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鸳抱》小白蜘蛛

3、第三章

　　蓝若水耐心好，对于我的各种白痴问题不厌其烦，并且从不过问我的来历，我的表现很明显是对这个世界丝毫不了解，他不问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经过蓝若水的介绍，我也对这里有了初步的认识。这个时空我没听说过，不过貌似与中国古代很是相似。我现在位于璃国的国都离京，璃国的地位相当于中原大国，边境上也时常受到蛮夷骚扰，性质和匈奴女真差不多，若不是这个朝代我实在未曾听说，还会以为这里大概是唐宋时期。
　　其实我想说的是，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这里世世代代都出武则天。
　　换句话说，璃国的掌权者，国家最高领导人，她是个女的，并且一直是个女的。
　　蓝若水说得闪烁其辞，表情也看不出端倪，我倒是听出些名堂。这女皇叫毓清，名字温柔人却霸道的很，看上朝中宰相及骠骑大将军等若干英俊或威武型男，欲纳入后宫，谁知宰相性情刚烈，搬出上至皇天后土下至祖宗家法劝诫女皇，搞得女皇碍于礼数也不好意思再有动作，这骠骑大将军更是个不好惹的主，更何况统领着全国武力，女皇一郁闷一生气，斩了皇宫上下所有宫女，整个京城的女人也都被严令出门必须蒙面。
　　这女皇还真是变态得可以，得不到别人，就让人家也看不见别的女人。
　　蓝若水看我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抚掌叹息，对我不关心国家局势倒对皇宫风流韵事颇感兴趣表示了些许不赞同，我不置可否，没办法，谁让八卦这种东西从古至今都是群众茶余饭后日常生活的必需品。
　　这女皇真是阴狠啊，她不让女人出门，这服务业不是要瘫痪。第三产业有了广大女性同胞的无私奉献，才有如今的辉煌成就，老子妓院未逛小曲未听，怎么对得起古代服务行业的龙头产业。
　　不过转念一想，蓝若水这戏班没了女人，照样搞得生机盎然，而且小蓝同志这张脸怕是没几个女人比得上吧。
　　当即转头拍了拍蓝若水的肩膀，长叹一声：“兄弟，任重而道远啊……”
　　蓝若水看着我听个八卦听得豪情万丈，只挑了挑眉，接着带我在院子里穿梭。
　　说起蓝若水这阔气庭院，是八王爷所赐。八王爷是毓清的同母异父弟弟，他爹不比毓清的爹，只是个江南士族后代，所以八王爷算是庶出。本来八王爷想留蓝若水在王府住下，也好随时表演，谁知被蓝若水一句“流水班如流水，王爷想留也留不住”给拒绝了，蓝若水仗着毓清喜爱，说话很是硬气，八王爷懦弱得要死，只能选了个黄金地段盖了个宅子送给蓝若水，应景起了个名叫“流水居”，也顺便巴结了女皇姐姐。
　　我站在流水居后院的假山上百感交集，这皇家给的东西就是好啊，这么大面积搞起房地产来那得多赚。
　　隔日下午，我正在前厅吃西瓜，老子米虫当得理所当然脸不红心不跳。正吹着小风吃得惬意，小四拿着一张红纸跑了进来。
　　“安公子，可见着我家班主了么？”
　　“没。”我这是客房，又不是你家班主卧室，他是有事没事过来，那是为了表达对革命同志的关怀照顾，又不是住这了。
　　我正想着，就见蓝若水一袭水蓝，清清爽爽跨进门来。
　　“小四你找我？”
　　“班主，这是礼部柳大人的请帖，说是怕老母亲在家闷得发慌，想请流水班去唱上一台戏。”
　　“知道了，放下吧，你去通知寒月，让他们尽快收拾了，明儿一早就去柳府。”
　　这是生意上门了啊，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蓝若水他们表演，这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与求知欲，正好我米虫当得稍有愧疚。
　　“蓝公子，正好我每日在家呆着也无事，你若不嫌我麻烦，我倒是想给你帮帮忙，顺便见识见识。”
　　本来以为进个柳府好歹也算大事，蓝若水不会轻易答应，不想他干净利落：“行。”
　　一早出发，东西带了不少，路却不长。
　　这柳锡元倒像个清官，一个礼部从三品官员，家里还没有流水居阔气，蓝若水还真是不容小觑。
　　我跟着寒月在前院打打杂，把戏台布置起来，道具简单得可以，几张桌子几把凳子，再加一个大大的帷幕就算完了，我边搬边感叹，这种布景，舞台效果完全出不来，没有灯光没有背景，咿咿呀呀一场戏，我会不会睡着还说不定。
　　戏很快开唱，蓝若水不上场，也是，他能当班主说明他也是个人物，看寒月在台上声音婉转眉目传情，就知道蓝若水肯定差不到哪去。
　　我在戏台后面偷偷看台下，柳老太太一口牙都没了，还咧着嘴笑得开心，旁边的中年美妇应该是柳夫人，正喂老太太吃葡萄，一家人其乐融融，唯独不见柳大人，估计是朝中事务繁忙。
　　我打个哈欠，跳下台来坐在一棵树下，前面唱的婉转动人，我却怎么听都听不懂，温软的声音让我昏昏欲睡，才坐了没一会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回去的马车上了。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围着，回头一看，我正靠在蓝若水怀里，大概是睡着了被他抱上来的吧。我想想不由老脸一红，最近真是越来越能睡了。
　　“醒了？”蓝若水声音温温的，胸腔微微震动，窘得我立刻坐直，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
　　“戏演到一半就发现你在树下睡着了，只得抱你进来，自己也不小心些，万一着凉又是一番折腾。”蓝若水无视我的窘迫，自顾自说着。
　　这大夏天的，我到哪着凉去。不过我没敢说。
　　晚上睡在床上，我辗转反侧，长这么大没失过眠，又热又烦。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去找蓝若水。
　　大晚上的他看见我也没多大惊讶，欠欠身把我让进屋子。
　　“蓝公子，我实在愧疚得很，这几天在你这里实在多有打扰，今天看了你们在柳府的戏，我真是不会，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开门见山。
　　蓝若水皱了皱眉，眼里闪过几分焦急，“我不介意，公子无依无靠，离了这又无去处……”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
　　“啊，不是，我只是想，若蓝公子不介意，我倒是对这歌舞有点研究，若你交给我，我可以保证不让你失望。”
　　我早就对他的歌舞编排觊觎了，光是唱戏有什么意思，下午柳夫人那几个哈欠可没逃过我的法眼，这种东西，也就柳老太太还有耐心看看吧。况且流水班同时对外开放自主经营，戏也是唱的，但这点营业额在我看来还是少了点，万一到时候得罪了毓清，没了财路，自力更生还费点劲。要带动服务业发展，靠你们肯定是不行的，还要看我21世纪的新人类。
　　其实重要的是，蓝若水对我越好，我越愧疚，做点什么也算心理慰藉。
　　蓝若水听我这么说，仿佛松了口气，淡淡微笑着对我说：“那就有劳了。”

作者有话说

　　看，我每日一更了……真是重大突破