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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泉选

　　第四章 泉选与“公子二十”

　　海选、河选和溪选都安排在地方书院举行，可到了泉选环节，众少年们要进入久仰的承天寺进行考试。
　　为此，副主考神策军中尉吐突承璀亲自请来了公子20代为协助。“公子20”既是年龄也是人数，由20个血气方刚风华正茂的俊朗少年组成，本来大唐一向称呼青年男子为郎君，可公子二十偏另辟蹊径，因为他们觉得希望像战国时期公子小白等人一样做出一番天地间的伟业。
　　“清场。”
　　承天寺首座一声令下，公子20立刻分头行动：8公子布下天罗地网捕捉报信传信的鸟雀虫鱼，这其中又分工明确细致，四公子于树林中捕捉，四公子下河捕捞，12公子佩刀押送考卷，清理马车旁的所有闲杂人等。
　　具体说来，四公子I用棉线捆好的小布卷，渔夫麻利的把布卷和肚肠等物剔除到一边的垃圾桶中，又接着迅速剖开下一条鱼腹，一刀划开又是小布卷混在腹中，渔夫完全无视小布卷的存在，继续手脚麻利的干活。这些被剖开的鱼顿时失了生气，在船舱一侧静静地躺着，面临着做成鱼干或到集市上贩卖的命运，尽管它腹中曾藏有价值千金的布卷。可不论是落到渔夫或是山下收买消息的人手里，这一刀都在劫难逃。
　　“考生容貌对照。”承天寺负责教育的施书记一声令下。
　　考场入口，参军和里正站在两侧，正逐一对照半年前各县交上来的画像，与本人相貌是否一致。
　　“你比画像之人足足肥了三圈。”眼前一位似大肚弥勒的考生，衣袍被膨胀的身体撑得紧紧的。
　　“禀告参军，小人这半年备考压力过大导致暴饮暴食，这才身材容貌变形。”
　　“不能克己复礼，管不住嘴的人将来如何安守佛门清规戒律，赶出去！”

　　“你比画上之人，足足瘦了三圈脱了相。”三军看着眼前瘦骨嶙峋的考生一脸愕然。
　　“禀告参军，小人这半载寝食不安，心心念念四书五经及各类佛经患上厌食之症，身心憔悴，所以瘦的只剩皮包骨头。”
　　“不能缓解压力，饮食不调的人如何在长安承天寺安心修行，承天寺乃天下名寺。国家民众对高僧寄予厚望，望祈福佑民，普度众生，连自己都度不了如何度众生，赶出去！”

　　一名体型偏胖考生满头汗珠呼哧喘气，只穿着一只鞋赶至考场入口，低眉顺眼，向门口门卫连连作揖，自言马车中途轱辘坏了，情急之下只得弃车奔跑至考场，一只双头鸟飞过，气呼呼的扔下一句话，“算你运气好还有一下一炷香就燃尽了，那时你就是三跪九叩也进不了考场。”考生欣喜若狂连念阿弥陀佛，验过身份又匆匆向考场奔去。手实（身份证明）上赫然写着姓名——章大千。双头鸟扇风而过，转瞬已来到寺内客堂，向陶皮纠察和施书记汇报：“时间到，考生容貌对照第1关结束。”

　　鹰眼僧和犬耳僧把守考场入口第2关，易容替考者一掌轰出考场。学渣就算花费百两黄金，易容保质期只有3月，学渣只为了同窗的贵族人脉，为了承天寺的修行名声，偏偏就是没有为提升学识修养的纯粹目的。

　　“考生眼神是否锐利，反应是否敏捷。”承天寺负责戒律的陶皮纠察又一声令下。
　　“这是何物？”考官在百米开外端着一个精致的小鎏金飞仙鹤闻茶罗子。
　　“看、看不清楚，好像是小娘子梳妆用的胭脂水粉盒子。”
　　“眼神不好，淘汰。”

　　“这上面写着什么？”考官在考生一米开外展开卷轴，上面是一篇蝇头小楷写成的《大唐三藏圣教序》。
　　“大、大唐三藏圣教序，盖闻二仪有象显……”
　　“眼神锐利，留下。”

　　“诸位考生请保持肃静，聆听考场规矩。”承天寺温文长老开始宣读考场规矩。
　　一、考前1月，主考、副主考不得到公共场合参加酒宴、会客、走访，需要闭关。若有情况，考生可以举报。
　　二、考题经多层密封，考官需当众公示再行拆封。
　　三、考场考生若有询问，考官回答声音不得太大或太小。太大则影响考生，太小则有泄密嫌疑。
　　四、考官不得重呼吸，打喷嚏，咳嗽，擤鼻涕，影响考生情绪，保持考场安静。
　　五、考生身体若有不适，需轻声请示考官带至专门隔间休息，若状况好转则在隔间续考。
　　六、交卷时前四排考生起立从前门出，后四排考生起立从后门出，此时若有偷窥改卷者判终身不得再考。
　　……一条条的规矩，光听完这些就够考生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