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司996谈恋爱》落落小鱼饼

15、【周一】

　　好，很好，陆思枕就知道，周一没有这么简单。

　　午餐之前，他把资料整理完毕，就是周末时禾洛白要求他周末加班的东西。而后，他接到了一个微信，是他们的合作公司希望他下午之前能做好产品资料以及一些他们预审的东西，后台会给他们新店开业的官方流量。
　　此话一出，陆思枕赶紧电话询问：“怎么那么急？一定要今天要吗？”
　　“是的。”对方说，“是特别展现位，就好比商场最重要的那个大屏幕那样，是非常可与不可求的，转化率最高有8%。”
　　“……”陆思枕又确认了一次，“就下午……吗？”
　　“是的是的，如果下午确认不了，就只能给别人了哦。”
　　“费用呢？”陆思枕说。
　　“免费啊，哦我没和你说吗？这个位置是免费的，很抢手。”

　　免费的转化率还那么高，陆思枕马上道：“给我留位置，谢谢。”

　　他挂了电话，拉住了正要出办公室的禾洛白：“你干什么去。”
　　“？”禾洛白有些莫名，“去找王总，她这几天要走了，事情很多。”
　　“下午的那个周报会能不能取消。”陆思枕说，“我的组员有很多事要做，实在没有功夫去弄你那个周报月报的。”

　　“不行。”禾洛白说，“大家都忙，其他人也忙，你们组为什么不能来参加。”

　　“有个合作广告位的事情，需要做很多事。”陆思枕说，“你变通一下！不要这么死板，明明就是做个模板的事情，没有必要占用工作时间的。”

　　“也对。”禾洛白说，“那六点之后吧，大家加一小时班，一会我会修改会议日程通知大家的。”

　　“……”

　　说罢禾洛白就准备走，丝毫没有看见陆思枕那难看的脸色。
　　他开了门出去，之后又去而复返：“你中午吃什么，要不要出去吃。”

　　陆思枕头也不抬，闷声道：“不用，你自己吃吧。”
　　“好。”禾洛白说着关了门。

　　“……”冷静。
　　陆思枕闭上眼，把气憋了回去。他找了几个人，让他们吃完饭之后就开始准备，这点苍蝇流量他一定要刮下来。

　　他转念又一想，如果以后王总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会越来越多吧？

　　疯了。
　　陆思枕揉了揉眉心，拿去工牌，准备去楼下的便利店买点东西吃。

　　他忽然想到，今天不是有新员工入职么，好歹也是个行政经理，怎么没有欢迎午餐吃。

　　不管了，没有心思吃午餐。
　　陆思枕到了楼下便利店，看着冷柜里的预制菜盒饭，拿了一盒红烧肉和一罐红牛，之后走到柜台旁边，还买了点关东煮。要付钱的时候，旁侧有人放了东西在台面上，收营员扫了一下，陆思枕说：“这不是我的。”

　　“不好意思！”旁侧的人急忙拿走。
　　声音有点耳熟，他侧头看了一眼，看见了一个比自己矮上一些，大学生一样的男孩。
　　这身装束有点眼熟，陆思枕却想不起来了，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啊……”对方似乎也认出了他，“你是，早上那个……”

　　早上？
　　陆思枕想了想，先付了钱，而后才反应过来：“你是地铁上靠我身上那个。”
　　“……是的，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对方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两个人买好东西，一起走进楼里，对方道：“想不到你也在这里上班，我今天刚来呢。”
　　“你在几楼。”陆思枕走进电梯问。
　　“在十八。”对方说。
　　“嗯？”陆思枕这才回头打量他，“你是……新来的吗。”

　　“啊，你也是青山的员工？”对方说，“太巧了吧真是太巧了，我是新来的行政专员。”
　　“行政……专员。”陆思枕点点头，“啊，今天好像确实有人要来。”
　　“我的领导今天生病了，没有准时报道，早上我还在楼里迷路了。”他神色苦恼道，“单双数的电梯指示牌的液晶屏坏了，也没有提示，我差点入职了楼上保健品公司。”

　　“噗。”陆思枕觉得好笑，用手抵着嘴笑了一声，“没事，现在知道了。”

　　“我叫陈回，回来的回。”陈回道，“我该叫你什么？”
　　“陆思枕，我在市场部。”陆思枕心里嘀咕，难怪没有欢迎午餐，因为报道迟了。

　　两人走出了电梯，陈回对陆思枕道：“我来这里还不太熟悉，有什么可以问你吗。”
　　“当然。”陆思枕点头，“我还要忙，你可以去休息室吃饭。”
　　“啊？你不来吗？”陈回说。
　　“嗯，下午见。”陆思枕说。

　　他边走边伸了个懒腰，想，大学生吗，最近招的人都长得挺好看的，眼睛很大，看起来很可爱。

　　我们公司，果然是按颜值招人的？

　　他坐下来，一边匆忙扒了几口饭，一边把要投流的文案编辑好，等组员帮助他弄好了东西。资料杂乱，东一个西一个，还要弄相当之数量的数据收集。

　　总之一句话：又杂又忙。

　　办公室的门什么时候打开的他都不知道，一会就看见自己面前被放了个打包盒。
　　陆思枕抬眼一看，是禾洛白，禾洛白似乎也有些意外：“你就吃便利店的盒饭吗。”
　　陆思枕现在不太想看见他，又低头说：“也不是不能吃，挺好吃的。”
　　“别做了，先吃饭吧，我给你买了牛腩河粉。”禾洛白说。
　　“你自己呢？还没吃吗。”陆思枕这才又抬起头。

　　“我买回来了，叫你一起出去吃，你也不去。”禾洛白把东西放他桌子上，拖了个椅子过来，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你……”陆思枕给他整不会了，“你要干什么。”
　　“这么忙，不需要帮忙吗。”禾洛白说。
　　“你帮我整理数据？”陆思枕挑眉。
　　“也不是不行。”禾洛白说，“我也不是那种什么都丢给下属做的人吧。”
　　“得了吧。”陆思枕说，“你先别和我说话，这个特别急。”

　　禾洛白看他在做公式，拉了excel表格，一拉，结果不对劲。
　　他伸手指着屏幕道：“公式错了。”
　　“……啊。”陆思枕低声道，“谢谢。”

　　禾洛白趴到他办公桌上，低声道：“我思考了一下，我刚才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这你还要思考一下。”陆思枕被他气笑了，“没事，我习惯就好。”
　　“你不舒服你不能说出来吗，饭不吃也不行啊。”禾洛白说，“而且你说，我刚才哪句话说错了？”

　　“哪句都没错。”
　　陆思枕说的这是实话，禾洛白甚至没必要道歉，而且这些事，他早就已经经历过更言辞过分的，他对此其实并没有什么不满。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可能是禾洛白一到办公室就界限分明，变了一个人吧。

　　这会午休了，他倒是又乖顺成了一只猫，安安静静趴他旁边看着他。那表情，睫毛忽闪忽闪的，扇在陆思枕心头上，又酥又痒。

　　而且，现在生气，是要他哄吗，哪有这种道理。

　　陆思枕想到这里清醒了一些，赶紧手上开始工作，一边喝水掩饰：“你不要多想，我要赶紧做好这些，这个广告位我要拿下来。”
　　“行吧。”禾洛白继续趴着。

　　过了五分钟。
　　陆思枕终于忍不住了，转头看禾洛白：“你趴我桌上干什么？”
　　“等你吃午饭。”禾洛白说。

　　陆思枕一看，两个人面前的东西都没动，他的盒饭也没吃几口。陆思枕摇摇头，道：“你先吃。”
　　“一起。”禾洛白看了下手表，“十分钟，吃完我收拾。”

　　“哎……”

　　陆思枕只能妥协，拿起筷子，给禾洛白分了一双。两人同步率很高地拆开了筷子，禾洛白这才道：“你真觉得不舒服，下次……”
　　“下次会憋着。”陆思枕说，“我知道你也难做，初来乍到，之后要管这么大个公司，肯定要先树立威信。”
　　“这我倒是没想过，我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禾洛白说。

　　陆思枕心情好了些，调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上班就on的按钮，按一下切换上班模式？”

　　“有什么不一样吗。”禾洛白说，“我上班和下班不是差不多。”
　　“哪有，就是……”陆思枕想了想，想说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
　　“就是什么。”禾洛白说。
　　“没什么。”陆思枕说，“我自己习惯吧。”

　　“没人和我说过这些，在上家公司的时候，大家都很忙，每个下达的指令不能说‘不’，只要下达下去就要想办法执行，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执行和下达之间切换，话也尽量简洁。”禾洛白有些奇怪，“你会觉得压力很大吗？”
　　“是。”陆思枕说，“而且你没有下班的概念。”
　　“你中午不也不吃午饭吗？”禾洛白说。

　　说的也是……

　　“还有三分钟。”禾洛白道，“一点零五我要和王总开会去。”

　　“哦。”陆思枕应了一声。
　　“王总下周就要走了。”禾洛白说，“如果王总的海外扩展业务达成，公司后续的发展会更规模化专业化。”

　　“哎。”陆思枕说，“听起来压力更大了。”

　　下午的时候，禾洛白和陆思枕分别忙碌。忙起来就忘记时间，陆思枕相当庆幸禾洛白逼着他吃下去的午饭，否则这个点大概要饿得生不如死。

　　好在，一个下午的忙碌，成功拿下了广告位。

　　合作公司的人打电话来，和他确认道：“那我这边这几天就安排了，你们后续准备怎么样，我们还有达人直播、KOL合作，坑位费给你优惠点？”
　　“再聊，再聊。”陆思枕说。

　　正好卡到了下班的点，陆思枕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遇见了他眼神幽怨的组员。

　　“为什么下班了还要开会啊……”组员说，“老大，不会经常这样吧，经常这样的话，我就准备辞职了。”
　　“带我一起跑吧。”陆思枕搂住他的脖子。
　　“之前我还很喜欢禾总，他好帅，声音又好听，唱歌也不错，怎么是这样一个恶魔啊啊啊——”

　　我还想问呢，为什么。

　　两个人一路走着，身后有人喊住了陆思枕：“陆经理！”

　　陆思枕回头，看见了陈回：“啊，下班了吗？”
　　“嗯，是的。”陈回点头，“要一起走吗？”
　　“不了。”陆思枕说，“我得开会。”
　　“啊……好。”陈回微微失望，但很快微笑起来，“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