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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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森鸥外所想，得知是魏尔伦谎报任务，目的应该是中也，且对他们有敌意时，公关官马上给钢琴师和外科医生发了消息，又拨了电话。
无人接听。
“可恶！”阿呆鸟着急地把机车骑得飞快，顾不上周围环境，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按着最快路线返回酒吧。
一个急刹车停在酒吧门口，酒吧的门半开着，里面悄无声息。
阿呆鸟拿着柴刀，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酒吧里一片破败的景象映入眼帘。
店里的装修就像被暴风雨肆虐过般支离破碎。地板、墙壁都遭到了破坏，窗户破裂，酒瓶碎得满地都是。电动绕线器的残骸散落在地上，输液架被巨大的力量扭曲，上面的输液袋也已经爆掉。
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让他心脏骤停、最令他窒息的，是这满目的鲜红。
血液的红。
地面是红的。
墙纸是红的。
外科医生的白大褂是红的。
他的脸、他的手、他的上半身，也是红的。
至于下半身——已经散落在整个房间里了。
阿呆鸟想说些什么，但发不出声音。
他跌跌撞撞、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抱起外科医生的上半身——还有一丝温热、但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的上半身，伏在上面，发出无声的嘶吼。
久作子跟在他后面，只来得及看到一片血红，就被随后赶来的冷血捂住了眼睛。
“别看。”冷血强作镇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公关官走进酒吧，拉起阿呆鸟，“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钢琴师和中也下落不明，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阿呆鸟平复下来心情，站了起来。
“对，还有钢琴师，还有中也……”
他踉跄了一下，掏出手机，“我有他们的一次性紧急定位装置，我来看一下他们在哪……哦，他们已经汇合了，这是在……”
没等阿呆鸟看清，远处传来了爆炸的巨响。
非常短暂的一声，大概一秒都不到。
正是中也和钢琴师所在的方向。
“我先过去！”阿呆鸟冲了出去，骑上机车就往已经记下了的定位奔去。
久作子也想跟上，公关官拦住了她。“Q酱就和冷血留在这儿吧，那边有我和阿呆鸟过去就够了，你们……帮外科医生……收敛一下……遗体……”说完也骑上车追了上去。
这会儿冷血已经放下了捂着久作子眼睛的手，久作子终究还是看到了店内的惨状。
刚刚还笑着让她把录下的中也的窘态的视频发他一份的青年，目标拯救两百万条生命的港.黑医疗总管，就这么惨死在这个留下了他们无数快乐回忆的酒吧里。
自己和外科医生算不上交情深厚，但看见这样的情况也是很是难受，更何况与他相识已久的冷血，以及其他旗会的成员。
“我来就行。Q酱帮外科医生擦擦脸吧。”冷血走进酒吧，捡起一截小腿，走两步，又捡起一截。
久作子从卫生间没有被破坏的水龙头那儿接了些水打湿毛巾，仔细擦干净外科医生脸上的血迹，拔下他手背上的针头，将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擦了一遍，然后把他的身体抱到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
“这个……”冷血在地板上捡到了一个粗糙的手工雕刻的十字架，和周围散落的木材的材质明显不同，他很确定他们来的时候酒吧里没有这个东西。
“大概是魏尔伦留下的吧。”
冷血点点头，把十字架放到一边。
“叫组织的入殓师来吧。”他将尸体破碎的下半身收到一起，掏出支烟点着，定定地看着外科医生。
虽然久作子没有用到过组织的入殓师，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冷血了。于是她把电话打给了织田作之助，经常收尸的底层人员应该跟入殓师有联系吧。
果然，织田作很快发来了几个号码，久作子挨个打过去，以首领直属游击队的名义让他们带着工具过来。
只是，在入殓师到达之前，阿呆鸟他们先一步回来了。
带着全身是血陷入昏迷的中也和钢琴师的尸体。
“发生什么了？”久作子跳起来。
“不知道。我们到的时候魏尔伦已经离开了，但是那条街上，以中也为中心，周围的一切物质都消失不见。刚刚我们还遇到了太宰君，是他把中也从坑里背上来的，见到我们之后就把中也交给我们了。”公关官答道。
“他有说什么吗？”
“他只说这是中也的异能造成的，让我们带中也回总部，然后就走了。”
“……钢琴师……”中也挣扎着坐起来。
“中也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久作子扶住他问道。
中也摇摇头没有回答，急切地环顾四周问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外科医生在哪儿？”
正说着，他看见了放在不远处的钢琴师和外科医生的尸体。
中也不说话了，低下头，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地板，没有用重力异能，仅仅是在发泄。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全身烧焦、一只眼睛破损的亚当，“中也。”
“回答我，玩具混蛋，”中也突然说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魏尔伦杀了他们。”
“那为什么要杀他们？”
“我认为把原因语言化是没有意义的。”
“回答我！”中也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不是机器么，那就客观、完美地回答一下！”
亚当面无表情地沉默了几秒后，用缺乏抑扬顿挫的机械声音说道，“都是中也的错，因为中也宣布要留在黑手党，魏尔伦认为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中也才会留在黑手党，所以杀了钢琴师和外科医生。因为同样的理由，今后也会继续杀死其他人的吧。”】
“没错，都是我的错。”
“这不是中也的错！”
中也和阿呆鸟的声音同时响起。
“听着，中也，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人会这么想的！”阿呆鸟按住中也的肩膀，“不管是他们两个还是我们，从成为黑手党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抱有随时会因为各种原因死掉的觉悟，这没什么。不管什么原因，总之是魏尔伦杀了他们，那我们就去找魏尔伦报仇，这不是你的错。”
中也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我知道了。”
他看向亚当，“玩具混蛋，我答应你了，我会帮你找到他，但我不会让他被捕——我要杀了他。”
中也用最坚定的语气、仿佛宣誓一般地说，“黑手党不会原谅杀害家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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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殓师们到达后，久作子给森鸥外发了消息，汇报了现在的情况。
【钢琴师、外科医生死亡，中也君重伤。——Q】
【送中也君回来治疗，钢琴师和外科医生的亲属抚恤就交给你了，Q君。】
尽管有一肚子问题想问森先生，但现在久作子不得不先完成她接手部分财务工作后的第一项任务——给死亡的成员家属发抚恤金。
公关官把坚持留下的中也强行带回总部，阿呆鸟、冷血和久作子守着钢琴师和外科医生的遗体，看着入殓师们一点点把他们缝合好。钢琴师的遗体完整度远高于外科医生，处理起来比较快，外科医生的则是花了两个小时才拼好。
整理到一个大概能看的程度，他们转移了阵地，将两人的遗体送到了殡仪馆，并且通知了他们的家人。
业务不熟练的久作子第一遍将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对面的夫妇还以为是小孩子的恶作剧，直到阿呆鸟拿过电话重复了一遍，对面才急切地询问地址，并且有哭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在混乱的横滨，成为黑.道成员是比较正常的事，钢琴师和外科医生的家人都知道他们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虽然有过心理准备，但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阿呆鸟和冷血以他们朋友的身份接待了作为普通人的几位家属，久作子盯着殡仪馆用最好的材料为他们修复，派田谷青山买了他们常穿的款式送过来，并以干部的规格给他们的家属拨了抚恤金。
“不够的从我的工资里扣，我的工资不够就扣中也哥的，他不会介意的。”久作子说。
田谷青山点头应是，随即拿出文件填好数额让久作子签字。
久作子看着被入殓师修复到和生前没什么差别的遗体，心里有些堵。
钢琴师和外科医生固然是因为魏尔伦而死，往前推是因为中也的特殊身世，但是再往前，中也的荒霸吐身份是怎么被魏尔伦知道的？中也哥把这个消息守得死死的，兰堂死了，太宰和旗会的这几个都不是会乱说的，只有林太郎，不，是森首领，最有可能暗中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了。
她知道森先生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横滨，为了组织，各种计划中牺牲的成员不在少数，但这是第一次和她比较熟的中高层有人牺牲。看林太郎的反应，这次袭击应该不是计划内的……唉……
久作子在这边没什么事了，加上心情不好，她向阿呆鸟和冷血告辞后就带着田谷青山回了总部。
首领办公室。
久作子在回到港.黑大楼后直接上到顶层，推开首领办公室的门，森鸥外从文件堆里抬头看过来。
“久酱，过来啊。”
久作子走过去，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办公桌前盯着他。
“怎么？”森鸥外眼里带着询问，而后变成了然，“想清楚了？有问题想问？”
久作子点点头，“想知道。如果林太郎觉得不方便说就算了。”
“没什么，用不了几天就会结束。可以告诉你，但之后几天久酱可要一直待在我身边啊。”
“那算了，我想加入行动。”
“不，原本的计划里就不用你出手，这次作战不适合使用你的异能。你的任务就是留在港.黑大楼，作为我的护卫。”森鸥外微笑道。
“好吧。那作战计划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目的的话，最基础要达成的，就是让港.黑得到荒霸吐。”森鸥外说。
“荒霸吐？不就是中也哥吗？”
“重力异能并不是荒霸吐的完全形态，那可是能制造出镭钵街这种地形的力量，中也君有着荒霸吐的能力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它，我需要让中也君真正掌握这股力量。”森鸥外目光深沉地看向窗外，“而计划就是，由魏尔伦来教导他。”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