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晓山青》白鸟故迟留

6、光

　　仙界、鬼界、凡间背景——人设必然ooc。bug肯定有，就当没有看见吧。

　　【1】
　　范闲是被范老太太带大的。他未曾见过爹娘，他原以为他是自幼丧父丧母，直到他看到一个自称是他妹妹的小女孩从天上飞来。

　　范若若是偷跑下来见他的，她是有一次去爹书房时，一不小心听到爹跟柳姨提到范闲的名字，追问下去，才知道那是她的哥哥。

　　范闲也就是那一刻知道他的父亲是仙人，居住在那遥不可及的天上。

　　范老太太知道范若若偷跑下来后，立马派人把她给护送了回去。

　　“你有什么疑惑？”范老太太见他一脸疑惑的神情问道。

　　范闲听后喜笑颜开问道：“奶奶也是仙人吗？”

　　见范老太太点了点头，他又问：“那我也是仙人吗？可……为什么我没有仙力？”

　　范老太太神色凝重的抿了一口茶，才淡淡说道：“你算是仙人。”

　　“算是？”

　　“你娘是半仙，生你的时候遭恶鬼偷袭，为了护你，惨死在恶鬼的手上。你娘的仆人——五竹带着还是婴儿的你逃到了我这里。千护万护，结果你还是沾染上了那只恶鬼的血。”

　　“恶鬼的血？”

　　“恶鬼的血对于凡人而言只是扰人心境的玩意，对于仙人更是没有一点伤害，但对于刚出生的婴儿是最致命的。”

　　“奶奶是说——那只恶鬼是被人故意安排在我娘身边？”

　　“你很聪慧。你原本应如柳如玉的孩子一样，一出生便位列仙班，享尽宠爱。可那只恶鬼的血已与你相融，你既算不上仙，也算不上是鬼。”

　　范闲闻言笑道：“半鬼半仙吗？”

　　范老太太也彻底的放下了心来，调侃道：“你也是心大。”

　　【2】

　　时光飞逝，范闲已是翩翩少年，长的那叫一个俊美。

　　范闲闲来无事可做，便在自家院子里捣鼓捣鼓毒药，他自从知道自己是半鬼半仙后，便跑去找五竹叔教他仙术，他半开玩笑道：“再不则修鬼道也行。”

　　五竹叔听后立即阻止他继续想下去，“小姐当年最恨的——莫过于鬼，小姐最喜的便是这凡间。”

　　后来五竹叔告诉他，他并不是仙人，不会仙术。范闲抱着仙术书籍喜滋滋的回家，推门而入却看到一身材略胖的男子出现在他房里。

　　男子像是看出他要喊人来便出声道：“别喊！我是上面派人下来教你毒术的老师。”

　　“你唬我呢？！哪有神仙是你这样邋遢的！”范闲嫌弃似的瞟了他一眼。

　　这一教便是几年，到了离别之际，他的老师——费介告诉他，你要等，等到身着红甲的骑士来接你。

　　“你可是范闲？”

　　范闲捣鼓毒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嗯了一声后继续捣鼓了起来。

　　身后那人见他没什么反应，抱着教训教训范闲的心思向他打大出手，原以为那范闲不会仙术，必定会被他打到跪地求饶。

　　却没想到——

　　范闲挑眉打量着四肢僵硬的红衣少年，少年好看是好看，只可惜性子骄纵。

　　他骂骂咧咧道：“范闲！你给我下毒了？快给我解毒！不让你就等着爹地打你吧！”

　　范闲一听就笑了，他原以为来者是个刺客，却没想到来的竟是他那老爹的妾室——柳如玉的儿子。

　　“你…你…你笑什么？”他这不笑还好，这一笑让范思辙差点丢了魂，他这才发觉范闲的长相竟然比仙界中的仙子们还要美上几分。

　　罢了罢了，终究还是个孩子。

　　范思辙眼看着那厮越发凑近自己，想推开他，却动不了，一时间他竟忘了可以用嘴回击他。范闲在他耳旁轻声说道：“你生的好生漂亮。”

　　“登徒子！！！”范思辙自知自己这是被人给调戏了，还是个男人。

　　脸竟比眉间的一点朱砂还要红，尤其是——耳朵。

　　范闲欣赏了一会儿才动手解了他的毒，像是知道少年会瘫软下去般，一把把少年抱入怀。

　　这不抱还好，谁知这一抱，范思辙竟激烈的反抗了起来。范闲见状恶狠狠威胁他道：“你要再动，我就打你屁股。”

　　范思辙怂了，他是真怕疼。以前娘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心，他都会疼的嗷嗷叫，更何况是范闲这个和他不亲的哥哥，指不定会往死里打。范思辙一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掉眼泪。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谁这么欺负过，他真是越想越委屈。

　　范闲可不知道这小祖宗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起来，明明是他先来对他大打出手，这下弄的好像是他欺负了他。

　　范闲好言好语的安抚范思辙，可没成想他竟越哭越凶。无法他只好老老实实的给他按摩了起来，好让这闹腾的祖宗赶紧走。

　　范思辙哭到一半觉得有点饿了，便让范闲喂他吃这吃那，指挥的倒是很利索，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范闲莫名觉得气。

　　“你骗人！你说我不动，你便不打我。”范思辙的屁股被他打了一下，他也顾不上吃东西了，腿脚麻溜的站起身。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范思辙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后气鼓鼓的挥袖离去，范闲盯着他离去的身影笑了出来。

　　他这便宜弟弟甚是可爱。

　　【范闲那天，没有等来红甲骑士，倒是等来了一红衣贵仙人。】

　　【3】

　　范思辙乃是天之骄子，一出生便位列仙班。家父是掌管红甲骑士的上仙，家母与庆帝的宜嫔妃乃同出一家，范老太太还是庆帝的奶娘。

　　全家都把他保护的很好，硬是没让他这张白纸沾染上污垢。少年一出生便享尽荣华富贵、宠爱与一身，这样的人可金贵的很。

　　范思辙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眼红自己，说自己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才能降临于范府。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他不屑与去争——因为这是全家的希望。他自打小就特别崇拜家父，但家父更希望他能一世简单快乐就好了。

　　范思辙再次见到范闲，是在范府里。那登徒子一身白衣，当真应了那衣冠禽兽。

　　“思辙，你来的正好。”柳如玉欣喜的喊他过来见他的哥哥——范闲。

　　范闲打量着少年，几年不见，这孩子已然成熟不少，只是对他仍然没有好脸色。

　　范若若见他这弟弟不给范闲好脸色看，也不好当姨娘的面教训他，恐博了姨娘面子。于是说道：“哥，你刚来仙界，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嗯。”范闲闻言应道。

　　范思辙原本见他终于要走了的好心情，被他突然一句“思辙也一起吧。”给弄没了。

　　“快去啊！”柳如玉在范思辙旁边推桑他催促道。

　　范思辙不情不愿的跟在他身后，他后来一想，不对啊？我为什么要跟在他屁股后面？！他觉得有道理，便绕到范闲旁边瞪了他一眼后，快速往前走去。

　　范若若看着范思辙这幼稚的行为，又好气又好笑道：“你不要生气，我这个傻弟弟人虽傻了点，但绝对没有恶意。”

　　范闲笑道：“我知道。”

　　“你是范闲？”身后传来一道疑惑的声音，范闲和范若若闻言转身看去。

　　来者气势汹汹，还带着护卫，明显是来找他麻烦的。

　　范若若也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冷静的质问道：“郭保坤，你这是何意？”

　　“何意？他范闲根本不是仙人，而是一只半鬼！”

　　“你刚刚也说他是半鬼，但他也是半仙，怎么算不得仙人？！”

　　“范若若！你看清楚点，范闲说不定就是鬼界派来的奸细，准备把我们一锅端了，这罪你可担当的起？我看连你爹都人头不保！”

　　“你放屁！！！”

　　范若若正准备反击回去，却被一声怒吼给弄愣了。

　　范思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他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戏，直到听到郭保坤说了他的家父，他才站了出来。

　　“你敢打我试试？”范思辙来到郭保坤面前说道。

　　他满意的看着郭保坤噎着的样子，又问他：“你父亲是什么官来着？”

　　“家父乃礼部尚——”

　　“哦！原来你就是礼部尚猪之子郭保猪呀？！”范思辙故意装作惊讶道。

　　范闲“噗”的一声给笑了出来，他实在没忍住，他这弟弟真是可爱的紧。

　　“你——你——”郭保坤气的浑身颤抖，指了指范思辙和范闲，最后被范思辙一句“心若有善，那便是仙。心若有恶，那便是鬼。”给讽刺的气晕了过去。

　　用过晚饭后，范闲就被范建给叫去了书房，范思辙以为爹是在为今日下午发生的事找范闲麻烦，就偷偷的跟了过去。

　　“我知道郭保坤今日对你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不过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会为你尽快安排历劫，让你早日飞升，位列仙班，到时候你身体里的鬼血会随云烟般消散的一干二净。”

　　“是。”范闲的心思早就全飞到门外偷听的某人身上了。

　　范建见他没有意见，便继续道：“飞升之后，便与公主早日完婚吧。”

　　“嗯。”范闲应了之后，才反应过来范建刚刚说了什么。

　　没等他把这门婚事给反驳回去，他就被请了出去，与门外被他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的范思辙相互干瞪眼。【4】

　　长公主虽没婚嫁，但膝下有一女，一出生便被庆帝给指了婚，许配给了血统不纯正的范闲。长公主自然是对这门婚事是不满意的，以前范闲还没有回来倒还好，现在嘛……

　　长公主调制完香囊后问向一旁的仙婢道：“范闲可是下凡历劫了？”

　　她的心腹听后回道：“是。”

　　“你觉得他与婉儿配吗？”长公主把花瓣放进小碗里捣碎柔和的问道。

　　“自然是不配。”仙婢听明白了长公主话的意思，退了下去。

　　范闲下凡历劫的那天，范家上下全都去送行了，那场面可谓盛大。

　　到了范思辙跟他告别之际，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侍卫手中接过一小碗酒，双手递给范闲，叫了他一声：“哥哥。”

　　苦涩的酒滑过喉咙，凉凉的酒到胸膛时把范闲燥热的心给抚平了，入胃时——范闲情窦初开了。

　　苦涩的酒散发的甜香，就如范思辙撩人不自知。

　　范思辙多次偷偷跑下凡偷看范闲，第一次是他姐姐范若若担心范闲没有投个好人家，私自偷跑下凡被他给瞧见了，于是她只好把他也给拉下水。

　　这么一来二去，他也渐渐爱上了人间，他才不承认他是有种看范闲长大成人的不舍情绪。

　　范思辙知道今日范闲要到神庙里烧香祷告，便一早就先到了神庙里等他来，再假装与范闲擦肩而过。

　　“公子，该上去了。”一旁的护卫皱眉盯着周围被自家公子容貌给吸引过来的女子。

　　自家公子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过招遥了。但还好有他，不然这些女子就会如饥渴的狼般全扑上来。

　　范思辙快等得无聊死了，直到人群中有一耀眼夺目的白衣少年入他眼帘，他才不得不承认范闲真的很俊美。

　　人来人往，少年一身青衣，眉间一点朱砂，双眸紧紧盯着白衣少年踏阶而来。

　　范闲早就注意到了少年，就连他站在他面前，少年都没有回过神来。

　　范思辙哪里是没有回过神来啊？！他分明是一不小心沉迷在了范闲的容貌里，结果这下好了，被正主逮到了。

　　他真想消失在范闲面前，但是不行，这里凡人太多了。

　　正当他假装发呆回过神来，绕他而行时，范闲拉住他的手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想吃糖葫芦吗？”

　　“啊？”范思辙满脸疑惑的看向他。

　　范闲只买了一个糖葫芦，眉目温柔的看着他道：“你忘了。”

　　范思辙欣喜的接过糖葫芦，本来被他那句“你忘了”给弄的满脑疑惑的范思辙，现在全被手中的糖葫芦给占据了。

　　范闲仿佛看准了时机般，在范思辙咬糖葫芦的时候，嘴唇也凑到了他的糖葫芦上，范闲眼中情绪如何波涛汹涌，他也不能让范思辙瞧见。

　　这下可把范思辙给弄惊了，随后他的脸刹时变得通红，耳朵更是红的滴血。

　　上方烟花绽放，下方热闹的街市里，独留范闲一人手拿糖葫芦。

　　他盯着糖葫芦笑了起来，轻柔的说道：“没关系，我记得便好。”

　　范闲三岁半的时候很喜欢去院子里晒太阳，周遭的丫鬟全都小心翼翼的看护他，生怕他出一点儿意外。

　　而他也是在那个时候看见了范思辙，少年一身白衣坐落在屋顶上，得意洋洋的向他挥了挥手中的糖葫芦，然后在范闲的注目下咬了一口。他问：“想吃吗？”

　　范闲那时才不过三岁半，但他就似听懂了般，小脑袋点了个不停。

　　范思辙见此，大笑了出来，双腿荡漾的更欢了。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回了他一句：“不给！”

　　后来范闲再也没有在院里看见过那个拿着糖葫芦逗他玩的少年了，他曾问过当初在院里的丫鬟们有没有看见过少年，但是丫鬟们却称自己并没有看见，只有少爷一人。

　　范闲并没有放弃少年，他知道那不是他的梦，少年是真实的、存在过的。

　　少年那般鲜活耀眼，怎么可能是虚幻？

　　范闲为了记住少年的模样，特意去苦学画画。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把少年的一颦一笑给神似在画上。

　　其实范思辙一直都在，他并没有离去，只是没有让范闲看见他而已。

　　【他心里有了东西，他既成不了仙，也成不了鬼。】

　　“你是说——你看见范家小公子与范闲厮混在了一起？”长公主疑惑道。

　　“是。”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长公主突然觉得手中香囊也索然无味了。

　　“把消息散播出去。”

　　这下，陛下这婚不退也得退了。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得让范闲成不了这仙。

　　【5】

　　范思辙如受惊的兔子逃回了范府，还没踏进房内，就被屋里的三人给吓到了。

　　范建现在还能压抑着怒火问他：“我问你，你和范闲是怎么回事？”

　　范思辙一脸蒙圈的看着他爹回道：“什么怎么回事？”

　　范建见他竟然还不识趣的如实招来，当即让他跪下，把手伸出来。

　　范思辙疼的嗷嗷叫，他这才知道他爹是真的在下死手打他，可他不知道今日到底哪里惹了爹生气，他连忙哭着喊娘和姐道：“娘！姐！你们知道的——我从小就怕疼，我快要疼死了！”

　　柳如玉站在一旁哭着阻拦范若若想帮他的心，她既心疼自己的儿子被打了，又想好好教训教训这孩子。

　　她终于看不下去出声提醒他道：“你好好想想今日去干了什么？”

　　范思辙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他现在只感觉到手掌心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感。

　　范建见他不说话，便认为他是默认了。打他手掌心的板子也渐渐带上了仙力。

　　“老爷！老爷！不要再打下去了！”

　　“爹！思辙还只是个孩子啊！”

　　范思辙是被他爹打的昏死了过去，他双眼动了几下，微微睁开眼便看见他娘正一脸疲惫的看着他。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娘生怕你也跟了他一道去了。”柳如玉唤来仙婢端来米粥。

　　“谁去了？”范思辙虚弱无力的问道。

　　“来，吃点，你不吃怎么行！你都昏迷了好几天了。”

　　范思辙不傻，他怎么会看不出娘这是在故意回避这个话题。

　　柳如玉见他拿自己的身体来和她犟，无奈之下便叹息道：“如今仙界里的人都知道了。”知道什么？

　　“你与范闲之间的事在仙界都传开了，后来你爹想等范闲回归，好好质问一下，可谁想——竟等来范闲身死凡界，你也莫要伤心过度，大不了我们再寻良人——”

　　“娘…你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吗？”

　　“好好好……你可别做傻事。”柳如玉踏出房门时担心道。

　　听到范闲死了的消息，范思辙是不信的，在他印象中范闲是那般耀眼、优秀、聪慧，比他这个养尊处优的贵仙人好太多了。

　　神仙最不缺的便是时间——一开始范思辙并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心空落落地，无论吃多少东西，或得到再多的物品，也填不满他内心的空虚。

　　唯有他想起范闲时，他才会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可回忆过后，他的心脏止不住的疼，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坏掉了，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范若若告诉他：“你的心脏不是坏掉了。这是喜欢在你的心里搞怪。”

　　自己这是喜欢他吗？

　　仙人也是需要休息的，可范思辙躺在床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唯有去到范闲的居处，他才安心下来。

　　躺在范闲床榻上的范思辙没过多久便沉沉地睡去了，后来他便彻底的搬进了范闲曾待过的房间，到后面他也说不清这房里是他的气味，还是范闲的。

　　范闲死了，但他又活了。他被陈萍萍给带回了鬼界，细心照料。

　　【范闲因长公主失了仙缘，因陈萍萍入了鬼道。】

　　范闲每天都需要去浴血池泡上几个时辰，疼他可以咬牙挺过去，可周围的恶念一直想占据他的心，他的脑海，让他成为一个心怀恶意的恶鬼。

　　每次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都会想到范思辙。少年眉间一点朱砂，一袭红衣向他徐徐走来。范思辙眉眼带笑看着他，温柔的道：“心若有善，那便是仙，心若有恶，那便是鬼。”

　　他不想成为一只恶鬼，范思辙一定不希望看到他那般。

　　范闲被黑暗包围，周围吵闹的恶念企图让他堕落成一只恶鬼。

　　范闲笑了，他看到了范思辙如一缕阳光为他驱散开围绕着他的黑暗，恶念看不到，陈萍萍看不到，唯有他一人能看到。

　　因为这是范闲心中的光。

　　范闲思念着范思辙，他在这几百年的时间里既不能去找他，也不能去偷偷看他，因为他怕他一见范思辙，就会忍不住。

　　为了压住情感，他会每日为范思辙作画，再写上一封信。

　　即使这样，他也并不满足。所以当鬼界众鬼听到他们高高在上的鬼王——让他们每人都拿着一幅范思辙的画像挂在家中，日日供奉。

　　一开始众鬼气愤的想——真是耻辱啊！堂堂一恶鬼，竟然要供奉神仙？！

　　后来——众鬼看到对画像不敬者全都被鬼王给予了生不如死的下场后，他们哪里还敢对画像中的人儿有一丝不敬啊！

　　【范闲是一只心怀善念的恶鬼。】

　　天空是一片血红，似是天上经历了一场杀戮。相反天上正举行一场前所未有的喜事。

　　各路仙人都站在两旁睁大眼睛看着这盛大的场面，从鬼界里一路踏来的黑骑向范府所在之处走去。

　　各路仙人想——以后看来还得多与范家打好交情。你想想看，人家新上任的鬼王多厉害，居然三两下就把庆帝给咔嚓了，还扶持了三皇子当傀儡天帝，又迎娶一身臭名的范家公子——范思辙，还那么风光无限。

　　天空忽然又变回了湛蓝色，凡人只当这奇异的现象是——鬼王上天迎娶他的小娇妻回鬼界的现象。

　　“疼吗？”范闲牵起他的双手心疼的问道。

　　范思辙笑着摇摇头说：“不疼。”

　　所有往昔承受的疼痛再看到你的那一刻，就化作了甜。

　　不远处有一白骨，全身上下长满了花，细看之下会发现那具被人遗弃的白骨骨头上刻满了范思辙的名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