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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   十分钟以后,穆明看着林潇手里拿着的卡比,陷入了些许的迷惑。
      他不理解。
      他自己刚才为什么突然要这样逗她?
      逗她就逗她吧,关键是,眼前的这个少女单纯得要死,就这么看着他,眼巴巴地说了“师兄”,还带着感情似的。
      弄得他,整个心脏被狠狠击中。

      在原地停顿了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林潇拿到卡比以后,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嘴角翘起,带着梨涡甜甜道:“谢谢师兄,师兄你好厉害呀。”
      穆明:“……”
      他觉得自己就是在自讨苦吃。

      穆明跟在林潇身后,慢慢地走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穆明缓缓停下脚步。
      少年闭了闭眼,拍了拍耳朵,试图把那几声“师兄”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然而他失败了。
      穆明看着林潇的背影。

      突然,他叫住她:“林潇。”
      林潇回过头。
      少女扎着马尾辫,眉眼清丽,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怎么了?”
      穆明想问她一句,你是木头吗?
      是不是一块漂亮又可爱的天鹅湖特产木头?
      难道看不出来,他对她不太一样么。
      难道看不出来……

      他好像还挺,喜欢她么。
      林潇看着穆明。
      穆明站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COCO购物中心里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她停在这里,望着他,歪了歪头。
      许久,她看见穆明淡淡扯了扯唇角。
      少年淡淡道:“没事。”顿了顿,他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脑袋,“走吧。”
      林潇莫名其妙被拍了一下脑袋。

      她轻轻“噢”了一声,跟在穆明身边。
      ·
      林健应该是准备第二天早上再去跟姚玉彤离婚的,他今晚也没有回家,把林潇和穆明各自送回去以后,就自己开车找酒店住了。

      那天晚上,一直到十二点,林潇都没有睡着。
      她看着躺在自己枕头边上的卡比。
      许久,想到明天还要四百米接力赛的比赛,她强迫自己闭上眼,什么都不要想,终于在半个小时后睡着了。
      第二天骑车去上学的路上,林潇还在犯困。
      再加上天气冷得不行,让人完全睁不开眼睛。

      林潇扶着车头,任由单车顺着坡道往下滑,冷风大得都有些闭上眼了。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轻轻扫了一下她的马尾辫。
      发尾拂过脸颊,林潇“啊呀”了一声,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等到她回过头的时候,一个身影已经从旁边飞快地掠了过去。
      林潇看过去,看见少年骑着单车到了离她不远的前方,微微弓着脊背,回头看她。
      穆明淡淡扬了扬眉,“骑车看路。”
      说完,他就加快速度往坡下冲去了。

      林潇摸了摸马尾辫,“……噢。”
      上午是林潇的四百米接力赛,她和聂清、王曼曼、赵桦早早到操场上做热身。
      说不紧张是假的,更何况她们几个女生在比赛前才知道,隔壁跑道的2班选手里,有两个都是田径队的。

      四个女生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只要不跑最后一名就好了。当然,如果拼命努力了,还是跑最后一名,也没有什么关系。
      被念到名字以后,林潇和另外三个女生分别去跑道上的固定位置排好。
      林潇走到最后一棒的位置。

      等她深吸一口气,做好起跑动作的时候,听见不远处的看台上传来蒋彦撕心裂肺的喊声:“班长!加油!三班加油!聂清!给我拿第一名回来!”
      林潇抬起头,刚想去看一看。
      突然听见身边传来一个很低的声音:“集中精神。”

      林潇一愣。
      她侧头看,发现穆明站在内侧的草地那边。
      少年系紧鞋带,“加油,我跟着你跑。”
      林潇看着穆明。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因为别的。
      穆明道:“别看我,要开始了。”
      话音落下,远远听见一声枪响,随后看台上传来不同班级学生们的呐喊声,震耳欲聋,响彻整个操场。

      林潇看着。
      第一棒的聂清起跑顺利,速度和隔壁2班保持齐平,略微落下一些。第二棒交棒顺利,但是王曼曼的速度明显落后,但也拼尽全力跑了,第三棒交棒也很顺利,赵桦跑得快了一些,但还是和隔壁班拉开了一段距离,大概是第四名左右的速度。
      眼看着赵桦越跑越近,林潇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她知道要起跑了,但是突然又担心跑早了,接不上棒。犹豫的一秒钟,旁边的穆明已经道了一声:“跑!”
      几乎是听到他声音的同时,林潇就跑了起来。
      赵桦很快冲上来,紧紧握着棒子交到了林潇的手上。
      接到棒的那一瞬,林潇冲了出去。

      隔壁二班的女生跑得飞快,刚才本来就落了一大段,眼看是越来越没有希望了,但是林潇却发了狠似的拼命冲,看台上传来了三班男生震耳欲聋的喊声。
      少女穿着短袖短裤,迎着寒风拼命奔跑,她用尽全力往前奔跑的样子,落在旁边跟着她一起跑的穆明眼里。
      寒风灌入鼻子里、喉咙里,疼得厉害。

      林潇咬紧牙,再加快速度,慢慢缩短了和二班女生之间的距离,从第四名冲到了第二名,几乎快要赶上二班的女生。
      终点近在咫尺。
      林潇恍惚听见穆明的声音:“加油!”
      她和二班的女生,几乎同时冲过了终点线。

      林潇快上0.1秒。
      跑完以后,林潇浑身虚脱,腿软得不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很快有人围上来,给她递水,扶着她慢慢走。
      林潇回过头。
      穆明在不远处的跑道内侧。
      少年单手扶腰,远远地冲她笑了,笑容很淡,就是唇角上扬,眉眼展开,淡淡的,也格外好看。
      林潇也跟着笑了起来。

      穆明看着林潇。
      少女的笑容灿烂,仿佛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很兴奋地扬了扬手,声音又甜又软,“我赢了!”
      穆明看着她的笑容,第一次觉得,原来赢了比赛,是这样令人开心的事情。
      是这样美好的事情。

      而他过去站在领奖台上,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

      下午是穆明的三千米比赛,也是三班的最后一项比赛。
      其实在跑步这类体能项目,作为曾经的舞蹈生,穆明的体质比很多普通学生要强很多,林潇也知道,他们舞蹈生每天早上都要跑两公里,晚上可能也要跑两公里,所以三千米对于穆明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这一场比赛毫无悬念——
      当其他男生都在气喘吁吁,痛苦万分地往前“爬”的时候。
      穆明已经开始最后两百米的冲刺。
      少年迎着风奔跑,看上去比其他人要轻松许多,跑步节奏很稳,在持续加速,最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轻松地冲过了终点线,赢得了满场的喝彩。

      林潇在终点等穆明。
      他冲过终点以后,她第一个跳起来,挥舞着小旗子。
      周围的人都在喊。

      又有一阵晕眩袭来。
      但是下一刻,一只凉凉的小手轻轻拉住穆明的手腕。
      穆明抬头。
      汗水流进了眼睛里,涩涩的,有些刺痛刺痛的。他用力闭上眼,再睁开眼,林潇手里拿着一个贴纸,“啪”的一下,贴在他的脸颊上,“你超棒!我们是第一名!”
      穆明伸手摸了摸脸上的贴纸。

      林潇道:“是一个金牌贴纸。”
      穆明便也没有撕下来。

      他微微喘着气,半晌,淡淡扬了扬唇,喉头滚动,任由林潇拉着他的手腕,“嗯。”
      三千米领奖的时候,穆明站上了领奖台。
      林潇拿着班主任刘娟给的相机,站在领奖台下面拍照。
      她举着相机,对着穆明。
      镜头里的少年站在蓝天下,原本是懒洋洋的,淡淡的样子,但是看见了林潇的镜头,便微微侧过身,举起手,比了个酷酷帅帅的“耶”。

      林潇按下了快门。
      相机下,少女的唇角微微翘起,梨涡小巧可爱。
      颁奖结束以后,穆明下了台。
      林潇放下相机,看见穆明径直向她走来。
      走到她面前,穆明把脖子上的金牌摘了下来,挂在了她的脖子上,淡淡道:“班长替我收好,都是班里的荣誉。”

      林潇一愣。
      手里的相机被拿走。
      下一刻,镜头已经对准了她。
      少年举着相机,相机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来的唇角微微扬起,笑容很淡,懒洋洋道:“笑一个。”
      “咔擦”声响起。

      林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拍了一张照片。
      她跑过去,想要看看自己的照片。
      但是穆明却举起相机的手,不给她看。
      林潇跳起来:“给我看看,我刚刚还没准备好,拍得不好!”
      穆明淡淡扬了扬唇,“拍得很好。”

      但是林潇不放。她跳起来,差点撞到了穆明身上,被他稳稳扶住手臂。
      少年声音里带着隐隐的笑意:“行了,给你看。”
      不远处,蒋彦看到这一幕。
      他呆呆道:“我去,明哥……”

      林潇弯腰去看穆明拍的照片。
      相机在穆明的手里,她要看就必须凑过去。而且穆明没有把相机递到她面前的意思,她不得不凑得更近些。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能闻到穆明身上,清冷淡淡味道。
      不知为何,林潇觉得自己都没有认真看到那张照片。
      相机被穆明拿走了,他道:“回去拷出来以后发给你。”
      林潇抿了抿唇。

      穆明往前走了两步,林潇突然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他回过头。

      阳光洒下来,洒在穿蓝白校服的少年身上。他嘴角还带着隐隐的笑意,金色的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像是电影的片段。
      林潇看着他,有一瞬的愣神。
      片刻,她收回心神,唇角微抿,梨涡小巧,做了一个手势:“师兄很厉害!”
      “……”

      林潇说完就跑了,去忙别的事情了。
      穆明站在原地。
      心脏差点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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