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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告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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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姬姚微微失神间,那张迷人的薄唇即将碰上某女的脸。姬姚侧头一撇,薄唇如翼般轻轻擦过她白嫩的脸。
“呵呵,呵呵呵……”一声闷笑自上官流风的胸膛震开,且越笑越大声。
一把推开上官流风,姬姚退到角落有些气愤:“你搞什么啊?不要以为你长得帅就了不起。”要知道只有她吃别人的豆腐,没有白被人吃豆腐的道理。这小子竟然敢对她动心思!姬姚就着手背使劲蹭着脸颊,好像那里有什么拭不掉的脏东西。
望着姬姚逐渐发红的俏脸,上官流风只觉心情大好。原本昨日上官流风之父上官卫接到圣上旨意要远征在外,而上官流风是必定要跟随的。因而,他的逍遥日子又需告一段落,难免之下,心情有些沉闷。今日到第一山庄本是为找杜宇泓商量一事,却在路上又看到他那好玩的“表妹”,心下又多了几分舍不得。捉弄姬姚,实在是趣味。上官流风不禁在想,再见时她可还是这般有意思?
这厢姬姚当然不会知道上官流风所思,只觉他就是只花蝴蝶。平日里荼害百花不说,如今竟敢轻薄到她头上,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上官流风就不会长记性。她姬姚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此刻气恼的姬姚,小脸红了又红。虽然她没有发达的四肢,可她有不简单的头脑啊!
“看什么看,笑什么笑?”双手插在腰上,姬姚说话咄咄逼人,活生生一副吃人的模样。
玩味地挑眉,上官流风衣衫轻摆,潇洒地跺近姬姚,一把桃花扇桃花潋滟。上官流风嘴角微勾,形成完美的弧度:“瞧表妹说的,像姚儿表妹长得如此这般美貌动人,不教人看还不屈才了!至于笑嘛,呵呵,本人天生爱笑,姑娘们都说,小生笑的时候最迷人。表妹你看呢?”又是暧昧的神色,姬姚心里一通抓狂,真想让这个桃花男滚远点!她那地还没扫好呢,这下午茶时间也快到了,她得上厨房去……
不过的确,这个桃花男有勾人的资本,要不刚刚自己怎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发傻呢。姬姚心中念道,难道她自己就没有那竿子资本吗?他有桃花扇,难道她就没有法宝了吗?“哼。”伴着一声轻哼,姬姚摇摇头含笑对视上官流风。在对方略显迟疑的眼神中,姬姚一手探向怀里,摸出那把令天地失色,令日月折服的宝扇。
上官流风虽不明白姬姚的举动,但他仍好奇接下来她将给他带来什么别有风味的经历。
姬姚一手执扇,黛眉微挑睨一眼上官流风手中的那把,眼里闪过得意。只听“唰”得一下,她帅气地展开纸扇。那白色的扇面,不染杂色,恰与上官流风的粉蕊桃花图形成对比。
纸扇轻转,霎那间黯然神伤。
“……鸡腿!啊哈哈…咳咳咳”上官流风岔气,靠在石桌上笑得人仰马翻花枝乱颤。那厮不管咳嗽还是大笑,一双传情目始终赖在姬姚身上,内含无尽笑意。
“错,这不是鸡腿,而是烤鸡腿。”煞有其事的一句话,引来上官流风的白眼。
原本以为那空荡荡的扇面背后,会是什么惊天巨作,却也真是传世之作。肥的流油的大鸡腿,被架在烤架上,烤得颇有外焦里嫩的趋势。头顶上盘旋着一束扑鼻香气,俨然是作品的点睛之笔。
悠悠踏过,姬姚嫣然一笑,伸手用那鸡腿扇挑向上官流风的下巴,双眸灿烂,神情得意。“上官表哥,今日可是你送上门来的,可怨不得我辣手催草!”说得好似他就是那扇中的鸡腿兄,任她鱼肉。
听罢,上官流风哭笑不得:“那姚儿表妹准备如何辣手催草呢?”
“简单。”突然姬姚凑近上官流风软软地说,淡淡的热气随着一字一字喷在他的脖间,让上官流风有丝愕然分神。正想满心欢喜地消受美人恩,又想到此刻下巴处的鸡腿图,这总归也让他兴趣缺缺。此刻,上官流风恨上了烤鸡腿。
“啊!”痛苦悲壮的凄惨之声,来自抱脚乱跳的上官流风。原来姬姚靠近他,动的是这般心思,瞧她笑得那得意劲。“姚儿表妹,你好狠的心啊!”
“哼,看你还敢不敢占我便宜!烂桃花!”拍拍手,姬姚收好她的烤鸡腿图。让他以后再显摆,不就桃花图嘛,没创意!
“上官少爷,庄主有请!”只见一人凭空出现在亭外,是杜安。
略一顿首,当即上官流风恢复了潇洒之姿,可见他之前只是在装可怜!“嗯。”刚准备走出凉亭,上官流风莞尔,弯身贴近姬姚。桃花纸扇轻轻摆动,竟似吹来一阵花香,似胭脂味。
“姚儿表妹,我们下次见!”话毕,含笑远去。
一记左勾拳,一记右勾拳,姬姚在那两人背后打得正欢。“见个屁!”遂乐颠颠地提起扫把,觅食而去。
呜……淡淡悠远的笛声在宽旷的第一山庄荡开。似悲凉似凄切、似翩然似回旋、似哭泣似倾诉。远远的,那笛声若风般吹散在空气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山庄最高的建筑,名曰“腾宇阁”。阁楼高五层,建在一湖清水中,遥遥独立,几分清冷几分傲世。若是站在阁楼最高层,可几乎将庄内各处一览无余。
站在腾宇阁楼顶,杜宇泓想着刚刚那一幕,眼里若有所思。单薄的身子靠近环栏,清风相送。他一身银衣,墨玉绾发,菱唇微抿,负手而立。若谪仙般沐浴在风中,宽大的衣袖被吹得风鼓轻扬。
刚一入座,上官流风便自顾沏茶,对着凭栏而立的杜宇泓感叹:“好茶!”
“哼。”淡淡一笑,杜宇泓放好手中的白玉笛子也坐了下来,“流风,今日我收到姐姐的信函,得知”
“哈…”大叹一声,上官流风摇着纸扇,款款道来,“既然宇泓兄都已知道我的来意,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相谈吧。”
“呵,我倒不知流风你何时与我相谈如此扭捏,拐弯抹角了!”杜宇泓随即挖苦着。
“唉,你就取笑吧你!”含有深意地端着杜宇泓,只听上官流风道,“今日来,我为的却是我家妹子。”
“冰凝?”
上官流风颔首,面藏玄机:“我与我家老头子出战的那些日子里,冰凝可就拜托杜兄了。”
以手扶额,杜宇泓呈无奈状,“你明知道…”
“呵呵,的确是知道。”他其实可是千般个愿意让杜宇泓做他的妹夫,但多年来,看上去只是他家冰凝一厢情愿,“可现下不是事出有因嘛。宇泓难道不愿相助吗?”
嘴角轻扯,杜宇泓淡淡回应:“我还有其他选择吗?”明显,没有。
两人相视而笑,个中心思深藏在内,旁人无法看清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