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风可念》杣殊觉

6、第 4 章 有心事

　　安昱远靠着墙侧坐，带了个五角星的记忆棉枕头放在脑后，正是学校午休的时间。余小聒路过理科三班看见了靠墙睡的他，那个样子格外美好，她眨了眨眼偷偷摸出运动裤口袋里的手机拍了一张，又轻咳了一声保持镇定，再来了一张。
　　“是余小聒吗？想不到你在偷拍我们班男生呀，到底是哪个男生让你动了凡心贪念。”于洋正巧从洗手间出来，从走廊走过来，披了件墨绿色外套，齐耳短发子在斜露的太阳光下泛着细碎光泽，微风中发丝分明又飘逸，“我们可都是小仙女呢。”
　　余小聒猛然侧身，别扭地笑：“嘿！于洋，中午不睡的吗？”
　　于洋走到她面前时，余小聒早就把手机塞裤兜里了。
　　“下午的综合考试，我还没准备好呢，物理是我的弱中之弱，这可咋搞，”于洋拉着余小聒去墙角压低声音跟她说，”小聒，我昨天可倒霉了，班主任说要找四个人谈谈，没点到我的，后来叫路果老师把我留下来单独聊。”
　　“这是为什么，然后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余小聒沉静地问。
　　“我以为会是学习上的痛心批评，结果告诉我，班上报铅球和一千五百米地女生总共才三个，那个腿长跑得快的许涵请假看生病的奶奶了，我告诉她一千五百米可以换成铅球，我可以跑那一千五百米，都说定了的。昨天老师又点名让我参加一个四百米，这样我会累死的，星若主动代替我跑那个四百米。”于洋摊摊手，露出无奈的表情。
　　“怪不得你睡不着，”余小聒把目光投在于洋红色橡胶手环上，“这个是火影写轮眼。”
　　“这个，”于洋扒拉了下手环，“小聒，这周五中午十点半运动会开始，过来给我加油呀。”
　　“当然会去，无论天气如何，我们班也会在操场西北角现身。”
　　“还有我们班，”于洋扭扭脖子，“学校所有老师学生都会去的，你可以到我们班来加油打气。”
　　“不太好吧？”余小聒讶异了一下，“班主任要是看到会以为我投靠了敌方，于洋在哪我眼神跟随就好了。”
　　“你怎么这么死板，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班会在主席台边上，你想看谁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余小聒接过话：“这可不同，主席台上还有校长和老师，让我不自在。”
　　于洋笑盈盈地凑过脸：“那就听你的，比完赛一起吃饭。”
　　余小聒点点头:”好的，今天晚饭我把籽羊和蒋本带着，我们一起。”
　　于洋把外套从肩上取下穿上身：“那好，我回教室了，还有十分钟就得考试。”
　　“认真对待，考个好成绩，”余小聒摆摆手，回身走到拐角下楼。
　　撞见路果老师，余小聒点了点头：“路老师好！”
　　“小聒呀，最近进步不错嘛，你们庞老师刚才还在夸你呢，加油，沉住气用心学。”路果老师甜甜地笑着。
　　“谢谢路老师地关心，”余小聒抿嘴笑笑，方才开口，“是的，我会努力的。”
　　“老师要去三班上课，你快回教室上课吧。”
　　“老师好，”从楼下上来拿着篮球的张文竞和抱着一大箱饼干并拎着大袋零食水果的杨来齐声喊道。
　　“又趁着午休时间去打球了，学校规定午休时间不能不能在操场乱晃，下次注意。”路果老师皱眉，严肃说道。
　　“嗯嗯，“张文竞看路老师一直看着自己，尴尬地笑着，“好的，路老师，我们一定一定不去了。”
　　“是这样，我们知道错了，”杨来机械地点点头，整张脸红扑扑的。
　　路果老师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急急的走了。
　　余小聒看了看他们两个，疑惑道：“你们中午都不睡的吗，怪不得我刚才看操场有人在投篮。”
　　“打球的是他，我只是个被强拽去当陪练的。”杨来一脸天真地说。
　　“既然路老师都不让你午休打球，你就好好睡个午觉不好吗？”余小聒看着转着球的张文竞说。
　　“这个是个人爱好吧，管太多真没什么必要，”张文竞做了个‘嘘’的动作，“我会听进去才怪呢。“
　　“切，我们爱打篮球就去打，为什么要管我们，又没逃课，”杨来从大袋里拿了点吃的给余小聒。
　　“谢谢你，”余小聒接过来，“可你们下午要考理综呀，不睡觉也可以看看书，现在都晚了。”
　　“我知道呀，”张文竞摸摸头发，“书看了一点，打篮球可以提高记忆力，你不知道吗？”
　　“呃，是吗？”余小聒陡然愣住，“我只知道打球可以长高，还有你这个说法？”
　　“哈哈，”张文竞拍拍杨来的肩膀，“小哈利，我们走了。”

　　看着他们上楼了，余小聒悻悻然走回教室，看见籽羊坐在椅子上剪指甲，分了多半给她。
　　“嘻嘻，还是小聒对我好，有好吃的都会想着我，”籽羊剪好指甲把翻屉里的无脸男挂饰拿给她，“这个送你，挺可爱的。”
　　“籽羊，我很喜欢《千与千寻》，看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去你的，“籽羊戴上黑丝边眼镜，”你不要太煽情，别忘了，我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生煎杀手。“
　　坐回座位后，余小聒冲着在写政治的曾斓晓喊了一声：“斓晓，接住这个。”
　　曾斓晓扭头看去：“好的，来吧。”
　　一个红苹果划出了曲线，稳稳被接住。
　　“谢了，小聒，”曾斓晓微微一笑。
　　余小聒双手给她比了个爱心：“一起加油！“
　　籽羊把书桌整理了下，拿出了政治课本。
　　“当然，“余小聒佯装生气，叹息道,”上个月你吃得我都得扶着你走了，路过奶茶店还一个劲要点奶茶，我对你说喝柚子茶就好了，你偏不听，结果坐的公交车一到学校站台，就跑到草丛吐了。”
　　“我知道自己有时候挺傻的，但是我尽兴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这种感觉就是好呀，“籽羊挑眉说，”我喜欢干什么就去干，不喜欢我就默不作声地溜走。“
　　余小聒掸掸袖口沾染的粉笔灰，“也是呢，得为一些事傻上一回才够尽兴。“
　　“你说什么？“籽羊邪魅一笑，”你要为谁傻哈？“
　　“傻个鬼，晚上去‘小馋观’吃米粉，蒋本和于洋也会一起。“余小聒翻翻白眼，吃起饼干。
　　“太好了，“籽羊照照小圆镜，抿了下唇，”你正好提醒了我。“
　　“呀，什么事？“余小聒呆了一下。
　　“减肥的事，我知道要开始了，“籽羊怪笑几声，引来几个同学的不明眼神。
　　“淡定，这件事我可能会帮到你，监督你的事我不会怠慢半分，“余小聒投来自信的目光。
　　籽羊比了个“OK”的手势，眼神会意：“我会忌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