充当一座肉墙,几次摄影机几乎要怼到他脸上。他目前是贺祁的保镖助理,和贺祁一样,不能回应任何话、做出任何自主举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会被无限放大、看图说话、编造谣言。

      他要保护贺祁。
      又不禁担心,扭头向后看去。
      阿祁,一定不要回应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群越涌越多,逐渐躁动,挤得太厉害,没注意哪架摄像机架立在地上,秦洲乔直接被绊到腿,由被无数双手推攘着,他重心不稳,直接被挤倒在地上!

      “嘶——”

      原本始终沉默不做声的贺祁顿时睁大眼睛,呼吸一窒,他立刻蹲下身去捞秦洲乔的身体:“秦哥!秦哥!”
      “都别挤了!让开!”

      就在这倒地的几秒钟内,几双脚毫无所知地踩到秦洲乔身上,当贺祁看到对方腰间、手臂上的鞋印时,顿时双眼一红,怒目攻心:“都是傻逼吗?!都他妈起开!!”

      人群皆被震了一下,贺祁一把抱起秦洲乔,捞着他的膝弯,手指回弯护在左膝盖上,不管不顾地往前冲,旋即更激烈的喊叫和快门声追上来。

      “贺祁你作为公众人物,当众爆粗发怒,是否为人设崩塌?!”
      “这算是你对擅自逃离演唱会终止的回应吗?!”

      “滚!!”贺祁怒目切齿,硬是将围成一圈、水泄不通的前方开出一条路来。

      从医院门口到阿斌的保姆车上,不过一百米路程,却好像挤完了半条命。贺祁把秦洲乔放到后座,留下一句“看看他的腿”,然后就把车门一关,深吐出两口气,整理表情,回身对几百架摄像头严肃道。

      “医院门口,发生踩踏事故责任重大,相信各位也都知道一旦发生的严重性,我一时情急,请各位理解。”
      “关于演唱会的中止,我深感抱歉,具体原因和回应会由公司对外回应。”
      “大家都散了吧。”
      说完,他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把一切喧嚣隔在了车外。
      阿斌坐在副驾驶上,说:“祁哥,老板让我们把你带回公司,商量一下公关的事……”
      贺祁置若罔闻,立刻拉过秦洲乔的腿,卷起他的裤脚,果然看到他膝盖上已经一片骇人的淤青,又急着解他的衣扣和腰带。

      “阿祁!”秦洲乔身体一抖,下意识向前座上瞟去一眼,将脱不脱的衬衫被紧紧自己抓着,才不至于滑下肩头。
      车窗的单向透视膜外,还有无数双眼睛和摄像头,让秦洲乔极度不安羞赧,耳根都红透了。
      “阿祁,别……”

      “给我看看!”贺祁不由分说按住他挣扎的身体,扯开衣襟掀开下摆,顿时愣住了。

      秦洲乔被强制按在后车座上,将脑袋侧到一边,重重喘息着,白皙细嫩的肌肤平时就连轻轻揉一下都会敏感泛红,现在那腰腹、胸口上面赫然青紫了好几片,无比扎眼。
      前座的司机和阿斌都忐忑地看了眼后视镜,吞了下口水。

      “秦哥……”
      贺祁还想伸出手去摸。

      秦洲乔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一把打开他的手,自己重新系上衣扣,像受了巨大屈辱,手指颤抖着。

      他缓过一口气,神色严肃道:“贺祁,你一个公众人物,你刚刚怎么能对记者说脏话?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任性会招惹多少麻烦?我不是告诉你什么都不要理吗?你这样一来,我们从医院出来的一切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你能不能成熟点?我、阿斌、你们整个公司、所有人都在努力维护你的形象,你却从来不把别人的付出放在眼里!”

      贺祁呼吸一窒,突然眼眶红了起来,嘴唇扁住,好像随时要掉眼泪:“……秦哥,我……我只是担心你。我不想你有事……”

      一句话将秦洲乔接下来所有的话都噎了回去。

      “你知道踩踏事故有多危险吗?”贺祁紧紧抱住他,身体微微颤抖着,“我宁可不要什么身份,不要形象,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秦洲乔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贺祁的后背。
      眼前这个人的急切、焦躁、失控,不都是他在乎自己的表现吗?自己却还那么不知好歹地训责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虽然是在板着脸斥责,可自己内心深处,是喜悦的吧?

      转变思想,贺祁在摄像机前不管不顾的失控是为了他。而他其实不就是想任性自我地占据贺祁全部的喜怒哀乐、心无旁骛吗?……

      他怎么能对一个爱他的、关心他的、他六年的恋人,拒之心门外?

      秦洲乔与对方的炙热跳动的心脏紧紧相贴,自责又懊悔不已:“阿祁,对不起,我不该指责你,因为我也有很多过错,是我每次都不够信任你、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阿祁,你在乎我,其实让我很开心。”

      “……都怪我之前太混蛋了。”贺祁无比怜惜地蹭蹭他的头发,吸了吸鼻子,小声道,“秦哥,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你为我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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