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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楚飞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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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元凯在屋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时不时扯扯袖子,心里七上八下的,当视线里出现温婉清的身影,他急匆匆的迈着大步走过去。
“清儿,可有受伤?”
“爹,我没事,我没事。”看着他爹着急的样子,温婉清赶忙安慰着。
温元凯上下打量了一下,确定温婉清没受伤后紧张的心情才稍稍缓解,看着身后的家丁,脸色瞬间阴沉,“让你们仔细着小姐,你们怎么回事?国公府太小了装不下你们了?”
“爹,不怪他们,就是个意外。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温婉清转身对着家丁们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忙吧。”
家丁们听到后犹豫着,看温国公没说什么,训练有素的退下了。
“这个月你不许出门了,在府里好好待着。”温元凯心有余悸,不放心她再出去。
看着她爹担心的样子,温婉清决定听话先应下来,去春风楼的事改日再说,“爹爹,我知道了,那女儿退下了。”
刚刚温婉清的脑子里都是那青衫男子,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为了出行安全,她爹准备的马是脾气最温顺的冷血马,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受惊狂奔起来。还有今日她的行程是临时起意,怎么就刚好让她碰上意外了。
事情不简单!
“香堇,去马厩。”她想到了什么,脚下的步伐快了起来。
“小姐,马厩又臭又脏,去那做什么?”香堇马厩那刺鼻的味道,皱着眉,表情不愿。
香堇话还未说完,温婉清人已经拐了方向,直奔马厩,香堇也不在说什么赶紧跟在身后。
马厩里并不像香堇说的那样难闻,反倒是一匹匹马吃草吃的很开心,走近了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它们咀嚼马草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一马夫将碎草扔了一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马的尸体。
“发生什么了?”温婉清到马厩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小…小姐。”听到声音,马夫赶紧起身,站起身低着头站在旁边,一匹马此时正躺在他的身后。
温婉清蹲在马旁边,这马便是早晨那个差点让温婉清出意外的,如今却躺在了地上,温婉清上前一寸一寸的摸着马的脖子。
这匹马是平时最温顺的马,也是马夫最爱的,早些时候听闻小姐要出门,他才挑的它,却不曾想半日时间它就……
“小姐,你莫要伤心。”
“嗯。”
温婉清听着简单的回应了一句,手下的动作却没停,她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双眸中的疑问显而易见,怎么可能?真的没有?难道上午的事是个意外?
当温婉清想要放弃时,她手滑过了马的前腿,她眼睛一亮,果然!
马腿部有一凸起。
她从怀里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将马腿里的银针拔了出来,用手帕裹好,藏在袖子里,缓缓站起身来。她现在还不能声张若是让她爹知道是有人蓄意谋害她,事情会闹大。
她不想打草惊蛇。
“辛苦你了。”她安慰了一旁的马夫。
“小姐不辛苦。”早就知道小姐才貌双全却不想脾气也是如此的好,还来这又脏又乱的马厩来看望他。
温婉清说完便和香堇一起离开了。
“香堇,你去把李大夫请过来。”回到房间的温婉清吩咐着。
“小姐,可是有哪不舒服?”香堇一脸担心,她家小姐懂事的很,许是刚才没敢告诉老爷,她视线集中在温婉清的身上,看的温婉清心里一暖,她拉着香堇的手安抚着。
“香堇,我没事儿,我想问李大夫点儿事,你去请吧。”
香堇看着温婉清确实没什么事,就出去了。
*
张公公这边送完圣旨赶回宫里时,已经下午了,他迈着小碎步走到御花园。
刚入四月,御花园里各种鲜花都开始绽放,开的最美的便属这个荷花。刚开放的荷花,颜色鲜艳亮丽,加上池塘里的游鱼穿水嬉戏,为景色增添了清新活泼的情趣,是皇上嫔妃首选的散步游玩之地。
张公公踩着一路的鹅卵石走到了御花园的东面,御花园中间是浮碧亭,此时皇上与纯贵妃正在里面聊天。
纯贵妃身着一袭紫色的纱裙,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肌肤白皙胜雪,浅笑低吟间有种说不出的明艳高贵。
“陛下,多亏了您赐婚,听太医说逸王已经醒了。”纯贵妃刚刚得知儿子已经醒了,满脸的笑意。
皇上听了那贵妃苏苏的又不娇媚的声音,圣颜大悦,他揽过纯贵妃,“爱妃开心就好。”
张公公看着皇上闲下来,便走上前去汇报,“参见陛下,圣旨送到了。”
皇上转过头,看了眼张公公,语气泰然自若的说道,“温国公怎么样?可有什么不满?”
张公公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答着,“回陛下,看不出喜怒,乖乖的接了圣旨。”
皇上似是料到了这个结果,皇上似是更开心了,挥了挥手,“退下吧。”
张公公也不再打扰皇上兴致,匆匆离开了御花园,张公公想着昨日大皇子的吩咐,准备去坤宁宫见见大皇子,刚刚出了御花园便与四皇子的侍卫辛淮碰了个面。
四皇子楚飞宇听说皇上下旨,却不知所为何事,便托辛淮出来打听,辛淮拦下了张公公。
“张总管皇上为何下旨?”
张公公眯缝着眼看着他,四皇子的侍卫。四皇子的母妃是个宫女,当年皇上醉酒一夜荒唐生下的,皇上并不喜欢她,所以连带着他受牵连,即便很努力也还是得不到皇上的器重。张公公挥了下拂尘,略有犹豫的拉长语调的说:“这个嘛……”
辛淮知道这宫里的主子奴才都巴结得宠的人,便从怀里拿出了块玉佩塞给了张公公,张公公拿着玉佩,阳光晃下来玉佩通体晶莹,成色不错,顿时喜笑颜开的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给逸王定了门婚事。”
“许的是镇国公的嫡女温婉清。”
辛淮有些惊讶,“温婉清!镇国公的女儿?”
“嗯~”
辛淮有些着急,最近四皇子让他调查温婉清的情况,从生辰八字到兴趣爱好,显然是看上了她,那样子是势在必得。却不想一道圣旨下来,搅了他的计划。必须快些通知四皇子早做打算。
“那多谢张总管了。”
辛淮与张公公告别后,步履匆匆的往凝芳殿赶。
书房里,楚飞宇拿着笔沾了沾墨,挥笔写了个“胜”字,字迹张扬跋扈,丝毫不受约束,一笔而下,有如神仙般的飘逸,来去无踪。
“启禀殿下,皇上下旨,给逸王和温婉清赐婚了。”辛淮绕了几圈才在书房里寻到楚飞宇,气喘吁吁的汇报着。
“什么!”楚飞宇一脸惊讶,手中的笔掉落在宣纸上,浓重的一笔划过整张纸,刚刚写好的字帖就这么被毁了。
辛淮:“殿下,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圣旨已下,皇上又看不上他,又不会为他改变旨意。
“哗”楚飞宇将书桌上的东西甩到地上,吓得一旁的辛淮匆匆跪下。
听说温婉清才貌双全,最爱写诗,喜欢那种才华横溢又温文尔雅的公子,他费尽心机才打听到温婉清的行踪,两个月来他日日去请教先生学习才会一些诗词。
竟然被那个病秧子楚琰抢先一步,还是这样被不花力气的得到的。两个月又是练字又是写诗,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双目微合,生气的喊道,“出去!”
辛淮也不敢招惹他,起身往外走。
楚飞宇冷静的想了想,只要还没成亲,他还是有机会的,他没办法让皇上改变心意,但是可以让那温婉清退亲,温婉清的父亲镇国公手握十万兵权,若是他要退亲,皇上也得思量思量。
万一都不行……得不到的他可以毁掉。
楚飞宇思及此,便有了新的计划,“来人!”
“殿下,有…有何事?”辛淮被刚刚楚飞宇的眼神吓得胆战心惊。
“把计划提前,你去安排一下。”楚飞宇看着案台上的字帖,他绝不轻易认输。
“是。”
离开了凝芳殿,辛淮出宫直奔春风楼,春风楼是京城文人喜爱的一座酒楼。文人在里面交流诗词歌赋,酒楼提供茶水糕点,深受世家公子的喜欢,就是酒楼的主人比较神秘,从没人见过。
每年春天酒楼会举办诗词大会,在诗会开始前会有人投诗,被酒楼筛选后在当天展出。
辛淮悄悄进了酒楼,在二楼寻到了李元,“掌柜,诗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掌柜看到又来一个人以为是投诗的,面露喜色,“诗会今年还是很热闹,投的诗已过百。”
辛淮听到掌柜的话后,“能把诗给我看看吗?”
“这…这个,恐怕不行。”
酒楼的掌柜有些为难,诗会开了几年,来的人非富即贵,李掌柜也不敢得罪,但是诗词在诗会前不允许向外透露,怕有雷同。
辛淮拿出银子给掌柜,掌柜看着银子,有些犹豫,“这样吧,今天玉公子在我去给你问问,若是他允许,我便给你看。”
李掌柜转身去了二楼最里面的雅间,指尖微屈,敲了敲门,“公子?”
“何事?”低沉清脆的声音传来。
“有个公子想看看已投的诗。”
房间安静片刻后,房门打开了,一黑衣男子将诗递了出来。
李元:“谢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