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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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教堂有着高高的穹顶和玻璃彩窗，也有着阴暗狭窄的通往地下室的甬道。
久作子走到这里就发现有些不对了。孤儿院的地下，为什么会传来仿佛野兽的嘶吼？
“要去看看吗？”显然森鸥外也意识到了，似乎提起了点兴趣的样子。
久作子点点头，进入战斗状态。
通道的尽头是一扇厚重的石门，保持着警惕推开，里面是几间不管是教堂还是孤儿院都不该存在的地牢。地牢的走道中，院长和另一个男人正用耙子撑着地牢的栏杆，地牢内，一只几近成年体型的巨大白虎猛烈地撞击着牢门。白虎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以至于他们只瞥到了森鸥外的白大褂就以为是其他工作人员，没有发现推开石门的还有个久作子。
“过来帮忙！敦的力气更大了，我们两个要撑不住了！”
白虎，敦，孤儿院，白色制服，锅盖头院长……
几乎要遗忘的记忆被关键词点醒，久作子终于注意到被自己忽略了的细节——仅凭院长的发型和制服并不能确定这是敦所在的孤儿院，但意识到这一点后这些特征就变得非常醒目了。
剧情里，中岛敦是毋庸置疑的好孩子，而院长形象则比较复杂。他对敦所做的是足以留下一辈子心里阴影的虐待，但目的却是为了让拥有不受控制的力量的敦学会忍受痛苦，让敦不会滥用自己的力量给别人带去痛苦，为了让敦成为一个有同理心的好人。
院长老师这样一个几乎没有露过正脸的小配角，却说过一句令久作子印象深刻的话——“敦，你总有一天，也要去往外面的世界，到那时，恨我吧，千万不要恨自己。”[1]
久作子没有资格代替敦原谅院长已经做出的暴行，但作为受了院长恩惠的一方，她想要做些什么阻止那些尚未发生的。
久作子跑过去，那两人才注意到有孩子进来了，而且旁边的成人也不是他们工作人员。
“你怎么在这儿！？”院长冲着正在靠近的久作子吼到：“你找死吗！别往前了！去叫人来帮忙！”
“嗨~嗨~别担心，院长老师，这只大猫就交给我吧。”久作子拿着匕首挽了个刀花，在白虎冲上来时从栏杆缝隙一脚把它踹了出去，砸在对面的墙上。
“虽然我并不赞同对小孩子使用暴力，毕竟一旦小孩子实际体会过并明白了暴力的有效性，长大之后很有可能也会使用同样的手段参与霸凌或是犯罪[2]——我大概理解院长老师的教育理念了。对于这些本就是在暴力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小孩子，只有用更大的暴力使他们屈服、让他们永远不敢反抗规则，哪怕长大了拥有了更大的力量也不敢升起反抗的念头，将来离开孤儿院才能在社会中不使用暴力地生存下去，是这样吧？”久作子说着，趁白虎还没缓过来，撬开门上摇摇欲坠的锁，头也不回地对他们说，“劳烦松开点，我要进去。”
“你在做什么！？”院长见锁被拆下，惊慌地说，“别进去！只要等它累了自己就会停下！”
“没关系。如果一只还没长成的大猫都对付不了的话，林太郎会哭的吧。”久作子白虎再次踹出，然后将顶住门的耙子向上推卸了力，拉开门闪身进入地牢。“接着说，虽然我不赞同这种教育理念，但是呢，对于没有理智的野兽，确实是得好好管教一下的。”
久作子蹲下躲过白虎的飞扑，拽住白虎的尾巴借势将它甩到墙上。白虎发出疼痛的怒吼，久作子灵活地躲闪并运用技巧借力打力，和白虎周旋。“话说，到什么程度它才会累啊？普通的皮肉伤很快就会愈合，它再不停下我就要试试剁掉它的爪子了。”
终于，再一次被砸到墙上后，白虎终于失去反抗的力气，滑落地面变成了一个昏睡的白发男孩。
“我承认，如果每天都来这么一遭的话，很难不想揍这小子一顿。”久作子拎着敦的后衣领把他拖到门口，不合身的衣服下露出了纵横交错的伤疤，“但是打到这种程度可以告你们虐待儿童了吧。”虽然大概率没人受理。
“你……”另外的那个工作人员震惊地看着轻松把白虎耗到筋疲力尽的久作子。他没想到久作子小小年纪就能有这样的身手，怪不得旁边和她一起进来的医生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这家伙叫什么？今年多大了？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变成白虎的？”久作子没有和他搭话，直接问向院长。
“……中岛敦，快十三岁了，七岁的时候第一次变化，有孩子发现院子里多了只白虎，我们抓住之后发现它在笼子里变成了敦。”院长见瞒不下去，只好说了。“以前还是只小老虎，对付起来比较容易，变身的次数也不多。后来敦慢慢长大，老虎的体型也越来越大，直到一个人对付不了。敦变成白虎后伤了人被打了一顿，结果我们意外发现疼痛能让他保持清醒，在夜间就不会变成白虎。所以最后就变成了这样……”
啊啊，这不是和if线太宰用来让敦控制异能的手段一样么。不过黑手党本来就是将暴力转化为经济的行为体，少了限制暴力的教育内容，项圈带来的那点疼痛对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院长先生，把中岛君交给我吧。”已经了解了足够的信息，森鸥外对院长说。“你们没有办法让中岛君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也限制不住长大的白虎，他留在这里对你们和他都不是个好选择。”控制力量的前提是知晓力量，但在习得性无助没有培养成功之前，饱受压迫的幼兽在知晓力量后就会激烈反抗、撕碎对他施以暴行的饲养员吧。
院长看着面前和港口黑手党有莫大关系的男人，想起刚才看到的久作子熟练的战斗动作，并不想答应。或许加入黑手党对敦来说更好吧，在那里，会有人教导敦使用他的力量，让他学会控制自己。这样强大的力量会成为敦在黑手党的世界里立足的资本，让他不会轻易死在战斗中……但也让他能轻易杀死别人，给他人带去痛苦。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森鸥外笑而不语。
“如果可以，我希望敦能不使用这份力量，或者用这份力量来帮助他人，而不是伤害他人。”院长迎上森鸥外的视线。你能让他做到吗？
“我保证，中岛君的这份力量，将用来守护横滨里世界的秩序，不让混乱扩散到普通人中间，这样可以吗？”森鸥外意有所指。
知道港口黑手党终结龙头抗争，让横滨恢复秩序的事，院长深深看了森鸥外一眼，最终点点头，“希望你说到做到。”
……
昏睡或者说是昏迷中的中岛敦被院长抱到门口，交给了已经在门口等候的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久作子有些抱歉地对院长说：“不好意思，我明明是想来向院长老师表示感谢的，没想到发展成了这样……”
院长哼了一声，“不愧是黑手党。”
“毕竟是工作嘛……”久作子挠挠头，然后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院长，“我之后会让人定期送些物资过来给孩子们，还有其他什么需要帮忙的也来找我就好，林太郎那家伙还是有多远离多远吧。如果您想来看望敦君也提前联系我，我会安排让你们以您想要的方式见一见，不管是面谈还是暗中看看他的日常。我会好好照顾敦君的。”
临走前，久作子突然想起一段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发生的剧情，随口问道，“对了，前段时间有没有一个白头发的声称自己能教人控制异能或者别的什么说法的人来过孤儿院？”
院长瞬间僵住。“你怎么知道？”
久作子也一下子停住脚步。不是吧，异能特务课才花了大价钱把涩泽龙彦换回去，两个多月就没了？
“我自有我的情报来源。他人呢？已经被敦杀了吗？埋哪儿了？”
“我不知道，他已经走了。”院长矢口否认。
“院长老师，我没有开玩笑，也不是诈你。这件事不处理好，别说孤儿院办不下去，横滨都会出大乱子。”涩泽龙彦下一次到横滨搞事，横滨差点被欧洲实施地区打击了。
“他是什么人？”
“别问，您最好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是死了吧？埋在了哪里？”
“……扔进河里了。随身物品也全都烧掉了。”
“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尸体都扔进河里了，那后来陀思是怎么拿到涩泽龙彦的头骨的？难道说他一直在盯着这边的动静，所以才能在院长抛尸后就迅速锁定涩泽龙彦的位置，从而将他带走？
“那个自称研究员的人死了的事只有我知道，但我让院里统一口径对外就当从来没有什么研究员来过。”
“那就好，您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括我问你的事。”久作子已经进入了黑手党的工作状态，和森鸥外报备过后叫了跟来的游击队里的几个部下，顺着院长所说的那条河去找涩泽龙彦的尸体，果然什么都没找到。
麻烦了。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