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司996谈恋爱》落落小鱼饼

53、【周日】

　　陆思枕喝了一口咖啡，烫口，灼得他嘴唇红了小片。

　　“让我哥自己和你说，或许他永远不会说……但现在出了这件事，也算是不得不说了。”
　　“是我造成的。“陆思枕又说。
　　“你别这么想自己。”沈理道，“不要带着歉疚的包袱，我们还有很多要紧的事要做。”

　　“要我做什么？”陆思枕问。

　　沈理拿出平板递给他：“我相信你应该也知道，今年整体经济环境正在复苏，之前我们在国外谈的几个合作项目，今年也陆陆续续有了再次合作的意向。”
　　“有几个比较有知名度的国际品牌，还没有在国内有正式的代理。因为国内我们有顶尖的设计师、顶尖的工厂，强大的供应链促使合作推进。之前一直是我在做外部沟通，妈妈从中协调，之后因为家里的事情，妈妈和我逐步被放逐到权力之外，先是架空了我的海外事业，之后也考虑架空妈妈。”

　　“幸好这个时间妈妈一直留有后手，就是青山的老板王菁。她们两人已经合作很多年，也是当年的大学同学，是互相欣赏扶持的对象，青山在国内如果想继续扩张，背后必须有能支撑的资本。”

　　陆思枕点点头：“所以他们合作了……我来青山的时间不久，这里的员工粘性很高，也都非常喜欢老板。”

　　“谁不喜欢菁姐呢。”沈理捧着脸，露出崇拜的神色，“希望有朝一日能像她这样，从小她就是我希望活成的样子。”

　　陆思枕失笑：“那你母亲呢？”

　　“妈妈？她都不希望我活成她那样。”沈理说，“妈妈和王菁，或许就是理想与现实吧。”

　　她指甲敲击平板让陆思枕回神：“总之，因为青山和我们的联合，公司扩大了国内的规模，也挤压了一部分娄总的生存空间，于是他坐不住了，势必要在今年之内，把我们判定出局。”

　　“等一下，问一个问题。”陆思枕说。
　　“你是不是想问娄总是谁？”沈理微微一笑。

　　……

　　陆思枕裹住风衣，钻入了网约车中。
　　司机的导航里，甜美的AI女声开始播报：“距离目的地八点七公里，预计行驶……”

　　早晨一通折腾，如今坐上车去办公室，竟然也才刚刚过了九点半。

　　手机上还有几个陈回的信息，询问陆思枕能不能来。陆思枕把手机揣进了兜里，有一丝疑惑。
　　早该看出来了，外企最注重节假日福利，谁家企业还能把双休过成大小周的，是什么时代的倒退。

　　陆思枕进了办公楼，迎面撞上了他的老熟人柏沁。柏沁打了个哈欠，看着他来了些精神：“哟～”
　　“……早。”陆思枕说。

　　“狗公司。”柏沁骂道。
　　陆思枕看着他，柏沁道：“看我干什么？”
　　“一般这种话之后都要接，‘老子明天就辞职’。”陆思枕说。
　　柏沁揉了揉眼睛，他双目通红，看起来真的没睡醒：“为什么要辞职？”

　　“对啊。”陆思枕说。

　　这就是他看不懂青山的地方。
　　“如果以后周周都这样，你考虑辞职吗？”陆思枕又问柏沁。
　　“看情况吧。”柏沁说，“辞职了去哪儿呢，找我男朋友养我吗。”

　　柏沁说完还一把搂住陆思枕的肩膀：“没事，如果我俩双双被裁，你挑个你家附近看得顺眼的奶茶店，我们一起摇奶茶！”
　　陆思枕：“……呵。”

　　玩笑归玩笑，柏沁打着哈欠去工位，陆思枕则是进了办公室内。他也很困，他现在迫切需要一杯咖啡提神醒脑。

　　他思考着的时候去茶水间倒了一杯咖啡，回头，发现办公室里有人。陆思枕从磨砂玻璃后隐藏身型，接着背对着那人向内看去。

　　是陈回。

　　他走了短短五分钟……不对，陈回应该并不知道自己会来办公室，当然他本身确实不想来，如果不是出了禾洛白这档子事情，他……
　　啊。
　　陆思枕喝了一口咖啡，喝完今天第二杯咖啡，身体都跟着通畅了起来。
　　原来如此，反复确认一个人来不来，或许不是确认“来”，而是确认“不来”。

　　陈回这个人，陆思枕对他的提防也不是忽然兴起的，但实际他自己也知道，并不是没来由的。
　　陆思枕长得帅，gay圈天菜，企业高管，年薪体面，如果有点自恋也不奇怪。陆思枕是真的觉得陈回对他殷勤过分了些。

　　这种殷勤，到底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他多少还是能察觉一二。

　　只是除此之外，陆思枕更能感觉到他和一开始不太相同的地方。但理性告诉他，没有证据之前，一切的都是徒劳无果的。

　　陈回一会走出了办公室，陆思枕已经在外面绕了个圈，揣着一个三明治端了杯咖啡来了。

　　他看见陈回，眉目微转，状似不经意：“早。”
　　“陆经理？”陈回愣了一下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来吗？”

　　“正好今天没事，就来了。”陆思枕说，“怎么，不是说今天有事吗。”

　　“是……是有事。就是娄总可能中午之前会有一个会议。太好了！你来了就好。”陈回凑到他旁边，“至少我给娄总一个交代了，对了？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核对一下你们组这个月考勤的问题。”

　　“让我吃个早餐？”陆思枕问。
　　“……”陈回笑笑，“好呀。”

　　陆思枕回到办公室，看他走后，打开了自己电脑。电脑倒是没有什么异常，陆思枕想了想，打开杨括的对话框。
　　以前杨括给他发过一个运行程序内如何看公司电脑是否被监视的指令，陆思枕当时输入试过，并没有什么监视。
　　说实话，曾经他也觉得，以青山的氛围，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窥探员工隐私的事情。但娄总入驻之后，还真不好说。
　　更何况，现在他知道了一个他消化了一早上也有点懵的信息，还处于不知所措之中。

　　陆思枕翻出之后，点开运行，再次输入了那串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