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糙汉追妻路》金粟

17、第 17 章

　　曹干娘气得双手拍了下大腿，小跑追上去终于在门口截住曹暮夜。

　　“我去打几张兽皮回来。”曹暮夜转头简单解释一句，手拉开门融进了雪花里。

　　曹干娘在门口站看到他消失不见，方才叹了声转身看到一道纤细身影在不远处，隔着雪花纷纷曹干娘还是看清这人是谁！心里恶心了一把，当没瞧见往回走。

　　“干娘！”清脆软糯的声音急促又委屈的，沙沙的脚步声堵住了曹干娘的路，白皙的手指扶着斑驳的木门上格外扎眼，“干娘，我，我对不住。”嘤嘤哭泣了几声，泪水汩汩，“方才我见阿夜高兴，结果他给我脸色看，我一时气恼就胡说了句想膈应他，我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干娘，让我去跟幽幽道个歉吧。”

　　曹干娘冷眼打量她，一身格外打扮过，脸上略点胭脂娇滴滴像朵芙蓉花，那双泪水浸泡过的眼如清净前尘般清亮，带着哭意楚楚惹人怜爱，出这档事，再看这模样只有恶心当隔夜饭都吐出来。

　　“干娘？！”李寡妇见曹干娘迟迟不说话，看她的眼神让她心里发寒，往常那样撒娇喊了声，双手习惯的往曹干娘手臂上放。

　　曹干娘让开避过她的动作，冷眼看着她：“算了，你跟阿夜的事还是不要拉扯别人。”大步往门里一跨，反手把门带上。

　　巨大的关门声像一大掌狠狠的打在李寡妇脸上，她觉得脸火辣辣的，才多久她就在同一个地方吃了两次闭门羹，又想到那扎眼的手套应该被处理了，他们也闹僵了，心里十分舒爽，这脸上的火辣和这屈辱也不那么重要了。

　　曹干娘回去看林幽，林幽已经停止了哭泣，整站在灶台上乖顺的做饭。曹干娘看她这样心疼，过去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宽慰她道：“这都是李寡妇那搅事精害的，这事连累你了，阿夜嘴上没说心里的愧对你的，这不才回来这天还下着雪就进山去打猎去了，说要弄几张兽皮回来呢！”

　　林幽刚才只顾着哭，没注意他们的谈话，只当曹暮夜回屋里了，这么一听，在京都这后院里的事情多多少少她知道了些，母亲也有教导，虽没真接触过，这事情一来她也能猜出了个大概。她心里非常不解的看曹干娘，“往日也没得罪李姐姐啊！”

　　曹干娘笑着点了点她的眉心，赞道：“幽幽是个善良，哎！这是你的还连累了。李兰跟阿夜不对付，之前李家看不上咋家悔婚把李兰嫁了，后来李兰守寡归家，发现咋家富了，阿夜又有了本事，让人来说相。她个二嫁的又之前的事情，干娘可不许，找了个人家哎！”

　　林幽看到曹干娘那遗憾又自责的表情，猜到是找了媳妇结果人跑了，李家又旧事重提，曹暮夜不愿结果闹着闹着就成现在这样了吧。那也不该拿她做的手套出气啊！林幽越想越恼，下决心不再与这李寡妇深交。

　　“干娘，不说了。这下雪天，还是让人叫他回来吧，上山多危险啊！”林幽把话转移，不相干的恶心人不该影响他们的安宁。

　　曹干娘在她手背拍了拍，“没事，山上有给猎户的房子，阿夜经常去懂得分寸，我们就只等他回来吃肉添衣了。”

　　林幽幻想曹暮夜扛着猎物回来的样子，扶红一脸，“那我再给大伙做衣，今年再不怕严寒了。”穿着他打的皮她做的衣，这算不算一种信物呢？她不禁这样想，脸又红上几分。

　　一等就等了数十天，天放晴气温回暖，林幽还是等不到曹暮夜的身影，倒是隔壁李家又来了，这会手里还带着东西热络的进了院子。

　　林幽淡淡看了眼秀眉微蹙，真心讨厌这些不请自来的人，还好曹干娘在院子里遛娃，她们一进来就与曹干娘碰面。

　　“干娘带娃呢，呦才几天都长这么大了。”李二嫂子自来熟伸手要去掐莲宝的胖脸。

　　曹干娘不动声色的让了下，不咸不淡的看着她们道：“哪儿风吧你们给吹来了。”

　　李二嫂放下悬空的手在腰间擦了擦，拉着一旁的小儿子笑道：“这不是天冷了吗？这皮猴着家吃了幽幽做的饼，整日闹腾要吃这不天一转好，我们就过来了。”手不着痕迹的拉了拉小儿子的衣角，小男孩眼珠子一转撒欢地跑向林幽。

　　啪的一声，一双小爪子拍在桌上，把上面的东西震得东倒西歪。

　　林幽不喜这样不知礼数的小孩儿，没说什么把东西归位，看向远处的装怒要打儿子的李二嫂。

　　“这泼猴，看老娘不打死你。”李二嫂子啪啪就在小儿子身上招呼了几下，小儿子哇哇的假哭起来，“幽幽妹子，没吓着你吧。”

　　林幽尴尬的咧了咧嘴，眼不着痕迹看那小男孩，贼眉鼠眼的像极了他那装腔作势的娘，心道难怪曹暮夜这么不待见李家，原来一家老小没个正经。

　　“幽幽，你是不是还在怪姐姐啊！”李寡妇见林幽不待见她们，面带愁容要去牵林幽的手，林幽做拿东西让开，她难受吸了吸鼻子，“姐姐向你赔不是了，让你白费心机做了那对手套。姐姐真不知道阿夜这脾气这么大，要不就不跟他说笑了。”掏出帕子在眼角擦了擦，一双好看的眼带红楚楚可怜。

　　“小妹，幽幽妹子都没说你，你怎么就哭上了。”李二嫂子一旁安慰，拉着她一起坐下，“幽幽妹子心眼儿可没这么小，早忘了这事是不是啊！？”朝林幽挤眉弄眼。

　　林幽看李二嫂的眼像儿时在荷塘里看的绿豆蛙，扑哧笑了出声，后感失仪又不想接她的话，手拿着鲜花饼要给那小男孩，转眼一眼手愣在原地，这小男孩已经满唇饼屑双手夹攻的吃着。

　　“哎呀。”李二嫂子呼喊了一声，朝林幽笑着给小儿子擦嘴，“他就是喜欢吃你做的饼，好吃吗？”

　　小儿子点头，小嘴卡擦咔嚓的嚼。

　　“他就是爱吃幽幽做的饼，老嚷着要吃，我们没办法就过来了。”李寡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知道幽幽是个好心肠，我们也不能老沾这便宜，大伙都是穷苦人家，今儿就拿着东西向你学学，省得他总闹得慌。”

　　林幽终于明白她们的来意，要学做饼直接说就好了，何必绕这一大圈，难道认为她是个小肚鸡肠的不愿意教她们？李二嫂连连点头，“是啊，哪吵得我脑门疼，幽幽妹子定会教我们的不是。”

　　曹干娘一直冷眼看着这对自说自话的妯娌，终于明了她们的目的呵呵笑了声：“教，教都说到这份上能不教？”颠了颠手中的莲宝，“莲宝要吃饼啊！”伸手拿走桌上的碟子，“腾个地儿给你们，李二娃来。”招呼一声，抱着个小的后面跟着个半大的进了屋。

　　李寡妇脸僵了下，把带来的布袋打开，“幽幽，你看这用料全不全？”

　　林幽看是教交不可，心虽膈应着，但毕竟是邻居今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能闹得太僵，手在布袋了拨了拨，“还全，可以做的。”

　　李二嫂呼和应了声好，把袖子捋了起来，“那就动起来吧。”

　　林幽想这李二嫂子可真是急性子，向她们说去洗洗手顺便打点水来。

　　李寡妇见林幽往水井去，手轻轻碰了李二嫂低声道：“嫂子，你也急了些。”

　　李二嫂子白了下眼低声回：“你没看到人家的脸色，早学早走，谁稀罕。”

　　林幽捧着半盆水过来，李二嫂子远远看到喊：“真是的，都是嫂子不是哪能让妹子端水呢！”一直站在原地看，直到林幽快到桌边的时候才假装要帮忙，林幽笑着让了让一步放下。

　　“谢谢嫂子了，你们先去把手洗洗吧，我把桌子洗洗。”

　　“擦擦就好，妹子就是讲究。”李嫂子抢过林幽手里的布随便擦了擦，“成了，快去那家伙出来吧。”

　　林幽没办法只好进厨房拿工具。

　　做饼其实说简单很简单说难也难，和面这寻常百姓家的女子都会，林幽不用多说，她们就能比她做得好，重点在于耐性。

　　“妹子，这要几层呀？嫂子还要回家做饭呢！”
　　林幽手里熟练擀面，看李二嫂子那已经不耐烦的动作，“等面够软就可以了，嫂子你不要那么快，要慢点揉。”

　　李二嫂不耐烦挂在脸上，“妹子啊，这快跟慢都不是揉，你嫂子清楚得很，你快些吧。小丫头就是磨蹭。”

　　林幽心道这李二嫂子是耐性倒头了，多说无益干脆往后面教，她们早些学完早些走，“好吧，在上面刷点油，放入刚才做好的馅包进去，再压扁……”

　　林幽一边说一边做，她们跟着学，很快成型大功告成，“拿回去烤就好了。”林幽将饼全数摆放好。

　　“妹子啊，也不知成不成，干脆这次一起烤吧，我们也好知道时间和火候。”李二嫂子边说边把自己的放到林幽的托盘上。

　　林幽心里气恼着李二嫂子不顾她的感受，但她已经放完了再拿出来不好，只好拿筷子在自己的饼上面做了记号，李二嫂子看到马上就恼了，“妹子，你这啥意思，怕嫂子贪你的不成？”

　　林幽心惊她这话，连忙解释“没有的事，只是怕弄混了，嫂子莫要误会。”

　　李二嫂冷哼几声，“一样的料混了就混了，你这丫头片真是小鼻子小眼，算了你戳吧。”

　　李寡妇一边把林幽的筷子拿下，笑着跟李二嫂子道：“嫂子，幽幽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我们刚学吗？做了记号才知道咋们学得咋样啊！”见李二嫂子还是板着脸，推了推让她看托盘，这才勉强说算了。

　　林幽没接触过这类人，心里堵得慌，无礼蛮横难缠，捧着托盘深深吸了口气，今后少接触算了，难怪曹暮夜不喜她与她们接触，难道怕自己近墨者黑？胡思乱想的进了厨房，生了火将饼放进去。

　　“幽幽妹妹。”

　　身后传来幽怨声，林幽知道是李寡妇停了手里的东西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