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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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寝室一共十二张床，是上下铺，左右各六张床，从左边最靠近门的那一张床开始是一号床。我睡在进门靠左手边的下铺，是三号。
“哎哎，洛琪，你走路真的是同手同脚啊？”睡在进门右手边第一张床上铺，也就是八号的叶落问我。
“唔……”我拉长了声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初升高的假期太无聊了，就学了同手同脚走路……这太奇怪了我就没和教官说清楚。”
“哈？！”宿舍里响起不同人惊讶的声音。我捂住了耳朵，这太羞耻了，简直公开处刑啊！“那你还能同手同脚走正步，厉害厉害，”十号床的刘玲回道。
“呃，我那时本来就抬着同手同脚，继续走几步还是没问题的……”
“哈哈哈……”宿舍又是一阵哄笑声。
不一会儿，宿舍就安静下来，大家都睡下了，毕竟从早训到晚，都累了。已是军训第四天晚上，第七天是汇演，想必接下来两天会是队列行进。我可不能再搞出同手同脚了……想着想着，我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魔鬼是哪根筋搭错了，后面两天竟然都让我们到树荫底下训练，反而是其他班级都在太阳底下晒着。我余光瞥着别的班级，心想真是风水轮流转。
也许是在树荫下训练给了我们鼓舞，我们训练得更好了，不需要像之前那样，让魔鬼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每天中午吃饭都是最煎熬的时刻之一，因为对面就是苏铭尉。我只能慢慢慢慢地吃饭，一口嚼了三十二下，不然一吃完，眼睛就不知道放哪儿好了。也许是慢慢适应了，后面几天都没有出现吃不下饭甚至干呕的情况，苏铭尉也没和我搭话，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在楼下洗碗池洗饭盒的时候，听见隔壁有同学在讨论：“十七十八班的人真爽啊，在二楼饭堂，教官还没那么快过去，可以先吃几口饭。”
“就是啊，我们在前头，教官一来就看得见我们。而且十七班现在还是在树荫下练的，太爽了吧，我都晒黑了。”
我忍不住插口：“前面四天我们都在太阳下晒着好吧，要比黑，”我伸出手臂，“谁更黑啊？”
隔壁两个女生楞了下，看了看我的手臂，忍不住开口：“好像……你更黑……呃……”她们尴尬地说不出话。我也没想让她们难堪，给了个台阶：“唉，我用的是那个日本的防晒牌子，可是我感觉不够用啊……”
对面毕竟是女生，马上转移了注意力。就站在我旁边的同学马上说：“你用的防晒是什么度数的啊……”
第六天夜训，魔鬼没多训练，只是说了第二天汇演的过程。讲完之后，他又看了我一眼，顿了顿还是开口：“你别又同手同脚了啊。”
我无言以对，要不要记那么久啊！周围又有同学绷不住笑了出来。也许是因为最后一晚了，魔鬼竟然没有训斥他们。“好了，解散吧。今天早点休息，展现出你们最好的精神风貌啊。听口令，立正——！报数！”
“一！”“二！”……
等每排报数完了之后，他就喊：“解散！”
其他班级也解散了。回宿舍的路上，我听见不少同学在说舍不得自己的教官。我心想，也许我遇上你们的教官也会舍不得吧，但是换了魔鬼……好吧，我还是有些舍不得的。虽然训练的时候他是很严厉，但是在短短的休息时间里，他还是和我们有说有笑的，会问我们以前在初中怎么样，想考什么大学之类的。也许他很憧憬我们的学校生活吧。魔鬼似乎很喜欢和欧扬聊天，大概是对这个在吃饭的时候总想趁他不注意和别人聊天的男生印象很深吧。有次休息，我听见魔鬼和欧扬聊欧扬初中时候的事情。魔鬼没有读大学，成年之后就去当兵了，所以他很羡慕我们以后可以去上大学。
魔鬼不是那种爱说自己的事情的人，这算是他自己透露出来的，唯一一件有关他的事。我想，看他那清秀的样子，说不定他其实也比我们大不了多少，毕竟那天在教师饭堂，其他教官也说他还是一个被训的新兵。也许他对我们严厉，也是想在最后一天的汇演拿出点成绩吧。
这样想着，我已经走到了宿舍。“唉，明天加油吧。”我内心默念。
第二天早上，所有学生一如往常在操场列队，不同的是，之前几天都是在后排观察情况的班主任站到了前面，而升旗台旁也站了一些人，我认出来里面有校长和教导主任，想必是来看军训汇演的吧。
教官们走到了队伍前头，很明显，魔鬼很紧张，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重视这次汇演。
汇演前是照例的领导讲话。教导主任也没有长篇大论，只是说我们在过去几天锻炼了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意志，希望未来把这份强壮的体魄和坚强的意志带到学习里，接下来就把时间交给教官。那天带头喊话的一班负责教官从队伍前头跑向升旗台旁学校领导前说：“接下来进行军训成果展示。请领导审阅！”
校长和各位领导点点头，一班教官转身：“除一连以外，全体都有，前后拉开车门一臂距离散开！……坐！”
快速盘腿坐下也是我们训练的内容之一，即使知道快速坐在操场上会沾到一屁股水和泥，我也只能咬咬牙狠狠坐下。
汇演自然是从一班开始，其他人则坐在操场上观看。负责教官跑向一班，开始整队进入围绕操场的跑道。
汇演内容无非是，先整队报数，之后踏步走一段，等走到领导前头，就开始正步走。这是最关键的地方，领导主要就是看步子踢得正不正，动作齐不齐，还有精神风貌好不好，比如口号喊得响不响。
军训汇演，不论是在前头还是后头的人都是煎熬。前面的班级汇演完，回到操场上坐着的时候也不能松懈。所有人都得挺直腰板坐好，认真看别班汇演，不能交头接耳。
汇演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发生了一个好笑的事情。有一位男生在踢腿的时候把鞋子踢出去了。教官可能也是没遇到这样的事情，慌了下又马上镇定下来，把队伍喊停，让那位同学去捡鞋子穿好。
魔鬼走到我们旁边，低声提醒我们：“把鞋带系好了啊，别等下你们鞋子也踢飞了，要扣分的啊。”
我听见队伍里有人小声说了句：“这都扣分？不就是意外吗？”
“当然要，”魔鬼也听见了，继续小声说：“说明你们鞋带没系好，没有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汇演容不得半点失误。”
听到这话，没人再说什么，都在低头重新系鞋带。
终于轮到了我们。魔鬼喊口令：“十七连，全体起立！”
我们猛地起身，努力控制自己在起身之后不再晃动。见我们都站稳了，魔鬼开始带队。
汇演很成功，没有任何失误。其实很多班级都是零失误，动作整齐划一，我也预想不出谁会是前三名。等到我们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坐下，很多人做的第一件事都是松开鞋带。不少人小声说：“我刚把鞋带系得老紧了，把我难受得。”“我也是我也是……”
基本上每个班级刚坐下的时候都有些松动，但是很快讨论声都停住了。等到18班汇演结束后，一班教官跑到中间喊：“全体——起立！”
后面又是那些结束时说的套话。因为还在统分，教导主任首先公布的是各班表现优秀的同学。
我又在放空自己，突然听到教导主任喊到了我的名字，我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表扬我表现得好。我有点懵，敢情我大声唱军歌唱得嗓子快哑了，喊出来一个“军训表现优异奖”？
“嗯，挺好，值了。”我心想。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