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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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第二天，源千玖不顾云雀恭弥的阻挠，执意去了警视厅入职，自此便开启了要工作不要命的拼命生涯。源千玖的入职在警局内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这还是自从人才计划开展以来，第一位来警局任职的未成年小孩。一时间，大家都是众说纷纭，质疑声也绝不在少数。毕竟警察是一个特殊的职业，危险系数很高，又是法医这么个连大部分选择警校的男孩都退避三舍的职业。
不过很快，源千玖就用着绝对过硬的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到后来，警视厅甚至都流传着一个说法——法医室的源医生是不需要休息的，无论何时何地发生案件需要工作，她永远都会是第一个奔赴现场的人。
可只有源千玖自己心里清楚，只有这样做，她才能填补心中的愧疚与遗憾。
三个月后，就在源千玖生日的那天，她收到了一个匿名的礼物。东西是直接被放到她邮箱里面的，一个很小的盒子，只有一层很简单的黑色金边的包装纸，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源千玖站在门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又放在耳边晃了晃，确定里面不会是装的什么危险物品之后，这才把它带了回去。
按照二宫月的话来说，源千玖每年过生日收到的礼物简直都能办一个展览会了。她的各位叔叔们当中不乏拥有恶趣味的人，每年送礼物的时候不署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源千玖下意识地就以为这大概又是家里某个大龄儿童送过来的生日惊喜。
但当她把盒子拆开来的时候，整个人却突然愣在了原地。
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块非常眼熟的手表。
源千玖就这么呆呆地注视着这块手表良久，这才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个盒子，把她放进了卧室的书架上面，悬了三个月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虽然没有任何的署名和文字，但源千玖就是知道，这是降谷零送来的。
那时的源千玖还心存幻想，想着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他们还会在某个地方相遇。不必相认，源千玖只是想亲眼确认他的平安。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往后的四年里，她每年只能靠着生日时会送到家里的匿名礼物确认降谷零还活着。
更没想到这四年中，她的另外三位友人，也会接连离去。
“你知道吗，我在……在参加他们三个的葬礼的时候，没法表现得太悲伤，更不能掉眼泪。因为实习法医源医生，是没道理会跟三位警察前辈有着……有着如此深的交情。不能单独献花，不能单独去说两句话。就只能……只能按照资历和辈分，站在最角落的地方——”
“到头来，我连光明正大的给朋友扫个墓都做不到。”
源千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喃喃自语，但迹部景吾却听得一清二楚。他就坐在源千玖的身边，沉默的听完了这个带着惊人悲伤的故事。
迹部景吾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他能说些什么呢？源千玖所叙述的这一切，都离他太过遥远了。迹部景吾自诩是远超同龄人的佼佼者，事实也确实如此。但即使这样，他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男孩而已。他的生活里处处都是少年人的青春肆意、鲜衣怒马。不止是他，所有的同龄人都应该是这样的。
但当他十三四岁、最大的挫折不过就是输了个比赛、搞砸了公司的一个合作案的时候，源千玖却已经在经历着生死。
迹部景吾知道自己没办法体会源千玖的痛苦，所以他没资格出言安慰。这也是第一次，他如此的痛恨自己为什么只有十七岁。
源千玖再没开口，就只是呆呆地凝视着前方的漫漫黑夜。直到感觉迹部景吾的手指抚上了自己的眼尾，才终于有了点反应。她顺着迹部景吾的动作也抬手抹了下脸，突然就感觉到了久违的冰凉。
“哭吧。”
源千玖听着迹部景吾在自己耳边轻声说道。
“哭一场，好好哭一场就没事了。”
哭？自己竟然是又哭了吗？
源千玖下意识地开始用手背抹眼泪，但都被迹部景吾给按了下来。迹部景吾的大手渐渐罩住了源千玖的半张小脸，泪水已经浸湿了他的手掌，但面前的小姑娘却还是嘴硬的很。
“我没事，我才不要哭呢，我没哭——”
源千玖固执的转过头去，想要逃避迹部景吾的视线，却都被对方用双手捧住了脸颊，以一种轻柔却不容反抗的力道给扭转了过来。源千玖被迫直视着迹部景吾的双眼，死死地咬着嘴唇，试图让眼泪倒流回去。但下一秒，源千玖就感觉迹部景吾的大拇指轻轻地抚过了她的脸颊，同时响起的，还有他出奇温柔的声音，
“没关系的小九，没关系的，他们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么折磨自己的，对吗？”
源千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有一根弦啪的一声就断掉了，她的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着，突然抬手就拍向了迹部景吾的肩膀。
“我说了我不会哭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没哭我没哭——”
终于，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源千玖被迹部景吾抓着手腕按在了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她的脑子什么都没想，就只是一味地在发泄着这些年郁结在心底的痛苦。迹部景吾把她搂的很紧，怀中女孩的哭声就像是一把刀子，一下一下的剜在他的心头。
哭吧，迹部景吾想，就哭这一次，哭过了，便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我发誓。
夜风太凉，迹部景吾怕源千玖被吹得头疼，所以全程都用自己的外套护着她的头。源千玖哭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哭到精疲力竭，才停了下来。靠在迹部景吾的肩膀上一缩一缩的抽噎着。迹部景吾维持着这个姿势费力的从口袋里摸出了纸巾塞进了源千玖的手里，见她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伸手拨开了她粘在脸颊上的碎发，刚想拍拍她的脑袋让她把头抬起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却发现这丫头死死的抓着他腰侧的衣服，就是不抬头。
迹部景吾还以为她是还没缓过来神，又耐心的等了两分钟。可是当他再想去扶源千玖的肩膀的时候，却被轻轻地给挣脱开了。源千玖的肩膀小幅度的抖动了几下，把迹部景吾的手给甩了下去。
迹部景吾感觉到源千玖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自己的肩窝蹭了蹭，就抬手拍了拍她的头。
“乖，先起来，别闷着了一会该头疼了。”
但源千玖依旧非常固执的摇了摇头，刚刚哭过的嗓音还带着些鼻音，听起来闷闷的。
“……不起。”
迹部景吾头一次听到源千玖用着如此撒娇耍赖的语气说话，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心底里便浮现出了一个猜测。
不会是……害羞了吧。
“呵——”
“你还笑？都怪你！”
源千玖听到头顶上传来了迹部景吾的一声轻笑，让她本来还不怎么多的羞耻心一下子又拔高了一个度。恼羞成怒的伸手掐上迹部景吾的侧腰。
“好好好，怪我怪我——”
迹部景吾被掐的略微直起了腰，虽然收敛了笑声，却依旧藏不住脸上的笑意。迹部景吾就像哄小孩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拍着源千玖的背。两人就这么维持着这个相拥的姿势，沉默了良久。
“我说，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你说什么？”
“那位咖啡店的先生啊，你想去见他对吧。”
源千玖慢慢地从迹部景吾的怀里抬起了头，脸上依旧是一派犹豫的神色。
“我是这么想的啦，但是……但是见了面我说些什么啊？而且万一，万一他要是根本不想见我呢……”
源千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干脆又把脸埋回了迹部景吾的肩窝。
“可是，按照你的性格，这一面总要见的，不然你不可能会死心的。既然早晚都要见，何必夜长梦多呢？至于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那也得见到人了才能知道吧，我们在这里瞎猜也得不出什么结论的。”
“这倒也是啦……”
不得不说，迹部景吾把源千玖的心理抓的相当的准，如果一直没有遇见也就算了，现在让源千玖知道了降谷零现在就生活在她身边，她不可能会忍住不去见对方的。
“那还等什么，走吧。”
“啊？现在？”
源千玖的内心还在天人交战，突然听到迹部景吾说要走，整个人就是一愣。
“现在是——八点二十五，还不到日本商业店铺的平均关店时间。从北侧的山坡上下去就是米花町，特别近。怎么样，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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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千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听了迹部景吾的话，大晚上的跑到了波洛咖啡厅来。现在他们两人就站在离波洛咖啡厅一街之远的路口，运气还不错，波罗咖啡厅依旧在营业，而且现在依旧有客人在进出。
都已经站在这儿了，自然也没有了反悔的道理。源千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了迹部景吾。
“我现在这样是不是特别狼狈。”
迹部景吾就着路灯光，非常配合的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源千玖的着装和发型没有任何的问题，但眼睛却是因为哭的太厉害再加上吹了风，有些发肿了。迹部景吾是觉得完全OK丝毫不影响美貌的，但想到这丫头自己对于精致的苛刻要求，迹部景吾还是在上衣口袋里面翻出了一副他平时办公用的平光护目镜带到了源千玖的脸上。
“行了，这样就没问题了。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因为赶着去看烟花所以错过了晚饭的客人，要是店里还有别人的话，记得装的像一点。”
源千玖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波洛咖啡厅走了过去。
非常巧的是，源千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恰逢店里的最后一一位客人离开。安室透估摸着平时咖啡店营业的情况，觉得大概不会再有人来了，就开始做最后的收尾清洁工作，为打烊做准备。所以当门口的风铃响起的时候，安室透的心里还觉得有些惊讶，不过还是马上就端起了自己极高的敬业素养，面带笑容的抬头招呼客人。
“欢迎光——临……”
看到来人，安室透手里的盘子险些跌落在地上，不过多年的的卧底生涯还是让他以极快的速度就调整了心态，将手中盘子放回了台面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安室透面上依旧是那副微笑待客的样子，但举动中怎么看怎么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客人来的真是时候，再晚一点的话我们就要打烊了呢。嗯……这么晚了，还没有吃饭吗？有什么要吃的吗？”
“啊，因为……那个烟花，去看烟花了，错过晚饭的时间来着。随便什么都行，没关系的，麻烦了。”
“好的，请稍等。”
源千玖一步一挪地走到了吧台坐下，看着面前正在熟练忙活着的金发男人，突然心里又开始后悔了。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真的太久没用过了，简直是锈的死死的。波洛咖啡厅不仅是个公共场合，而且还是零哥以卧底身份工作的地方，就算这里也有什么监听设备或者监控摄像头，那也是非常正常的啊，自己怎么就能这么草率的就冲过来了呢？
安室透看着源千玖一副想说的又不能说话、左顾右盼的样子，略微想了一下便明白了她的顾虑。一时间心里觉得有些好笑的同时，又感慨于女孩的谨慎与体贴。
“看起来不错啊，小九。”
源千玖原本还在紧张地四处张望着，闻言脖子就是一僵。其实细算起来，这不过是她与降谷零在现实中的第二次见面，却已跨越了四年之久。可当降谷零叫着她名字的时候，却熟悉的让她想哭。
源千玖垂下了头，慌乱地端起了吧台上的水杯猛地灌了一大口，终于是压下了些鼻头的酸涩。她张了张嘴，脑子里有无数个问题，犹豫了半天，却只问出了一句，
“……没关系的吗？这么说话。”
“诶？”
安室透原本都已经做好了被刨根问底的准备，但没想到源千玖沉默了半天，竟然只问了这么一句话。他笑着摇了摇头，屈起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源千玖的脑门。
“没关系的哦，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不太相信，但这里姑且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放心吧。”
那就好，源千玖松了一口气，抬头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金发男人。四年前那一眼也不过是看了个大概，源千玖突然就发现降谷零的长相其实跟他想象中的零哥很不一样，或者说，跟诸伏景光等人描述中降谷零很不一样，还以为会是一个综合了航哥魁梧的身材以及研二哥一本正经严肃脸的人。
但事实上，本应算是五人里面年长者的降谷零其实张着一张太过加分的少年脸。当年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看，源千玖觉得她零哥换个校服，装个大学生简直是绰绰有余。
想到这，源千玖突然就笑出了声。安室透正在洗菜的手就是一顿，看着她的笑脸，虽然觉得很疑惑，但莫名其妙的也跟着开始笑。
“你笑什么？”
“没没没，就是突然想到哈哈哈哈——”
源千玖笑了两声，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收敛了笑意，抬头注视着安室透熟练切菜的动作，口中喃喃自语道，
“我就是想起以前，光哥跟我说你的厨艺怎样怎样精湛，贤惠的很，要不是性别不对，简直就是完美人妻的典范。”
“哈？那家伙还说过这种话吗？不劳而获、成天来蹭饭的人还真是说得出口啊。”
源千玖见安室透面不改色、甚至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对诸伏景光的不要脸举动相当不屑的样子，一时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已经可以这么坦然的提起他了啊，零哥。
“……那你呢，你怎么样。”
安室透握着菜刀的手就是一顿。
这么多年，他听到过很多祝福任务成功、保重安全之类之类的话，但却没一个人在意过他是否真的过得还可以。很多时候安室透也会有过懦弱的念头，要是找个人关心自己一下，哪怕是虚情假意也好。但当真的听到这个问题的那一刻，他却有点不敢直面女孩的目光。
不过最终，安室透还是抬起了头，站直了身子让源千玖看的更清楚。
“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呢吗。”
“真的……真的哪里都好好的吗？”
安室透沉默的注视着源千玖的双眼，他突然发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伪装能力，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被瓦解。他觉得自己应该肯定的点个头，来安抚女孩心中的担忧和不安。但事实上，这样的谎言又能骗得了谁呢？
“……早就，不得不好了啊。”
话一出口，安室透见源千玖的眼神剧烈的抖动了一下，她甚至都从椅子上微微起身，像是想要冲上来揪住他的衣领。但最终，源千玖也只是默默地握紧了手里的水杯，又松开。
“说的也是呢。”
两人就这么相顾无言，过了好一会，安室透突然摘下了腰间的围裙。
“稍微等我一下。”
说着，他就掀开帘子走进了后面。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从后面拿出了两个打包用的纸袋。源千玖见状，知道自己也该走了，便也起身拉好了衣服。
“这是……两份？”
源千玖见安室透熟练地将两份三明治分装进了两个袋子里，面露不解。安室透拎着袋子从吧台里面出来，将其中一个交给了源千玖，
“这个是你的。”
把另一个袋子交个她的同时，又伸出大拇指指了指店门外。
“这份是给外面的那位小先生的。为了陪你等了很久啊，男朋友吗？”
“啊，不不是的，不是男朋友——”
源千玖被安室透的话说的有些脸热，急忙辩解道，但又没忍住最后小声加了一句，
“至少，现在还不是。”
源千玖听着安室透了然的笑声，叹了口气，
“什么啊，你早就发现了啊。”
安室透没有搭话，只是伸手把源千玖的衣领又拉高了些。
“女孩子找男朋友可一定得睁大眼睛啊，什么时候带他过来坐坐吧，我也好给你把把关。”
源千玖闻言，眼睛就是一亮，
“那，我以后还能再跟小兰和园子她们过来吗，安室先生？”
“就算是一个人来也没关系啊，咖啡厅可从不会拒绝任何一位客人的。”
安室透说完，轻轻推了她的后背一下，
“回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源千玖站在波洛咖啡厅的门外，哈气瞬间就布满了她的镜片。但她还是忍不住回了头，在一片模糊的白气当中注视着店内的金发男人。
她今天其实什么都没能问出来，源千玖想，但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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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给你的。”
在等源千玖的过程中，迹部景吾叫来了司机，现在正在开往云雀宅的路上。
“这是……”
“嗯，算是夜宵吧，他给你的。”
还说下次有机会让我带你过去吃饭。不过这句话源千玖暂时还没有说出口。
“这样啊，替我谢谢那位先生。”
迹部景吾小心地把袋子折好放在了腿上，刚想抬头嘱咐源千玖今天吹了不少冷风回去别忘了吃感冒药。却见她正出神地盯着自己那份的袋子。
“怎么了？”
源千玖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了车后座的顶灯，将袋子放到了灯光下，迹部景吾这才发现，里面除了一份打包好的三明治之外，竟然还有一个信封。
迹部景吾见源千玖把信封拿了出来，放在灯光底下照了照，突然就咦了一声，
“诶，这个不像是新的啊。”
源千玖抬头看了一眼迹部景吾，下意识地把信封翻了个面，突然手就是一顿。
只见信封的另一面，用着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一句话，
“给十二岁的小九。”
源千玖拿着信封呆呆的看了好一会，这才慢慢地打开来，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张合照，一张，五个年轻男人的合照。
照片里每一个面孔对于源千玖来说，都是那么的熟悉。照片的背面，写着一句生日快乐，倒是不知道是谁的笔迹，不过每个人都签了自己的名字，而且独独空出了一个最中间的位置。
眼泪婆娑间，源千玖的耳边响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对话。
“话说我们几个今天去拍了个合照哦。”
“合照？你们几个大男人还会干这种事？”
“托警校校庆的福啦，航那家伙特意找了位专业摄影师来拍的呢。”
“真的吗？我要看我要看！”
“照片还没洗出来呢，到时候发给你啊。”
“真好啊，我也想跟你们一起拍照。”
“那……对了，小九你的生日要到了吧，到时候我们把照片送给你当生日礼物怎么样？让你研二哥哥给你P上去，他技术可好了。”
“放屁，少污蔑我。”
……
“骗人，说好的要把我P上去呢。”
迹部景吾听到源千玖轻声说了一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刚想开口安慰几句，却突然听到了源千玖的笑声。
“没关系的，迹部。”
源千玖伸手一一拂过照片上几张鲜活的脸庞，脑中不断闪现着曾经众人的音容笑貌。最终，她轻轻地把照片按到了心口上，
“真的，没关系了哦。”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