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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四章之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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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乃是富庶之地,人杰地灵,景色怡人,自古以来也是美人层出不穷的地方。
玄霄和云天青二人怕突然从天而降惊了这凡尘俗世的别样情调,便在扬州城外挑了人烟稀少处落了脚。
玄霄重伤,虽凭着自身渐渐恢复的灵力滋补,复原的速度已是大大快于常人,但因伤及心脉,又没有好好休息,折腾了一夜,也是面色苍白,体虚气短了。
云天青见状,知道玄霄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如今只是强撑。便急忙拉着玄霄进城寻客栈。
玄霄自己却不认为有多严重,修仙之人,多少有些灵气护身,只消睡上半日,便可大致恢复气力。只是见了云天青如此紧张自己,心中有些高兴,也就不做推辞,跟着云天青穿梭在这繁华市集之中,心情甚好。
玄霄与云天青二人,一个冷艳,一个俊朗,皆是人中龙凤,又因修仙而带着一些寻常人所难有的灵韵气质,突然出现在这热闹的大街上,让这些住在以盛产美人而闻名的地方的人们,也频频回首驻足观望,更有登徒浪子以有色的眼神上下打量。
扬州城,众所周知的,也是花楼酒家繁盛的地方,这逛青楼下窑子事,粗人做了,那叫□□。但,若是文人雅士做了,那便是风流了。风流,而不下流,也便成了有地位有风度的一个代名词。
烟花之地繁盛,难免会有各家楼子之间争客斗艳,各种花招层出不穷,“男风”便如此盛行起来,以至这闻名遐迩的“花魁娘子”的美誉,也常常是由美艳的男人担当。这次数多了,也就为人们接受了。
只是,这“花魁公子”美则美矣,出身青楼,却难免沾了些俗气,哪比得上眼前这冷艳清明的冰美人?
于是,这忙着寻客栈的二人,便成了爱好此道的某些人眼中的目标。只是碍于这冷美人据人于千里的气息太过强大,让这些别有居心的人只得远远观望,不敢有所行动。
但是,事事总有例外。俗话说的好,酒壮怂人胆!这不,刚从那醉生梦死的温柔乡中出来的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便成了这句话最好的证明。
那男子头戴宝蓝色头冠,身着镶金紫衣,衣衫凌乱散漫,面色潮红,脚步虚浮,一副沉迷于酒色□□的纨绔子弟形象,周身散发的酒气和脂粉气,更是让人作呕。被家奴架着,摇摇晃晃地迈着步。却在惊鸿一瞥地见到玄霄之后,有如雷击一般,一时神情恍惚。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径自走到玄霄面前,突然伸出手,袭上玄霄的面颊,口中还痴迷道:“美人~!”
见状,玄霄心中厌恶,右臂一抬,将那人色迷迷伸过来的手擒住,抬脚一踢,便将这登徒子一脚踹开。连看都不看一眼,转身拂袖便离开。
一旁的云天青看着玄霄这一连串的动作,又看了看吃痛地躺在地上的男子,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袭上心头。
待玄霄与云天青二人走远了,地上那男子才在家奴的搀扶下起身,痴恋地看着二人远去的方向和自己方才被玄霄的手抓过的地方,口中喃喃道:“竟有如此美人!惊为天人!若得美人如此,夫复何求?”
再说这玄霄踹开那男子之后,跟着云天青,又走了一会,便来到一家客栈门口。
玄霄心中有些疑惑,与上次在小镇一样,似乎云天青对这里很熟悉?找客栈既没有问人,也没有走弯路,倒像是轻车熟路,经常来似的?想归想,玄霄却依旧没有问出,也许是天青以前来过吧?记得他说过曾独自闯荡过几年,是那时候的事吧?
跟掌柜的要了两间客房。至于为什么是两间,一是顾虑玄霄伤势和云天青的睡姿,二便是玄霄吸取上次住客栈的经验,这次说什么也不同意只要一间房。
小二将二人带至客房,又送上了午饭,便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修仙之人,本可以辟谷,但玄霄因云天青的原因,也一直保留着每日按时三餐的习惯。只是,吃归吃,却并不像云天青那般执着,也没多大兴趣。往日,在山上,便是为了陪云天青一起,更何况,二人的吃食都是云天青自己下厨做的,吃起来,也是别有一番被自己重视的人在意的满足感在里面。
但在山下,客栈中的食物,便不那么有吸引玄霄的能力了。本想不吃的,却知若是自己不吃,云天青定要在耳边吵吵嚷嚷许久,索性也就依了他了。
夹了点菜放进嘴里。
嗯?这个味道……跟在小镇一样的感觉,很熟悉,却明知自己从未来过这里。
“师兄?”似乎察觉了玄霄的异样,云天青轻唤道。
“嗯?没事!”玄霄敛了敛眉,想不出来,索性也不再思考自己这怪异的熟悉感。
“唔!师兄,待会你休息会儿吧,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是昨夜没休息好,又加重伤势了么?”云天青关心地道。
“也好!”确实有些疲累。
“那……师兄啊!待会你休息会,我呢,出去转转,嗯!晚上回来时给你带西街那家的炒饭,很地道的扬州炒饭!记得等我啊!”云天青眨眨眼,调皮地笑着。
“嗯!天青?你以前经常来这么?好像……很熟悉啊!”玄霄看了眼云天青,见他眼睛里也有些血丝,又道,“你不也睡会么?御剑了那么久!”
“没事没事!好不容易下山,我可得好好转转,难得的机会耶!哎!要不是师兄你有伤,我一定得拉着你一起,真是的!”云天青避重就轻地只答了后一个问题。
“你以前不是也经常下山?”玄霄也不在意,只接了云天青的话茬。
云天青闻言,扮了个鬼脸:“喂喂!师兄,不带你这么挖苦人的,这不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下山嘛!师弟我兴奋兴奋都不行?”
玄霄扯了扯嘴角,不再答话。
吃完了饭。
“呐!师兄,我走了哦!好好休息!”云天青声音愉悦地跟玄霄告别。
“嗯!”
玄霄说的一点都没错,在琼华的半年,云天青不知偷偷溜下山过多少次。只是这也确实是名正言顺的第一次,所以嘛!兴奋还是确实有些的,云天青本就爱玩爱热闹,扬州城又是个繁华的城市,到了当然要好好逛逛。只是云天青心中有些遗憾,若是能跟师兄一起就好了!呵~!等师兄伤全好了,一定要拉他去逛街!哈哈!一想到玄霄那爱静的性子,被自己强迫来逛街的无奈样子,云天青就忍不住要开心地笑出声来。
云天青正在心里乐着呢,突然被一群冲过来的人挤到了路边上。
纳闷地看着朝一个方向跑去的人们,云天青向身旁卖风筝的老妇问道:“老人家,这是干吗呢?这么多人?”
“哎!”老妇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似是很无奈。
“怎么了?”云天青更加奇怪了。
“小兄弟!你是外地人吧!”在看到云天青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之后,老妇接着道,“这是要给那孩子浸猪笼呢啊!作孽啊!”
“浸猪笼?”
“可不是?蕙怡那孩子……真是可怜呐!好好的一个女孩,就这么……就这么给,哎!”老人家沉痛万分。
“为什么?”云天青有些愤怒。
“蕙怡啊!是个好孩子,可是命苦啊!从小就没了爹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靠着我们周围这几个邻居,看她可怜,常给她些吃食用度,这才长大成人。这孩子心眼好,人长得也俊俏,可怎知……哎!就是因为蕙怡长得俊俏,常有好色之徒出言轻薄,但惠怡洁身自爱啊,也不曾给人留下什么话柄!可……可,就前几天,被人发现说她有了身孕,未婚有孕,依我们这的老规矩,就是要被浸猪笼啊!可是,惠怡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不是这样的孩子啊!”老人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云天青听到这里,垂在身侧的拳头早已握地青白。
“老人家!你可知他们把那女孩带到哪里去了?”
“就……就顺着这条路走的河边,小伙子你……小伙子你要干什么啊!”老人抬起头,云天青早已远去,顺着这条路,通往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