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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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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琰看着她一身粗布短衣,扇着扇子轻声说着,“看姑娘这样,倒不知能帮我些什么?”
温婉清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了方便出门,让香堇找了两套平时下人的衣服,其他人都当她们两个是下人出来替主子采购东西的,若不是李莹莹拆穿了她的身份,她也不至于这身装扮在人面前,丢尽了脸。
温婉清抬眸看着那人,看穿着非富即贵,再听着他说的话温婉清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她沉默着不说话,楚琰也不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不多时温婉清拿出自己的银凤镂花长簪,递给他,“这个给你,日后有什么需要,拿着簪子去国公府找我,我一定帮忙。”
看着那簪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银光,看样式有些陈旧,从材质上看这簪子绝非凡品。
本来只是想逗逗她,看她会如何,没想到她竟如此认真,现在他不接簪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罢了,日后成亲,再还给她好了。
楚琰从她的掌心里拿起簪子收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指尖冰凉,戳着温婉清的手心痒痒的,她的脸一阵滚烫,迅速的抽回手,想着自己是偷溜出来的,也到回去的时间了,便同他道了别。
“那就不打扰公子了。”
转过身走了几步,香堇才扯着温婉清的袖子,小声嘀咕着:“小姐,你怎么可以把那个簪子给他,那簪子可是夫人最后的东西了。”
“两次都遇见也是有缘。”
想着那日的情景,马儿狂奔,马车摇摇晃晃,速度极快,倘若放任她从马车跌出去……
“而且,我娘在世也会重谢他的。”
两个人交流的声音渐渐消失,身影也淹没在人群中。
“公子?”
“公子!还进宫吗?”子濯在旁边看着发呆的逸王询问着。
“去。”
子濯还是担心楚琰的身体,安排了一辆马车,马车一路平稳的行至皇宫,漱玉殿内只有皇上和纯贵妃。
楚琰大步迈进殿内,他垂着头,行了个礼,“儿臣参见父皇,母妃。”
那皇上不知是因何事喜笑颜开,正巧楚琰进来,皇上低着头,挥了一下手,“琰儿不必多礼。”纯贵妃在一旁招手,“琰儿你快过来,让母妃好好瞧瞧。”
“是。”
纯贵妃有些激动,楚琰因为体弱多病,她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了,如今看到他好好的站在眼前,话都说不出来,一双眼睛只顾着上下打量他。
“玲珑,你去把张太医请来,再给逸王看看。”纯贵妃冲着门口的丫鬟,喊了一句。那丫鬟机灵的很,领了命令就出去了。
“母妃,儿臣没事。”看着忙上忙下的纯贵妃,楚琰出口说道。
“对了,父皇在看什么?”
那皇上有些献宝似的给楚琰看着一幅百景图,上面画着四季变换的景色,一年的光景在画上展示的淋漓尽致,左上的留白处还提了一首诗。
底下篆了作者的名字,作者青木,于去年春所作,并不是什么名家的大作。
整幅画唯一的亮色便是左上角的诗,将画的意境全部写出来了,可谓是点睛之笔。
“父皇这幅画是何人所赠?”楚琰也感叹于这幅画便随口问一句。
听到楚琰的问题,皇上将视线从画上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这是温国公所赠,说是感谢朕给他女儿找了门好婚事。”
皇上边说边观察楚琰的表情,“琰儿你怎么看待父皇给你安排的婚事?”
楚琰站起身来,走到皇上面前俯首,“儿臣多谢父皇,百忙之中还想着儿臣的终身大事,儿臣感激不尽。”
“行了,起来吧。谈的是喜事何必这么沉重。”皇上摆了摆手示意着。
这时玲珑回来了,“皇上,娘娘,张太医来了。”
“快请进来。”纯贵妃催促着。
一番诊治过后,张太医捋着胡子思考着,迟迟不说话。
“张太医,王爷身体怎么样?你说,本宫恕你无罪。”纯贵妃看着一言不发的张太医,蹙着眉,有些着急。
“娘娘不必担心。”张太医缓缓道来。
“只是逸王的身体有些奇怪,明明半月前已是油尽灯枯,大有泯灭之势,如今却如冰雪融化大有回春的迹象。”
纯贵妃听着一堆话也没弄明白,“你简单说说。”
张太医继续解释:“逸王身体好转,无性命之忧,只是外强中干,补药调理身体即可。”
纯贵妃听着太医的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张太医诊病有功,玲珑赏。”纯贵妃吩咐了玲珑重赏了太医。
逸王许久不进宫,纯贵妃不舍他走,让楚琰在宫里一直陪到了了晚上。
纯贵妃看着天色已晚,提议道:“今儿就歇在宫里吧,本宫让玲珑给你收拾间房。”
“儿臣回去了,等下次得空再来看母妃。”
晚饭时,楚琰的胸口便一阵一阵的钝痛,如今感觉更加强烈了,他忍着疼拒绝了纯贵妃,与子濯说了一句,便回去了。
马车上,楚琰阖着眼闷闷的不说话,胸口的疼一阵阵传来,和以前一样。
只是这两天都没出现的疼,让他已经不习惯这种感觉了,手紧紧的攥着衣服,冷汗不停地从额头上渗出。
马车走出去一段时间,子濯才发现楚琰的异常。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
“噗!”
没来得及回答子濯,他一口血吐了出去,意识消失之前他说了一句话。
“别告诉别人。”
看着昏过去的楚琰,子濯擦了擦子他嘴角的血,一把掀开轿帘。
“走快点!”
那马夫听到极凶的命令,鞭子一抽,马车飞奔回了逸王府。
楚琰的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自小便身体孱弱,多病缠身,看了多少御医,用了多少奇珍药材丝毫不见好转,药材像是填了无底洞一样,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身体越来越差。
楚琰自己还说过,若不是纯贵妃身子差这么多年只有他这一个孩子,他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自生自灭算了。
子濯看着倒在他怀里的楚琰,无声的叹气着,前两天情况刚刚好转就不顾劝阻天天出去,因为楚琰的情况生生的把他一个不善言辞的人逼成了一个老妈子。
他容易吗?
也不知还有什么办法是他们没用过的,这不纯贵妃连民间的冲喜传言都用上了。
“驭”的一声,马车稳稳的停在了逸王府门前,子濯背着楚琰迅速的跳下马车。
轻车熟路的回了卧房,紧接着安排人请了大夫,自己则是在床边守着他。
这一夜,打水的,熬药的,下人们来来回回,冷清的逸王府一片“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