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公义冠冕（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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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寒压下看见那戒指后的愕然，他把傀儡关进BLACK-BOX中，这才走出空间通道。
他的落脚点是撒哈拉沙漠。
此时正是晌午，日头毒辣。叶惊寒掏出个遥控器按下，原本空无一物的沙漠泛过一丝波澜，青年找准半透明的那扇门，走了进去。
一入内里才知别有洞天，配备有床铺和制造台，用于休息或者紧急制造物品都是个颇为不错的选择。
[物品名称：便携胶囊式移动公寓间]
[物品描述：能够存在于绝大多数环境中，配备有隐形与防御的功能，是在野外的好帮手。]
[制造者：陈九、A.R]
[备注：制造台可以做不少东西，如果你自带食材那我也不拦你，但如果你想拿它做什么神装——躺在床上，梦里什么都有。]
叶惊寒无视了那个极尽嘲讽的备注。他本来就约等于纯战斗人员，对制造装备之类的事一窍不通，此时掏出这个小房间完全是为了安置蝙蝠侠。
至于为什么选沙漠——当然是为了不造成太大破坏。
BLACK-BOX几乎占据了公寓间的大半空间，叶惊寒打开机械的小门，蝙蝠侠已经被强制坐在其中一个座位上，此时双目紧闭。
叶惊寒则坐到了另一个位置上，摁下手边红色按钮。
[转身]功能即刻启动，他将进入蝙蝠侠的精神世界，寻找那个被囚禁的灵魂。
叶惊寒闭上双眼，意识里传来被拉拽的感觉。在经历了几秒钟又或者几小时的黑暗以后——
他来到了哥谭。
叶惊寒在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曾行经哥谭的每个角落，以至于他现在无比肯定：蝙蝠侠意识中这座笼罩在黑夜里的孤城，正是他所深爱的哥谭。
青年举着伞，沉甸甸的雪花停驻在伞面上。
街道上的雪很厚，除了叶惊寒外，再无行人。
叶惊寒辨别了一下方向，慢悠悠地朝着韦恩庄园的方向走去。
他在别人的精神世界里并不能使用太多能力——除非他想杀了那人。
精神世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并不相同，可能过去一年都只有外界的一小时，所以他并不着急。
叶惊寒走了没多长时间，就看见了韦恩庄园。
这座城市里唯一亮着灯光的建筑。
“蝙蝠侠应该就在这儿吧……”
他喃喃自语，径直走入庄园。
灯火透过窗帘隐约显露出来，他却没听见声响。
叶惊寒犹疑片刻，对自己的判断又有些不自信了。
他推开屋门。
在他步入宅邸的那一瞬，灯光灭了。
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在火光中看见梦寐以求的幻象。当火光熄灭，一切都归于虚无。
宅邸里空空荡荡。
没有灯光，没有家人。
叶惊寒有一瞬间感到可悲。
为蝙蝠侠，为他即使身处能够构想出一切他所深爱之人的世界、他却依旧清醒得可怕。
叶惊寒掩上门，转身离开庄园。
在他身后，灯光又影影绰绰地亮了起来。
仿佛那大宅里还有慈祥的管家、或稳重或任性的孩子们，在等待着庄园的主人……回家。
漆黑的色彩再度攀爬上叶惊寒的双眼，掩盖住原本的鎏金。
真理视界发动，莹绿色的灵光勾勒出一条长线，那是蝙蝠侠移动的轨迹。
叶惊寒循着这轨迹走去。
他离开了韦恩庄园，直到再看不见那些灯火。
他离开了哥谭市，城外风暴呼啸，雪片划过风衣一角，堆积在地上。
他越走越远，直到连身后城市的轮廓都再看不见。
天上是堆叠连绵的阴云，不见星光；前方是漫无边际的黑暗，不见终点。
茫茫雪原，只有一线灵光为他指引方向。
这风暴仿佛没有止境。
叶惊寒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意识到自己再按现在的速度前进下去，恐怕没有看见蝙蝠侠的时候了。
他从没过脚踝的雪原中腾空而起，滞空可以触发装备的加速特效，他就这么沿着那线痕迹飞驰而去。
时间过了很久。
久到连他的身体素质都觉得四肢发麻。
久到连他都因这一成不变、没有终点的路途而升起负面情绪。
漆黑的世界中，终于出现了他想找的那个人。
叶惊寒关闭真理视界，在这天黑地灰的暗调世界中适应几秒，才落回到地上。
雪已经深得没过了他的小腿。
而身穿旧战甲的蝙蝠侠，仍一步一步、吃力地挪动着身体，向前走去。
他身后是一道长长的、拖动双腿形成的沟壑。
蝙蝠侠似乎没看见叶惊寒，他对外界的感官已经极其迟钝了，只是向前移动着身体，向前。
叶惊寒抓住了他的手臂，传递过去的微量灵力带去热量，引起蝙蝠侠的注意。
青年问：“你在找什么？那前面有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叶惊寒才听见一个轻微的、嘶哑的声音：“……Clark.”
当这个单词被他念出，就像是什么唤醒他麻木神经的咒语。蝙蝠侠缓缓抬起头，那双钢蓝色的眼眸像两点永不熄灭的寒焰、像夜空上的星辰坠落人间——
他说：“Superman.He needs me.”
此世此间，那钢蓝色的星辰，是天地间唯一的亮色。
他在不见天日的风暴中跋涉，向希望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公义冠冕（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