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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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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
“抱歉,没有了。”我淡淡的回应着尧。
“那——冰水。”
尧,你真的不肯喝别的饮料么?
向透明的杯子中注入透明的水,我突然问道:“伤好些了么?”
他毫无防备的点头,却是猛地注意到了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我只是将水放在他面前,然后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玖也受了伤。”
尧望着我。
“为什么要攻击玖!”我质问他,无法再镇静,“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那又如何?”尧笑,“我迫不及待了。照着计划,把所有阻碍我的人都……”
“可尧不是那样的人!”我抢在那个可怕的字眼出口前打断他。起身,从旁边的花盆里抓了一小把沙土,放进他的水里。或许,开始是有些浑浊,可我相信,总会有慢慢沉淀,重新澄清的时候。
“尧,我相信你。”可尧早已不再我身边。
“对不起,王子殿下现在不见任何人。”
被彬彬有礼的拒绝后,我呆呆的站在别墅门口。上午发生的事情让我心里很难受。想了好久,决定将尧的事告诉玖。虽然我没有任何尧要叛变的证据,但至少可以让玖小心提防他。可如果我是下定决心要来告发尧的,我应该马上闯进去,而不是在这里站着……我明白自己还是不愿相信尧是坏人,即使他已经做了那样的事。回去?却又觉得对不起玖。于是我继续站在这里。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身影从大门里出来,我刚想叫她,却被抢先喊出了名字:“小郁!”
接着是那标志性的八卦表情和坏笑:“最近你常上这来啊~~”
我连忙岔开话题:“姐出去有什么事吗?”
“对哦。我还有急事要办呢,不聊了~~”我挥手,目送她离开。
在姐离开的那一刻,我突然想通了什么。尧的事情,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相信一定有什么隐情,才会令尧做出如此的举动。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讲,要毁掉虹,毁掉许多人……不会的,尧绝对不会这样做。
想开了些,我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回头见到冰蓝色的organ。
“好久不见。”我同它打招呼,顺带上前检查它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那玖肩上 伤呢?
在次骑到organ的背上,慢慢的走过草地。随意的上了一小段坡,转个弯,少了绿树的掩盖,玖的别墅屋顶突然出现在视野。三楼主卧外的超大露台中央,躺椅,玖。疲惫的玖裹着宽大的白色浴袍,就这么静静的睡在那。身上披着一层阳光。我想冲下去帮他盖床毯子,却又突然想到了自己刚刚的决定。什么都不说,或许玖还会被尧袭击,受到伤害。尧要伤害玖,我决定不帮他。倒是现在,我却假惺惺的想要帮他加毯子……我自嘲的笑笑,示意organ掉头走掉。
“是不是,又要发生什么事呢?”organ趴在草地上,我趴在organ身上,不敢仰望天空,只是侧卧着,自言自语道。
躺了好久,久到我睡去,久到我在被不知名的东西舔醒。
是一只克兰斯。我睁开眼。它身后的,是孛?
眼前的灵兽,没有organ的高贵,没有尧的火焰的妖娆,没有shadow的神秘,更不具toffee的可爱、split的甜美,只有朴素。我好奇的开口:“这是什么品种?”
“纯spark。”孛的回答多少令我有些意外。据我所知,克兰斯的品种不同于其他动物,越不纯净就越珍奇。血统所象征的能力不会因为不纯而减弱,反而会因不纯而同时具有多种特殊能力。像organ,便是集合了samurai和geisha的双重血统,因而拥有华丽的外表以及极强的战斗力。隐约中也记得尧向我介绍他的火焰样的克兰斯时,也提到了它具有克兰斯两大战斗族samurai、spark的最优血脉。而孛身为虹的四王子,却养了只纯种克兰斯?
“你怎么躺在这里?”没有察觉到我表情的异样,孛问道。
“我想知道好多事情。如果是孛的话,可以告诉我吧。”我突然问。
他没有回答。我当他默认。
我开始考虑该从哪问起。孛和影和线,玖和他命定的爱人,还有……我好像知道很多,却少了一根将他们穿起的链子。
“干脆直接由我来说吧。郁已经知道很多了?其实这些本不该让外人知道的,但你已经知道了一些,就不妨知道的更多。”他坐下,靠在那只纯种spark身上。
“我,哥,还有线,从小就住在一个院子里。在原来的那个国家。我和哥一样,没有父亲,也不知到自己的父亲是谁。”
这个开头如果是用在小说里,那就相当老套了。我暗想。
“直到被带回这里,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居然是虹的前国王,同时我们也知道了关于seed的事。”
“这段我知道。线选择了你,而玖救了影。”
孛缓缓的继续道:“于是我和线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然后夜出现。夜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出身很好,家境也很不错,人既漂亮又温柔,二十岁还不到就已经在克兰斯的研究领域取得了非常不错的成就。她很爱哥,可是哥却怎么也不愿接受。”
夜就是圣诞那天影旁边的女孩子吧。
“哥在原来国家的母亲得了重病,用一般的医疗手段没有办法救治。珐告诉哥把白色的seed植入普通人体内可以救命,但提供者可能会被牺牲掉。作为虹的王子,影不可能被同意取出白seed。这件事不知怎么的被夜知道了,她坚持要为哥献出一切……”
“夜是王族?”我疑惑着打断他。
“夜是王族分支后裔,拥有seed属于很罕见的情况。”孛解释说。
“那后来呢?”隐隐猜到将有不好的结果。
“最坏的结果。伯母的病没有被治好,很快就去世了。哥当时像发了疯似的,居然去责怪夜。失去白seed的人最怕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所以夜也……”
“这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吧。”隔了好久,孛吐出这句话。
两个月前,消失许久的影出现在我面前,憔悴如风中飘零的黄花。
“那影被攻击的事又是?”我又问出一个孛可能知道答案的问题。
“不是很明了。当时他失踪了几天,我么怎么都找不到他。最后是被驻扎在山上的克兰斯研究员发现的。哥身上有好多伤,最重的是头上一处,位置致命,但力道却不足。那伤是克兰斯造成的,克兰斯和主人心意相通,想必是主人在下手时有了迟疑,哥才侥幸逃过一劫。”
“他并不想杀掉影?”
孛没有回答。他背对着我,躺在他的克兰斯身边。许久,孛都没有说过话,但我知道他没有睡。我靠在organ柔软的背上,不知不觉中哼唱出那张CD里的最后一支歌,《pupa》。
“何时才能羽化,飞,天空
白色的蛹
是化不开的痛
不是等候
不是忍受
分离束缚不了所有
爱,痛
爱不似春风
也不是秋后的冬
不在身边,在心中,在厚厚的茧中
终于有天羽化,飞,天空
终成空
太久的爱太久的等待
没有回答
……
Pupa pupa,不怕不怕,马上就能见到他
Pupa pupa,不怕不怕,他爱你,一如你爱他
真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唱线的歌?不是说好了,只唱给我和影听的么。”孛的声音传过来,有如梦中的呓语。“可是是我先背弃誓言的,是么?”孛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之后我才知道,我喜欢的不只是你,我更喜欢小时候,和你还有哥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