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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李府贺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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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解砚和唐钤两个人像没事一样安安静静的去上早朝,唯有一点与往日不同的是解将军手臂上缠了厚厚的绷带。
朝堂上,一向怀揣着一颗仁爱之心的永乐帝向解将军发散了爱意:
“解将军何故负伤?”
“昨日好友来京中切磋,不慎划伤手臂。臣本觉得无碍,可唐医师见臣流血不止,怜惜之情如火烧不尽的野草又遇春风,连绵不绝。” (敢问是什么让一个武将吟诗卖弄,答案显而易见—— 爱情。世间唯有爱情让人痴傻成魔。)
唐钤信口胡说的一个理由,提到唐钤时还嚣张的看了他一眼。唐钤也不客气的用眼神回敬了他:你就编吧,接着编,看看还有什么花样。于是解砚应当感谢永乐帝神一般的助攻,花样真的来了。
“那朕可要替永乐的安危好好赏赐唐爱卿了。正巧西部送来了两匹上等的红布,就留着唐爱卿做衣服穿吧。”九五之尊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开赏。当然,也有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的。群臣自然还是喜欢前者的,毕竟没人想送死吧。
“谢陛下。” 唐钤莫名其妙的就被赏赐了,眼下这情况是不得不收下啊,拒绝了皇帝,基本上就要做好半截入土的准备了。
最终早朝以唐钤不知怎么的得到赏赐,以及朝廷各派绿茶团大型柠檬精上身收场。
“唐医师,留步啊!”解砚厚着脸皮喊着,惹得刚下朝的官员们纷纷侧目。解砚看着他们,小声的哼了一下。
这次唐钤是真真正正的听到了解砚在喊他,于是他加快了步伐,解砚看见了,也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两个小情侣暗戳戳地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真是可怜了唐钤身边还抱着两匹红布的公公咒骂:出门没看黄历。
解砚玩腻了这个游戏,于是一个轻功就飞到了唐钤旁边,一副傲娇的表情,好像昨天表白的人不是他一样:
“唐医师,你这就要走啊?这东西可是我拿命换的啊,不如咱们五五分成,好不好啊?”解砚指了指公公手里的红布,不要脸的说道。
“都给你。” 唐钤只想快点出了宫门,因为此时已经有好几个大人在旁边看戏了。
“算了,你还是拿走吧,就当是我们夫夫之间的第一份资产,早知道皇帝的东西这么好要,就让重醉那小子多划几道了。”解砚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缠满了绷带,这句话是解砚凑在唐钤耳边说的,只有唐钤听得到。
“不想死的话,就来府上找我。”解砚从嘴里吐出的热气迫使唐钤耳朵微微泛红,唐钤听到解砚为了点东西就要划伤自己有点生气。甩下一句话,自己就先走了。
解砚果然很听话的去唐府看病了。(别问,问就是夫管严。)唐钤拆开解砚的绷带,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映入眼帘,刀口很长,但却不深。
“果然,解将军是个诚实的人,刀伤确实无碍,早晨的绷带缠得确实毫无意义。”唐钤一下揭穿准备卖惨的解砚。
“不会啊,唐医师,我可是很疼的,你帮我吹吹吧。”解砚夹着尾巴继续装。
“小映,请解将军出去。”唐钤确认了解砚的伤口,觉得只要饮食注意些,很快就可以恢复了。在此之后,唐钤立刻化身为铁面无私的包公,掷地有声的下了逐客令。
“唐……唐钤,答应吗?”这是解砚在被小映请出门前的最后一句话。唐钤没想到,这么急急忙忙的赶他走了,居然还是让他问出来了。
“要再想想……” 唐钤声音不大不小,解砚刚好能听的完全。
“要快些啊,不然我会被别人抢走的。”解砚冲唐钤挑眉。
“滚。” 这应该是唐钤第一次这么没风度没礼貌的骂一个人。
不管所做所言是好是坏,故意也行,无意也罢。当一个人占据了属于另一个人太多的第一次,其实原因显而易见的,不过就是他的眼里只盛的下他。
此后隔了两天就到十五了,解砚的伤还没有好完全,伤口真的还会隐隐作痛,解砚有点后悔了:真是低估了重醉那小子的剑法!
十五就是李大人与他的表妹成婚之日。(恶俗的近亲结婚啊,请饶恕我。)李鑫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从送两份请柬就可以看出他的周到了,于是他可以更周到,派了很多红马车依次接收应邀来的大臣。
巧的是,灵衡街上就只有唐解二人应邀官宣。李鑫为了省些日后孩子的奶粉钱,于是决定灵衡街上只派一架红马车。
有些人为了省钱,有些人觉得尴尬,当然也有人求之不得。
“唐医师,这个是我进京以来第一次参加婚宴呢,还挺有意思。”解砚饶有兴趣,唐钤闭目养神。一架红马车里,二人同车异梦。
“唐医师,你看确实很气派,今后你要许了我,我们的婚宴要比这更大排场。”解砚脸不红心不跳的故意撩拨唐钤,确实也达到了预期效果——唐钤吓醒了。
“解将军说倾慕于我,若是玩笑话说说便罢了,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莫非只是想让唐某难堪?”自从表白之后,这是唐钤第一次这么正式的面对这个问题。
“唐钤,我说的不够明白吗?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话?”解砚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明明那么认真,怎么这个木头还觉得是玩笑呢。
“那么,解将军可曾规划过与唐某的未来?”唐钤向来稳重,不会随意下结论,也不会打无准备之仗,他想让解砚好好的认清现状而不是任凭内心的一意孤行。
“并……并未。”解砚无可奈何的只能说出这两个字,暗自伤神:真的没有好好考虑过未来啊。红马车打扮的喜气盈盈,车里是一对俊男,可今日不是他们永结同心。无声的尴尬顺势蔓延,好在已经快到了李府,马车停下的一瞬间,二人说不出的如释重负之感。
二人结伴进入李府,李府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喜字浓浓,门外的管事叫婢女带着二人进入中厅的喜宴。桌上摆满了美食美酒,周围是舞女袖裙翻飞,乐器声徐徐的演奏。
“喂,唐钤咱们先去里面见见李大人。”解砚主动邀请,刚刚在门外登记过了之后也把礼物放在那了,按照礼俗,当然还要看看新郎官啦。
“李大人!” 解砚和唐钤两个人齐声喊道。
“解将军,唐医师。多谢光临,府上真是蓬荜生辉。”李鑫打着官腔说着谦敬词。
“李大人,您这府上这么大排场,要布置多久?”解砚试探着询问。
“不多,也就三日。我与阿娇心意相通,一生一次,自是应该体面些。”李鑫有点害羞可见是真心喜欢表妹。
“我看你这红灯笼不错,不知是出自哪家作坊?” 解砚潜心求教。
“是你们灵衡街西的灯笼铺子,那里就他们一家,好找。” 李鑫仔细回忆着置办的东西。
“那这乐曲队是哪里的园子?”解砚这样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旁边的唐钤和李鑫都不知所措。
“是南方请来的开平梨园的一班小生花旦,不仅戏曲好,也有能歌善舞的。”虽然对解将军的脑回路把握不清,但李鑫还是不厌其烦的在一旁介绍。
“解将军这么上心,莫不也是好事将近了?”李鑫纯粹是为了传递新婚的喜悦,客套的问了两句。
“嗯,算是,害怕那位说我没给他一个未来。”解砚看向唐钤,唐钤瞬间白了脸,‘唰’的一下又红了,解砚得逞的笑了。这样暧昧的氛围,李大人只是感觉:明明今天我结婚,但还是被别人塞了一嘴狗粮。
几番交谈,客人也陆陆续续的过来看新郎,唐钤解砚二人就去了中厅。
解砚看见了往日交好的大臣们已经等在那了,大臣们也看见挺拔的解将军了:“辞星来的正好,今天不醉不归。”
“好。”解砚不放心唐钤,特意回头看了看,最终还是应下了。
解砚应声之后,大家都摆好了座位,围在一起,倒满了酒杯,为这各种各样的庆祝而干杯。不管是不是应该他们庆祝,只是说找一个多喝酒的借口。一杯两杯三杯……解砚的酒量很好。
好到唐钤在心里数到五十二杯的时候,解砚好像依然很清醒,只不过下意识摸手臂的次数多了。群臣吵嚷:“来来来,解将军好酒量,您可还欠我三杯呢!”
“酒精猛烈,灼心伤肺。将军伤未痊愈,请诸位允许唐某代解将军饮酒。”解砚不知道唐钤何时走过来,何时夺过解砚手中的酒杯,何时一饮而尽,解砚愣了,只听见了这一句话。
“好啊,原来唐医师也这么豪迈。来,喝。”看来群臣就是想要一个陪酒的,不过好像有点不一样。
在这群衣冠禽兽眼里,看到这样一个平日里文绉绉的医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当然想看看他喝醉了是什么样的。
没错啊,真的快让这群禽兽得逞了。一杯接着一杯,红晕漫上了白皙的双颊,眼神微微迷离,身体摇摇欲坠,双唇蠕动,勾人心魄。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解砚想这么一直看着,想看浓烈的酒水压垮他最后一丝的清明,到那时的唐钤想必更加的迷人。一时的见色起意并没有蒙惑解砚的初心,或者是被占有欲而压制了。
群臣眼看距离目标已经不远了,于是加大力度的给他敬酒。下一秒,解砚准备跑了,手里拉着唐钤。在下一秒,就被群臣围堵在院子里: “别走啊,解将军,这还没喝完呢。”
“抓紧我。” 解砚回头对唐钤温柔的说。
“干嘛啊?”唐钤嘴里嘟囔起来,有点像新生婴儿挤出来的话。
“带你私奔啊!”解砚附在唐钤耳边,柔声说道。随后,一个轻功,璧人双双腾空而跃出府,确实像极了逃婚的痴男怨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