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向死而生（雷古勒斯BG）》君子归

79、求婚

　　面对着西里斯冰冷如刀的眼神，雷古勒斯淡然地看着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近在咫尺，却远如天边。

　　“西里斯！”刚刚会走路的雷古勒斯一扭一扭地跟在哥哥的屁股后边，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雷尔，怎么西里斯跑哪去你就跟到哪里啊？”安多米达捏了捏雷古勒斯婴儿肥的小脸蛋，她是他们两兄弟所有堂姐中最和善爱笑的一个，也最喜欢逗她的两个小堂弟。

　　那时候贝拉特里克斯已经去了霍格沃茨上学，来布莱克祖宅的就只有八岁的纳西莎和安多米达。纳西莎性子高傲，不过年纪尚小，终究还是童真大过傲气，和他们几个相处起来也很融洽。万幸贝拉特里克斯不在，否则西里斯一定会和她打起来，哪怕那时候西里斯只有四岁。

　　“西里斯，酷！帅！”只有两岁的雷古勒斯只会说一些简简单单的词语，他把自己脑海里所有符合西里斯的词都想了出来，一脸兴奋地看着西里斯。

　　西里斯欢快地笑着走过来，把小小的雷古勒斯揽在怀抱里，亲昵地抱着他，虽然这个弟弟看上去不是他期盼的调皮捣蛋的性格，但是乖乖的也不错，可以一直跟着他，听他的话，他会永远保护好这个好弟弟。

　　四个孩子在布莱克祖宅玩捉迷藏，虽然西里斯很想玩飞天扫帚，但是雷古勒斯实在是太小了，一旦摔了下来，西里斯很有可能这半年都要被关在房间里，为了避免被闷死在房间里，他还是选择了保守的捉迷藏，同时把雷古勒斯紧紧地拉在手心里。

　　“西里斯......”雷古勒斯皱着眉头看着比他身量高一些的哥哥，绞尽脑汁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词，他才刚满两岁，基本上除了家庭成员之间的称呼外的词语他都不知道。

　　西里斯转过头看着认真仰视着自己的弟弟，看着他明亮的大眼睛，了然地说道：“我知道这个地方太明显了。”

　　西里斯转了转眼珠子，拉着雷古勒斯小跑着拐进了一间黑漆漆的房间。房间里有许多的书，满满当当的，只是这些书都好像有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黑气，和家里楼上亮堂堂的书房截然不同，那里的书都是鲜亮的包装。

　　不过小孩子都是求胜心比较大，虽然觉得这个房间透着些古怪，但还是不想出去，毕竟躲在这里被找到的可能性特别小。西里斯拉着雷古勒斯坐下，自己坐在地上，让雷古勒斯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感受到一只小手紧张地拽着自己的衣服，西里斯咧开嘴一笑：“雷尔，你害怕吗？”

　　雷古勒斯很聪明，静静地听着西里斯的发音，慢慢地说道：“不害怕，有西里斯。”

　　西里斯大笑出声，雷古勒斯害怕被听见，用小肉爪捂住了西里斯的嘴巴。

　　“这不算什么雷尔，等你大一点，我们可以去更多的地方探探险。等我们都去了霍格沃茨，我们就去寻找霍格沃茨里面的密道，把霍格沃茨也给玩一遍。”西里斯兴奋地遐想着。

　　雷古勒斯懵懂地眨着大眼睛，他虽然不知道西里斯说的“探险”是什么意思，但是跟着他总归是对的，雷古勒斯最喜欢西里斯了，西里斯去哪里，他就去哪里。雷古勒斯埋在西里斯的怀里抱着他的手臂摇啊摇，咯咯地小声笑着。

　　“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失望。”西里斯讽刺地笑着，久未得到回答，让他失去了耐心，毫不犹豫地转身走掉了，转身的那一刻撞见了突然出现的克莱尔，冷淡地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别告诉我，这是你们约好的。”

　　克莱尔脸上没有惯有的笑意：“你怎么知道你所看到的就是事实的一切呢。兄弟十六年，你对他，连半点信任都没有吗？”

　　西里斯紧紧地咬着后槽牙：“你到底知不知道他......”

　　“我知道！”克莱尔提高声音打断了西里斯，“可那又怎么样呢，我信任他，我不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事。西里斯，你真的了解雷尔吗，长大以后你真的知道他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你对他分明有着强烈的偏见。这不公平，你知不知道被人冤枉的感觉是不好受的。詹姆可以放下对斯内普的偏见不再招惹他，你为什么不能放下对雷尔的偏见去真正了解他呢？难道你非得等到两个人都遍体鳞伤才去后悔吗！”

　　西里斯听着克莱尔的话，闭上眼，脑海中跳出来的就是贝拉特里克斯疯狂的面孔，是父母冷漠的笑容，是雷古勒斯在父母面前乖巧的模样，心里一阵阵刺痛，好看的眉头深深地皱起。

　　“哦，你是闻到了什么对吗亲爱的，有小巫师不乖乖在床上睡觉而跑了出来，看我抓住他们以后怎么狠狠地惩罚。”随着魔力的提升他们的五官能力也越来越强，每个人都敏感地听到了远处洛丽丝夫人的喵叫声和费尔奇阴森兴奋的笑声，他们迅速分开，詹姆一手拉回西里斯，另一只手想抓住克莱尔，却只短暂地触摸到了她的长发，看着她扑入雷古勒斯的怀中，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未说，拽着西里斯快速地离开了。

　　西里斯临去前的眼神深深地映在了雷古勒斯的心里，无悲无喜，就像是完完全全地放弃了一个人。雷古勒斯没有解释一句话，他们的人生就像两条平行线一般，选择了不同的方向，渐行渐远，永远也不会相交，他们两兄弟已经走到了今时今日这个地步，绝不是简简单单两三句话可以挽回的了。他抚了抚克莱尔柔软的头发，轻轻地叹了口气，把《至毒魔法》放回了书架上，这本书只是提到了“魂器”罢了，一点详细的说明都没有，根本没有什么用处。洛丽丝夫人或许是嗅到了詹姆和西里斯身上熟悉的味道，跟着他们的气味转移了步伐，费尔奇渐渐地离图书馆远去。

　　“你怎么来了？”雷古勒斯抱着固执地赖在她怀里的克莱尔，轻柔地问道。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就看见了詹姆和西里斯，西里斯的状态不太对劲，我总觉得和你会有关系，就跟着他们一路跑来了。”克莱尔依偎在雷古勒斯的胸口，把头埋在里面，闷闷地说着。
　　雷古勒斯打横抱起了克莱尔，走出了禁书区，走到图书馆的一处角落，把克莱尔放到了桌子上，自己蹲下身，揉着克莱尔冰凉凉的小脚：“怎么连拖鞋都没有穿，脚底最容易受凉了，虽然感冒不是什么大病，但也够你难受好几天呢。”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在神秘人的身边？我不相信你是沉迷于黑魔法，你一定是发现了有关神秘人的秘密。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西里斯呢？”

　　雷古勒斯揉脚的手一顿：“他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更好吗，让他彻彻底底地与这一切黑暗都不再有关联。他会加入凤凰社，他会参与战斗，他会成为英雄，他会获得万丈荣光......”

　　“可是你呢！”克莱尔急切地说着，把脚缩了回来，捏着雷古勒斯的肩膀深深地凝望着他，“你总是想保护你的家人，可是你为什么从来都不为自己考虑！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布莱克夫人的儿子和西里斯的弟弟。”

　　“如果今日我们易地而处，你会不为你的家人考虑吗？”雷古勒斯的淡灰色眼睛和克莱尔蓝色的眼眸对视着。

　　“我会告诉我的家人一切，我们一起面对。”

　　雷古勒斯温柔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克莱尔抱住，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他曾经不止一次地羡慕过艾博家族亲人之间无比坚定的情感，这是他最渴望的家庭。

　　克莱尔在雷古勒斯的沉默中回想起了布莱克夫妇的样子，心中郁结难抒，趴在雷古勒斯的肩头，鼻头酸涩，再出声便有了浓浓的鼻音：“那你是发现了什么吗，是神秘人不死之身的秘密吗？”

　　“怎么会呢，我只是好奇伏地魔召唤食死徒的手段罢了，简单看看而已。那个秘密，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人发现的。”

　　次日，格兰芬多的红宝石少了许多，克莱尔走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看见莉莉一直在没好气地瞪着詹姆，詹姆乖乖地低着头歉疚地喝粥，西里斯则是满不在乎地啃着面包。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夜游！不要夜游！这可是我们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你就不能做点正经的事情吗。詹姆·波特！你可是男学生会主席，以身作则知道吗！”莉莉炸毛地说道，但还是给詹姆留着面子，所用的音量就他们这一圈的人听得清楚。

　　詹姆认认真真地点头，认错的态度究极认真，还贴心地给莉莉的吐司抹上了蓝莓酱，双手捧着，递到了她手边。

　　克莱尔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莫名觉得似乎看到了婚后两人管教孩子的样子，詹姆一定会拉着孩子胡闹，莉莉会在他们两个每次胡闹完一顿训斥，詹姆会态度非常好地认错，但依旧我行我素继续带着孩子上房揭瓦。

　　克莱尔坐下以后詹姆吐着舌头对她笑了笑，西里斯虽然没说什么但看上去也和平常一样，似乎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们不是都有活点地图了吗？怎么还会被抓到？”克莱尔压低着声音问道。

　　西里斯摆了摆手：“失策失策，一时没有注意就被费尔奇的猫发现了，不过只丢了活点地图，隐形衣还在，是吧尖头叉子！”

　　詹姆附和着点点头，两人含糊不清地把昨晚被抓的经过一带而过：“想想我们研发了那么久的活点地图被费尔奇锁在了柜子里就心痛，简直暴殄天物。只能期待着以后的学生能继承我们积极探索的精神，早日发现这个宝藏，让这张地图能够在霍格沃茨一代又一代地流传下去！”

　　詹姆和西里斯兴奋地用南瓜汁碰了碰杯，在接收到莉莉瞪视的眼神后怂怂地缩回手，嗦了嗦南瓜汁。

　　詹姆的七年级生活十分的平淡，之后的日子里无论是外面的魔法世界还是霍格沃茨本身都没什么风浪。七年级的学生们按部就班地参加N.E.W.Ts考试，六年级的学生们也像往届一样学习着幻影移形，即将结束的学生生涯平淡而真实。

　　“我觉得今年的N.E.W.Ts考试其实并不是很难，我感觉还不错。”莉莉对着克莱尔兴奋地说道，“黑魔法防御术特别地简单，魔药学、魔咒学和变形学我感觉都挺轻松的，想来你明年考试的时候也能得许多个O。”

　　“莉莉，我真的想象不出，有什么对你来说是难的。”克莱尔无奈地对莉莉眨了眨眼睛。

　　莉莉故作深奥地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当然有了，刚来霍格沃茨的时候，詹姆对我来说就是道难题，他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

　　克莱尔低头噗嗤一笑：“那现在呢，你觉得他怎么样？”

　　莉莉抬头望着天空，没有作答，脸上却不知不觉浮现了笑容，嘴角愈来愈上挑，她又把目光放向湖边，每一次考完詹姆和西里斯他们都会在湖边玩耍，今天倒是意外的没有。克莱尔看着莉莉沉浸在回忆中从心而发的笑容不住地点了点头，轻轻地松开了莉莉的手，蹑手蹑脚地跑到了树后面去。

　　“伊万斯。”莉莉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转过了头，看见詹姆就站在他的身后，克莱尔却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听到詹姆的称呼，莉莉奇怪地皱了皱眉。

　　“从一年级直到六年级，我一直都是喊你这个名字，除开我追求你的这个身份之外，好歹咱俩也是同学，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那么狠心一直不让我叫你的教名。”詹姆微微抱怨，语气委屈巴巴的。

　　莉莉好笑地看着他：“谁让你以前总是一副自大狂的样子，就像一个小混蛋，学校里的小恶霸。”

　　詹姆收敛起嬉皮笑脸的神情，郑重地继续说道：“我知道我这个人身上有无数的缺点，我从小是被父母溺爱着长大的，很多时候都会以自我为中心。曾经幼稚的我，用错了方法，给你添了无数困扰。但是我很感谢，我遇到的人是你，让我能够改变，我用了七年时间爱一个女孩，用了七年时间改变我自己，如今我已经是男学生会会长了，我与你，算不算是巅峰再见。我爱着一个女孩，从我第一次见到她我就喜欢上了她，我喜欢她火红的头发，喜欢她热情的性格，喜欢她倔强的眼神，喜欢她的优秀，喜欢她的勇敢，如此说下去我喜欢她的点实在太多了，几卷羊皮纸都写不完。我曾经以为我会和西里斯一样，只喜欢玩玩闹闹，一辈子都不会遇上那个让我不甘心的人，可是没想到我那么早就遇上了，从十一岁那年开始，我在她的面前就是输，而且输得心甘情愿。毕业以后，我一定会加入凤凰社，我会上战场，我会用我的后背守护我的家园，我不惧生死，只害怕她的抗拒和眼泪。今日，我只想问一句，我心爱的姑娘，你愿意嫁给我吗？”

　　莉莉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惊喜，从惊喜到感动，抿了抿唇，看着单膝跪在她面前的青涩的少年，良久不语。詹姆跪在地上心里紧张得砰砰直跳，他这辈子从来没有一刻像今天这样害怕，所有不好的结果在他脑海内游走了一番，格兰芬多的勇气在心爱的姑娘面前溃不成军，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她的表情，直到一只细滑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詹姆才敢慢慢地抬起头，看到莉莉脸上甜蜜的笑意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詹姆站了起来，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递给了莉莉一束花。

　　“百合花和冬青叶？这个组合，倒是很独特嘛。”莉莉接过花仔细看了看。

　　“我们会像百合花一样百年好合，有一个人人称道的美好家庭。至于冬青叶，你明白的，我愿你百岁无忧，我们有永恒的生命和至死不渝的爱，会白头到老。”詹姆低头看着莉莉，从她把手交给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他所承担的不仅仅是一个女孩的爱，更是一个女孩的信任，他会担起责任，用生命来保护她。

　　詹姆突然凑近莉莉，压低声音耳语道，这让躲在树后的西里斯、莱姆斯等劫道组和克莱尔一点都听不到了。莱姆斯倒是温和地笑笑，本着君子不听墙角的宗旨无所谓地摇摇头，西里斯确是一个劲地皱眉，探头，每每都被克莱尔摁回脑袋。

　　“尖头叉子干嘛呢，剧本里没有这段啊。”西里斯捏着下巴对着流程。

　　“你别突然冲出去打扰氛围才是，你绝对是我们中间的不定因素。”克莱尔牢牢拽着西里斯的衣服，生怕他突然冲出去。

　　佩迪鲁缩在莱姆斯的身后望着场中的两人，说是神仙眷侣也不为过，再看看身边的几个朋友，他眼中有艳羡，更有一抹黑暗一瞬而过。

　　詹姆被莉莉笑着打了几下，两人分开了一点。他们四目相对，静静地看着彼此，眼波流转之间都是浓浓情意，两人一点一点地靠近，双唇就快要贴在一起，作为他们两人一路上的最大支持者，克莱尔的嘴角疯狂翘起，不自觉地松开了抓着西里斯衣服的手，激动地在空气中摇晃着手，心里无声地呐喊着：“快一点！快一点！”

　　西里斯在克莱尔松开手之后就从树后跳了出去，勾住詹姆的脖子大喊道：“可以啊，兄弟！”詹姆和莉莉迅速分开，莉莉看到那么多人跑了出来，脸红红的，侧过头靠着克莱尔。詹姆更是没好气地白了西里斯一眼，用眼神无声地传递道：“说好我亲完再出来的呢，你怎么不按照剧本走！”

　　克莱尔用魔杖将早早准备好的羽毛漂浮起来，小声地对着莉莉祝福着。羽毛纷纷扬扬而下，克莱尔看着这样的场景有些恍惚，想起了伦敦广场的那一天，他们毫无烦恼的一天。

　　在他们的远处，雷古勒斯静静地在二楼走廊上看着湖边的场景，看着那纯白色飞舞的羽毛，他第一次生出了如果他们两个都是麻瓜也不错的想法。他目睹了求婚的所有过程，目睹了她的兴奋和喜悦，想来每一个女孩子都会想要一场盛大的求婚，他的眼神暗了暗，转身离开了。

　　离开霍格沃茨的那一天，他们在人群中擦肩而过，雷古勒斯感觉到自己的手中多了个东西，少女的指尖和他的轻轻勾在一起，短暂地停留之后慢慢松开，他举起手一看，一颗牛奶软糖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他转过头，看见克莱尔和她的格兰芬多朋友走在一起，风吹起她褐色的长发，柔和美丽。

　　“甜的哦。”又响起了少女在他耳边说的话。

　　雷古勒斯淡淡一笑，站在人群中轻轻地说道：“夏天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