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煦景开》楠悦之

16、第 16 章

　　陈燕几天前和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是不回来过年了，因为春运期间票很贵，而且过年这几天上班的话工资比平常要高。
　　林景开是无所谓，过年对于他来说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是一顿饭而已。
　　其实对他来说，陈燕不回来还好一点，起码两个人离得远在打电话的时候还会寒暄两句，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可能才是真的彼此厌恶。
　　放假时间为半个月，林景开不想去打工了，他期末考得不错，下个学期不用交书费，而且也有奖学金，他想安心学习了。但是有时候回去赵老爷子的书店帮忙。
　　赵老爷子推了推他的老花镜，看着前面不远处整理书架的林景开，询问道“小子啊，好不容易放假了怎么不和同学出去玩啊，还来我这老头子店里帮忙，给你钱你又不要，唉”
　　林景开笑着说“外面天寒地冻的，也没有什么玩处。而且我不是来帮你的，我是来看书的，还可以蹭空调呢”
　　“行吧，随你”他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说“哦，你那小兄弟不来找你了”
　　因为高三的那个暑假，林景开在店里打工，禇七煦经常来找他，所以，一来二去的，禇七煦和赵老爷子也就熟络起来了。
　　林景开想了一下，禇七煦的确是好几天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了，信息也没有发过。
　　奇怪。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景开给禇七煦发了一条信息。
　　林景开：你在干嘛？
　　大约二十多分钟以后。
　　钢枪霸王：在家
　　钢枪霸王：大林子，我跟你说，我爷爷奶奶来我家了，我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林景开：怎么了？
　　钢枪霸王：你是不知道，我爷爷可凶了，管我管得特别严，玩手机和电脑他都要给我掐着时间，唉！我妈对我都没有这么严。
　　钢枪小霸王：自闭
　　林景开试探性地问他：那要不要来找我？我现在在赵老的书店……有电脑。
　　钢枪小霸王：咦，我怎么没有想到！等我！
　　林景开：别急，多穿一点衣服，今天天气比较冷。
　　其实也没有很冷，差不多六七度。
　　但是禇七煦还是穿了一件保暖衣、外面再套一件高领毛衣，最后又穿了了一件羽绒服。
　　禇七煦到书店，看到了林景开。
　　“咦，那老头呢？”
　　林景开“赵老有事，先回去了。你怎么还带了书包”
　　难道是想学习？
　　禇七煦叹了一口气，说“我跟我爷爷说是要来找同学写作业，他才放我出来的”
　　好吧，是林景开想多了。
　　七煦把书包放下，问林景开“为什么大冷天的还要营业啊，又没有人来看书”
　　林景开想了想，说“可能是老人年纪大了，闲不住吧”
　　禇七煦坐在电脑前打游戏，林景开则在他后面不远处的桌子上看书。
　　两个小时以后，禇七煦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肩膀，问林景开“大林子，你什么时候下班啊”
　　林景开把书和上，说“我不是来打工的，只是刚好这几天有空来店里帮帮忙、看看书”
　　“那也就是说你随时都可以走咯！”
　　“嗯”
　　禇七煦摸了摸肚子，说“你书看完了吗，我肚子有点饿了”
　　“看完了，咱们走吧”
　　“但是老爷子还没有回来呢，书店怎么办？”
　　“我有钥匙，待会儿给找老打个电话说一声就好了”
　　禇七煦调侃他“哇哦，老爷子很信任你嘛，要是我的话，可能会在这打一天的游戏”
　　林景开把书包收拾好了，说“这我倒是相信”
　　他拿起禇七煦的羽绒服和书包，说“走吧，来把衣服穿上。你想吃点什么？”
　　禇七煦想了一下，冬天当然要吃火锅了。
　　“火锅”
　　“行，但是我预算有限，去店里吃不起了，咱们买食材去家里做好不好”
　　禇七煦刚想说自己有钱，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两个人来到菜市场，买了一条鱼，又买了一些蔬菜和饮料。临近过年，东西都比平时要贵一点。
　　结账的时候两人因为谁了付钱还争吵了一会儿。
　　林景开提的都是重的东西，而且走得特别快。
　　禇七煦赶紧跟上去，说“还在生气呢，小林子不要气了好不好，哥哥给你买糖吃”
　　林景开停下脚步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禇七煦，钱很躲是不是？”
　　禇七煦抿着嘴说“哪有，我奶奶昨天给我了好几百块钱，她说要我花完了才会再给我”
　　然后又故作悲伤地说“我奶奶年纪这么大了，这一点心愿我当然要满足她了”
　　“……”这是心愿吗？
　　林景开看这个禇七煦耳朵都被冻红了，说“走吧，回家再说”
　　“哎，那你不生气了吧，再说了，我又不会做饭，所以待会儿可就全靠你了”
　　两个人在正吃着火锅，禇七煦问“大林子，这都要过年了，你妈妈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她不回来过年了”
　　“为什么呀，你们是不是有半年没有见过面了？”
　　“差不多吧”
　　“那……过年的时候就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了？”
　　“嗯”
　　林景开边说边给禇七煦夹菜。
　　“我自己夹，喏，你也多吃一点吧”
　　禇七煦看着林景开，心里若有所思。
　　这时候，禇七煦的手机在振动。
　　禇七煦拿起一开，是他的老母亲给他打电话了。
　　“喂，妈”
　　柳安愉听到禇七煦的声音以后，情绪顿时就爆发了“你个兔崽子，你在哪儿呢，老娘都给你打多少个电话了！”
　　禇七煦把手机稍微拿远了一点，因为他妈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怎么了？”
　　“哼！还怎么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你不回来吃饭也和老娘说一声啊，爷爷奶奶都在等你回来才吃饭呢！说，去哪里鬼混了？”
　　禇七煦看了一眼对面的林景开，说道“什么叫鬼混啊，是寒假作业太难了，我来找林景开做作业的，你们不用等我了，大林子他极力邀请我陪他吃完饭呢”
　　说完朝林景开笑了笑。
　　林景开“……”
　　柳安愉“这样也好，你多向人家小景学习学习”
　　“知道了知道了”
　　禇七煦说完，然后就吃了一块土豆片。
　　柳安愉没有听见禇七煦说话，但是却听到了咀嚼的声音。
　　”禇七煦，你骗谁呢，还找人家小景写作业？你现在是不是在吃东西？”
　　”我滴个亲娘唉，我们今天下午的确是在写作业，但是现在不是在吃饭呢吗！”
　　柳安愉“我才不信，你别又是去鬼混了啊，你叫小景接电话”
　　禇七煦把电话放在林景开的耳朵边，说“大林子，你吱一声”
　　“咳，柳阿姨”
　　柳安愉听到林景开的声音，总算是安心了。
　　“哎，小景啊，那小崽子没有麻烦你吧”
　　“没有没有”
　　“哎那就好”
　　禇七煦拿回手机，说“这下你总归该相信了吧”
　　“知道了，你们在吃什么，钱够不够？”
　　禇七煦想都没有想，直接说“不够！”
　　然后柳安愉又给出七煦转了三百块钱。
　　禇七煦正在美滋滋地把他妈转过来的钱存入微信的零钱里，然后耳边响起了林景开的笑声。
　　禇七煦“干嘛？”
　　“没有，只是感觉你能长大这么大真的不容易”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要是你妈的话，我早就把你扨进大海喂鲨鱼了。
　　禇七煦”……不满你说，我妈真的有过这种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