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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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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就是这样奇怪,过去三年里安芃从没遇见过钟暮,可以自从那次见面后,偶尔便会在学校里遇见了。
那次钟暮把话说的很重,安芃明白自己的一厢情愿不过一场笑话,所以再见面唯有尴尬,无话可说。
但为了不显得自己过分尴尬,偶尔饭点遇见了,也会叫钟暮一起吃饭。
这学期倪栗的课和安芃的课时间上高度相似,因而经常和他们一起吃饭。
“你俩在一起了?”倪栗震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安芃。
坐在对面的钟暮也有些惊讶,但没说什么,看了安芃一眼,又低下头吃饭。
安芃点点头。
“哇,明明那次他还说他是你……”倪栗自觉嘴快,赶忙把那句“最恨的人”给咽了下去。
“以前是我糊涂,不想再错过他了。”
“哈哈……”倪栗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挺好的,挺好的……”
安芃也没说什么。
“别冲动就好。”钟暮忽然说了一句。
安芃愣了一下,“冲动?我没有冲动。”
也不怪钟暮怀疑,就连安芃自己也偶尔怀疑自己跟叶昭然在一起是不是为了气钟暮,毕竟时间相距的实在太短。
她不是不爱叶昭然,只是这里面多多少少会掺杂一点冲动的因素。
钟暮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这个问题安芃思考了很久,一直到下课回家了还在想。
进门便看见叶昭然一双澄澈、含笑的目光,心里忽然又有些难受。
叶昭然,他从来只会为别人着想。大概他知道她和他在一起是有冲动的心作祟,也不会责怪她。
“叶昭然。”安芃走进厨房,叶昭然在做饭,安芃走到他身旁。
“怎么了?”叶昭然转头笑了笑。
“你……我和你在一起,是有些冲动。”
叶昭然愣住,停下手里的东西,擦干净手,转过身看着她,“我知道的。怎么了吗?”
“你知道?”
“你当时经历了那样的打击,突然要和我在一起,我能猜到的。”
“嗯……”
“小芃……”叶昭然皱眉,心跳忽然加快,“要……分开了吗?”
安芃一愣,赶忙摇了摇头。
叶昭然长舒一口气,凑上前抱住她,“好。”
没人知道他刚才多紧张。
“我没想和你分开。”安芃抱住他,轻轻嗅着属于他的淡淡味道,清浅的香气中夹杂着药水味。
“嗯。”叶昭然闭上眼,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晚上睡觉前叶昭然又加紧写代码,最近有遇到一位合作的伙伴,进度快了不少,甚至连合约都有眉目了。
安芃睡不着,转过身看着叶昭然,他一直在咳嗽,已经很努力忍着了,但还是咳嗽不止。
叶昭然转头看着她,“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安芃摇摇头,“别写了吧,睡觉了。”
“就快了。”叶昭然笑了笑,转头又盯着屏幕。脑袋一直很晕,像是有点发烧了,但是最近赶进度,他不想耽误。
“我去外面吧。”叶昭然想了想,还是决定拿着电脑去客厅。
“别,真的没有吵着我。”安芃微微皱眉。
“小芃,你先睡觉吧。”叶昭然笑着。
“……”安芃拗不过他,“你可不能通宵。”
叶昭然笑着答应,拿着电脑去客厅。
第二天早上。
安芃今天没课,但起的很早。自从和叶昭然在一起,她就没睡过懒觉。因为叶昭然总要让她按时吃早餐,时间久了,她自己也就习惯早起了。
安芃看见身边没人,揉了揉眼睛,走出房间,也没看见叶昭然。
安芃有些愣神,看见电脑放在茶几上,也没有合盖,仔细定睛看了看,发现叶昭然似乎是睡在茶几旁边。
“什么情况?”安芃有些奇怪,走过去看见他果然蜷缩在沙发和茶几的过道中。
“醒醒,怎么在这里睡了?”安芃拍了拍他。
叶昭然没有反应。
安芃皱眉,刚欲拉着他起身,却发现他手臂很烫,又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也很烫。
安芃心下一惊,明白他是发烧了。顾不得其他的,安芃赶忙把他扶起来,叶昭然早已是没了意识,整个人随意让安芃摆弄。
衣服也没换,安芃背着叶昭然便出门了。
叶昭然发烧可不能耽误,这一点安芃早就知道。
一路上任凭安芃叫他拍他,叶昭然一点意识也没有,安芃急得想哭,也不知道他发烧多久了。
到了医院,急诊处人太多,安芃根本挤不进去。
无奈只能先把叶昭然放一旁,自己赶忙去挂号。
忙活了许久,叶昭然才终于被送去急诊室。
安芃喘着气,在急诊室外等着,感觉自己把一整天的精力都耗光了。
等了不知道多久,安芃终于看见医生出来。
原本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一场感冒而已,但对他来说很危险。
安芃有些出神,在外面一直等到晚上,叶昭然才被送出来。
医生皱着眉,看着叶昭然被送进病房,又示意安芃过来。
“你是他女朋友?还是妹妹?”
“我是他女朋友。”
“嗯,联系他家属吧,尽快来。”
“啊……”安芃有些为难,“医生,他家里情况有点特殊,一时半会儿可能联系不上他的家属。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医生点点头,“他心脏恶化的很快,之后是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的,身边不能离人,花费也会很大。”
“什么?”安芃心跳的飞快,微微发抖,“他,他……”
“你别激动,赶紧联系他家属。”
“他被他家赶出来了……”安芃颤抖着,眼里慢慢蓄了泪,“他们不要他了。”
医生皱眉,这样的情况就很难办了。叶昭然之后要吃的药和要用的机器都很贵,而且不能轻易停用,一旦停用就会有危险。
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搞得这么严重了才来。
安芃一个人坐在走廊里,哭了一会又觉得冷,呆看着隔着一层玻璃的叶昭然。
到底为什么,只是一场感冒而已啊。
想了很久,安芃决定回家找父母借钱。
等到半夜,叶昭然才勉强醒来。
安芃进去看他,他一看到安芃,一张苍白的小脸又慢慢笑起来。
安芃瞬间落出泪来。“笑什么?”
安芃坐在一旁,紧紧握着他的手,“叶昭然……”
即使她不说,叶昭然也能察觉到,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了。他浑身上下像灌了铅一样,做什么都很累,睁眼很累,呼吸很累。
这是他出事后某一段时间里的状态。他虽然不想面对,但心里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这一次很有可能是被检查出来恶化了。
叶昭然转头看着安芃,她的眼睛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