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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木子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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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全身破烂的木依依站在皇宫西门旁,脸上已不是稚嫩惊恐的表情了,有的只是冰冷和残忍。
这时,身穿囚衣的梵邺疾步从皇宫西门走出,她的右手拿着一把剑,左手手臂上流着血。她在看到躲在前方阴影的木依依时愣了一下,却并不是因为木依依眉间的血,或者破烂的衣服,她只是诧异,那么小的女孩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想到这里,梵邺又摇了摇头,怎么不可能,连他都会变心,连自己的容颜都能被改变……她苦笑着,想要无视木依依走过。
这时,一旁的木依依却突然开口,带着诡异的成熟的声音“你中毒了。”不是疑问,而是嘲讽的肯定。“你能看出?!”梵邺停住脚步却不回头,她想,一个小孩那么成熟,要是自己一惊一乍,怕是被人笑死,于是也装深沉地问。
“我天生便能看出一个人是否中毒…但我要看见他的血…唔”木依依后面的话说不完整了,因为梵邺已经捂住了她的嘴,抱起她飞向郊外。
在梵邺欢天喜地地将木依依抱到树林里才发现,她们没有房子,于是她抱着木依依兜兜转转,终于发现了一个小木屋,旁边却是一个新坟,她哆嗦了一下,跪在坟前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呃……当然还有你的房子。”然后转身抱着木依依回屋。然而,她没有看清的是,那个新坟上,是用血刻的“木依依之母”。
梵邺将木依依放在还算干净的床上,却发现木依依没反应,闭着眼,她一激动边抓起木依依瘦弱的肩膀猛摇,“嗨!嗨!摇钱树!你别死啊!”没等发现木依依微蹙的眉头,便转过头来深思,口中喃喃:“莫不是我把她给捂死了?罪过罪过……”
这时被摇醒的木依依一把抓住梵邺的袖子,眯着眼睛看着她,嘶哑的声音问道:“你是什么人!你想干嘛!”
梵邺一看木依依醒了,半哄带骗地说:“小妞,我教你我的毕生医学和天下第一的武功,然后你再帮我找解药,好不好?”
木依依略带防备地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哟,敢情还怀疑我呢,给你看!”樊邺说着便用手沾上自配的药膏,抚上木依依的额头,顷刻,木依依额间的伤疤和血都不见了。
而木依依和梵邺均是一惊,木依依惊的是她的医术,而梵邺惊的是木依依额间的火焰胎记,太过妖娆。
“哼,不祥的标志,惑国的红颜,对吧?”木依依冷笑地道。
“啊啊啊……”木依依痛呼出声,因为梵邺一脸坏笑捏住木依依的小脸,说:“哎哟,这孩子怎么那么坏哦,说话一副老成的样子。你的名字是什么啊?”
木依依揉揉捏痛的脸,皱着眉头说姓木,心里却忽然发现自己心情好多了。
“那就叫……”梵邺一阵恍惚,又道“就叫木子月吧……”顷刻,樊邺似乎突然从晃神中回过神来“对了,快叫我师傅!”
“你的名字?”木依依,不,应该是木子月问。
梵邺不解:“啊?就叫我师傅嘛。”
“名字!”
“好吧……就叫我梵吧。”
在这夜,在梵邺不断地追问下,木子月诉说了她为何会变成这样的经过。如果说家仇只能作为冷漠的导火线,那么被骗抓去当童妓,被辱骂,因为眉间胎记太过妖艳而被打,被抢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包子,被几个男人差点抓住被羞辱的经过,造就成这样冷漠、猜忌、厌世的心理,应该是合乎常理的吧。
梵邺低头沉思,她心痛,是真的,她终于明白,为何她那样对自己。于是,她决定不再徒劳地让她对这个世上再次充满爱,而是让她彻底厌世,变得冷漠和残忍,那样,才能弥补回她这之前受过的伤害吧。
于是,梵邺在传授她医术和武功的同时,还教给了她心机和战略,以及灌输给了她不要爱的思想。
不料,天才的木子月不但领会了所有,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终于在7年后,在她12岁时被梵邺赶出家门,出去寻医,和寻找梵邺的解药。当然,那样通达聪慧的她不但把不爱的思想领会在心里,同时她也漠视着,仇恨着这个世界,除了梵邺,她谁也不爱。如果不是因为治病才能得到报酬,才能寻找梵邺的药,她绝不会替别人治病,除了部分的贫苦人民。
但同时她却又不希望找到药,因为她害怕梵邺找到药后就会离开她。
在这矛盾中,她终于踏上了边塞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