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氧》北野香杉

1、山人

　　八月二十五日，路泽睿不出意外的考上了姚洲公安大学，三年的梦想，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路泽睿穿着黑色工装裤，黑色T恤，顶着一头修剪整齐的头发，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硬朗的脸上。他站在由两个高大巍峨的粗柱构成的大门前，今天是新生报道的第一天，校门口却空无一人。

　　路泽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八点半了，他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他解锁屏幕，点开短信通知，嚯，这才知道自己来早了，学校安排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半，他看错了。

　　路泽睿环顾四周，温度越来越高了，他家离这里很远，回去就又该过来了，他找了一家甜品店。

　　俗话说，好看的男人都爱吃甜食，路泽睿是这么理解的。

　　“提拉米苏，谢谢。”

　　路泽睿做到了窗户旁边，在外面向前看几十米，就能看到姚洲公安大学。

　　姚洲公安大学，全国大学排行榜NO.9，从姚公大出去的不需要通过公务员考试，直属姚洲公安局。职位高，录取分数线也是非常高的。

　　一辆黑色SUV飞快地从路泽睿眼前飞过，直直奔向姚公大，大门迅速拉开，SUV一秒没停拐了进去，可见车主开车技术非常好，估计没少玩漂移。

　　“您好，您的提拉米苏。”一位穿白色泡泡短袖，黑色包臀A字短裙的女人端着一个小盘子放到了路泽睿面前。

　　“谢谢。”

　　一块小三角形的巧克力味的提拉米苏，花了路泽睿整整十元钱，甜品店小气是挺小气的，但是路泽睿爱吃，这家“期限甜品店”的味道也很不错，并且服务员貌美腿长，谁来不饱眼福呢

　　“期限甜品店”为什么叫“期限”呢，因为来这里吃东西的每一个人，如果是单身，就会登记身份，等到有了配偶的时候，再来甜品店，期限甜品店会送一份神秘大礼，并且每一份都根据客人平常的选择来送，非常贴心；如果不是单身，那么可以预定二楼主题房间，每间主题都不一样，并且一天之内房间满了就没有机会了，所以很多时候有预定的客人都会在一周前，两周前预定。

　　路泽睿来这里吃过很多次，高中三年，他一直渴望着姚公大，每次都会接路过姚公大的单子，借着送快递的借口，来到这个高耸入云的擎天大柱前好好看看，给自己加油鼓气，提醒自己时刻不能忘记要考这所大学的梦想。

　　至于为什么要考姚公大，是因为他的爸爸。姚洲煤矿企业发展迅速，路泽睿的爸爸路余勤是个煤矿工人，下坑工作，危险艰辛，三年前，路余勤因为每个月都上满班，被上面的人坑了一把，以贪污的罪名送进牢里了。路泽睿是私生子，家里还有个柔弱的妈妈，三年，他不仅仅要学习，还要送快递，来这家甜品店的时间，仅仅几个月一次。

　　在这个靠窗的位置，也是他经常坐的位置，因为这里能清楚的看到姚洲公安大学这六个字，在大门上，挂着的是他的梦想。

　　路泽睿在三年前就被这里的姐姐登记进了名单里，那个姐姐不过二十出头，长得很清秀，每次路泽睿都会看到她画着淡妆，有的时候送快递路过甜品店门口，向里看，都能一眼看到她在一群浓妆艳抹的女人当中开心的笑着，想必做这份工作也很开心。

　　路泽睿吃完甜而不腻的提拉米苏，走到前台，前台的姐姐们眼里放光盯着路泽睿，这个18岁的男孩，长得实在是太俊朗了。

　　“你好，我想问一下，康玥今天不上班吗”

　　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人立刻抢话：“她今天去颐养中心看她姥姥去了。”

　　“嗯，谢谢。”

　　路泽睿看了看手机，九点，还早着呢，啧。

　　“随便拿一杯饮料，便宜点的。”说罢，便又坐回了刚刚的位置上。

　　九点，已经有很多辆车从大门进去了路泽睿硬生生把一杯饮料喝了一个小时，在里面玩了一个小时的手机，十点零七分，才从甜品店走出去，这个时候学校门口已经陆续开始有各种型号的车，各种风情万种的人。

　　“报考侦查系的学生请到……A2楼大会议室集合。”路泽睿在嘈杂的人群中念着短信上的通知，这所大学他三年来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内部构造了，了解的巴不得比大二的学生都清楚。

　　A2在大门直直向前走，穿过大花坛，正对着的是A1，左边是A2。

　　A2比A1高，有18层，含3层食堂，路泽睿走到大门口，门边竖着一块排版，上面写着每一层的教室，大会议室在9楼。

　　侦查系的学生还挺多，大多都是男生，身高马大的，有几个女生也很雷厉风行，这届侦查系的学生是个精神颜值系啊，当然，路泽睿那常年锻炼出来的身高，一点不输那些肌肉傻大个，并且他有脸啊，比那些壮汉长得棱角分明多了。

　　路泽睿跟着第二批人群进了电梯，电梯也很大，前后能装下一张病床。

　　“你为什么要考侦查系”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响起。

　　“喜欢。”一个高傲的女声吸引住了电梯所有人，整个电梯的人齐齐向后看去，这个女同学长得瓜子脸，高鼻梁，大眼睛，扎着高马尾，尖尖的眉毛，穿着西装裤小皮鞋，这要放到社会上，妥妥的女总裁风气。

　　路泽睿嘴角轻轻勾了起来，眼角的泪痣也微微上扬，整张清爽的脸变得阳刚起来，路泽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啧，一块块平滑的腹肌，舒服，这瞬间让他站在这群人里又自信了不少。

　　“叮”电梯到了9楼，学生们有秩序的顺着墙走进大会议室，里面还没多少学生，他们来的算是早的。

　　大会议室总共有2000个座位，从门口到窗户，有三大组座位，一横行十个人，二十排，路泽睿坐到了中间第三排中间的位置上，观景好，看得见老师的脸，方便记住各科老师。

　　大家已经陆续坐到了座位上，坐满了半个会议室，路泽睿观察着这些人，每个人都特别英姿飒爽，整个大会议室有十分之一的人是女生，可见来侦查系不好找对象啊。

　　路泽睿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时间刚好变为十一点整，他装起手机抬头，看到一位英俊挺拔、威风凛凛的教官穿着本校黑色警服气宇轩昂的大步走到讲台。

　　路泽睿瞬间看傻眼了，那英挺、刚硬军人般的身躯，一身正气凛然，是他一直以来想成为的人，这个人身上，有着他的梦想。

　　男人拿起白色粉笔，飞快地在黑板上敲下三个铿锵有力的大字“沈浦荀”，然后他拍了拍讲桌上的话筒，清了清嗓子：“大家好。我是公安局那边调过来的，你们是我带的第一批学生，我带你们刑事执法、侦查破案、擒拿格斗、射击的基本训练，或许还有一些现场犯罪讲解，希望在我们相处的过程中同进步共发展，谢谢。”

　　沈浦荀磁性的声音刚落，会议室里就响起如雷般的掌声，唯一格格不入的是路泽睿，他在座位上呆呆的坐着，沈浦荀，这三个字，很熟悉，但却在此处掌声中，成为了他向往的名字。

　　沈浦荀注意到路泽睿，在此时剧烈的欢呼之中，他能如此镇静的坐在座位上，不简单。

　　“兄弟，这可是上届大四毕业生啊!”路泽睿旁边的男生激动地跟他说。

　　路泽睿看向他，这是一个长得偏黑的男生，五官却立体的无话可说，特别像黑色白种人，生的就是一股军人风采。即使这个男生坐着，也能看出来他的身强力壮。

　　“怎么说”

　　“你没听说吗他是姚洲公安局分局局长的儿子，沈浦荀，从小接受军人一样的教育，还在部队呆过两年，出来姚公大直接收了他!他今年毕业去了姚洲公安局当刑侦队队长去了，刚上任两个月就被调回来给咱们当老师，何德何能让我碰上沈浦荀!感谢他八辈子祖宗!”

　　路泽睿听的脑袋嗡嗡作响，姚洲公安局分局局长的儿子怪不得听着沈浦荀的名字这么耳熟。

　　“我叫宋东阳。”那个男生接着说。

　　“你好，马生序——咳，我叫……路泽睿。”

　　宋东阳听了也不生气，露着八齿：“没事，好记。”

　　路泽睿：“嗯。”

　　“你是从哪毕业的”宋东阳兴致勃勃地问。

　　路泽睿：“姚一中。”

　　宋东阳：“哇塞，学霸诶。”

　　路泽睿：“你呢”

　　宋东阳：“我比你等级低的多呢，我九中毕业，想走专业，家里靠关系把我送进来的。”

　　路泽睿：“挺好的，加油。”

　　宋东阳：“嗯!听说下周就会分派好宿舍了，小道消息，侦查系的好像在A2后面的那栋楼。”

　　路泽睿：“那不错，以后我就和你交朋友了，什么消息都能搞到，怎么样”

　　宋东阳：“可以啊，法学很难，有个学霸在身边就不用愁了。”

　　姚洲第九中学，虽然算不上差，但成绩在姚洲就真的和九中一样，排在第九，姚洲是个大城市，所含中学就有近二十所，还有姚洲师范大学的附属中学等等一些名校的附属中学，加起来有二十一所，九中不垫底也不算拔尖，但好歹是所重点高中，升学率还是蛮高的。宋东阳本来就是个中等生，能考上九中就不错了，想当警察，那还得来姚公大，姚公大可不好考，所以靠爷爷辈的关系进来了。

　　接着沈浦荀下了讲台站到一侧，这时进来了一个西装革履，满头银丝戴眼镜的教授。

　　他庄严的站到讲台上：“嗯……大家好，我在这里教了将近三十年的法学课程，理所当然，你们的法学课程也是我带，呃……刘老师，他今天没来，你们还将有五个老师带其他涉及专业性的课程，想当好一名警察，那就要学好基础，希望大家能够勤学苦练，我们的沈老师就是一个好例子，如果你们学得好，下一个沈老师就是你。”

　　宋东阳凑到路泽睿耳边说悄悄话：“他是我爷爷的朋友，我就是靠这个关系进来的，我要是学不好法学，就没脸见我爷爷了。”

　　“那你要加油。”

　　台上的人很快换成了沈浦荀，他站的笔直，话筒只到他的胸膛。

　　“一名优秀的警察，耐得住寒冬腊月在石子泥巴里的冰冷与肮脏，耐得住盛夏酢暑在训练场的汗水和艰辛。当你经受一切折磨，磨练成的将是一名训练有素的警察，那么一名怀有赤子之心的孩子，这段时光会成为他一生的荣耀。”

　　一名怀有赤子之心的孩子，这段时光会成为他一生的荣耀，成为路泽睿一生的荣耀，是路泽睿一生的梦想。

　　我的目标，不需要人民的爱戴，不需要国家的支持，只需要一个人怀着炽热的心，走过最光荣的战场，留下最光荣的战绩，足矣。

　　“你们将会有九个体能课老师，班级分配如下。”大黑板上左边的白板立刻呈现出700名侦查学员的名字，还有班级分配，一个班35个人，二十个班级，第三排开始就有悬挂式电脑了，路泽睿在里面找着自己的名字，现在只显示了五个班级，没有他。

　　五分钟之后再次切换，六到十的班级，没有他。到了最后，十五到二十，路泽睿、宋东阳的名字立马出现在屏幕上，20班，辅导员：沈浦荀，班主任：沈浦荀。

　　宋东阳立刻激动道：“太幸运了!你说这是不是缘分，我们都在20班。话说，沈老师真的很优秀，大四毕业就这么大官，真羡慕。”

　　路泽睿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沈浦荀，好熟悉的名字，算了，不想那么多，当下最重要的是既然有一个好的老师，那就要好好学。

　　路泽睿轻笑，明朗的脸上满满的阳刚正气：“既然我们一个班，那有可能是一个宿舍。”

　　“小道消息，一个宿舍四个人，环境特别好。”

　　路泽睿噗嗤一笑，宋东阳的小道消息真的挺多啊。

　　宋东阳继续说：“四张床都是上铺，下面是课桌，小道消息，宿舍很大，还有一个小道消息，听说是尖子生可以选择单卧，独立的房间独立的卫生间独立的阳台，就和楼房构造一样。”

　　路泽睿不禁唏嘘，宋东阳的小道消息挺多，就是不知道可靠不可靠。其实路泽睿也不太喜欢好几个人住一起，如果可以成为尖子生，再好不过。

　　一上午路泽睿在沈浦荀的激励下，斗志昂扬的过了一上午。

　　到了散会的时间，已经十二点了。

　　宋东阳热情了拉住路泽睿的手腕：“一起去吃饭吗”

　　路泽睿点点头，跟别人搞好关系是最重要的，何况宋东阳这么热情的小道小伙子呢。

　　“我记得长隆街有一家拉面特别好吃，八块钱一大碗，又便宜又好吃。”两人一起走到距离姚洲公安大学200米处的车站。

　　说起来，路泽睿很长时间都没去过长隆街了，细想一下，三年了，除了有那边的快递单他才会路过长隆街，这三年，他过得看起来充实，但其实很艰苦。

　　长隆街是姚洲最大的街市之一，有一个大型游乐场，路泽睿小学的时候路余勤经常会带着他和妈妈一起去，直到上了初中，男孩子开始慢慢长大，路泽睿学习又拔尖，经济负重开始增大，路余勤不得不把闲暇时间都用来工作，后来的游乐场，就变成了妈妈带着儿子。再后来，路泽睿的生活里，就再没有长隆游乐场，只有学习、学习资料、送快递。

　　“行。”路泽睿顿了顿，“你那小道消息真实吗。”

　　宋东阳自信地拍拍胸脯：“那当然，我爷爷可是把所有都打听好了呢。”

　　路泽睿向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不错啊。”

　　蓝色公交车很快就进站了，宋东阳和路泽睿随着拥挤的人群上了车。

　　公交车一路向前行驶，周边的环境迅速飞过。

　　“下一站，翠和公园。”机械女声响起。

　　宋东阳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一下路泽睿的肩膀，路泽睿一米八的身高在车厢里貌似还比宋东阳低那么一丢丢

　　“过几天翠和公园有展览，艺术节。”

　　“哦。”

　　“你要去吗，我之前收到过一个海报，好像还不错，过几天翠和就解封了。”

　　由于办展览，翠和公园会封园一段时间，翠和公园围绕着一片湖，叫桃湖，里面还有船啊沙滩啊一些设备区域，只是一部分小沙滩，其他的地方有长亭古道，还有小型游乐场，海洋馆等等，美不胜收。

　　“去呗。”路泽睿是个随性的人，既然好，那就去。

　　“那咱留个联系方式。”

　　“好。”

　　两人互扫二维码加了微信，路泽睿的头像是一只大金毛的大头照，吐着舌头，俏皮可爱。

　　宋东阳可不一样了，头像是一朵荷花，下面配有“鹤立鸡群”四个字。

　　路泽睿当场就笑出了声，他姥姥都不敢这么用。

　　“你这头像挺别具一格的。”

　　“我妈给我换的，无所谓啊，她就挺希望我出类拔萃、鹤立鸡群的。”

　　在这车厢里宋东阳一米八五的身高，确实挺鹤立鸡群的。

　　“你妈……是做什么的”路泽睿听完宋东阳解释就很好奇了，他妈妈不会是什么广场跳舞老大妈吧。

　　“搞什么服装品牌的。”宋东阳想了想，“噢对，那个全市连锁店雅阁什么玩意。”

　　路泽睿惊了一下，这小伙明明就是个富二代呀，还吃什么八块钱拉面，太简朴了。

　　“雅阁居。”

　　“对对对。”

　　“想不到啊你，挺朴实的。”

　　“我妈平常也不给我钱，但是最起码的饭钱还是给的。”

　　怪不得，一个富二代活生生让养成淳朴老实小男孩，原来是妈妈不给钱啊。

　　宋东阳：“她的教育理念就是不能给儿子钱花，她还不准我爸给，一年春夏秋冬的衣服我就靠过年的压岁钱买，你把我当平常人就行，或许可以再穷点……”

　　“噗，你妈的教育理念挺好的。”

　　可别说，宋东阳这好性子和“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精神真的是可贵之处，一个人的脾性和家庭的教育有关，而宋东阳家里“不给钱”的教育，让他学会了自己合理安排钱，在这里面，又让他学会了合理安排一切东西。

　　“长隆街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做好下车准备。”机械女声响起，很快车就停到了繁华闹市一般的长隆街口。

　　路泽睿和宋东阳一起下了车，这站下车的人很多，大多都在往长隆街里走。

　　长隆街两边宽的和马路一样，各种大型商场，还有高达十八层楼的服装公司，路边还有一些小吃，还有的饭店用古代的坡顶楼房样式改造建成，古色古韵。整个长隆就像是宋代最繁荣的时期。

　　路泽睿跟着宋东阳一起走，走了很久，快走到尽头那边的马路，宋东阳指着一家门上挂着檀木色招牌的店，上面写着“兰州拉面”，这扇门看起来不大，但是餐厅很大，这家店内的装修也很精致，灯是泛黄的暖光，天花板有着雕刻的设计，在中间的天花板上凹回去一朵莲花，是木雕的，还有各种古色古韵的灯。

　　两人调了一个离空调近的地方坐下，这里的桌子椅子都是实木赭色的。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过来，把菜单放到两人面前：“需要点什么”

　　宋东阳看都不看那个菜单，左手把菜单重新递回去，右手手指比二：“两碗拉面，谢谢。”

　　服务员飞快地把点餐写到纸上：“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离开了路泽睿的视线，就在这时，他在前台地方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不就是沈浦荀，正和前台的一位女士说笑着，英姿飒爽的身影在这里显得很是突出，还有那张带笑的严峻的脸，好看极了。

　　宋东阳在路泽睿面前挥挥手：“怎么了”

　　路泽睿收回视线：“没事。”

　　路泽睿话音刚落，就有一个人拉开了路泽睿旁边的椅子。

　　磁性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那个镇定小孩吗。”

　　沈浦荀坐到了路泽睿的旁边，笑着说：“介不介意和未来老师拼个桌。”

　　宋东阳来回看着四周，空位置还有很多啊，但是有幸和老师坐在一起吃饭，再好不过了。

　　宋东阳刚想同意，路泽睿就先发话了：“还有很多位置，老师不必和我们挤一起。”

　　“那你错了。”

　　两人一同向沈浦荀投向疑惑的目光。

　　“我一个人坐多浪费桌子，咱们拼个桌，就给别人省下了坐一起的机会，我一个人坐就要再浪费三个椅子，就要再让一起来的人没有桌子，你说对吗”

　　宋东阳此刻觉得这句话太有道理了，出于对沈浦荀的敬慕，宋东阳觉得他是最有权威的人，说的话在理度高。

　　并且饭店里都是一张桌子四个椅子，沈浦荀说的有道理。

　　路泽睿和沈浦荀近距离接触过了，他现在觉得这个人身上的气质才是他向往的。

　　路泽睿点点头：“对。”

　　沈浦荀对路泽睿真的是很好奇，这个小孩可以在一切震惊欢呼之中从容淡定，似乎在他眼里这些都是虚的，只有真正见识过了，才会让他表现出敬仰。

　　“你叫什么”沈浦荀问。

　　“路泽睿。”

　　“你呢”

　　宋东阳突然被点名，心里不由得有些慌张，这个人可是姚洲公安局刑侦队的人，身份太大，宋东阳紧张。

　　“老师我叫宋东阳。”

　　沈浦荀“哦”了一声，笑道：“挺符合你这憨包性格啊。”以他参加的各种训练，宋东阳这紧张劲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孩子有多憨了。

　　路泽睿心里忍不住想白眼沈浦荀，他这人怎么这样，随便点评别人名字。

　　“我说你怎么老臭着个脸，笑一笑多好，想当一名警察，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可信的笑，懂吗。”

　　“想当好一名警察，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可信的笑”这句话是沈浦荀的父亲告诉他的，在任何犯罪现场，给予受害者的是一个可信的笑，给予嫌疑犯的也是一个可信的笑，这个可信的笑，是一种正义感的压迫。

　　路泽睿现在打心眼里有点想逃避现实了，这个沈浦荀接触起来，总感觉有些奇葩，但是他说的话，在路泽睿心里还是很有权威的。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