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司996谈恋爱》落落小鱼饼

37、【过节】

　　陆思枕骂完也愣了一下，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

　　“噗。”禾洛白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接着道，“你怕什么，怕我生气啊。”

　　“那你在忙什么。”陆思枕问，“你个无业游民，到底能忙什么？”
　　“哈，无业游民就不能忙了？”禾洛白道，“无业游民不得找找工作？不得海投简历？不得面试？”
　　“找节假日都要工作的，什么工作？服务业啊？”陆思枕说，“节假日还加班的能是什么好工作。”
　　“说的对，我去面试了好几家奶茶店，准备去摇奶茶了。奶茶这个赛道我完全没有接触过，相信未来一定可以摆出矩阵，带领行业走入新的……”

　　“停，停。”陆思枕立刻喊道，“别别别，我错了。”

　　禾洛白又在那头笑了，气氛还是轻松了不少。

　　“说真的，你在忙什么。”陆思枕问，“你还回不回来？你上次还没回答我，你和没和我分手。”
　　“看情况。”禾洛白说。
　　“什么叫看情况！”陆思枕急道。
　　“哥哥，我要赚钱……”禾洛白说，“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你放心，我不会做非法的事情。”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欠债？”陆思枕问。
　　“不是。”禾洛白说，“有钱了才能规划我们的未来啊。”
　　“……”听见“我们的”，陆思枕心又软了，“那我也要挣啊，否则弄得好像你在养我。”

　　“那就养你啊。”禾洛白道，“不好吗？”
　　“不好。”陆思枕说，“我也要养你。”

　　禾洛白说：“好了，很晚了，我觉得你该睡觉了。”
　　“为什么？Boss还没打过。”陆思枕说。
　　“不听话啊你。”禾洛白道，“沉淀一下自己不就能过了？”
　　“我不管，你站我面前我就睡觉。”陆思枕道。
　　“快点！”禾洛白催促说，“否则以后我一个电话都不打来。”

　　陆思枕叹了口气：“总之，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我也……很想你。”陆思枕说。
　　“知道啦。”禾洛白道，“晚安。”

　　挂了电话，陆思枕靠着沙发座。他正眼向前，看见了结算画面上Boss抖动的身体，他要集中精力闪避，卡位，游走，但如果对方的随机技能给了他暴击，他就会功亏一篑，更不用说平时也不能百分百做出非常正确的走位和闪避。

　　太难了，太难了，但不代表打不过。

　　第五天，陆思枕实在觉得白天空虚无聊浸没自己每一个毛孔，于是他突发奇想，如果一个人去逛那个烘焙展会怎么样。

　　于是第五天，他真的这么干了。

　　烘焙展其实更像是一个室外的市集，刚走到门口，就能看见一个非常大的面包门头。面包是个焦糖色的、做的相当逼真的可颂，这香脆甜蜜的面包模型，在已经微凉的天气之中，在深秋的阳光之中，竟然还有些暖呼呼甜蜜蜜的可口。

　　旁边是几个粉色白色的气球，再走入就能闻见面包的香气和咖啡的香气了。
　　店家的摊位都是木制框架的，还有用麦穗鲜花以及面粉袋子，牛皮纸袋子。

　　来的大多数是女孩和情侣，大家牵着手在各个摊位上试吃和闲逛，让陆思枕那瞬间有一点点尴尬。
　　怎么就……忽然想来了。
　　自己对甜品也没有太多的兴趣，对面包饼干好像也没有那么爱，咖啡还不错，买一杯试试。

　　有漂亮的女孩招待他品尝，他拿了一杯，对方又热情推销起了咖啡豆。陆思枕不太逛街，这么喝了人家两杯，又开始不好意思，于是拿了两大袋咖啡豆。
　　装咖啡豆的袋子还是粉红色的，他提起来，无奈看了一眼。
　　虽然自己是个Gay，但审美真的挺直男的。

　　因为长得又高又帅的，穿着黑风衣还提着粉袋子，一种浓浓的吸引人的Gay人走秀既视感。

　　于是更多的摊主没事把他拉到自己的摊位前去看看，给他试吃的人就更多了。

　　“先生，我们是这款面粉的供应商，一袋都可以卖的。主要是我们一直给这几个大牌供应小麦粉高筋粉，你可以拿一袋试试，如果好，以后在网店买。”
　　推销员热情推销着，不给陆思枕说话的机会：“先生怎么一个人来逛展，是自己喜欢烘焙还是家里人喜欢？”
　　“……”陆思枕道，“家里人。”
　　“哦？女朋友？老婆？她人来了吗，你拍照给她看看，懂行的一看就知道，我们很好的。”

　　热情的推销让陆思枕招架不住，他只能拿出手机，真的拍了张照给禾洛白，道：“这个牌子号码？”

　　还补了一句：“猜我在哪儿。”

　　想着，禾洛白估计不会很快回复他，推销员又过于热情，陆思枕想了想，想着自己还能回去学着揉包子呢，买就买了。
　　“给我拿两袋。”陆思枕说。

　　“要蓝标还是红标的呢先生？”推销员继续道，“蓝标的虽然贵，但是更细腻！细腻到都不用过筛！”

　　“那就蓝……”
　　“红标。”

　　一只手直接伸过来，按住了面前要装袋子的手。陆思枕身后的人一挤，直接道：“都用过，没区别，你们的品类区分不大，没有用价格差击中用户痛点。”

　　推销员被弄得一愣，接着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陆思枕。
　　陆思枕明显也被吓一跳和，回头看见来人后，也杵在原地没动。
　　“愣着干什么。”禾洛白笑眯眯道，“付钱啊。”
　　“哦，哦哦。”陆思枕马上掏出手机。

　　两个人推出了摊位，禾洛白低着头看他手上凌乱的“战利品”，道：“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看见人家来推销，不好意思，就直接买了。”陆思枕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让我看看你买了什么……面粉、面粉、黄油……蔓越莓干？这个牌子不好……还有，磨具？这东西有什么用。咖啡豆？哇，还是香精豆，不会买的很贵吧？”
　　禾洛白低头数落的时候，陆思枕就看着他的鼻尖和不断动着的嘴唇。

　　“你怎么在这里。”陆思枕看他喋喋不休不停，忍不住问他，“你一个人来逛，不找我？”
　　“你不也不是？”禾洛白抬头看他。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陆思枕追问。
　　“不想找。”禾洛白说，“不如一直不要见，节后看不到你我会很难受，抓心挠肺那种。”
　　“那就搬回来住！”陆思枕说。

　　禾洛白关上袋子，摇摇头道：“你还不明白么。”
　　“明白什么？”陆思枕问。
　　“能避免见面就避免见面，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我们的关系。都威胁到公司了，不就是要我切断现在的所有关系。”禾洛白道，“你以为他们能放过我啊……啊，陆思枕，我想吃冰淇淋。”

　　陆思枕左右张望，道：“那边有。”
　　“走。”陆思枕拽着他的手腕。

　　“那现在遇见我了，怎么办？”陆思枕又问。
　　“什么怎么办。”禾洛白道，“我俩有关系吗？路上走着走着遇见同事，很合理吧。”
　　“你真是……”陆思枕无奈道。

　　他想了想，又问：“你现在住哪里？”
　　“不告诉你。”禾洛白拿着手机扫码，“要两个甜筒，一个巧克力一个香草。”

　　“你告诉我。”陆思枕说，“你不怕别人骚扰你吗？”
　　“暂时不怕。”禾洛白道。
　　“上次来接你的是谁。”陆思枕问。
　　“……”禾洛白拿过甜筒，舔了一口道，“我妈。”

　　果然。
　　“你和你妈妈住在一起？”陆思枕说。
　　“嗯。”禾洛白承认了。
　　“你别挤牙膏啊！”陆思枕急道，“别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我不知道要答什么。”禾洛白继续舔了两口，“你的好吃吗？”
　　“都是你的。”陆思枕递给他。
　　“嗯……好。”禾洛白道。

　　他边舔边走，两个人坐到了路边的椅子上。
　　“我妈刚回国，我得和她在一起。”禾洛白说，“有什么事，我们俩也至少能在一起。”

　　“你们会有什么危险吗？”陆思枕说，“之前你被泼油漆不是因为你朋友的事情，现在又说你妈妈，这……你这么多敌人吗？真的不需要我帮你一下吗？”
　　“过了这阵子就好。”禾洛白说，“我说了，暂时还安全。如果有什么事，我会找你。”

　　陆思枕还是不放心：“你现在消息一条也要三四天才回复我，你让我怎么放心。”
　　“你少诽谤我，我给你回过消息，也给你打过电话，什么三四天。”禾洛白看了他一眼，“说实话，前几天真的在忙，今天稍微能喘口气，我想来这里逛逛，顺便买点东西去你家给你做点心吃的。”

　　“！”陆思枕马上道，“你来吗！”
　　“你别那么激动……”禾洛白说，“今天有空，晚上要回去，不能待太久。”
　　“好。”陆思枕牵住他手，“那现在回去。”
　　“你也别那么急啊……哎哎……”

　　能不急么。
　　陆思枕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

　　两人回家的时候还不到中午，门一关，禾洛白在他面前想换鞋，发现陆思枕还没把拖鞋收了。
　　“你怎么不把我东西……啊！”

　　禾洛白还没说完，就被一把抱住了。
　　陆思枕抱着他的后背，深深吸了口气：“……”
　　“……”禾洛白低声道，“干什么啊，不是告诉你了吗，又不会永远不见。”
　　“我特别怕你和我分手。”陆思枕闭着眼睛，感受他的气味。他不用和自己的同款沐浴露洗发水了，身上的味道有一点陌生，但还是香而干净的。

　　“啊……”禾洛白喊了一声，“松开啦，好热。怎么那么没有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我合理怀疑是我爱你一点。”陆思枕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你呢，你除了什么话都不和我说，不告诉我，你还会干什么？”
　　“还会来找你。”禾洛白说，“别磨蹭了，来帮忙。我给你烤小面包吃，给你多烤一些……你想我了呢，你就拿出来一个热一热，然后边吃边想我。”

　　陆思枕松开他，无奈道：“太可怕了，我是不是还要边吃边哭啊？”

　　“也可以哦。”禾洛白道。

　　他挽起袖子，整个人看起来干练不少，把面粉倒出来，转头看陆思枕：“啊，最近忙，洗头的时候还会掉头发，如果发现面里揉进了头发。”
　　“那我不会吃下去的。”陆思枕抱起手臂说。
　　“我的头发都不吃，你不爱我。”禾洛白说完自己吐吐舌头，“啊，好恶心，被自己恶心到了。”

　　陆思枕道：“所以停止这个话题，要不要帮忙？”

　　两个人边说边聊，享受了些难得的闲暇时光。一直忙忙碌碌，烤完两批都已经晚上六点多了。
　　禾洛白洗了手，之后拿出自己留的几个包装袋给陆思枕细心装好。没有包装袋的土司他就用大保鲜袋，还嘱咐着陆思枕。
　　“自己早上两分钟做个煎蛋土司，很快的，就切两片进去。”
　　“这个，空气炸锅十分钟，你带路上吃。”
　　“吃一周够了，如果吃不完，冻起来，下周还能吃。”

　　“禾洛白。”陆思枕手撑着台面，“你下周还来吗？”
　　“我是什么一周保姆吗。”禾洛白笑道，“不来了，我抽不出时间，而且我觉得，下周开始，你也会忙起来，很忙。”
　　“为什么？”陆思枕说。
　　“你要熟悉我的工作啊。”禾洛白道。
　　“可是王总不是说在物色新的人选吗？不一定是把我。”陆思枕说。

　　禾洛白擦干了手，拍拍他的肩膀：“就是你。”
　　“……”陆思枕低头看着他，环住了他的腰，“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禾洛白抬头，亲了亲他的嘴唇，“等我有空了，我会来给你做面包的。”
　　“那你要回我消息，接我电话。”陆思枕马上趁机说。
　　“知道了、知道了。”禾洛白说。

　　晚上，禾洛白又被一辆车接走。
　　陆思枕想去和他母亲打个招呼，禾洛白却拒绝了，他说现在不是时候。
　　陆思枕也不明白什么叫不是时候，以为禾洛白还没和家里出柜，也就不勉强。

　　等人走了，家里被收拾干净，又如梦似幻一样，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痕迹。

　　……

　　节日总是过得很快，马上过了小长假，今年的假期就没了，接下去只能盼过年了。

　　陆思枕原本觉得上班是件很有盼头的事情，每天能看见喜欢的人，虽然喜欢的这位上班的时候不这么可爱，和他私下一点也不同。但毕竟也是个盼头，让他能变着法子给自己换个发型什么的。
　　但是现在，他真是又失去了盼头，只有他男朋友给他制作的预制小面包。

　　“早。”陆思枕进了办公室，就看见了陈回。
　　“早，吃早餐吗陆经理？”陈回问。
　　“不用。”陆思枕步伐大迈，边走边道，“我吃手作面包。”
　　“手作？”陈回跟着他，“你自己做的？”
　　“别人做的。”陆思枕随口道。
　　“哇。”陈回说，“我记得禾总以前也很喜欢烘焙呢，可惜啊，他不在了。”

　　陆思枕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微微一愣，陈回已经眨着眼道：“不会是禾总做的吧？”
　　“不是。”陆思枕说，“你没事做呀，今天好忙。”
　　“好，我给你泡咖啡去！”陈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