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话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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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那边，倒是没有谈崩，费阳古对这位四阿哥的印象一直都挺好的，而就凭他刚开始那句口误，他也能看出四阿哥对自家闺女也挺好的，本来女婿就如半子，这个女婿身份又有点高，所以费阳古表现出来的感觉就是恭敬又不失亲近。
娴谙的几个哥哥这回也是都在的，但前头几个早就在朝上当差了，暂时还用不着去在一个还未入朝站班的皇子面前露脸，何况这门婚事是给谁添好处的他们心里也都清楚，所以都有意无意地让五格去接话。
五格是准备今年考武举的，他之前与四阿哥见过至少两回了，五格年纪略大些，但胤禛的课业却学得更深，一来二去，他们倒是很能聊得上话。
胤禛是觉得自己这个大舅子虽然稍微有些浮躁，但不失为一个文武双全的好青年，所以也愿意和他交好，甚至透出些内幕消息：“过一两年，汗阿玛还会征讨噶尔丹的，你建功立业的机会还多着，这回武举好好表现，汗阿玛看在眼里，不会给你差了差事。”
“谢四阿哥提点。”五格振奋道：“臣等定当尽心为圣上效力。”
费阳古在旁边瞧着，说道：“我这不争气的儿子虽有些毛躁，但还是有些勇武之力的，只盼他莫要逞匹夫之勇，误了圣上的差事。”
这位岳父大人，三朝老将，能走到今日这个地位，身上的刷子都多得可以去买了，随便聊聊也能受益匪浅——倒不是他在上书房里学不到，但上书房的师傅又不是只看着他一个，更不会什么都联系实际，哪能像今天这样畅所欲言呢？
何况，费阳古可要比佟家的人要谦逊多了，不会摆出一副皇亲国戚的模样，更不会一副“我愿意跟你混你应该感到荣幸”的样子，胤禛虽然感念佟皇后的养育之恩，但他可没有对佟家人感恩戴德的意思，若不是如今汗阿玛对佟家还十分看重，胤禛觉得自己都要忍不住跟佟家人断交了。
胤禛对自己的妻族算是比较满意了，对娴谙的评价也更高了几分——一个家族有底气的福晋，可比一个家业衰落的福晋有价值多了，至少他日后入朝听事，不会两眼一抹黑，也不会事事都要靠着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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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上用过午饭后不久，娴谙从后头出来，和胤禛一起对费阳古夫妇告别，两人骑马上轿，在禁军的护送下回到了紫禁城里。
回到东二所的后院，她和胤禛照例先换下礼服，然后坐到一起慢慢喝茶休息，胤禛看她有些神色恹恹，就忍不住问道“想家了？”
娴谙点点头：“是有些，不过我瞧着阿玛额娘看起来都还不错，也没那么想。”娴谙笑了笑：“只是觉得，这几年怕是不太容易见到他们了。”
紫禁城里的女主子都是不能随便出去的，日后她想见觉罗氏，最多只能趁逢年过节请她进来略坐一坐，至于费阳古和五格，那是不用想了。
胤禛沉默了一下，安慰道：“等爷出宫开府……就能常见了。”
“嗯。”娴谙大约记得胤禛开府时的年纪并不大，略感振奋：“是啊，等那时候咱们也好出去转转，这宫里再怎么好，也见不着不带角的天啊。”
“会有机会的。”胤禛点点头，把茶杯一放：“我先去温书了，晚上再说罢。”
“你去忙，我过会儿还要收拾年礼的单子。”娴谙嘱咐道：“年前事情都多，你也别累坏了，我让人过会儿送一盏百合莲子羹，你记得喝了。”
“你自己也喝一盏。”胤禛说完后，整了整衣摆，披上斗篷走出屋子。
娴谙继续窝在椅子上犯了会儿懒，才叹着气站起来：“把账册拿来。”
才看没一会儿，就听外面有宫人进来通传：“三福晋过来了，说是来找您叙叙话。”
娴谙捏着账册一愣：“她怎么来了？”
好吧，她和三福晋之前是有些交情，但这回人家这般主动，倒是让她有些惊讶了，毕竟三福晋也是个心气高的，主动来拜访不像是她会做的事儿。
尽管心里疑惑万分，娴谙还是亲自把她请了进来:"贵客来了，有失远迎。"
“妹妹还是这般客气。”董鄂氏——就是现在的三福晋笑吟吟地走了进来：“本来前几日就想过来的，只是想着你也忙。”
“三嫂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就是再忙也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没有。”娴谙请她坐下，让宫人奉上茶。
“都是经历过的，我还能不知道吗。”三福晋叹道：“你比我那时候还要辛苦些，赶上过年，又有四阿哥生辰，说起来，你若有什么忙不过来的，只管来我这里问，我能帮你一点是一点。”
“怎么能麻烦嫂子呢，你自己都是头一回在宫里过年呢。”娴谙摇头道：“我这边虽然不是特别顺，但按着章程走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错。”
“那我就放心了。”董鄂氏见人情没卖得出去，也不生气，只是话锋一转，居然说起后院的事：“你这边的那两个……可还听话？我总担心你年纪小了些，让那些眼皮子浅的看轻了去。”
娴谙只觉得额角一跳一跳的疼——这年头的女人之间，是不是绕不开这个话题了？是不是谁见了她都得提醒她一句后院里还摆着两个妾？
“能有什么，不过是过日子罢了，我还能和她们较上真了不成，平白降了身份。” 娴谙的语气有些冷，她是在是被这个话题惹烦了。
然而三福晋完全误会了她的意思，还以为她是真的受了闷气，开始出主意：“没事，后院那些都上不得台面，若是怀了孩子……尽量处理了，若还不行，就抱到身边养，只要笼络住自家爷，那些妾再怎么作妖也翻不上天去。”
娴谙：“……”是我成了如来佛祖，还是李氏她们要当猴子？
董鄂氏见她不说话，语重心长地接着劝道：“你年轻，脸皮薄些，可千万别被她们欺负了去。”
娴谙深吸一口气，强撑出个笑脸来：“姐姐别说这个了，我好歹是正室，上面还有汗阿玛和老祖宗看着，不会坏了规矩。”
董鄂氏见她这样坚持，也不好再继续了，只是心里默默认定娴谙就是在妾室那里吃了闷亏，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说出来而已。
“那便不说了，妹妹心里有数就好。”董鄂氏笑道：“对了，我理了个年礼的单子，来和妹妹对对，看有什么重复的。”
终于逃离这个话题，娴谙松了口气，异常积极道：“我让他们拿过来看看，姐姐准备了什么？我这里给老祖宗寻了座玉石观音，还有些西洋的琉璃瓶……”
两人大致把礼单一对，感觉送出去的东西都差不了太多，娴谙在数量上略少了半成，算是让了兄长一分风头，三福晋对娴谙的上道很是满意。
娴谙本来就只想要不出错而已，她早在上回的店铺事件中长了记性，知道太招摇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如今太子爷还算稳当，她没有傻到以为自己知道历史趋势就可以乱折腾了——皇位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那妹妹接着忙自己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得到满意结果的三福晋起身离开，娴谙站起来送她，还被拉着轻声嘱咐了一句：“那些妾室若太猖狂……在她们膳食里添些性寒的药材，三五年怀不上，也就下去了。”
娴谙：“……知道了知道了，三嫂快些回去吧，过会儿三哥就从上书房回来了。”
三福晋这才离开。
——
晚上睡觉的时候，娴谙左翻一面右翻一面，想起白天的事简直被膈应地快失眠了，就在她翻来覆去烙饼的时候，旁边的胤禛伸出一只手来，把她滚散的被子裹好：“这是怎么了？想家？”
娴谙郁闷了，她可不是想娘家想的，而是想着自家这一亩三分地的事。
犹豫了半天，娴谙把被子拉到眼睛下面，犹犹豫豫地问道：“你过几日生辰的时候……要不要把李氏她们唤出来吃顿饭？”
胤禛莫名问道：“你上回不是说李氏病了吗？叫出来做什么，让人看见了心里也不舒坦。”
娴谙这才想起来：“也是，那宋氏呢？也不叫她了？”
“叫什么，传出去了还要被说厚此薄彼。”胤禛不是很清楚自家福晋是受了什么刺激：“你今天怎么了？怎么问起这些事。”
作为一个在封建朝代长大，又深受汉家文化影响的皇子，在胤禛眼里妻妾之别有如云泥，妻者齐也，妾通买卖，在不带感情的情况下，他绝对是无条件站边娴谙的，至少现在是这样。
所以对于娴谙，他哪怕一开始觉得并不十分合得来，他也愿意给双方几次机会去磨合，但对于妾室……看不惯就扔到一边去，左右他以后根本就不会缺合眼缘的女人，能让他有几分耐心去哄的，绝对不能是无用之人。
娴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魔怔：“对不住，是我在瞎想些有的没的，我没什么事了，咱们快睡吧。”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话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